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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BW 下 ③

    我们中午去了附近的一家饭馆,点了份鱼香肉丝,阿尔托莉雅本来非常有食欲,但是吃着吃着就不动筷子了,说是不如我做的好吃。

    “不应该啊,我吃着还可以。”

    “鱼香汁味道不好,酸甜味道太重了,吃起来很咸很难下咽。”

    我那因把握不好调料比例做出来的“清甜”鱼香汁反而成了她中意的调味料。

    “我看阿尔托莉雅适合吃东南菜系啊,以原味鲜香为主的那种。”

    “嗯,清清淡淡的就好。”

    我只好包圆了剩下的菜,果真,吃完以后嗓子发紧,唉,以后还是尽量什么都自己做吧。

    “但是,阿尔托莉雅就吃了这么点,不能让阿尔托莉雅饿肚子啊。”

    “没关系的仕郎,现在的我还是英灵,饿一点也没关系。”

    这说的是哪门子话,就在我想着再买点什么的时候,注意到了对面的面点店。

    我去给阿尔托莉雅买了两个豆包回来。

    “仕郎,馒头的话…”

    “哈哈,这个可不是馒头哦?”

    阿尔托莉雅将信将疑,咬了一口,随后眼睛放出光来。

    “好吃!”

    “好吃吧?这是用红豆豆沙做的豆包,我小时候常吃。”

    “嗯,馅料有种很棒的清甜味道,而且软软的沙沙的,在口腔里和面裹在一起,吃起来口感和味道都很好。”

    她又吃了一大口,然后问我。

    “这个可以在家里做吗?”

    “只要有馅料,阿尔托莉雅想吃的话就可以做。”

    “好哦!”

    趁着阿尔托莉雅吃豆包的当,我又介绍了一下月饼,中秋节再过十多天就到了。不过看了看图片,阿尔托莉雅表示对月饼不是特别感兴趣。

    “太甜太油了吧,不喜欢”

    咳,人类追求高热量高碳水的基因在我们俩身上失效了,我是已经差不多丧失了口味这一概念,吃饭就是进食,只是一种摄入能量的过程,对自己而言好吃不好吃也就那样了;阿尔托莉雅则是油糖严控,多了一点就吃不下去。

    “不过仕郎,我记得你在遇到archer前就跟我介绍过月饼来着。”

    啊?

    可是

    我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但是没有任何残留的记忆,这是怎么了?

    “仕郎想不起来就不要硬想了嘛,又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

    见我脸色很糟糕,阿尔托莉雅连忙说。

    archer…这莫非,也和无限剑制或者他有关吗?

    ー

    我们下午去了这小地方的cbd(中心商务区)逛逛,不过说是什么cbd,也就是五六个百货商场聚在一起罢了。

    阿尔托莉雅望着高楼。

    “真的没想到,人们会用这种方式来把可以利用的空间扩展到极限。市区里有好多好多这样的高楼,而它们中的任何一座,高度就已经不次于国王的城堡了。”

    外墙的玻璃反射着下午的阳光,在镜像世界的天空与云里继续尽忠职守。马路上车来车往,人们熙熙攘攘,店铺的LED灯闪烁着,传单被遗弃,好像一个个人工蝴蝶,秋风一吹,四处飞落。

    阿尔托莉雅看着垃圾桶里的大摞传单,叹了口气。

    “好浪费啊…”

    “阿尔托莉雅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我认为,传单是把珍贵的纸张随便的用于没什么实际价值的行为,不仅没什么意义,也浪费了人力物力。”

    “说的很对。”

    看来灵基其实也“错了”,亚瑟王的不少思维并没有被阿尔托莉雅丢下。

    她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在像蚂蚁一样忙忙碌碌,间或有吵架的,有大声打电话的,有孩子哭闹的,还有永无止境的喇叭声……

    “我们走吧,仕郎,这个地方不管来几次我都不是特别喜欢。”

    之前…来过吗?

    来过……吗?

    我捂住额头。

    不对啊。

    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的记性不至于这么差啊。

    为什么,遇到archer前的事只留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了。

    我感到头脑发昏,

    “仕郎?仕郎?”

