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性，本善？本恶？
木屋的不远处还有依湖而建的错落民屋，还有零零落落几条停靠岸边的渔船，这些渔船都是很古式的老渔船。
有些像未全国解放前的年代，那种江南鱼米之乡最常见的乌篷船，船篷是用竹篾编织成半圆形，将船体遮盖了个严严实实，人可在里面生火做饭，吃喝睡住；并且还有长短木浆，人可手脚并用划桨，拥有船上狭长、水下阻力小、运货住人都不耽误的诸多优点。
眼前的环境很显然，这里是一座靠湖为生的小渔村，整个渔村不过几十户人家，十分的小，而且这个小渔村还十分的落后与贫穷。
这幅场景，显然不是李焱生活的年代，至少，也得往上追溯六十年。
而事情的发展也正如李焱所料，这幅安逸的场景还没持续多久，很快，就像是电影播放的铺垫完成后，主线也随之开始。
随着身后的一阵细微的声音响起。
李焱闻声转头看向身后的破旧小木屋，只见原本家徒四壁，除了他就空无一人的木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在那张很高，不像是给小孩用的四方木桌下，一名双手抱膝的小男孩正蹲在那里。
也许是因为这个年代的贫困落后，小男孩营养不良严重，几乎瘦小的骨瘦如柴。
可更为奇怪的是，小男孩全身都罩在跟他体型不相符的宽大的大人衣衫之下，遮挡住所有能暴露的皮肤。
“一张四方桌，却有四把跟桌子一样高的凳子……这应该是三口之家，或四口之家。
父母没有在，是出去打鱼了吗？”
此刻的李焱已经完全放开了，他把自己清晰的定位成一个看客，就像是电影院的观众一般，一边看电影，一般分析着电影的内容，当然，如果能来上一杯冰可乐和爆米花就更好了。
至于说，危险，那肯定是有的，毕竟都到这了，肯定是任这背后的鬼东西拿捏，但无所谓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没办法反抗的话，还不如换个更舒服点的姿势，自己现在，嗯，最起码没断手断脚，还算舒服。
李焱继续往下看着，远处的天空，随着雨过天晴后，太阳变得越来越大。
桌子底下的小男孩似乎很惧怕阳光，紧张裹紧身上的大人衣服，身体在木桌下缩得更靠后了。
“是因为害怕被太阳照射到吗？”李焱只能被动看着眼前的记忆画面，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着。
“阿文，出来一起玩吧。”
“阿文，我们去湖边芦苇地捉小螃蟹。”
“阿文，快出来呀！外面有好多蜻蜓！”
“阿文，现在是捕鱼季节，大人们都到县城里赶鱼市了，大人们都不在，和我们一起玩吧。”
“对啊，阿文，一起吧！”
一群就住在渔村里的小孩，跑来小木屋喊道，而李焱就像是空气一般，就算是那些孩子就站在李焱的身后，他们也看不见自己。
这也证实了李焱的猜测，这个世界，的确是一段记忆回放，可是，目前看来，这段记忆，还算美好，也没有什么怨气产生的契机，继续看下去吧，或许还在后面。
“你，你们，真的愿意跟我玩吗？你……你们不害怕我吗？”抱腿躲在桌子底下的小男孩，声音中带着惊喜和憧憬。
从小体弱多病的他，只能一直被关在屋子里，受到同龄人孤立排挤的他，能跟同龄人玩，能够融入同龄人，一直以来都是他最渴望的事情。
“可，可是我爹我娘离开前，叮嘱我，让我不要离开屋子。”就在小男孩就要欣喜爬出桌子底下的时候。
但当他看着顺着屋子缝隙漏进来的阳光时，小男孩又有些犹豫退缩回去。
“大人们现在不在，我们偷偷跑出去玩，在他们回来前回来，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对啊，阿文，多好的机会啊，出来跟我们一起玩呀。”
架不住同村的小孩们一起劝说，最终，躲在桌子底下的这名叫“阿文”小男孩第一次露出高兴的笑容，穿着大人宽大衣服的他，拼命将自己捂严实，他有些畏惧阳光，可还是鼓起了勇气，爬出桌子，想要和那些正常孩们一起玩耍。
与此同时，站在一群孩子面前，宛如背景板的李焱，听到了身后孩子们的一些声音很小的交流
“嘿，这小傻子，还真以为我们会陪他玩。”
“嘘，小声点别被他听到了，不然等下就不好玩了。”
“哈哈，对对，对，看我们等下怎么捉弄他。”
“听说他一直有怪病，一直穿着大人衣服把自己包裹起来，从来都不露脸。这样的怪人，怎么可能有人愿意跟他一起玩，傻子就活该被人给欺负。”
