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纵情声色
七月初，刘行顶着烈日，到褒中赴任。
张鲁割据汉中、杀害朝廷使者，自己都没得到官方认可，所以没资格给刘行官身，只是让他换下管事大祭酒。
几千人的小县城，需要处理的政务非常少，其实不需要过多的衙门。
刘行没任何从政经验，便让孙肇负责具体事宜。
褒中城小破旧，刘行新住处除了宽敞点，还不如南郑的别院舒适。
刘行考虑到蔡琰寡居，本想给她找个独立居所，可惜褒中的条件实在简陋，只有刘行住的县衙尚可，于是两人又同住一宅。
有孙肇帮着打理褒中，刘行每日无所事事，除了坚持每日练字，只是偶尔到周边看看。
北部的箕谷口有处哨所，负责检查进出褒斜道的行人，防范关中、凉州军阀派细作潜入。
箕谷哨所本来只有五百人，却在刘行接管褒中后增兵至三千，而且沿途的义舍数量也有增加，明显是张鲁提防刘行做的安排。
刘行从南郑别院到褒中，仿佛从一个小牢笼到一个大牢笼，始终处于张鲁监视之下。
按照之前的设想，刘行想要改变世界，就需要掌握更大话语权，第一个小目标是成为诸侯，而汉中是他最佳的选择，可惜张鲁并不是省油的灯。
入主褒中之后，刘行比困在南郑还迷茫。
褒中只五六千百姓、两百余叟兵，这点家底别说在张鲁眼皮下夺了汉中，就是想发展壮大都不可能，更别提割据诸侯打回关中。
这时候，需要导师，指引方向。
而赵高乘着马车，于七月中旬秘密抵达褒中，是刘行让高申专程请来。
分别近一个月时间，刘行看到赵高倍感亲切。
之前赵高表现出的冷漠无情，刘行打算要对这奸臣保持警惕。
但经历了张鲁算计叟兵，以及在褒中附近部署耳目眼线，让刘行重新认识这些历史人物，也重新回味与赵高初见时的对话。
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很难。
刘行将赵高迎进县衙大堂，他心中虽然有很多话想问，临了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最后还是赵高先开口。
“旬月不见，子为似乎晒黑了些，褒中政务忙否？”
“几千人小县...”刘行瘪嘴轻轻摇头，“孙校尉就像管理士兵，轻轻松松还有余力...”
赵高浅浅一笑，打趣道：“听子为口气，似乎嫌褒中县小人少？”
“不是...”
刘行当即作出否定，并见张鲁对自己防备，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赵高听后表情平淡如水，满脸不在意对曰：“张鲁若没点手段，怎能取代苏固、张修割据汉中？无妨，饭一口一口吃。”
“哦...”
刘行微微颔首，小声追问：“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吃喝玩乐，纵情声色。”
赵高言罢神秘一笑，刘行则瞪大了双眼，心说刚才我耳朵出了问题？
“什么？”
“你越有雄心壮志，张鲁越对你不会放心，他之所以如此提防，是因你曾言为父报仇，不过好在人年轻，要面对的诱惑太多...”
赵高突然话锋一转，歪着嘴意味深长道：“蔡才女与你同在一个屋檐下，听说两人相处颇为和谐，你不如直接明媒正娶，然后光明正大享受温柔？”
“啊？”
赵高计谋一个比一个惊艳，刘行听完慌忙摆手解释：“我与昭姬接触，主要是为学写字，平素都以师礼相待，从未有逾矩举动...”
“就是不能太规矩，你越昏庸张鲁越放心，师徒有什么打紧？学学杨过。”
赵高说完直摇头，心说刘行还是年轻，处处争强不真强，学会示弱才厉害。
“不是...”
刘行听懂了赵高的用意，但脸上还是犹豫和为难，“在我那个时代，已经没有婚姻，我不懂如何...”
“这需要懂吗？是个男人就会。”
赵高心说我倒是想，可惜身体已经残缺。
他在心里吐槽完刘行，突然开始上下打量对方，意味深长问道：“你别因为她嫁过人，所以心里有芥蒂吧？这个时代女子出嫁早，公卿王侯也多有娶寡妇，再说以蔡小姐家世才学，就连李利都惦记着她，你可别挑三拣四。”
“不是...”
刘行还没想好怎么辩解，赵高又迫不及待追问：“那是蔡小姐貌丑？”
“也不是...”
