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东海市第一医院接诊大厅，一名医生带着几名护士在大门前等候。
忽有警笛声由远及近，就见一辆黑色面包车疾驰而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车门打开，医护人员赶忙上前，将病人转移至平车便迅速推进了急诊室。
一个小时后，病人被送入单人病房，病房内外各有一名便装男子守护。
医生办公室内，接诊医生在向一名冷面男子叙述诊疗情况：
患者为男性，姓名年龄未知，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七十五公斤，有明显体外伤一处，系右手食指的远节及中节指骨被断，未见断指，创面无感染……
患者严重失温，并因脱水导致体内电解质紊乱，心肺功能严重衰竭，经过抢救，体温、脉搏、呼吸、血压等指标在持续回升，但仍低于正常值，目前病人深度昏迷，不排除植物生存状态或死亡的可能……
男子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出了办公室，径直下到一楼，随意找处台阶坐下，掏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速来第一医院，可能是条大鱼。
一小时后，男子等的人到了，是位身材健硕戴金链的平头哥。
“喂，哥最近很忙的，你最好不是逗我玩儿。”
“你是谁哥呢？我就逗你玩儿咋了？你还不是乖乖跑来了。”
平头哥谄媚一笑：“得，你是我哥，快说吧，大鱼在哪儿呢？”
男子一挑眼眉：“呶，上面躺着呢，我的人在看着。”
“那好，你先告诉我，凭什么说是条大鱼？”
男子脸色一沉：“邝威，别以为进了那里就了不起了，想考较我的专业水准，你还不够格，若非看在老战友的情份上，我才懒得喊你过来呢。”
“好了，好了，知道你乔单讲义气够朋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别再耿耿于怀了，其实在哪儿都是保家卫国，你我永远是可以交托后背的兄弟。”
“别废话，带香烟了吗？”
邝威抬手丢出一包华子，说道：“瞧这一地的烟头，就知道你没口粮了，拿去，都给你。”
两根香烟烧起来，话题自然归正。
乔单问：“你最近在忙什么案子？”
邝威道：“碍于保密条例我不便多说，我只能告诉你，近期间谍很猖狂。”
乔单点点头：“那就差不多了，告诉你吧，海警局在公海附近海域截获一个奇怪的求救信号，等我们赶到时……”
听完乔单的讲述，邝威的神情变得凝重，没准儿还真是条大鱼。
他立即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不大会儿工夫，电话便打完了。
“乔单，谢了，从现在起，这个人我们接手了，相关手续已经在办了，告诉你的人谨记保密纪律。”
略一停顿，邝威又说道：“算了，欲盖弥彰，还是不要说了，我来想个稳妥的办法，你先回病房守着。”
当天下午，一对气派非凡的富豪夫妇来到医院，确认昏迷中的人就是他们的儿子，曾独自出海钓鱼，至今已失联多日。
在乔单的配合下，院方最终同意了出院申请，并用平车将病人送上了一辆救护车，至此，一场吃瓜群众为之唏嘘的故事被社会性地完结了。
次日，当温暖的阳光照进室内，聂问从大梦中醒来，他缓缓睁眼四顾，发现周围布满了各式仪器，身上也贴了不少传感贴片，靠墙摆放着操作台，试管、烧杯、培养皿，一应试验器材俱全。
“坏了，我这是被活体研究了吗？”
他猛然惊坐了起来，有仪器被拖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房门被推开，跑进来一姑娘，身后还跟着一位平头青年。
“啊，醒了。”
姑娘只是略显惊讶，说着就上前拾起仪器，擦了又擦，看了又看。
聂问心中稍安，快速扯掉身上的贴片，眼神中仍有警觉：“你们是谁？这是哪儿？”
“我叫张晗，他叫邝威，这里既非天堂，也不是地狱，根据你目前的状况，只要不作死，且能活呢。”
姑娘的态度谈不上恶劣，却也颇有情绪，聂问只能歉意地一笑，毕竟自己弄坏了人家的仪器在先，岂敢奢求礼遇？
看似粗犷的平头哥邝威却显得有礼多了：“聂博士，您别介意，她一向如此。”
“聂博士？我是聂博士？我是聂博士……”
聂问小声地念叨着，邝威顿觉慌神，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张晗也立即放下心爱的仪器，对聂问展开详细地诊断。