    阿尔托莉雅连忙扶住我。

    “我……”

    “仕郎,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我们……我们去过一座红色的桥吗?”

    我感到自己的眼球在疯狂地转动,脑里涌现了好多,好多……记忆?它们…它们是?

    “红色的桥?不,我没见过那种地方,仕郎你是不是发烧了?”

    “不…我……”

    不,那根本不是我的记忆,那根本不是七月份和八月份,那根本不是…等一下,那是,阿尔托莉雅?她在…那是哪里?我…她…

    “不要哭,阿尔托莉雅,为什么哭了呢,为什么…”

    我的嘴仿佛被另一个人占据,说出了那些记忆里包含的,情感最深的一句话。

    “仕郎你不要吓我,我们快去医院看看吧?好吗仕郎?医院不远,还能跟着我走吗?用不用叫出租车?”

    一边的阿尔托莉雅急得团团转,但我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要消失,不要消失,不要离开我……”

    我像疯子一样自言自语,不,不对,这是那个人,是那记忆的主人说的话。

    “仕郎!仕郎!”

    阿尔托莉雅快急哭了,大声呼唤着我。

    我终于回过神来,用力摇了摇头。

    “让你担心了,阿尔托莉雅…”

    “仕郎,这到底是??”

    我露出凝重的表情。

    “不属于我的记忆。”

    ー

    “这、这些事我们完全没做过啊?”

    “是的,像什么去红色的桥、和阿尔托莉雅坐电车,但…我们一直坐的是大哥的私家车……还有重伤的被迫休眠的阿尔托莉雅…”

    因为整了这么一出,我们俩彻底没心情散步了,在回家的路上聊起我突然不正常的原因。

    “阿尔托莉雅狠狠地揍了我一顿?我强行拉着阿尔托莉雅买东西?啊?买内衣?买……玩具?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阿尔托莉雅很伤心,在桥边哭,我跑回了…等下这是什么?这算是府邸吗?这都是些什么啊……”

    我拍拍脑袋,叹了口气。

    阿尔托莉雅也非常疑惑。

    “不可能啊…仕郎,你说的完全没发生过,我们在七月八月都过的很愉快,每天学习每天规划策略,你不记得了吗?当时又忙又充实,我们还去帮邻居家的孩子辅导功课,我天天去市场帮忙买菜,你晚上讲历史故事,我们还一起读了好多童话,这些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我明白了。这些事恐怕是另一个‘我’的记忆,那不是这个世界的事。”

    “另一个仕郎?”

    “我因为某种机缘吸收了装着这些事的某种载体,然后在特定的环境下…archer……”

    “和archer有关?”

    “嗯,这件事我等下亲自问他…阿尔托莉雅不必担心我,我只是部分记忆被取代了,还没有完全失忆。”

    “仕郎只要没事就好…”

    她握着我的手,担心的看着我的脸。

    ー

    到家了,我们坐在小区的长椅上放放风,让清风送来止住发热的良药。

    我尽可能地安慰阿尔托莉雅,但是她就是不放心。

    “丢失记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仕郎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不用担心了,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她拿出笔记本和笔。

    “仕郎快给archer打电话吧,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被耽误就麻烦了。”

    我拨通了archer的号码。

    “士郎?有事吗?”

    “archer…你叫做卫宫士郎,对吧?”

    阿尔托莉雅怔了一下,随即记下来。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你在另一个世界是阿尔托莉雅的御主,也就是说…”

    archer终于开口了。

    “你说的没错,士郎,我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无限剑制。我在和你交手的时候通过湖中剑吸收了大批你的武器,自那以后我前两个月的记忆就变得模糊,并且…”

    “掺杂了很多我的记忆,我明白了…士郎,我提醒你,你一定要记好,英灵乃另一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所铸,千万不要再试着吸收我的投影数据库,那会让你‘英灵化’…伴随着失忆和人格丧失,最后的结果就是,由于英灵本身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你的生命会被排斥出这个世界,懂了吗?”

    “你有我的记忆应该是因为……我铸造那些武器时夹杂了自己的记忆和情感,你在吸收后就自然拥有了它们,由于你学会了无限剑制,它们就以同样的方式对你进行记忆反馈,填补了英灵化造成的记忆空白。”

    阿尔托莉雅一把拿过电话。

    “archer,那么仕郎有什么恢复记忆的方法吗?”

