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冒险的决定
傍晚，东楼二层。
李暮雨抱着韩晴，低声说着悄悄话。
昨天的突围战中，韩晴落得有惊无险，只受了些皮肉之伤。
只是在精神方面，她却受了不轻的打击，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少女躺在恋人怀里，一对美眸黯淡无光，表情看上去困顿且呆滞。待到夜色彻底降临，她只觉得有些疲惫，便轻轻合上酸涩的双眼，而一幕幕记忆也相继浮现。
一个画面闪过。
那是去年夏末，青藤与灵能奇兵的合作之始。
周允媚楚楚凝立，手舞足蹈地讲着故事，刘一堰则木讷地站在旁边。
其时烈阳绚烂，映着女孩娇嫩的小脸，宛如一个可爱的瓷娃娃。
画面流动变幻。
那是晨光之中，准备启程离去的大队人马。
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拉着荀焱枫的衣袖，语无伦次地不停道别。
其时芳草郁郁，晨曦中的男女情深意切，令围观之人无不感慨唏嘘。
画面继续旋转。
那是夜幕之下，兽潮涌动的深林。
周允媚左右开弓，使劲抽打自己的脸，泪水横流地失声痛哭。
刘一堰坐在地上，难以抑制地撕心咆哮，脚边插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其时秋风凉冽，耳光声、咆哮声、诘问声、啜泣之声、声声入耳。
流彩聚散。
迸出漫天光点，继而缓缓飘坠。
当尘埃最终落定，便凝成两道身影。
他于林间敏捷穿行，两条鹿腿肌肉遒结，平坦的面庞不再木讷，反倒透着诡异的邪气。她双臂搭在小陈肩头，手中的短刀寒芒闪烁，脸上依旧透着天真与无邪，却隐隐散逸着冷漠与残忍。
“噫......”韩晴无端心悸，将身体蜷得更紧，却仍免不了一阵颤抖。
“乖，没事儿了。”李暮雨轻抚恋人的脊背，眼中漫溢着怜惜之情。
“你赶紧去忙吧，一堆事儿等着你呢。”韩晴嘴上这样说着，双臂却诚实地搂紧恋人的躯干。
“啥事儿也没有你重要。”李暮雨左手平摊，轻轻托住韩晴的脑袋，让恋人的侧脸枕住自己的大腿。
“德性......”韩晴挤出一抹笑容。
“啵。”李暮雨吻了韩晴的额头。
“说实话我还挺惊讶的，这么多人希望主动出击。”
“大家心里都憋着气儿呢，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我最开始以为，就算大家乐意，你们几个也会慎重考虑。”
“乍一看挺冒险的，可现在这状况么，没准儿是最优解。”
“嗯，我相信你的判断。”
“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李暮雨像是在安慰恋人，又像是在给自己加油鼓劲。“我等会儿得去准备了，晚上就没法陪你了。”
“嗯，不用担心我，就这么呆一会儿就好。”韩晴直起身子，把脑袋埋进恋人的心口。“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
夜色渐浓。
李暮雨安慰好韩晴，正准备离开居住区，却看见夏琼迎面走来。
“你和小威准备一会儿就开始？”夏琼开口问道。
“嗯，备战的事儿就麻烦你了。”李暮雨如是说。
“放心，这个我擅长，不过真不用我陪着？”夏琼仍有些担心。
“注意事项我都记住了，总归还是得靠自己。”李暮雨指了指太阳穴，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何况那位焦叔，给我留下过资料，里面也有相关内容，这回刚好就用上了。”
“毕竟有点儿仓促，不过你俩都决定了，那就踏踏实实准备吧。”夏琼摊了摊手，旋即略微放缓语调。“然后就是，小鹳下午的那些话，你其实不用太往心里去。”
“他就那脾气，我早习惯了，其实这也是他的优点。”李暮雨摇头轻笑，无所谓地摆摆手。“有坚持，有底线，渴望保持高洁，在泠雨会活得很辛苦。可我倒是觉得，在这个鬼地方，想活出个人样儿，还真不能完全没有这种执拗。”
今天正午时分，李暮雨将大家唤至广场，当众对刘周二人凌虐一番，随后将两名俘虏丢给了激愤的人群。等到下午的时候，言鹳便找上门来，因为这件事情狠狠发了一通火。
在言鹳的眼里，无论是出于自卫的杀戮，还是审讯中的刑讯逼供，都还算是情有可原的行为。可在榨干俘虏的价值后，再出于泄愤的目施以凌虐，则是完全不可原谅的举动。
“但凡是个现代人，接受过正常教育，都容忍不了这种做法！”
“好多人参与了，但我先不说他们，因为你是那个带头的！”
“你最先动的手，还一直在拱火，明摆着是在挑唆大家！”
“这是底线问题！你干这缺德事儿，让人类文明倒退几千年！”
言鹳火气正旺，说话自然不算好听，而李暮雨当时心情不佳，又急着召开首领碰头会，便直接将对方撇在原地，并甩下一句“要不你来当这掌门人”。对于李暮雨的态度，言鹳自是极为不满，便干脆没去参加议事。
“唉，他上头就算了，我咋也跟着上头了......”