刘行与蔡琰玩暧昧挺享受，但真要走入传说中的‘婚姻坟墓’，心中莫名其妙就冒出恐惧，他见赵高没完没了，连忙转移话题。
“按照此时的习俗，至亲去世要守孝三年，那刘诞亡故刚过百日，即便佯装纵情声色，现在也不该娶妻吧？”
“守孝倒应该。”
赵高颔首肯定，喃喃说道：“不过也并非定要满三年，多数时候两年半就可以了，寻常百姓甚至可以一年。”
“我毕竟是汉室宗亲，那至少也要两年半...”
刘行内心长舒一口气，心说这具身体只有十七岁，添上两年半才堪堪二十，在婚姻消亡之前的记载之中，二十岁结婚简直凤毛麟角。
“那我装昏庸，需要装多久？”
“暂时给不了具体时间，杨家刚刚与张鲁合作，他们要花时间掌握权力，总之你耐心等待就好，会让你取而代之的...”
赵高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三五年对他来说很短，话到末尾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立刻变得严肃，沉声道：
“子为之前说得真准，刘焉在两月前病死在成都，他幼子刘璋被赵韪、庞羲等人拥立继位，蜀中必然爆发一场动乱，我得抓紧助你拿下汉中，然后再图谋整个益州...”
“我也隐隐记得有动乱...不好...”
刘行附和赵高时，声音突起高亢，激动说道：“我记得刘璋继位不久，会借机杀掉张鲁在成都的亲人，届时张鲁会和刘璋不死不休，我岂不要受池鱼之殃？”
“有这种事？”
赵高蹙眉略作沉思，很快便拍着刘行肩膀，安慰道：“子为放心，你只需伪装麻痹住张鲁，其余事我来解决。”
“好吧。”
在这个没有朋友的世界，刘行只能选择相信赵高。
赵高见过刘行交待清楚，眼看天色还早就要离府出城，刘行苦留不住只得相送。
刚刚走出府衙大堂，意外看见蔡琰等在院内。
看见蔡琰真面目，赵高身体不由得一颤，连忙向刘行询问：“她...她是蔡小姐？”
“对啊。”
刘行回答的同时，蔡琰迎上前来行礼。
“高先生...”
“嗯。”
赵高心里虽然激动，但脸上依旧是冷漠表情，只微微颔首便阔步向前。
蔡琰那张熟悉的脸，让赵高想起一个人，那个刻记忆中亲人，
世间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赵高冷如冰窖的心，此刻又被回忆所融化。
张鲁割据汉中、杀害朝廷使者，自己都没得到官方认可，所以没资格给刘行官身，只是让他换下管事大祭酒。
几千人的小县城，需要处理的政务非常少，其实不需要过多的衙门。
刘行没任何从政经验，便让孙肇负责具体事宜。
褒中城小破旧，刘行新住处除了宽敞点，还不如南郑的别院舒适。
刘行考虑到蔡琰寡居，本想给她找个独立居所，可惜褒中的条件实在简陋，只有刘行住的县衙尚可，于是两人又同住一宅。
有孙肇帮着打理褒中，刘行每日无所事事，除了坚持每日练字，只是偶尔到周边看看。
北部的箕谷口有处哨所，负责检查进出褒斜道的行人，防范关中、凉州军阀派细作潜入。
箕谷哨所本来只有五百人，却在刘行接管褒中后增兵至三千，而且沿途的义舍数量也有增加，明显是张鲁提防刘行做的安排。
刘行从南郑别院到褒中，仿佛从一个小牢笼到一个大牢笼，始终处于张鲁监视之下。
按照之前的设想，刘行想要改变世界，就需要掌握更大话语权，第一个小目标是成为诸侯，而汉中是他最佳的选择，可惜张鲁并不是省油的灯。
入主褒中之后，刘行比困在南郑还迷茫。
褒中只五六千百姓、两百余叟兵，这点家底别说在张鲁眼皮下夺了汉中，就是想发展壮大都不可能，更别提割据诸侯打回关中。
这时候，需要导师，指引方向。
而赵高乘着马车，于七月中旬秘密抵达褒中，是刘行让高申专程请来。
分别近一个月时间，刘行看到赵高倍感亲切。
之前赵高表现出的冷漠无情，刘行打算要对这奸臣保持警惕。
但经历了张鲁算计叟兵，以及在褒中附近部署耳目眼线，让刘行重新认识这些历史人物，也重新回味与赵高初见时的对话。
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很难。
刘行将赵高迎进县衙大堂，他心中虽然有很多话想问，临了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最后还是赵高先开口。
“旬月不见，子为似乎晒黑了些，褒中政务忙否？”
“几千人小县...”刘行瘪嘴轻轻摇头，“孙校尉就像管理士兵，轻轻松松还有余力...”
