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车行
在问了三圈路之后，夜痕总算找到了正确的方向，进入了金堡定区，找到了亨尔特车行。
这里有铁栏杆围出的花园，有高高耸立的镂空铁门，有不断洗浴着泉水的大理石神像，有占地面积极广的三层房屋，有足以三辆马车并行的道路，若是不说，很难让人想到这里是一所车行，而不是贵族的居所。
“不过这里的马车确实多……无论是修的租的还是卖的，种类好多的样子……”夜痕锤了锤有些发胀的小腿，遥遥的就能从栅栏里看到车行内侧数量繁多的车辆。
当然，这里只卖车，所以也见不到多少马匹，也因此保留了相对清新怡人的空气，起码不用担心闻到马粪味了。
随着夜痕对着门卫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徽，一个衣着得体的，发际线已经有些许后退的男人快步迎了上来。
他望了克莱恩一眼，抬手行礼道：
“上午好，督察先生！”
“上午好。”夜痕微笑颔首。
“请问有什么事吗？”男人一边侧开身子让出道路，一边指引着夜痕往车行内部走去。
“关于铁里茨大道的那场车祸，我们检查出了肇事车辆有正规车行的维修保养痕迹，警部要我来这里调查一下。”夜痕一边跟随着踏入门内，一边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男人听罢表情微微一愣，说话都带有了一点紧张：“车，车祸？我们车行恐怕并不了解其中详情，毕竟我们只负责修车，没有权利和义务跟踪车辆后续的去向和用途，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夜痕笑笑说：“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这起案子没有怀疑贵车行的意思，我们只是想查一查你们最近的车辆维修保养记录，帮助我们找到该车的来源锁定侦查范围而已。”
男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才说：“虽然我们确实会给每一辆来到我们车行的车做记录，但是只会长久保留一些比较重要的客人的资料，其余的记录我们每隔两周左右就会进行一次集体销毁，所以……”
“没关系，调查不一定每一次都会出结果，”夜痕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状“只是一次尝试而已，没有查出什么也不要紧。”
反正调查的重点是威尔士那边，我就是个混淆视线外加提供错误信息打乱‘作家’布置的工具人而已……夜痕很有自知之明的想到。
“好，我们一定配合警方的工作，”男子点了点头，微微松了口气，“我现在就去请示主管，把最近两周的维修保养记录转交给你们。”
“好。”夜痕点了点头，伸手摸了下胸口的警徽。
说话间，一行两人人沿着宽阔的道路，绕过喷泉和排放整齐的一列列马车，来到了正门外面。
此时，车行的大厅内人来人往，数量众多的接待员正在忙碌的四处奔走，加上这宽阔敞亮的会客厅，颇有一种故乡房产中介所的即视感。
“先生，怎么了？”发觉夜痕的身形有所停顿，男子疑惑的停下脚步，转头问道。
“没事，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夜痕回过神来，赶忙打了个哈哈。
“好的，请先到会客室稍作等候，我去请示一下。”
夜痕点了点头，沉默的环视了一周，沉默的跟在后面。
一步，两步，三步……他们来到二楼，进入了会客室。
还没来得及审视环境，夜痕的汗毛霍然根根竖起，一种熟悉又惊悚的感觉涌上了夜痕心头！
这处亨尔特车行的会客室虽然不如修静院的富有格调和神秘色彩，但无论是采光，布局，书架书桌，沙发，乃至那一件件摆件都精致无比，细节奢侈。
可在夜痕的感觉里，这里空气沉闷，气氛阴暗，甚至温度都比外面低了至少一半。
与此同时，他还感受到了一道令人胆寒的恶意，仿佛蠕虫一般一点一点扫过自己的皮肤，缓缓拂过他的大脑一般扫过。
夜痕略有恍惚，只见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灿烂的阳光穿透窗户，洒满整间会客室；温度不高也不低，身边的男人沉默不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他侧头望向了古典而华丽的墙壁，看见那繁复的窗帘阴影里似乎有一只模糊眼睛在盘旋，血红的血管盘桓交错，像是一根根树木的根须一般富有生命力的颤动着。
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却听见一声吱呀的门页活动声，扭头一看，却发现身边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门外，正在缓缓地合上门扉；在那门缝之中，男人浑身颤抖，面容呆滞，嘴角露出了一个荒诞的微笑。