“我们，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会不会出事啊，大人们说，阿文他，阿文他不是人！”
“不是人？难道是鬼？”
“如果是人，怎么会怕阳光，一直躲在家里躲着太阳？”
“是生病了吧？阿文，其实，人挺好的，他娘还给我吃过饼子。”
“你傻啊，哪有不能见太阳的病，小富可是去过城里的，城里的电影里讲过，只有鬼才害怕阳光，所以，阿文一定不是人！”
“好！那我们来揭穿他，看是人还是鬼，等下我们扒掉他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了，如果是鬼，我们今天就要为村子除害！”
“好好好，我最喜欢玩捉鬼游戏了。”
李焱看着因为终于得到同龄人认可，高高兴兴走在最前面的阿良小男孩，再听着身后几名小孩的对话。
他眼眸中露出几抹不忍之色，即便明知这是一段记忆回放，早已发生于上个世纪，可他还是不由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童言虽无忌，言辞有时候却也能成为一把杀人的利剑。
你可以说小孩子不懂事，什么都不懂才这样的，但有时候，他们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李焱是不相信什么人性本恶的说法的，但眼前的一幕，却是将这种“恶”给具象化的呈现在李焱的面前。
这种情况，和自己生活的年代里，那种“校园暴力”又有什么区别？
甚至，在前两天，自己还刷到新闻……
这种小孩，怎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这种家庭教出来的东西？为什么就如此令人讨厌？
该死，该杀！
猛的，李焱内心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怒意，自己的情绪，似乎正在不经意间被莫名其妙的调动了起来。
反应过来的李焱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看向眼前。
小男孩，正跌跌撞撞的走向门口，即将踏出关键的一步。
李焱很想阻止这一切，但即便李焱再同情那位名叫“阿文”的孩子，他很清楚，在记忆回放未结束前，他无力阻止眼前一切，自己始终是局外人，这些局内人，他们，看不到自己……
“阿文，这里有只小螃蟹，快快快，快抓住它。”
“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哎呀，阿文你笨啊，肯定你那衣服太大，遮住了你的视线，小螃蟹那么小你怎么能看得到，来，我教你，只要你脱掉身上衣服下到芦苇地里就能看到啦！”
“可是……可是……这衣服不能脱！我就在岸边帮你们找小螃蟹吧。
要不，我们在岸上玩，水里太危险了。”
小男孩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周遭的同伴，但还没等来回应，下一刻，一只手忽然伸向了小男孩的腰间。
噗通！
忽然有重物落水声，然后传出阿良在水里挣扎，喊救命的声音。
“哈哈，傻子，还真以为我们会陪你玩，你居然还真相信了，哈哈哈。”
“傻子想要衣服吗，自己游到岸上抓到我们，我们就给你衣服。”
“来捉我们啊，哈哈，真是个蠢货。”
然而，岸上很快传来惊恐尖的叫声，正在湖水里挣扎的小男孩，没了衣物遮挡的皮肤，在直接暴露于太阳底下后，竟开始发红、变紫、一块块皮肤发生糜烂、溃疡。
“救命啊！鬼啊！”
那些捉弄阿文的小孩们一时间被吓得作鸟兽散，几分钟后，在水中挣扎的阿文抓住岸边的芦苇，狼狈的穿上地上被其他孩子丢弃的他身上原本衣服，然后如受惊小鹿般逃离岸边，一溜烟的跑回家中，把自己深深躲藏在桌子底下。
浑身湿漉漉的，皮肤灼烧带来的剧烈痛苦，让他疼得哭泣落泪。
“我只是想有人陪我玩。”
“我只想要一个朋友！”
“呜呜呜，为什么我没有朋友！”
“我不想吓人的，我真的只是想有人能陪我玩.……爹，娘，阿文好痛，我身上真的好痛啊！”
李焱沉默看着小男孩体表皮
肤正在溃烂，流血。
这些症状，自己在大学时，似乎在哪本医学书上见过，但具体是什么病，李焱又想不起来了。
不过，有一点，李焱能确定！
那就是，这个小孩这时候绝对不是鬼，李焱能保证，他只是病了，得了一种惧怕阳光的病。
但是，看着四周这些上了年代的东西和场景。