“奇怪，各项指标良好，按说醒来就没事儿了，怎么会这样呢？对了，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吗？比如脑袋被撞或从高处跌落，甚至只是走路被绊倒之类。”
面对张晗的提问，聂问表情痛苦地思索了好一会儿，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邝威将张晗拽到一旁，小声询问道：“他这是？”
“CT、核磁都显示，脑部没有损伤，没有积液，现在只有一种可能，心因性失忆症。”
“心因性失忆症？”
“对，患者生理上并无任何病状，但因重大变故触发了心理上的应激保护机制，心因性失忆症一般分为局部性、选择性、连续性及全盘性四种类型，而他现在的情况还不好判断。”
“怎么治？”
“心理治疗，药物辅助，但结果差强人意，有人没经过任何治疗，突然之间就恢复了记忆，有人即便经过深度催眠也是毫无效果，可能永远恢复不了了。”
“那怎么办？卫处还等着见他呢。”
一直喃喃自语的聂问突然表现出狂躁迹象，他大声地质问道：“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我没有失忆，我是聂博士，让你们领导来见我。”
张晗两手一摊，对邝威道：“呶，看到了吧，这是典型的自我保护，一切陌生的人和事都让他感到恐惧，他害怕被人说成失忆而极力掩饰。”
“难道不是突然恢复了？”
“你且看着。”
说着，张晗转头问向聂问：“你说你是聂博士，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专业的博士呢？你的研究课题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想窃取我的科研成果吗？”
“大可放心，我对你的科研成果不感兴趣，我只对你的人有些兴趣，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工作单位以及职位信息，我就安排你见我们的领导。”
“我的信息是保密的，你的级别不够，还没有资格知道。”
“那我够不够资格呢？”
伴随着突兀的浑厚嗓音，门被推开了，一位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忽有警笛声由远及近，就见一辆黑色面包车疾驰而来，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车门打开，医护人员赶忙上前，将病人转移至平车便迅速推进了急诊室。
一个小时后，病人被送入单人病房，病房内外各有一名便装男子守护。
医生办公室内，接诊医生在向一名冷面男子叙述诊疗情况：
患者为男性，姓名年龄未知，身高一米八二，体重七十五公斤，有明显体外伤一处，系右手食指的远节及中节指骨被断，未见断指，创面无感染……
患者严重失温，并因脱水导致体内电解质紊乱，心肺功能严重衰竭，经过抢救，体温、脉搏、呼吸、血压等指标在持续回升，但仍低于正常值，目前病人深度昏迷，不排除植物生存状态或死亡的可能……
男子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出了办公室，径直下到一楼，随意找处台阶坐下，掏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速来第一医院，可能是条大鱼。
一小时后，男子等的人到了，是位身材健硕戴金链的平头哥。
“喂，哥最近很忙的，你最好不是逗我玩儿。”
“你是谁哥呢？我就逗你玩儿咋了？你还不是乖乖跑来了。”
平头哥谄媚一笑：“得，你是我哥，快说吧，大鱼在哪儿呢？”
男子一挑眼眉：“呶，上面躺着呢，我的人在看着。”
“那好，你先告诉我，凭什么说是条大鱼？”
男子脸色一沉：“邝威，别以为进了那里就了不起了，想考较我的专业水准，你还不够格，若非看在老战友的情份上，我才懒得喊你过来呢。”
“好了，好了，知道你乔单讲义气够朋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别再耿耿于怀了，其实在哪儿都是保家卫国，你我永远是可以交托后背的兄弟。”
“别废话，带香烟了吗？”
邝威抬手丢出一包华子，说道：“瞧这一地的烟头，就知道你没口粮了，拿去，都给你。”
两根香烟烧起来，话题自然归正。
乔单问：“你最近在忙什么案子？”
邝威道：“碍于保密条例我不便多说，我只能告诉你，近期间谍很猖狂。”
