第11章 苹果大丰收，愁坏领导
金秋十月，南山漫山遍野的苹果成熟了，秋风一吹，空气里都弥漫着果香。又是一年大丰收，这可乐坏了农家，愁坏了公家。为啥发愁，前几年整个北方大力推广种植果树，现在果树长大了，连着两年大丰收，去年其他地区已经出现了滞销，谁承想，今年收成比去年还好，这么多果子，可卖哪里去呢。
不说别的，单说县罐头厂的厂长和领导班子就被县领导叫去开了不下十次会议，可依旧于事无补。一个小罐头厂，撑死了也收不了全县大丰收的苹果。更何况，他们厂都是贷款经营，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想要改革，私人承包，却被习惯了大锅饭的工人抵制。别的地方的企业改制风风火火，罐头厂至今没有动静。被工人堵在家里要工资的厂长，也天天去县领导那里哭，求着帮着贷款。可县领导哪敢再给他贷款，去年的还没还上呢。
这一日傍晚，孙明德正和父亲在修整家里的地窖，准备把苹果储存进去。按孙明德的说法，慢慢吃吧，吃到来年也不一定吃完，不成就去买个榨汁机，榨果汁喝。就是不知道现在有地方卖榨汁机没有。
一辆吉普车带着一条黄龙般的烟尘，嘎吱，停在了孙明德家门口。大哥孙明华从副驾下来，夹着一个提包，绕道后门，请一个戴着眼镜的老者下了车。
“文法叔，婶子，在家吗？”
“哎，谁啊”，父亲从地窖里爬上去。
“明华，咋啦，有事？这是？”父亲看着孙明华和老者，疑惑问。
“叔，给你介绍下，这是咱们县的周副县长，来找你和明德咨询下事”孙明华介绍。
“哦哦，哎哟，领导你好”，父亲明显慌了，不顾双手沾着泥土，俩手包住周副县长的手一个劲儿摇晃。
“哈哈，你好你好，孙同志，不知道孙明德小同志在不在啊”周副县长点了孙明德的名字。
“明德，明德，赶紧上来，别挖了”父亲扭头对着地窖中的孙明德喊着。
虽然赚了钱，但是孙家的生活条件还没有多大改变，房子没盖，家电没买，伙食倒是升级了，但是外在是看不出来的。所以周副县长四处打量着孙家的环境，一边用眼瞄着孙明华，那意思，你小子说的情况是不是忽悠我，就这环境你和我说是趁几十个万元户？
被喵着的孙明华一思索，悄悄凑到周副县长身边说：“财不漏白”。
母亲提了暖壶，给众人泡了一壶茶，众人却没在屋里，院里亮堂，大家拿了马扎子，坐在院子里。孙明华替周副县长开口，说明了登门的缘由。
得益于\\国\\库\\券的兑换，孙明华在单位狠狠刷了一波好感，被推荐到了县党校进修。恰好周副县长新到任，负责处理县里企业改制的事情，缺个秘书，县办推荐了几个都不满意，因缘巧合，孙明华被调到县办给周副县长当了秘书。
孙明华某日在聊天时不小心漏了嘴，说出来孙明华倒腾国库券的事。这引起了周副县长的兴趣，决定来见见这个胆子大又有眼光的青年，看看这青年人愿不愿意为家乡企业的发展出一分力。
看着大哥孙明华偷偷对自己拱手，孙明德哪还不知道被大哥给卖了。听清楚了来意，孙明德沉吟不语。
倒是父亲母亲听闻县罐头厂要倒闭了很是吃惊，毕竟这是县里快二十年的老厂子了，其生产的苹果罐头更是父母一辈多少年来逢年过节的美食和礼品。
“听明华说，小孙很有经济头脑，现在政府推广企业承包改革，不知道小孙有没有兴趣啊？”周副县长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毕竟其他地方承包企业都是本厂领导职工或者下海干部。
还别说，孙明德还真有过想法，不过他本意是想着做酒厂，原因是后世在酒厂干过，而且还是果酒厂，生产苹果香槟的。但现在周副县长的意思明显就是让他承包罐头厂，这就脱离他的经验范畴了。
“唉，小孙啊，因着明华在，我也不拿你当外人了，说实话，县里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本想着罐头厂要是效益好，还能帮着处理一些苹果，可现在的情况，大家苹果卖不出去，你们村的情况还好，苹果不是主营，其他大队可是大规模种苹果，现在全积压了，群众意见很大，都闹到县里好几次了”周副县长也是开诚布公的说。
“领导啊，那我就随便说说啊，我呢还是个年轻人，懂得不多，不过我想着，咱们县的酒厂能不能酿果酒呢？这好歹也能解决一些产量吧”孙明德是经验主义，既然后世能酿果酒，现在当然也能酿造，无非是把自动化降低成手动而已，流程步骤没变多少。
