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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星辰本源

    “除非什么?”红叶眉头紧皱,看老者似乎有所顾虑,连忙追问。

    “除非你能开拓星辰本源,成为星辰修士。”老者将那一片落叶扔入火炉,语气铿锵不容置疑。

    “啊,前辈有所不知,我曾多次尝试,可如今星海处依然空空如也,并非晚辈不愿,实在是没有能力召唤天地星辰之力,这个要求我恐怕不能履行。”红叶面露苦涩,从他七岁之时师父就教过如何寻找星辰本源,可是世界上有的人生来就注定被世界选择,或许红叶就是如此。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也是你为师父报仇的唯一选择。”老者再次将红叶推向深渊,随后话语一转:“我能帮助你的只有这一本修行功法,这本功法与外界略有不同,或许能助你突破桎梏。”

    还未待红叶反应过来,老者从身旁柜中拿出一本功法置于桌前,又漠然对红叶说道:“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若是成功了,到隔壁屋舍来找我。但是如果失败了,那就当做你我从未相见,你自行下山去,老老实实当一辈子的平凡人作罢。另外提醒一句,对面山巅之上昼夜交替之时,或许对你的帮助最大”。

    老者说罢,起身径直向屋外走去,也不再与红叶多说一句。

    随着老者关上门那一刻,红叶仿佛就被推到了悬崖边上,此刻已是进退维谷。空荡荡的屋内只剩下红叶和燃烧着的火炉,他的目光落在老者给出的功法上,上面赫然写着星辰修行法门六字。他紧紧拿起这本功法,这本功法似乎比以往自己背过的背篓还要重,重到他快忘了呼吸。他终是做出了决定,毅然向山之巅狂奔而去,既然这命运如此,那不如放手一搏。既然世界想要作出选择,那何不先选择这个世界。而在他离开之后,屋内的炉火似乎更旺了几分。

    此时已是巳时,太阳高挂在东方之上。一少年坐在飞泉涧之巅,身前摆放一本修行功法,这正是红叶本人。

    他此时坚定翻开了功法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晦涩难懂的语言。

    星辰本源,万法修行之首。欲纳天下星辰之力,必先开拓星辰本源。所谓星者,夜之光也;所谓辰者,昼之芒也。星辰之力即是昼夜之光芒,星辰即是万法之本源。通晓星之光者,能洞察天地;精修辰之芒者,方可夺天地造化。识得星辰之力,化为星辰修士,与天地共羽。

    这开篇所讲,红叶多年前就看过很多次,可再一次触及,还是会在他心中留下无限震撼。他于是翻开功法后面继续探究,既然老前辈说过这本功法与自己以往所学不同,那倒要一探究竟。

    经过一下午的努力,红叶总算是将星辰本源的开拓之法仔细学完。如老前辈所说,这功法确实略有不同。其关键在于它并非是将星辰之力徐徐引入腹中星海,再对等循环散出,而是直接源源不断的积蓄星辰之力积压于星海,待到极限之后再任其排除。毋庸置疑,这第二种方法红叶闻所未闻,其中也充满了极高危险性,说不准就是运气不畅爆体而亡。但是他不想再等了,老前辈只留给他三天的时间,他必须做出一试。

    随着黄昏到来,此时天枢阁飞泉山巅之上也出现一奇观。西方红日悬空而东方白月显露,正是天地星辰之力最为浑厚之时。

    少年盘坐于山顶之上,向北而坐,左为落日余晖,右为月初既白。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到:师父保佑我。

    随着少年坐定片刻之后,周边星辰之力开始躁动。他借用功法所学将星辰之力引导入体,最后缓缓积于星海之处。不过这次还是如同以往一样,进入体内的星辰之力仿佛石沉大海一般,他的丹田之处没有任何变化。不过红叶不想那么早放弃,他不断的加快星辰之力吸纳的速度,任由星辰之力在星海之处冲撞,堆积。

    在越来越多的星辰之力堆砌下,少年已然感觉到微微的腹胀感,再这么下去,或许真的会爆体而亡。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他把注意力完全投入到气海的变化上,也不知外面是何种变化。

    时间来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此前红叶已是因为丹田欲要破裂,不得不把星辰之力尽数排出体内两次,再这么下去留给的结果一样的失败。这一天又来到了星辰之力最为充沛的黄昏夜幕交替,他终是下定了某种绝心。尽管此刻他早已身心疲惫,加上前日的风寒,身体状况早就残破不堪。

    在这一个漫天星辰的夜晚,随着他不断地压缩着每一滴每一点星辰之力,星海再次到达极限,冷汗从他的额头上不断留下,气海的翻腾让他痛苦不已,呼吸也变得愈加急促。

    突然之间,少年周边所有星辰之力开始不受控制地快速汇聚,如江河入海般迅速窜入他的腹中,可星海容量有限并非大海,其胀痛感加倍迸发,他身上的青筋暴露,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要结束了吗,在红叶脑海意识消失之前,他看到了幼时的自己骑在师父肩上,他两手抓住师父的头发,还时不时去扣师父鼻子,师父笑骂他淘气,看到了师父教自己读书认字,看到了自己被别人家小孩欺负,师父和对方家长大打出手,师父教他种草木育灵药,带他在山中狩猎,帮他追求爱慕的女子,抚平他内心因不能修行而难过的痛。种种过往,接踵而至,可是现在,就要死去了吗?

    远处茅屋旁,老者还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抬头望向即将黎明的东方,长长叹了一口气:“时之将至,命之所归啊”。

    就在老者准备出手之际,忽然感觉到山巅上的少年发生了变化,老者不由得惊呼一声:

    “咦?”

    我不能,不能就这么死去,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他们要拦我,那就与他们为敌;如果天下要阻我,那就与天下为敌;如果命运如此,那就同命运抗争到底。

    “啊!”

    多年的憋屈,多日的愤恨,多少的苦痛,通通在这一刻化作了少年抗争的力量。他的呼声贯穿山谷,响彻云霄。随着这一声怒吼,体内磅礴的星辰之力开始在他的星海之处高速旋转,压缩,再崩塌,再旋转压缩,如此反反复复,最后浓缩为一颗拇指大小的星源后一分为二,化成两颗星源,在他的星海处互相围绕旋转。体内的星辰之力也瞬间平息,少年心神一动,一股微弱的星辰之力便从他体内散发出来。

    良久过后,东方一抹晨光照射到少年身上,他悠悠睁开双眼,一抹欣喜之色缓缓浮现。感受到体内的变化,他终于止不住对着群山高呼:

    “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