就像戏曲里的旦角一样。
咔哒。
门扉闭合。
夜痕轻叹了一口气，缓慢地转回头来，却发现那阴影之中的眼睛早已失去了踪迹，左右环顾，华丽的会客室内再无其他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呼……他吐了口浊气，舒缓刚才吓得差点扭头就跑的恐惧。
还真是，感觉处处都有安排啊，作家……夜痕用吐槽的方式缓解着自身的紧绷，然后将视线重新投向了身后的门扉。
踏上前去，他试探着扭了一下门把手，不出意料的发现其纹丝不动，仿佛被焊死了一般。
不能出去，也没有埋伏，甚至没有传达话语……
夜痕了然的点了点头，敲了敲太阳穴，给自己加了个安抚和洞察，开始仔细的观察起了这个房间。
混沌不会如此无聊的做这么多布置就为了把自己请来这里坐几分钟。
他们必定有什么想通过这件事达成的目的。
比如，向我这个目标传达些什么……
他认真的环顾着房间里的每一处细节，被安抚冷静强化后的大脑飞速的运转，配合着洞察带来的观察力，缓缓地在屋内来回踏步。
专门操控人把我引到这个房间，说明他们需要我在这个房间内做些什么，以此来让我得到些什么，或者，让他们知道些什么。
没有留下明显的文字或者话语，说明他们想要转达的不是一段信息。
他们想让我在这间房子里拿到一件东西？
夜痕逐渐确认了答案。
可是这间房间内物品如此繁多，布局如此复杂，他们到底想教给我些什么？
他想了想，觉得混沌让自己硬找的可能性很低，那样所耽误的时间就太不确定了。
以‘作家’的行事风格，不会布置如此不确定的因素，必定会留下一定的线索。
那么，这条线索是什么呢？
夜痕试图站在‘作家’的角度上去思考。
在现在这个阶段，以作家目前所知的信息，以及最终目的来看，在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他想要的什么信息是可以由自己提供的？
夜痕敲了敲自己的眉心，轻笑了一下，嘘了一声说:“布置太明显了，是为了照顾我的智商，还是你的水平仅此而已呢？”
他缓缓伸出了右手，仿佛包含了无数知识与信息的光华随之绽放，无数光圈重叠浮现，包裹着一朵火红的烈焰。
那光华无比闪耀，甚至压制住了窗外明媚的阳光，将屋内的每一处都铺上了自己的色彩。
与此同时，在光芒照耀到它的那一刻，一处展台上的雕塑开始缓缓颤动了起来。
它张开了空洞的嘴，一双石眼目视前方，仿佛要诉说些什么。
这里有铁栏杆围出的花园，有高高耸立的镂空铁门，有不断洗浴着泉水的大理石神像，有占地面积极广的三层房屋，有足以三辆马车并行的道路，若是不说，很难让人想到这里是一所车行，而不是贵族的居所。
“不过这里的马车确实多……无论是修的租的还是卖的，种类好多的样子……”夜痕锤了锤有些发胀的小腿，遥遥的就能从栅栏里看到车行内侧数量繁多的车辆。
当然，这里只卖车，所以也见不到多少马匹，也因此保留了相对清新怡人的空气，起码不用担心闻到马粪味了。
随着夜痕对着门卫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徽，一个衣着得体的，发际线已经有些许后退的男人快步迎了上来。
他望了克莱恩一眼，抬手行礼道：
“上午好，督察先生！”
“上午好。”夜痕微笑颔首。
“请问有什么事吗？”男人一边侧开身子让出道路，一边指引着夜痕往车行内部走去。
“关于铁里茨大道的那场车祸，我们检查出了肇事车辆有正规车行的维修保养痕迹，警部要我来这里调查一下。”夜痕一边跟随着踏入门内，一边向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男人听罢表情微微一愣，说话都带有了一点紧张：“车，车祸？我们车行恐怕并不了解其中详情，毕竟我们只负责修车，没有权利和义务跟踪车辆后续的去向和用途，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夜痕笑笑说：“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这起案子没有怀疑贵车行的意思，我们只是想查一查你们最近的车辆维修保养记录，帮助我们找到该车的来源锁定侦查范围而已。”
男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才说：“虽然我们确实会给每一辆来到我们车行的车做记录，但是只会长久保留一些比较重要的客人的资料，其余的记录我们每隔两周左右就会进行一次集体销毁，所以……”
“没关系，调查不一定每一次都会出结果，”夜痕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状“只是一次尝试而已，没有查出什么也不要紧。”