    “很抱歉,saber,我不知道怎么治疗。但是士郎的英灵化程度非常浅,且英灵化必须不断吸收英灵的一部分才能持续,他除了那些武器数据外也就没有继续吸收什么别的东西了,你大可不必担心。”

    archer叹了口气。

    “saber…士郎他就拜托你照顾了,抱歉,面对你我只能说这些。回见,你们俩好好休息。”

    “仕郎……”

    我摸着亲爱的姑娘的小手。

    “没事的,archer不也说了吗,我只是丧失了部分记忆并且不会再加重了,大概是因为我今天学会了无限剑制,这些记忆才突然涌现出来搞得我神经错乱吧。”

    我顿了顿

    “亲爱的,你知道对于一个战士而言最悲惨的是什么吗?”

    “是束手无策吗?”

    “不,最悲惨的是失去自己的心智。但我还完全没变成那样并且,也永不会变成那样,我的爱人是一个优秀的战士,我确信她能从我的情况上知晓这一点,并且……”

    我把她的小手放在心上。

    “它也说没事呦?”

    “仕郎!!”

    “咱们是来休息的,快快乐乐最重要,我们回家吧,我教你用电脑。”

    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虚惊一场,没有大碍,不过这也给了我一个了解archer的机会。

    ー

    阿尔托莉雅对电脑的上手速度非常快,我锻炼完之后一看,这姑娘已经在自己摸索指令符了。

    唉,本来今天挺高兴的,但是被下午这件事一闹,两个人都没了出去玩的心思。不过也好,今天少点兴致,明天多点兴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等明天我们去海边看看,比人工湖宽阔无数倍的大海,想必更能让我们心旷神怡。

    “仕郎,纸牌不好玩,有没有好玩的游戏呀”

    我向她介绍了自己常玩的一些游戏,普遍都是战争题材的,但阿尔托莉雅表示自己已经打够仗了,不想在游戏里继续打。

    这下可难倒了我,我匮乏的游戏库里也没什么别的东西,最后我勉强推荐了辐射NV给她玩。

    “这里怎么破败成这个样子了?”

    “因为被核武器攻击过了,核武器是人类开发出来的威力最大的武器,不仅破坏力巨大,对环境的影响也是灾难性的。哪怕是最早的核弹,其威力也要比誓约胜利之剑高出千倍万倍。”

    她眨眨眼。

    “…好可怕的武器…,啊,怎么有这么大的马蜂啊!”

    “生物的遗传基因会因为核武器留下的辐射而变异,当然这是游戏里才会出现的巨大化变异,现实里都是由于遗传基因被破坏而留下的畸形种。”

    阿尔托莉雅操控的邮差误入了清泉镇旁的大毒蜂聚集地,然后死掉了。

    “啊ー算了吧,仕郎,我真的不太适合这种游戏。”

    “嗯,我们再ー”

    电话响了,父母亲问我们晚上想要吃什么。

    “仕郎决定吧,今天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行,那就买牡蛎和虾滑吧。”

    我终究还是没抓海鲜的本事。

    ー

    吃饭的时候,我细细捋了一遍archer的记忆,发现它们完全是不连贯的,都只是一个个记忆碎片,我也不清楚它们的先后顺序,只能靠自己推测。

    他的记忆都是围绕着阿尔托莉雅展开的,我看到了他和阿尔托莉雅度过的不少事情,很明显,他那边的情况比较不幸,两个人没有完全理解对方,也没携手共进,最后以阿尔托莉雅的消失为终点结束。里边也有一些关于其他人的记忆碎片,比如……

    “小爱的母亲长这样啊,母女俩还真是一模一样。”

    阿尔托莉雅流着口水,吞掉了一个肥美的牡蛎,一边嚼一边说。

    “牡蛎长得一样?不,仕郎,你看这有大有小的,咕噜”

    她咽下去以后开始试着打开第二个。

    “这个大的就不太好打开,这也是个哲学问题。”