眼下夜幕降临，李暮雨心绪逐渐平复，只觉先前的行为欠妥，便想明天去找言鹳道个歉。之所以不选今日，是因为他马上要去找唐威，与自家兄弟一起做件大事。
至于是何等大事，则要从方才的议事说起。
按照先前的研判，无论青藤是进是退，恐怕都要与七色石发生冲突。可鉴于七色石实力强大，众位首领在制定对策时，起初都显得相对保守。其中得票最高的策略，即是暂时固守东南近郊，并派信使向灵能奇兵求援。
面对强大的敌人，求助盟友自是上策，可一来灵能奇兵行踪不定，一时半会未必就能找到人，二来祸害青藤的两名内鬼，曾经还是灵能奇兵的成员，由此则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在众位首领看来，灵能奇兵固然值得信赖，但鉴于这情况太过敏感，稍有不慎便会引起麻烦，甚至让盟友之间产生裂痕。既有这番顾虑，他们便没急于下决定，而是继续激发头脑风暴，试图寻找更为合适的办法。
通过反复讨论，首领们依据实际情况，拟了几个比较靠谱的对策，并开始在大范围内征求意见。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受到最广泛支持的对策，竟是那个看似最冒险的决定。
即迅速出击，闪击七色石。
面对这样的结果，首领们有些含糊，便从理性的角度出发，替众人梳理了闪击的利与弊。可即便知晓了风险，多数成员仍旧初心不移，始终坚持对七色石迎头痛击。
“反正早晚得打起来，不如现在主动出击！”有人这样说。
“不把他们丫处理了，咱就没法顺利回家！”有人这样说。
“要没有江哥，我早就死了，我要让那帮混蛋血债血偿！”有人这样说。
“彭哥这种大好人，如果不给他报仇，那真就没天理了！”有人这样说。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他娘的咽不下这口气！”还有人这样说。
众位首领看得分明，即大家会如此选择，固然有理智层面的考虑，却同样有强烈的复仇之心在作祟。只因青藤成立近一年来，二百余名成员勠力同心，不仅缔结了鲜血铸就的情义，也逐渐将同伴视作自己的家人。
很多人曾经谨小慎微，以保全性命为第一要务，只为活着回到自己的故乡。可如今时过境迁，他们在泠雨有了牵挂，灵魂于这片废土生根发芽，情感也不再完全寄托于遥远的共和国。
在很多人眼里，青藤的兄弟姐妹们，已与家乡的亲友别无二致。如今血仇在前，便是有可能埋骨泠雨，他们也不想轻易作罢。至于是单纯地情感所系，还是有饕餮欲在推波助澜，其实也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意识到这点以后，首领们顿时没了包袱，便干脆遵循主流意愿，开始详细分析闪击七色石的可行性。通过反复辩证分析，他们达成了一个意外的共识，即在无法依赖盟友的前提下，主动出击其实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首先，青藤固然能选择被动防御，为自己争取更多发展时间，可七色石想必也会逐渐壮大，里外里等于没有实质性提升。与此同时，为应付七色石的报复与暗算，青藤诸人还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长此以往则势必落得身心俱疲，最后真打起来未必能讨到多大好处。
