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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孃召见

    “呀,少爷,您起来了?”

    冬青揉着惺忪的睡眼,顺着少爷的目光看向将升未升朝阳。

    “愁啊。”

    萧铭吹着清晨的凉风,逼格满满,目光挪至青山碧水金沙滩。

    “怎么了呀?”冬青过来帮他理了理衣领,扯扯肩膀。

    “昨晚一夜无眠,十二分精神,一分是宁静,一份是惬意,然后梦中有你,你十分甜,我说让你留下来暖床,你说不行,渐渐我们俩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就把我吵醒了,醒来也好,这样就可以欺骗自己,我已经忘记了你。”

    萧铭假装忧郁,略显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点点深沉,说着就要凑过去咬她精致的脸蛋。

    冬青害羞地灵活避开,扭着腰臀跑出院子,叫醒厨房准备洗漱用的热水和早饭。

    有些姐妹有早上洗澡的习惯。

    萧铭一笑置之,炽热的目光扫视她曼妙的身姿,直至消失在墙角。

    十分钟后。

    太阳似乎不再害羞,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一层粉红色,接着金光四射,跃出一轮红艳艳的旭日。

    他站在原地,活动活动僵硬的身骨。

    凌晨睡得正香,突然惊醒,看着不知来了多久的凤老祖,吓得三魂七魄闹分家,心哇凉哇凉的,感觉秦广王在笑着向他招手,说欢迎光临,贵宾一位。

    结局是他被拎着耳朵罚站,反思己过,太阳不起,他不许睡。

    萧铭明白,惨痛的明白了,自己名下的院子对于凤老祖这等人,完全是摆设,起不到半点防范作用。

    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进出自如。

    至于来不来,则看他们的心情了。

    洗漱完毕,放下碗筷。

    萧铭点兵点将:“白芷,茯苓,苏叶,冬青,今天随本少爷全军出击。”

    苏叶嘴里塞着半个糕点,腮帮鼓鼓的,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少爷一惊一乍的要干嘛。

    “少爷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从今天起,少爷将连续修炼七天,绝不逃课。”

    惊讶的脸色在令丘十二钗漂亮的脸蛋上浮现,旋即她们憋笑,低头在地上找东西,唯独傻妞苏叶没心没肺的吃糕点。

    等萧铭领着四名兵将走后,剩下的女团成员们饶有兴致地打赌。

    赌注简单,谁输了,谁接受代替少爷抄写功法的重任。

    木槿:我赌少爷坚持不了七天。

    佩兰:我觉得少爷的眼神变了,不像说笑,我赌少爷可以坚持下来。

    ...

    紫芙:我,我能不能等苏叶回来再下注...不能呀,我相信少爷。

    最终,六比二,六人相信萧铭还会如同以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第一天,萧铭早早回来,佩兰和紫芙脸色发白,几千遍的功法要抄到何年何月,少爷居然有心思在夕阳下奔跑,咦,他用网做什么?

    第二天,萧铭回来比前一天玩了一小时,吃完饭又丢下众女,一个人在沙滩上忙活,佩兰和紫芙决定接受现实,他老人家竖杆子干嘛?

    第三天,萧铭回来时已是深夜十一点,饭也不吃就去游泳,紫芙拉着苏叶作陪,嘻嘻,少爷的姿势真好看,像鱼儿一样灵活,呀,他很久没冒头了,会不会淹死了?

    ...

    第十五天,赌博被依法取缔,萧铭敲打额头以示惩戒,十二名侍女人人有份,今天他没再去沙滩,一本正经地坐在院子里召开茶话会,宣传团结就是力量的精神和赌博的危害,随即小型“同一首歌”主题演唱会开始。

    第十六天,萧铭在黎明时分离开了。

    ...