    父母亲笑着看她吃饭,我家现在已经完全接纳了阿尔托莉雅,她也乐意在我的父母亲面前表现出孩子的一面,阿尔托莉雅小时候实在是缺乏太多东西,希望我的家庭能带给她足够的温暖。

    “阿尔托莉雅啊,我们明天去海边玩带上小爱吧。”

    “嚼嚼嚼……好,那孩子平常也太累了,天天做功课学魔术,是该放松一下。”

    “小雅蛮成熟的嘛,像长辈一样叫那个邪马台小姑娘孩子,光看外表真看不出来。”

    阿尔托莉雅露出惊恐的表情,但是只有一刹那,连我都没太看清。

    “啊ー哈哈,小爱比我小六岁,算是我的妹妹嘛,妹妹,不是孩子。仕郎?你说是吧,哈哈哈。”

    “啊对,阿尔托莉雅可是模范姐姐,小区里的孩子们都喜欢找她玩。”

    我赶忙打圆场,阿尔托莉雅感激地看了我一眼。

    ー

    我们俩刚打开单元门,阿尔托莉雅就长出一口气。

    “这也没什么吧…”

    “不行,我必须给叔叔阿姨留下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形象。”

    “平常这样就挺好的啊。”

    她摇摇头。

    “破绽太多了,哪有二十岁出头的人天天叫别人孩子孩子的,我得全方位重新组织我的语言。”

    我以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她。

    “啊、不不,仕郎,我、那个”

    她的脸越来越红,像浇的水里混了颜料的小花一样。

    “哎呀!仕郎好讨厌!哼!”

    “哈哈,这样不就很少女了吗?”

    她吐了吐舌头,扭过头去。

    虽然说今天出了点变故,但饭后散步给予了它一个非常完美的结束。在凉凉的初秋晚风里,我们挽着彼此的胳膊,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一起漫步,拾一片落叶,记一段秋风。

    我又提起了archer的记忆,并告知阿尔托莉雅其中的具体内容,这让她感慨万千。

    “嗯……确实是以前的我能干出来的事,一但两个人都别扭点,结局就很糟糕了。”

    想必archer也跟亚瑟王一样,受着这些回忆的折磨吧,也难怪他常嘱咐我好好照顾阿尔托莉雅,那个哭泣的阿尔托莉雅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他们是怎么回事变成那样的,是吵架了?我也不清楚。

    突然,一条妙计油然而生,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解铃还须系铃人,在帮完亚瑟王之后,我们去帮archer吧。”

    “哦?仕郎说说看怎么帮忙?”

    ー

    第二天我们起了个大早,因为要去海边,阿尔托莉雅非常兴奋,虽然不列颠是个海岛,但阿尔托莉雅基本上每天都被困在王位上,完全没什么机会四处走走逛逛,停下来就是进宫,走出去就是打仗。身为一个四面环海的国家的王,一生里居然只见过四五次海,三次路过,两次渡过,这可真是有点过分了。

    而且今天这次还有一层特殊的含义,五年前是我最后一次去海边,自那以后,我就一直在等待自己的爱人,等着能够携命中之人的手一起去看海。

    不仅如此,我们给archer准备了一次“特别活动”,他是我们的朋友,更是另一个时空的我,在知道他的痛苦后,我有必要为他做点什么。

    今天依旧是大哥接送我们,他说他也想去海边看看,这下我们这个联盟也全员出动了。

    “巴比伦现在去海边机会少”

    大哥感叹说,他这一辈子也没去过几次海,只有当年在大马色进修的时候,去腓尼基的海岸上看了看。

    archer和小爱也早就准备好了。因为多了一天休息时间,小爱很高兴,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archer在路上告诉我们,小爱一个月只有两天休息时间,其余的时候都在学习。她的资质比她母亲差很多,所以需要数倍的努力才能够追上。

    清晨露水似珍珠,美好的万物向我们招手,小爱带头哼歌,然后大家都开始了,只有archer一个人闷在那里。

    “archer”

    他回头看过来,但在我们眼神接触的瞬间,他低下了头,低声说

    “我不需要休息,照顾好小爱就是我现在唯一的职责了,你…”