反正调查的重点是威尔士那边，我就是个混淆视线外加提供错误信息打乱‘作家’布置的工具人而已……夜痕很有自知之明的想到。
“好，我们一定配合警方的工作，”男子点了点头，微微松了口气，“我现在就去请示主管，把最近两周的维修保养记录转交给你们。”
“好。”夜痕点了点头，伸手摸了下胸口的警徽。
说话间，一行两人人沿着宽阔的道路，绕过喷泉和排放整齐的一列列马车，来到了正门外面。
此时，车行的大厅内人来人往，数量众多的接待员正在忙碌的四处奔走，加上这宽阔敞亮的会客厅，颇有一种故乡房产中介所的即视感。
“先生，怎么了？”发觉夜痕的身形有所停顿，男子疑惑的停下脚步，转头问道。
“没事，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夜痕回过神来，赶忙打了个哈哈。
“好的，请先到会客室稍作等候，我去请示一下。”
夜痕点了点头，沉默的环视了一周，沉默的跟在后面。
一步，两步，三步……他们来到二楼，进入了会客室。
还没来得及审视环境，夜痕的汗毛霍然根根竖起，一种熟悉又惊悚的感觉涌上了夜痕心头！
这处亨尔特车行的会客室虽然不如修静院的富有格调和神秘色彩，但无论是采光，布局，书架书桌，沙发，乃至那一件件摆件都精致无比，细节奢侈。
可在夜痕的感觉里，这里空气沉闷，气氛阴暗，甚至温度都比外面低了至少一半。
与此同时，他还感受到了一道令人胆寒的恶意，仿佛蠕虫一般一点一点扫过自己的皮肤，缓缓拂过他的大脑一般扫过。
夜痕略有恍惚，只见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灿烂的阳光穿透窗户，洒满整间会客室；温度不高也不低，身边的男人沉默不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他侧头望向了古典而华丽的墙壁，看见那繁复的窗帘阴影里似乎有一只模糊眼睛在盘旋，血红的血管盘桓交错，像是一根根树木的根须一般富有生命力的颤动着。
他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却听见一声吱呀的门页活动声，扭头一看，却发现身边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门外，正在缓缓地合上门扉；在那门缝之中，男人浑身颤抖，面容呆滞，嘴角露出了一个荒诞的微笑。
就像戏曲里的旦角一样。
咔哒。
门扉闭合。
夜痕轻叹了一口气，缓慢地转回头来，却发现那阴影之中的眼睛早已失去了踪迹，左右环顾，华丽的会客室内再无其他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呼……他吐了口浊气，舒缓刚才吓得差点扭头就跑的恐惧。
还真是，感觉处处都有安排啊，作家……夜痕用吐槽的方式缓解着自身的紧绷，然后将视线重新投向了身后的门扉。
踏上前去，他试探着扭了一下门把手，不出意料的发现其纹丝不动，仿佛被焊死了一般。
不能出去，也没有埋伏，甚至没有传达话语……
夜痕了然的点了点头，敲了敲太阳穴，给自己加了个安抚和洞察，开始仔细的观察起了这个房间。
混沌不会如此无聊的做这么多布置就为了把自己请来这里坐几分钟。
他们必定有什么想通过这件事达成的目的。
比如，向我这个目标传达些什么……
他认真的环顾着房间里的每一处细节，被安抚冷静强化后的大脑飞速的运转，配合着洞察带来的观察力，缓缓地在屋内来回踏步。
专门操控人把我引到这个房间，说明他们需要我在这个房间内做些什么，以此来让我得到些什么，或者，让他们知道些什么。
没有留下明显的文字或者话语，说明他们想要转达的不是一段信息。
他们想让我在这间房子里拿到一件东西？
夜痕逐渐确认了答案。
可是这间房间内物品如此繁多，布局如此复杂，他们到底想教给我些什么？
他想了想，觉得混沌让自己硬找的可能性很低，那样所耽误的时间就太不确定了。
以‘作家’的行事风格，不会布置如此不确定的因素，必定会留下一定的线索。
那么，这条线索是什么呢？
夜痕试图站在‘作家’的角度上去思考。
在现在这个阶段，以作家目前所知的信息，以及最终目的来看，在最想知道的是什么？
他想要的什么信息是可以由自己提供的？
夜痕敲了敲自己的眉心，轻笑了一下，嘘了一声说:“布置太明显了，是为了照顾我的智商，还是你的水平仅此而已呢？”
他缓缓伸出了右手，仿佛包含了无数知识与信息的光华随之绽放，无数光圈重叠浮现，包裹着一朵火红的烈焰。
那光华无比闪耀，甚至压制住了窗外明媚的阳光，将屋内的每一处都铺上了自己的色彩。
与此同时，在光芒照耀到它的那一刻，一处展台上的雕塑开始缓缓颤动了起来。
它张开了空洞的嘴，一双石眼目视前方，仿佛要诉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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