其次，七色石虽然成员众多，纸面实力比青藤更强，可目前尚有人马在盯鹰巢，暂时没办法回到南部郊区，而进犯青藤的三十余人也被灭个干净。在眼下这个时间点，七色石刚好处于虚弱期，而如果青藤选择此时进攻，则刚好能将双方的实力差距降到最低。
再者，由于七色石处心积虑，青藤先前始终受到情报压制。可得益于昨夜的审讯，青藤获得了大量珍贵情报，而此间消息也尚未传回七色石，由此则给青藤诸人创造了短暂的信息优势期。倘若在此时出击，那么大概率有心算无心，能打七色石一个措手不及。
所谓风险与收益成正比，主动出击固然好处多多，却无疑具有很大的风险，而保守方案虽足够稳健，却也或多或少存在问题。倘若具备上帝视角，拥有完整的信息情报，分析研判将会变得异常轻松。可首领们作为凡人，并无通天彻地的能力，只能凭借各自的性情阅历，依靠残缺不全的情报做出抉择。
遵循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众位首领最终做出了决定。
即青藤立刻进入临战状态，以最快的速度闪击七色石。
鉴于青藤战力不足，李暮雨决定做件大事，即尝试突破到灵元期。
去年年末的时候，李暮雨便与唐威一道，双双达到血欲期巅峰，而为了巩固修为根基，兄弟俩并没有急于突破。可如今情况十万火急，他们为了迅速提升实力，也就没有继续拖下去的理由了。
凝结灵元，意味着晋入灵元期，迎来修为上的飞跃。
放眼当代，对多数异能者来说，这是毕生都无法达到的层次。
此时此刻，为解青藤的燃眉之急，李暮雨和唐威则决定一试。
成败就在今夜。
李暮雨抱着韩晴，低声说着悄悄话。
昨天的突围战中，韩晴落得有惊无险，只受了些皮肉之伤。
只是在精神方面，她却受了不轻的打击，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少女躺在恋人怀里，一对美眸黯淡无光，表情看上去困顿且呆滞。待到夜色彻底降临，她只觉得有些疲惫，便轻轻合上酸涩的双眼，而一幕幕记忆也相继浮现。
一个画面闪过。
那是去年夏末，青藤与灵能奇兵的合作之始。
周允媚楚楚凝立，手舞足蹈地讲着故事，刘一堰则木讷地站在旁边。
其时烈阳绚烂，映着女孩娇嫩的小脸，宛如一个可爱的瓷娃娃。
画面流动变幻。
那是晨光之中，准备启程离去的大队人马。
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拉着荀焱枫的衣袖，语无伦次地不停道别。
其时芳草郁郁，晨曦中的男女情深意切，令围观之人无不感慨唏嘘。
画面继续旋转。
那是夜幕之下，兽潮涌动的深林。
周允媚左右开弓，使劲抽打自己的脸，泪水横流地失声痛哭。
刘一堰坐在地上，难以抑制地撕心咆哮，脚边插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其时秋风凉冽，耳光声、咆哮声、诘问声、啜泣之声、声声入耳。
流彩聚散。
迸出漫天光点，继而缓缓飘坠。
当尘埃最终落定，便凝成两道身影。
他于林间敏捷穿行，两条鹿腿肌肉遒结，平坦的面庞不再木讷，反倒透着诡异的邪气。她双臂搭在小陈肩头，手中的短刀寒芒闪烁，脸上依旧透着天真与无邪，却隐隐散逸着冷漠与残忍。