    他看了看我

    “不要忘记我说的话就好,我的事,就当是看了场电影吧,不必在意。”

    ー

    我们的目的地并不那些商业海滩或者公园,而是一片未经开发的滩涂,那里有沙有礁石,有冲上来的寄居蟹,还有许多奇妙的海洋造物,它们向我们诉说着大自然亿万年的演化,并将自己的美塑刻在沙滩上。

    这是我小时候来过的地方,所幸现在还没被开发。

    所有人都对这个地方非常满意,这里人不多,可以尽情享受一整段海岸线,多样的风光也完全迎合了我们不同的兴趣爱好,大哥去礁石上收集贝壳,这些可以送给研究生物学的朋友;小爱则脱掉鞋袜,沿着沙滩漫步,感受着潮起潮落;明明昨天已经吃过海鲜了,阿尔托莉雅还是拉着我去寻找各种她认为能吃的东西,为此,我还特意带了把铲子;archer则静静地坐在一边,望着刚刚升起的太阳和阳光照耀下的沙滩。

    “仕郎,这个能不能吃呀。”

    阿尔托莉雅捉起一个小寄居蟹,双眼像寻到猎物的狮子那样死死盯住那可怜的小东西。

    “哎呦,放了它吧,它的肉还不够塞牙缝的。”

    她看到礁石上刚被海浪冲上来的海藻,又捡起来问我。

    “这个能吃倒是能吃,但是”

    咔吱咔吱

    “呜,不好吃。”

    “…但是仅限于求生状态下,起码听我说完啊。”

    我无奈地摇摇头。

    海风轻轻地路过,浪花就追随着它,不断地循环,远处,海天相映,交接一色,无云而熠熠生辉的天空仿佛与海洋连成一体;海平面上飞过几只海鸥,它们灰白相间的羽毛是海上独有的风景线。

    我们找了一个小时“海鲜”,但是最大的也不过是拇指大小的小螃蟹和飘在海里的海蜇,这片沙滩想必也算是比较贫瘠的,没有太多可以拿来吃的东西。

    阿尔托莉雅盯着海蜇。

    “不行,我必须获得一个猎物!”

    她说着直接就要踏上海面走过去,我忙不迭地叫住她。

    “那东西的触须有毒,别乱碰。”

    “哎呀,这地方怎么一点可以吃的东西都没有!”

    “不是所有地方都能有海产品的,就先算了吧,再说咱们买东西吃总比捉方便嘛。”

    “嗯,好吧。”

    我们回头望去,大哥在一边数着贝壳一边拍照,小爱在做漂流瓶,而archer还是呆在那。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这并不是就这么一直这样,把自己囚禁在回忆和感伤里的理由。他是实干派不假,不过我们不仅要做实事,更要走出负面情绪,以积极的态度去面对,以积极的情绪去交流,以自己的力量让大家欢笑,以自己的力量让大家团结,这才是一个优秀的人,也是我所追求的。

    或者,archer曾经的追求也是和我一样的吧,只是经历不同导致了如今的他。

    “阿尔托莉雅,记得我们昨天说的事情吗?”

    “帮archer走出阴影对吧,随时准备出动。”

    我们俩相视一笑,这次给archer准备的惊喜,一定能让他痛痛快快地笑出来。

    我们去了小爱那里。

    “仕郎哥,saber姐,有什么事吗?”

    “archer平常也是那样吗?”

    “嗯,他没事的时候就不说话,常常叹气,我也劝过他多笑一笑,但是他听不进去,还让我别管那么多。我不希望他总是这样,我在学校几乎不说话,没有说话的时间也没有说话的人,久而久之就被同学们孤立,现在终于有了archer这一个朋友,真希望他也能像我一样,有了朋友以后开心一点。”

    “小爱,其实,我有archer的记忆。”

    “仕郎哥??archer的…记忆?”

    我的日语口语水平不行,开始打字给小爱看。

    “是的,archer实际上是另一个世界的我,也是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参加者。但是那个世界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发生在19年前,所在地位于日本。他的经历和我的完全不一样,并且他认识你母亲。你听过他提起你母亲的事吗?”