    第三十天,申请放月假被欣慰的凤老祖批准,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他们一整天没有课,这的确挺爽的。

    萧铭含着口哨,既当裁判又当记分员。

    一声哨响。

    下一秒,苏叶被判发球出线,蓝队得分。

    “少爷,皮球太轻了。”苏叶“沙沙沙”跑过来,嘟嘴吐口水。

    “早让你抽空多练习,适应手感,业精于勤荒于嬉,不,”萧铭注意到蓝队女选手们投来幽怨的目光,随之吹响口哨,意识到再说一句有失公允,“口头警告一次,严禁和裁判攀关系,冬青队长,请管好你的队员。”

    皮球在空中以各种弧线掉落和起飞,正值芳华的少女们恣肆挥洒着汗水,颠球,扣杀,拦网,凹凸有致的身躯纵跃、伏地和摔倒。

    她们喜欢上了这项活动。

    萧铭喜欢她们喜欢这项运动。

    接下来的半年,萧铭收心了,彻头彻尾的转性了,稳稳当当地过着两点一线的日子,每天带着不同的侍女往返于海景小院和道场。

    海景小院是他给院子取的别名,本来打算取名海景高档别墅小区,但冬青认为海景小院比较符合少爷的气质...

    大姐大表态,其余的小妹妹们纷纷赞同。

    道场的本质是贵族学校,类似于前世的顶尖学府,据说是萧一在此地突破到八星魔尊。

    道场每隔千年开放一次,只招收令丘山及其附属势力的优秀子弟,名额有且只有20个,师资力量的雄厚可想而知,无数人打破脑袋都想往里钻。

    修炼又分为理论和实操。

    理论课程包含九宸大陆的历史、开派祖师萧大圣的发家史、当下热门事件和基本系统修炼知识等。

    实操则是学员和战兽搏斗,攻击手段不限,建议以所学神通术法为主,宠兽为辅,尽量别用投毒这样的下三滥手段,以前不是没有出现过学员用毒,不费吹灰之力取巧击败战兽的例子,但多多少少被人看不起。

    修仙者的骨子里流淌着正面决斗的血液。

    讲述萧一发家史的三师父陈浩,他是萧一的狂热粉丝。

    临近下课,又双叒叕看到萧铭趴在桌上睡大觉,阴沉着脸把他叫醒,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气,陈豪不止一次反思自己的教学方式,不明白为什么插班生萧铭不是逃课,就是心安理得的呼呼大睡,没脸没皮的,也不害臊...

    同一课堂的学员们窃窃私语,有人赤裸裸地羡慕,有人发自内心的厌恶,有人习以为常的淡定吃瓜,心里有一丝丝小冲动,希望陈老师动手打人。

    “陈豪师弟,打扰一下,萧铭在这里吗?”

    萧铭朝站在门口的大师父凤清月挥手,“凤姨,我在呢。”

    “滚,滚,滚。”陈豪眼不见为净,他拿这个插班生没办法。

    “好嘞。”

    萧铭微微躬身,转身走了。

    走廊里,萧铭和凤清月交流着,“凤姨,白芷和佩兰呢?”

    “她们回你房间了。”凤清月翻了个白眼,活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侍女替代学员上课,更没见过主人特意请教员关照侍女。

    萧铭很会来事,帮凤清月揉肩膀。

    “每次托我办事,你就揉肩膀,臭小子,我提醒一句,别和你的侍女们乱来。”

    萧铭心里有些小羞涩了,“请凤姨放心,我绝对不会,我还只是个孩纸。”

    “嘴贫。”

    凤清月哭笑不得,说起正事,“谢孃孃要见你。”

    萧铭仔仔细细沉思一遍,顿时喜滋滋的问:“大圣的大老婆?令丘山的正宫娘娘?大圣出关了?”

    凤清月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教训道:“没大没小,怎么说话呢,她老人家的辈分比你祖奶奶还高。”

    萧铭只能踮脚配合。

    虽然凤清月不知道他和萧一老祖宗的真正关系,或者整个令丘山中,知情的人都以为萧铭是萧一在外面收养的孩子,但从生物学和人伦关系来讲,谢孃孃也是他的老祖宗。

    “那您陪我一起过去?”

    “我就不去了,还有课呢。”

    凤清月把他交给谢孃孃的贴身丫环张晶晶,也是一个化石级别的人物。

    萧铭恭敬有礼:“张孃孃好。”

    张晶晶第一次见到萧铭,见到他和凤清月一路说说笑笑,心里不禁起疑,这小子真的只是被赐姓萧?姑爷真的只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过去的样子?

    她不动声色的笑,伸手摸他的脑袋,要多慈祥有多慈祥,“小嘴巴真乖,张孃孃带你去吃糖,好不好?”