在那个年代，那些人，真的会相信这是病吗？
有些像未全国解放前的年代，那种江南鱼米之乡最常见的乌篷船，船篷是用竹篾编织成半圆形，将船体遮盖了个严严实实，人可在里面生火做饭，吃喝睡住；并且还有长短木浆，人可手脚并用划桨，拥有船上狭长、水下阻力小、运货住人都不耽误的诸多优点。
眼前的环境很显然，这里是一座靠湖为生的小渔村，整个渔村不过几十户人家，十分的小，而且这个小渔村还十分的落后与贫穷。
这幅场景，显然不是李焱生活的年代，至少，也得往上追溯六十年。
而事情的发展也正如李焱所料，这幅安逸的场景还没持续多久，很快，就像是电影播放的铺垫完成后，主线也随之开始。
随着身后的一阵细微的声音响起。
李焱闻声转头看向身后的破旧小木屋，只见原本家徒四壁，除了他就空无一人的木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在那张很高，不像是给小孩用的四方木桌下，一名双手抱膝的小男孩正蹲在那里。
也许是因为这个年代的贫困落后，小男孩营养不良严重，几乎瘦小的骨瘦如柴。
可更为奇怪的是，小男孩全身都罩在跟他体型不相符的宽大的大人衣衫之下，遮挡住所有能暴露的皮肤。
“一张四方桌，却有四把跟桌子一样高的凳子……这应该是三口之家，或四口之家。
父母没有在，是出去打鱼了吗？”
此刻的李焱已经完全放开了，他把自己清晰的定位成一个看客，就像是电影院的观众一般，一边看电影，一般分析着电影的内容，当然，如果能来上一杯冰可乐和爆米花就更好了。
至于说，危险，那肯定是有的，毕竟都到这了，肯定是任这背后的鬼东西拿捏，但无所谓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没办法反抗的话，还不如换个更舒服点的姿势，自己现在，嗯，最起码没断手断脚，还算舒服。
李焱继续往下看着，远处的天空，随着雨过天晴后，太阳变得越来越大。
桌子底下的小男孩似乎很惧怕阳光，紧张裹紧身上的大人衣服，身体在木桌下缩得更靠后了。
“是因为害怕被太阳照射到吗？”李焱只能被动看着眼前的记忆画面，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着。
“阿文，出来一起玩吧。”
“阿文，我们去湖边芦苇地捉小螃蟹。”
“阿文，快出来呀！外面有好多蜻蜓！”
“阿文，现在是捕鱼季节，大人们都到县城里赶鱼市了，大人们都不在，和我们一起玩吧。”
“对啊，阿文，一起吧！”
一群就住在渔村里的小孩，跑来小木屋喊道，而李焱就像是空气一般，就算是那些孩子就站在李焱的身后，他们也看不见自己。
这也证实了李焱的猜测，这个世界，的确是一段记忆回放，可是，目前看来，这段记忆，还算美好，也没有什么怨气产生的契机，继续看下去吧，或许还在后面。
“你，你们，真的愿意跟我玩吗？你……你们不害怕我吗？”抱腿躲在桌子底下的小男孩，声音中带着惊喜和憧憬。
从小体弱多病的他，只能一直被关在屋子里，受到同龄人孤立排挤的他，能跟同龄人玩，能够融入同龄人，一直以来都是他最渴望的事情。
“可，可是我爹我娘离开前，叮嘱我，让我不要离开屋子。”就在小男孩就要欣喜爬出桌子底下的时候。
但当他看着顺着屋子缝隙漏进来的阳光时，小男孩又有些犹豫退缩回去。
“大人们现在不在，我们偷偷跑出去玩，在他们回来前回来，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对啊，阿文，多好的机会啊，出来跟我们一起玩呀。”
架不住同村的小孩们一起劝说，最终，躲在桌子底下的这名叫“阿文”小男孩第一次露出高兴的笑容，穿着大人宽大衣服的他，拼命将自己捂严实，他有些畏惧阳光，可还是鼓起了勇气，爬出桌子，想要和那些正常孩们一起玩耍。
与此同时，站在一群孩子面前，宛如背景板的李焱，听到了身后孩子们的一些声音很小的交流
“嘿，这小傻子，还真以为我们会陪他玩。”
“嘘，小声点别被他听到了，不然等下就不好玩了。”
“哈哈，对对，对，看我们等下怎么捉弄他。”
“听说他一直有怪病，一直穿着大人衣服把自己包裹起来，从来都不露脸。这样的怪人，怎么可能有人愿意跟他一起玩，傻子就活该被人给欺负。”
“我们，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会不会出事啊，大人们说，阿文他，阿文他不是人！”
“不是人？难道是鬼？”