“明德啊，这个办法，领导也想过了，也开会研究了。不过目前县酒厂生产的酒在咱这里还算是出名，销量不错，贸然让他们转产果酒，不论是厂里，还是县里，都有顾虑的”孙明华解释道。
孙明德懂了，效益还行的厂子，政\\府肯定是不会乱动，濒临倒闭的厂子自然可以拿来改革，成了皆大欢喜，不成，反正也是濒临倒闭了，也不会有太大损失。这倒也是稳妥的想法，毕竟，涉及到经济民生，不得不慎重。
“领导啊，我现在呢也给不了你准话，而且我年龄太小，就算真的承包了厂子，估计也压不住职工。这样吧，我们去厂里转转，看看厂里的情况，再做决定吧。”孙明德想着，若是自己开办工厂，从零开始，自然不用担心年龄问题，但是承包，还是一个二十多年老厂子，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压住那些老工人。
为了充分了解目前厂子的情况和估算价值，孙明德又请来了三大爷跟随。周副县长坐在副驾，后排三大爷，父亲，大哥和孙明德挤着坐在一起，好在四个人都不胖。
顾不得马上天黑，一行人搭乘周副县长的吉普车风风火火来到罐头厂。孙明德不由得感叹，这位周领导还真是一位好公仆。
保卫科给开了大门，吉普车开进了厂区，保卫科值班的人帮着打开了大灯，整个厂区灯火通明，更显得厂子空旷寂寥，无他，整个厂区除了保卫科值班人就是孙明德他们了，一个工人都没有。一年没发工资了，哪个工人还会来上班，连基本的保养机器都懒得干了。
周副县长叹了口气，开始向一行人介绍罐头厂的情况。目前在册工人一百多人，大部人现在都在旁边的酒厂、石雕厂干临时工去了。也就是说，整个罐头厂最值钱的就是厂区的地皮和设备了。
罐头厂厂长马跃进听到信息赶来时，一行人正在仓库里看着堆满了半仓库的滞销罐头发呆。周副县长是无话可说，孙明德他们则是在一旁交流意见。
“哎哟哟，周副县长，您下来视察也没通知，今天您可不能像上次一样走了，怎么说也得招待所吃个饭再走，真是感谢您呐，上次没有您，咱们厂工人的医药费都不知道怎么办喽，今天可得好后感谢您”马跃进不知道是从哪个酒场上赶来的，脸红彤彤，嘴里喷出酒气。
周副县长不由得脸色发寒，这个蠢虫，经营能力不行，喝酒倒是很行。罐头厂如今的境况，至少大部分原因都是这个马跃进造成的。
不说别的，单说县罐头厂的厂长和领导班子就被县领导叫去开了不下十次会议，可依旧于事无补。一个小罐头厂，撑死了也收不了全县大丰收的苹果。更何况，他们厂都是贷款经营，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想要改革，私人承包，却被习惯了大锅饭的工人抵制。别的地方的企业改制风风火火，罐头厂至今没有动静。被工人堵在家里要工资的厂长，也天天去县领导那里哭，求着帮着贷款。可县领导哪敢再给他贷款，去年的还没还上呢。
这一日傍晚，孙明德正和父亲在修整家里的地窖，准备把苹果储存进去。按孙明德的说法，慢慢吃吧，吃到来年也不一定吃完，不成就去买个榨汁机，榨果汁喝。就是不知道现在有地方卖榨汁机没有。
一辆吉普车带着一条黄龙般的烟尘，嘎吱，停在了孙明德家门口。大哥孙明华从副驾下来，夹着一个提包，绕道后门，请一个戴着眼镜的老者下了车。
“文法叔，婶子，在家吗？”
“哎，谁啊”，父亲从地窖里爬上去。
“明华，咋啦，有事？这是？”父亲看着孙明华和老者，疑惑问。
“叔，给你介绍下，这是咱们县的周副县长，来找你和明德咨询下事”孙明华介绍。
“哦哦，哎哟，领导你好”，父亲明显慌了，不顾双手沾着泥土，俩手包住周副县长的手一个劲儿摇晃。
“哈哈，你好你好，孙同志，不知道孙明德小同志在不在啊”周副县长点了孙明德的名字。
“明德，明德，赶紧上来，别挖了”父亲扭头对着地窖中的孙明德喊着。
虽然赚了钱，但是孙家的生活条件还没有多大改变，房子没盖，家电没买，伙食倒是升级了，但是外在是看不出来的。所以周副县长四处打量着孙家的环境，一边用眼瞄着孙明华，那意思，你小子说的情况是不是忽悠我，就这环境你和我说是趁几十个万元户？
被喵着的孙明华一思索，悄悄凑到周副县长身边说：“财不漏白”。
母亲提了暖壶，给众人泡了一壶茶，众人却没在屋里，院里亮堂，大家拿了马扎子，坐在院子里。孙明华替周副县长开口，说明了登门的缘由。
得益于\\国\\库\\券的兑换，孙明华在单位狠狠刷了一波好感，被推荐到了县党校进修。恰好周副县长新到任，负责处理县里企业改制的事情，缺个秘书，县办推荐了几个都不满意，因缘巧合，孙明华被调到县办给周副县长当了秘书。