“噫......”韩晴无端心悸，将身体蜷得更紧，却仍免不了一阵颤抖。
“乖，没事儿了。”李暮雨轻抚恋人的脊背，眼中漫溢着怜惜之情。
“你赶紧去忙吧，一堆事儿等着你呢。”韩晴嘴上这样说着，双臂却诚实地搂紧恋人的躯干。
“啥事儿也没有你重要。”李暮雨左手平摊，轻轻托住韩晴的脑袋，让恋人的侧脸枕住自己的大腿。
“德性......”韩晴挤出一抹笑容。
“啵。”李暮雨吻了韩晴的额头。
“说实话我还挺惊讶的，这么多人希望主动出击。”
“大家心里都憋着气儿呢，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我最开始以为，就算大家乐意，你们几个也会慎重考虑。”
“乍一看挺冒险的，可现在这状况么，没准儿是最优解。”
“嗯，我相信你的判断。”
“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李暮雨像是在安慰恋人，又像是在给自己加油鼓劲。“我等会儿得去准备了，晚上就没法陪你了。”
“嗯，不用担心我，就这么呆一会儿就好。”韩晴直起身子，把脑袋埋进恋人的心口。“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
夜色渐浓。
李暮雨安慰好韩晴，正准备离开居住区，却看见夏琼迎面走来。
“你和小威准备一会儿就开始？”夏琼开口问道。
“嗯，备战的事儿就麻烦你了。”李暮雨如是说。
“放心，这个我擅长，不过真不用我陪着？”夏琼仍有些担心。
“注意事项我都记住了，总归还是得靠自己。”李暮雨指了指太阳穴，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何况那位焦叔，给我留下过资料，里面也有相关内容，这回刚好就用上了。”
“毕竟有点儿仓促，不过你俩都决定了，那就踏踏实实准备吧。”夏琼摊了摊手，旋即略微放缓语调。“然后就是，小鹳下午的那些话，你其实不用太往心里去。”
“他就那脾气，我早习惯了，其实这也是他的优点。”李暮雨摇头轻笑，无所谓地摆摆手。“有坚持，有底线，渴望保持高洁，在泠雨会活得很辛苦。可我倒是觉得，在这个鬼地方，想活出个人样儿，还真不能完全没有这种执拗。”
今天正午时分，李暮雨将大家唤至广场，当众对刘周二人凌虐一番，随后将两名俘虏丢给了激愤的人群。等到下午的时候，言鹳便找上门来，因为这件事情狠狠发了一通火。
在言鹳的眼里，无论是出于自卫的杀戮，还是审讯中的刑讯逼供，都还算是情有可原的行为。可在榨干俘虏的价值后，再出于泄愤的目施以凌虐，则是完全不可原谅的举动。
“但凡是个现代人，接受过正常教育，都容忍不了这种做法！”
“好多人参与了，但我先不说他们，因为你是那个带头的！”
“你最先动的手，还一直在拱火，明摆着是在挑唆大家！”
“这是底线问题！你干这缺德事儿，让人类文明倒退几千年！”
言鹳火气正旺，说话自然不算好听，而李暮雨当时心情不佳，又急着召开首领碰头会，便直接将对方撇在原地，并甩下一句“要不你来当这掌门人”。对于李暮雨的态度，言鹳自是极为不满，便干脆没去参加议事。
“唉，他上头就算了，我咋也跟着上头了......”