    一旁的凤清月差点笑喷,脑袋扭向一边,身体抽动。

    萧铭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接话,“好,好啊。”

    被张晶晶牵着手往前走,他回头做鬼脸,“风姨,麻烦转告她们,说我今天不回去吃饭了,让她们不要等我,下次请你听曲。”

    风姨咯咯笑道:“别下次了,就明天晚上吧。”

    张晶晶下意识问:“她们是谁?”

    萧铭老老实实回答:“我的十二个侍女,贼好看,贼懂事,贼有才,号称令丘十二钗。”

    张晶晶不愠不火的眸子盯着他看了半晌:“瞎胡闹。”

    什么鬼?怎么是胡闹,凤老祖可喜欢偷偷去海景小院玩了。

    萧铭觉得有必要拉拢关系:“张孃孃,她们一个个擅长唱小曲,您哪天有空,我亲自上门接您过去听一听,或者方便的话,我领她们找您。”

    张孃孃没接话。

    哦豁,天被聊死了。

    萧铭一声不吭,思考着是时候再次做出改变了。

    “咻”地一下,张孃孃带着他腾空飞起,不多时,穿越云层,落到令丘山的山顶。

    萧一和他的道侣们住在这里。

    萧铭环顾四周,压抑不住油然而生的豪迈,似乎体会到了诗圣当时的那种超然心境,不自觉装逼一把:“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古人诚不欺我。”

    “看不出来小家伙挺有才华。”

    “不敢当,不敢当,老师教得好。”萧铭谦虚过后察觉到说话另有其人。

    “她是我家小姐,愣着干嘛,快过去行礼。”张晶晶推了他一把。

    你不提醒,我真以为择菜的老婆婆是另一个老丫环...

    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上,本少爷不和你计较...

    萧铭小跑到菜园里,蹲在老太太旁边,亲热喊道:“大奶奶,我终于见到您了。”

    张晶晶脸色一沉。

    “哎呦,晶晶你听见没有,小家伙的嘴怪甜,哪有老萧说的那么混蛋。”萧一的大老婆谢羽遥笑呵呵,脸上掩不住的疼爱。

    张晶晶黑着脸不说话。

    自家小姐无怨无悔地跟着姑爷,没有生出一儿半女是小姐这辈子最大的遗憾,虽然嘴上不说,可是看到小孩子和年轻人的眼神骗不了人。

    以前她不明白,现在即使明白也无济于事了。

    “小萧铭啊,这一整年,老萧絮絮叨叨在我耳边说个不停,说你小子太像他了,现在一看,除了长相有点相似,你比他好看,比他会说话。”谢雨遥左手掐着一把青菜,右手熟练地择草,显然此时不是惺惺作态。

    萧铭抢在张晶晶的前头扶她起身,幽幽道:“大奶奶,我又长见识了,您老和我想象的不同。”

    “哪里不同?”谢雨遥颇感兴趣。

    “我一直认为您是那种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吃的是仙丹,喝的是玉露,万万没想到...”

    这句话很受用,谢雨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没事,有话尽管说,奶奶不生气。”

    “万万没想到您如此的接地气,我一看见您就觉得格外亲切。”

    谢雨遥哈哈大笑,“奶奶我这么大的年纪了,头一次被人说接地气,什么都不说了,今天奶奶亲自下厨,做菜给你吃。”

    “不是奶奶吹牛,老萧想吃我做的菜,也要说几句好话。”

    好嘛,两老口子一样的德行,呸,一样的性格,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谁被谁影响到便不得而知了。

    山顶稀稀落落地散布着屋舍,数量不多,远远达不到三宫六院的标准。家家户户前的菜地收拾的井井有条,第三座屋舍前搭着类似的葡萄架子。

    石桌石凳可以理解,闲来无事来个喝酒赏月,尼玛秋千是什么鬼,仗着实力强的一批不怕摔骨折是吧?

    谢雨遥切菜炒菜,萧铭烧火,张晶晶当废物,站在边上干瞪眼。

    老太太连端菜也不让她碰。

    忽然一阵香风吹来,门口站着的半老徐娘阴阳怪气:“唉哟,大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您怎么亲自下厨了?”

    又是一个奶奶。

    萧铭不敢插嘴,神仙打架,小民遭殃。

    谢雨遥习惯了,看都不看一眼,一边翻炒一边介绍:“小萧铭,快喊人,她是你的十八高高高高祖奶奶。”

    萧铭被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