赵高浅浅一笑，打趣道：“听子为口气，似乎嫌褒中县小人少？”
“不是...”
刘行当即作出否定，并见张鲁对自己防备，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赵高听后表情平淡如水，满脸不在意对曰：“张鲁若没点手段，怎能取代苏固、张修割据汉中？无妨，饭一口一口吃。”
“哦...”
刘行微微颔首，小声追问：“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吃喝玩乐，纵情声色。”
赵高言罢神秘一笑，刘行则瞪大了双眼，心说刚才我耳朵出了问题？
“什么？”
“你越有雄心壮志，张鲁越对你不会放心，他之所以如此提防，是因你曾言为父报仇，不过好在人年轻，要面对的诱惑太多...”
赵高突然话锋一转，歪着嘴意味深长道：“蔡才女与你同在一个屋檐下，听说两人相处颇为和谐，你不如直接明媒正娶，然后光明正大享受温柔？”
“啊？”
赵高计谋一个比一个惊艳，刘行听完慌忙摆手解释：“我与昭姬接触，主要是为学写字，平素都以师礼相待，从未有逾矩举动...”
“就是不能太规矩，你越昏庸张鲁越放心，师徒有什么打紧？学学杨过。”
赵高说完直摇头，心说刘行还是年轻，处处争强不真强，学会示弱才厉害。
“不是...”
刘行听懂了赵高的用意，但脸上还是犹豫和为难，“在我那个时代，已经没有婚姻，我不懂如何...”
“这需要懂吗？是个男人就会。”
赵高心说我倒是想，可惜身体已经残缺。
他在心里吐槽完刘行，突然开始上下打量对方，意味深长问道：“你别因为她嫁过人，所以心里有芥蒂吧？这个时代女子出嫁早，公卿王侯也多有娶寡妇，再说以蔡小姐家世才学，就连李利都惦记着她，你可别挑三拣四。”
“不是...”
刘行还没想好怎么辩解，赵高又迫不及待追问：“那是蔡小姐貌丑？”
“也不是...”
刘行与蔡琰玩暧昧挺享受，但真要走入传说中的‘婚姻坟墓’，心中莫名其妙就冒出恐惧，他见赵高没完没了，连忙转移话题。
“按照此时的习俗，至亲去世要守孝三年，那刘诞亡故刚过百日，即便佯装纵情声色，现在也不该娶妻吧？”
“守孝倒应该。”
赵高颔首肯定，喃喃说道：“不过也并非定要满三年，多数时候两年半就可以了，寻常百姓甚至可以一年。”
“我毕竟是汉室宗亲，那至少也要两年半...”
刘行内心长舒一口气，心说这具身体只有十七岁，添上两年半才堪堪二十，在婚姻消亡之前的记载之中，二十岁结婚简直凤毛麟角。
“那我装昏庸，需要装多久？”
“暂时给不了具体时间，杨家刚刚与张鲁合作，他们要花时间掌握权力，总之你耐心等待就好，会让你取而代之的...”
赵高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三五年对他来说很短，话到末尾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立刻变得严肃，沉声道：
“子为之前说得真准，刘焉在两月前病死在成都，他幼子刘璋被赵韪、庞羲等人拥立继位，蜀中必然爆发一场动乱，我得抓紧助你拿下汉中，然后再图谋整个益州...”
“我也隐隐记得有动乱...不好...”
刘行附和赵高时，声音突起高亢，激动说道：“我记得刘璋继位不久，会借机杀掉张鲁在成都的亲人，届时张鲁会和刘璋不死不休，我岂不要受池鱼之殃？”
“有这种事？”
赵高蹙眉略作沉思，很快便拍着刘行肩膀，安慰道：“子为放心，你只需伪装麻痹住张鲁，其余事我来解决。”
“好吧。”
在这个没有朋友的世界，刘行只能选择相信赵高。
赵高见过刘行交待清楚，眼看天色还早就要离府出城，刘行苦留不住只得相送。
刚刚走出府衙大堂，意外看见蔡琰等在院内。
看见蔡琰真面目，赵高身体不由得一颤，连忙向刘行询问：“她...她是蔡小姐？”
“对啊。”
刘行回答的同时，蔡琰迎上前来行礼。
“高先生...”
“嗯。”
赵高心里虽然激动，但脸上依旧是冷漠表情，只微微颔首便阔步向前。
蔡琰那张熟悉的脸，让赵高想起一个人，那个刻记忆中亲人，
世间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赵高冷如冰窖的心，此刻又被回忆所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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