眼下夜幕降临，李暮雨心绪逐渐平复，只觉先前的行为欠妥，便想明天去找言鹳道个歉。之所以不选今日，是因为他马上要去找唐威，与自家兄弟一起做件大事。
至于是何等大事，则要从方才的议事说起。
按照先前的研判，无论青藤是进是退，恐怕都要与七色石发生冲突。可鉴于七色石实力强大，众位首领在制定对策时，起初都显得相对保守。其中得票最高的策略，即是暂时固守东南近郊，并派信使向灵能奇兵求援。
面对强大的敌人，求助盟友自是上策，可一来灵能奇兵行踪不定，一时半会未必就能找到人，二来祸害青藤的两名内鬼，曾经还是灵能奇兵的成员，由此则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在众位首领看来，灵能奇兵固然值得信赖，但鉴于这情况太过敏感，稍有不慎便会引起麻烦，甚至让盟友之间产生裂痕。既有这番顾虑，他们便没急于下决定，而是继续激发头脑风暴，试图寻找更为合适的办法。
通过反复讨论，首领们依据实际情况，拟了几个比较靠谱的对策，并开始在大范围内征求意见。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受到最广泛支持的对策，竟是那个看似最冒险的决定。
即迅速出击，闪击七色石。
面对这样的结果，首领们有些含糊，便从理性的角度出发，替众人梳理了闪击的利与弊。可即便知晓了风险，多数成员仍旧初心不移，始终坚持对七色石迎头痛击。
“反正早晚得打起来，不如现在主动出击！”有人这样说。
“不把他们丫处理了，咱就没法顺利回家！”有人这样说。
“要没有江哥，我早就死了，我要让那帮混蛋血债血偿！”有人这样说。
“彭哥这种大好人，如果不给他报仇，那真就没天理了！”有人这样说。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他娘的咽不下这口气！”还有人这样说。
众位首领看得分明，即大家会如此选择，固然有理智层面的考虑，却同样有强烈的复仇之心在作祟。只因青藤成立近一年来，二百余名成员勠力同心，不仅缔结了鲜血铸就的情义，也逐渐将同伴视作自己的家人。
很多人曾经谨小慎微，以保全性命为第一要务，只为活着回到自己的故乡。可如今时过境迁，他们在泠雨有了牵挂，灵魂于这片废土生根发芽，情感也不再完全寄托于遥远的共和国。
在很多人眼里，青藤的兄弟姐妹们，已与家乡的亲友别无二致。如今血仇在前，便是有可能埋骨泠雨，他们也不想轻易作罢。至于是单纯地情感所系，还是有饕餮欲在推波助澜，其实也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意识到这点以后，首领们顿时没了包袱，便干脆遵循主流意愿，开始详细分析闪击七色石的可行性。通过反复辩证分析，他们达成了一个意外的共识，即在无法依赖盟友的前提下，主动出击其实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首先，青藤固然能选择被动防御，为自己争取更多发展时间，可七色石想必也会逐渐壮大，里外里等于没有实质性提升。与此同时，为应付七色石的报复与暗算，青藤诸人还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长此以往则势必落得身心俱疲，最后真打起来未必能讨到多大好处。
其次，七色石虽然成员众多，纸面实力比青藤更强，可目前尚有人马在盯鹰巢，暂时没办法回到南部郊区，而进犯青藤的三十余人也被灭个干净。在眼下这个时间点，七色石刚好处于虚弱期，而如果青藤选择此时进攻，则刚好能将双方的实力差距降到最低。
再者，由于七色石处心积虑，青藤先前始终受到情报压制。可得益于昨夜的审讯，青藤获得了大量珍贵情报，而此间消息也尚未传回七色石，由此则给青藤诸人创造了短暂的信息优势期。倘若在此时出击，那么大概率有心算无心，能打七色石一个措手不及。
所谓风险与收益成正比，主动出击固然好处多多，却无疑具有很大的风险，而保守方案虽足够稳健，却也或多或少存在问题。倘若具备上帝视角，拥有完整的信息情报，分析研判将会变得异常轻松。可首领们作为凡人，并无通天彻地的能力，只能凭借各自的性情阅历，依靠残缺不全的情报做出抉择。
遵循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众位首领最终做出了决定。
即青藤立刻进入临战状态，以最快的速度闪击七色石。
鉴于青藤战力不足，李暮雨决定做件大事，即尝试突破到灵元期。
去年年末的时候，李暮雨便与唐威一道，双双达到血欲期巅峰，而为了巩固修为根基，兄弟俩并没有急于突破。可如今情况十万火急，他们为了迅速提升实力，也就没有继续拖下去的理由了。
凝结灵元，意味着晋入灵元期，迎来修为上的飞跃。
放眼当代，对多数异能者来说，这是毕生都无法达到的层次。
此时此刻，为解青藤的燃眉之急，李暮雨和唐威则决定一试。
成败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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