“如果是人，怎么会怕阳光，一直躲在家里躲着太阳？”
“是生病了吧？阿文，其实，人挺好的，他娘还给我吃过饼子。”
“你傻啊，哪有不能见太阳的病，小富可是去过城里的，城里的电影里讲过，只有鬼才害怕阳光，所以，阿文一定不是人！”
“好！那我们来揭穿他，看是人还是鬼，等下我们扒掉他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了，如果是鬼，我们今天就要为村子除害！”
“好好好，我最喜欢玩捉鬼游戏了。”
李焱看着因为终于得到同龄人认可，高高兴兴走在最前面的阿良小男孩，再听着身后几名小孩的对话。
他眼眸中露出几抹不忍之色，即便明知这是一段记忆回放，早已发生于上个世纪，可他还是不由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童言虽无忌，言辞有时候却也能成为一把杀人的利剑。
你可以说小孩子不懂事，什么都不懂才这样的，但有时候，他们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李焱是不相信什么人性本恶的说法的，但眼前的一幕，却是将这种“恶”给具象化的呈现在李焱的面前。
这种情况，和自己生活的年代里，那种“校园暴力”又有什么区别？
甚至，在前两天，自己还刷到新闻……
这种小孩，怎么配活在这个世界上？这种家庭教出来的东西？为什么就如此令人讨厌？
该死，该杀！
猛的，李焱内心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怒意，自己的情绪，似乎正在不经意间被莫名其妙的调动了起来。
反应过来的李焱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看向眼前。
小男孩，正跌跌撞撞的走向门口，即将踏出关键的一步。
李焱很想阻止这一切，但即便李焱再同情那位名叫“阿文”的孩子，他很清楚，在记忆回放未结束前，他无力阻止眼前一切，自己始终是局外人，这些局内人，他们，看不到自己……
“阿文，这里有只小螃蟹，快快快，快抓住它。”
“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哎呀，阿文你笨啊，肯定你那衣服太大，遮住了你的视线，小螃蟹那么小你怎么能看得到，来，我教你，只要你脱掉身上衣服下到芦苇地里就能看到啦！”
“可是……可是……这衣服不能脱！我就在岸边帮你们找小螃蟹吧。
要不，我们在岸上玩，水里太危险了。”
小男孩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周遭的同伴，但还没等来回应，下一刻，一只手忽然伸向了小男孩的腰间。
噗通！
忽然有重物落水声，然后传出阿良在水里挣扎，喊救命的声音。
“哈哈，傻子，还真以为我们会陪你玩，你居然还真相信了，哈哈哈。”
“傻子想要衣服吗，自己游到岸上抓到我们，我们就给你衣服。”
“来捉我们啊，哈哈，真是个蠢货。”
然而，岸上很快传来惊恐尖的叫声，正在湖水里挣扎的小男孩，没了衣物遮挡的皮肤，在直接暴露于太阳底下后，竟开始发红、变紫、一块块皮肤发生糜烂、溃疡。
“救命啊！鬼啊！”
那些捉弄阿文的小孩们一时间被吓得作鸟兽散，几分钟后，在水中挣扎的阿文抓住岸边的芦苇，狼狈的穿上地上被其他孩子丢弃的他身上原本衣服，然后如受惊小鹿般逃离岸边，一溜烟的跑回家中，把自己深深躲藏在桌子底下。
浑身湿漉漉的，皮肤灼烧带来的剧烈痛苦，让他疼得哭泣落泪。
“我只是想有人陪我玩。”
“我只想要一个朋友！”
“呜呜呜，为什么我没有朋友！”
“我不想吓人的，我真的只是想有人能陪我玩.……爹，娘，阿文好痛，我身上真的好痛啊！”
李焱沉默看着小男孩体表皮
肤正在溃烂，流血。
这些症状，自己在大学时，似乎在哪本医学书上见过，但具体是什么病，李焱又想不起来了。
不过，有一点，李焱能确定！
那就是，这个小孩这时候绝对不是鬼，李焱能保证，他只是病了，得了一种惧怕阳光的病。
但是，看着四周这些上了年代的东西和场景。
在那个年代，那些人，真的会相信这是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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