乔单点点头：“那就差不多了，告诉你吧，海警局在公海附近海域截获一个奇怪的求救信号，等我们赶到时……”
听完乔单的讲述，邝威的神情变得凝重，没准儿还真是条大鱼。
他立即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不大会儿工夫，电话便打完了。
“乔单，谢了，从现在起，这个人我们接手了，相关手续已经在办了，告诉你的人谨记保密纪律。”
略一停顿，邝威又说道：“算了，欲盖弥彰，还是不要说了，我来想个稳妥的办法，你先回病房守着。”
当天下午，一对气派非凡的富豪夫妇来到医院，确认昏迷中的人就是他们的儿子，曾独自出海钓鱼，至今已失联多日。
在乔单的配合下，院方最终同意了出院申请，并用平车将病人送上了一辆救护车，至此，一场吃瓜群众为之唏嘘的故事被社会性地完结了。
次日，当温暖的阳光照进室内，聂问从大梦中醒来，他缓缓睁眼四顾，发现周围布满了各式仪器，身上也贴了不少传感贴片，靠墙摆放着操作台，试管、烧杯、培养皿，一应试验器材俱全。
“坏了，我这是被活体研究了吗？”
他猛然惊坐了起来，有仪器被拖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房门被推开，跑进来一姑娘，身后还跟着一位平头青年。
“啊，醒了。”
姑娘只是略显惊讶，说着就上前拾起仪器，擦了又擦，看了又看。
聂问心中稍安，快速扯掉身上的贴片，眼神中仍有警觉：“你们是谁？这是哪儿？”
“我叫张晗，他叫邝威，这里既非天堂，也不是地狱，根据你目前的状况，只要不作死，且能活呢。”
姑娘的态度谈不上恶劣，却也颇有情绪，聂问只能歉意地一笑，毕竟自己弄坏了人家的仪器在先，岂敢奢求礼遇？
看似粗犷的平头哥邝威却显得有礼多了：“聂博士，您别介意，她一向如此。”
“聂博士？我是聂博士？我是聂博士……”
聂问小声地念叨着，邝威顿觉慌神，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张晗也立即放下心爱的仪器，对聂问展开详细地诊断。
“奇怪，各项指标良好，按说醒来就没事儿了，怎么会这样呢？对了，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吗？比如脑袋被撞或从高处跌落，甚至只是走路被绊倒之类。”
面对张晗的提问，聂问表情痛苦地思索了好一会儿，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邝威将张晗拽到一旁，小声询问道：“他这是？”
“CT、核磁都显示，脑部没有损伤，没有积液，现在只有一种可能，心因性失忆症。”
“心因性失忆症？”
“对，患者生理上并无任何病状，但因重大变故触发了心理上的应激保护机制，心因性失忆症一般分为局部性、选择性、连续性及全盘性四种类型，而他现在的情况还不好判断。”
“怎么治？”
“心理治疗，药物辅助，但结果差强人意，有人没经过任何治疗，突然之间就恢复了记忆，有人即便经过深度催眠也是毫无效果，可能永远恢复不了了。”
“那怎么办？卫处还等着见他呢。”
一直喃喃自语的聂问突然表现出狂躁迹象，他大声地质问道：“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我没有失忆，我是聂博士，让你们领导来见我。”
张晗两手一摊，对邝威道：“呶，看到了吧，这是典型的自我保护，一切陌生的人和事都让他感到恐惧，他害怕被人说成失忆而极力掩饰。”
“难道不是突然恢复了？”
“你且看着。”
说着，张晗转头问向聂问：“你说你是聂博士，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专业的博士呢？你的研究课题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想窃取我的科研成果吗？”
“大可放心，我对你的科研成果不感兴趣，我只对你的人有些兴趣，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工作单位以及职位信息，我就安排你见我们的领导。”
“我的信息是保密的，你的级别不够，还没有资格知道。”
“那我够不够资格呢？”
伴随着突兀的浑厚嗓音，门被推开了，一位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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