孙明华某日在聊天时不小心漏了嘴，说出来孙明华倒腾国库券的事。这引起了周副县长的兴趣，决定来见见这个胆子大又有眼光的青年，看看这青年人愿不愿意为家乡企业的发展出一分力。
看着大哥孙明华偷偷对自己拱手，孙明德哪还不知道被大哥给卖了。听清楚了来意，孙明德沉吟不语。
倒是父亲母亲听闻县罐头厂要倒闭了很是吃惊，毕竟这是县里快二十年的老厂子了，其生产的苹果罐头更是父母一辈多少年来逢年过节的美食和礼品。
“听明华说，小孙很有经济头脑，现在政府推广企业承包改革，不知道小孙有没有兴趣啊？”周副县长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毕竟其他地方承包企业都是本厂领导职工或者下海干部。
还别说，孙明德还真有过想法，不过他本意是想着做酒厂，原因是后世在酒厂干过，而且还是果酒厂，生产苹果香槟的。但现在周副县长的意思明显就是让他承包罐头厂，这就脱离他的经验范畴了。
“唉，小孙啊，因着明华在，我也不拿你当外人了，说实话，县里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本想着罐头厂要是效益好，还能帮着处理一些苹果，可现在的情况，大家苹果卖不出去，你们村的情况还好，苹果不是主营，其他大队可是大规模种苹果，现在全积压了，群众意见很大，都闹到县里好几次了”周副县长也是开诚布公的说。
“领导啊，那我就随便说说啊，我呢还是个年轻人，懂得不多，不过我想着，咱们县的酒厂能不能酿果酒呢？这好歹也能解决一些产量吧”孙明德是经验主义，既然后世能酿果酒，现在当然也能酿造，无非是把自动化降低成手动而已，流程步骤没变多少。
“明德啊，这个办法，领导也想过了，也开会研究了。不过目前县酒厂生产的酒在咱这里还算是出名，销量不错，贸然让他们转产果酒，不论是厂里，还是县里，都有顾虑的”孙明华解释道。
孙明德懂了，效益还行的厂子，政\\府肯定是不会乱动，濒临倒闭的厂子自然可以拿来改革，成了皆大欢喜，不成，反正也是濒临倒闭了，也不会有太大损失。这倒也是稳妥的想法，毕竟，涉及到经济民生，不得不慎重。
“领导啊，我现在呢也给不了你准话，而且我年龄太小，就算真的承包了厂子，估计也压不住职工。这样吧，我们去厂里转转，看看厂里的情况，再做决定吧。”孙明德想着，若是自己开办工厂，从零开始，自然不用担心年龄问题，但是承包，还是一个二十多年老厂子，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压住那些老工人。
为了充分了解目前厂子的情况和估算价值，孙明德又请来了三大爷跟随。周副县长坐在副驾，后排三大爷，父亲，大哥和孙明德挤着坐在一起，好在四个人都不胖。
顾不得马上天黑，一行人搭乘周副县长的吉普车风风火火来到罐头厂。孙明德不由得感叹，这位周领导还真是一位好公仆。
保卫科给开了大门，吉普车开进了厂区，保卫科值班的人帮着打开了大灯，整个厂区灯火通明，更显得厂子空旷寂寥，无他，整个厂区除了保卫科值班人就是孙明德他们了，一个工人都没有。一年没发工资了，哪个工人还会来上班，连基本的保养机器都懒得干了。
周副县长叹了口气，开始向一行人介绍罐头厂的情况。目前在册工人一百多人，大部人现在都在旁边的酒厂、石雕厂干临时工去了。也就是说，整个罐头厂最值钱的就是厂区的地皮和设备了。
罐头厂厂长马跃进听到信息赶来时，一行人正在仓库里看着堆满了半仓库的滞销罐头发呆。周副县长是无话可说，孙明德他们则是在一旁交流意见。
“哎哟哟，周副县长，您下来视察也没通知，今天您可不能像上次一样走了，怎么说也得招待所吃个饭再走，真是感谢您呐，上次没有您，咱们厂工人的医药费都不知道怎么办喽，今天可得好后感谢您”马跃进不知道是从哪个酒场上赶来的，脸红彤彤，嘴里喷出酒气。
周副县长不由得脸色发寒，这个蠢虫，经营能力不行，喝酒倒是很行。罐头厂如今的境况，至少大部分原因都是这个马跃进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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