    “这…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这些啊,他有的时候会指责妈妈没照顾好我,但是除此以外从不会聊有关妈妈的话题。”

    “他的圣杯战争以悲剧收场,并且这引导他的人生走向了歧途。我能感觉到当时archer的悔恨,这也许就是他现在封闭自己的原因吧。”

    “仕郎哥有什么帮archer的办法吗?我希望他能更开朗些,不要总像闷油瓶一样。”

    “小爱啊,你听好,你就这么说话,エ↑ミヤさん,这么称呼archer就行了。”

    因为我拖的长音很好笑,即便是不懂日语的阿尔托莉雅也憋不住笑了,小爱就更是乐不可支。

    “哈哈哈哈,这样、这样真的好吗,”

    “你还真别说,这就是另一个世界你母亲称呼那时候的archer的方式,你就试着学学这个发音啊,来,エ↑ミヤさん。”

    “エ、エ↑ミヤさん噗哈哈”

    “就用那种有点装腔作势的语气说,エ↑ミヤさん”

    “エ↑ミヤさん,エ↑ミヤさん,嗯,我懂了。”

    “然后你就假装是他的同学,跟他谈谈学校里的事,记住,一定要用这种语气。”

    “呼哈哈,我知道了,是要重现那时的场景特意逗archer开心吧。我真没想到妈妈她会有这样的时候,她平常说话很大方正经的。”

    “正是如此,不过我们还得伪装一下。小爱?介意我们给你的头发编一下辫子吗?”

    “没关系的。”

    我招呼阿尔托莉雅过来,然后给小爱搞了个双马尾辫,她平常留着公主切和长发,这还是头一回梳这样的发型。

    “再稍微把刘海拉开一点固定住…好了!非常像,和你母亲一模一样。”

    “真、真的吗,那我以后还是梳这样的发型吧。”

    小爱还是把追赶上自己的母亲当做最终目标,她一直憧憬着那一天。

    ー

    ー

    大海

    潮起

    潮落

    日光

    似金

    似银

    我…没想到我还会干预到这个世界的士郎,真是抱歉啊。

    我啊,不过是个失败者罢了。我一事无成,我抱憾终身。

    说着要保护大家,说着要保护saber,最后,亲手终结了大家,亲手葬送了saber。

    梦想……我不配拥有。

    正义……我不配夸耀。

    如果不是士郎的教导,我大概还会沉浸在自我欺骗里继续做着黄粱大梦吧。

    对不起,朋友们,对不起,saber,对不起,父亲,还有士郎,我帮不了你那么多,却还害你失去了记忆。可我这个该死的人,还偏偏因为无限剑制保留着记忆,忘却也无法忘却,救赎也无法救赎……

    我、还是继续当一个无名的英灵吧,保护好小爱,这样就好了,对不起,大家,我帮不上那么多忙,对不起。

    ー

    “卫宫同学”

    这、这是??!!

    这个声音是?!!

    我的身体震颤了一下,望向身后。

    金色的太阳照在她的脸上,活泼的马尾辫颤动着,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形,她是?!是、是我眼花了吗?

    “卫宫同学,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远坂同学…凛”

    是凛吗?这…这怎么可能?

    我站起身,揉揉眼睛,但眼前的人分明…分明就是…

    她蹦跳着来到我的身边,

    “你在学校里不是很爱说话吗?怎么这一会自己闷着啊?”

    “啊、抱歉,我…”

    她用指头指着下巴,

    “道歉?道歉干什么?多笑笑吧,笑起来开心一点,大家都喜欢看见你笑呢。”

    大家……

    我……

    低下头,泪水、有些止不住了…这还真是…

    “面对生活,态度要积极一点,卫宫士郎”

    银铃般的声音,第二次在我生命里响起。

    我抬起头,努力睁开因泪水而模糊的双眼,但是、但是它彻底…

    “saber、是saber吗?”

    我竭力看清了那个人影,是的、是她,是那个我总也保护不了,我总也不敢面对的人。

    怎么,大家,大家,可是,我…

    “强者在战斗中总是带着微笑的,垂头丧气可击败不了英灵。”

    啊、这不是……

    在泪水的模糊里,我只看到他那红色的双肩,他笑了笑,拿出手机,里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振作起来啊,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