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一年又一年
龙污明镜案惊天反转，彻底断绝太后废掉吉时壬的可能，同时也让整个大年看到了皇帝的深谋远虑和卓识布局，朝野民间终于明白……
“两个笨蛋王爵果然没什么能耐，都是皇帝的才智。”
这句当然是玩笑，却口口相传，成了好长一段时间内年国最热门的一句话，至于原因嘛，也简单。最近这几年，朝野和民间一方面惊喜于大年的变化，却也心怀忧虑，生怕有朝一日皇帝和秋鸟王发生冲突，秋鸟系和四季系产生矛盾。现在好了，敢情从始至终都是“一家人”，百姓们终于可以安心，可以毫无顾忌地爱护皇帝，玩笑秋鸟王。
以上都是后话，且继续看乾龙殿元宵大议。
之前秋鸟王驾临，震慑全场，太后等人便陷入极大下风，勉强靠李擎空找回点平衡，可当吉时壬讲明白一切，自然万事皆休，再无争论。那么接下来便是“赏罚”时刻，孔雀系成员下意识摸脖子，心中万般悔恨，暗骂自己等人不自量力，真不该跟随太后等胡闹。不过，吉时壬准备开口判定此次谋逆之际，突然殿外传来高声。
“大捷！大捷！北方大捷！”通讯官急急忙忙跑进殿，直接扑倒在地报告，“陛下！大捷！大捷呀！”
“说！”吉时壬喜问，“我们……赢了？！”
“嗯嗯嗯嗯！赢了！我们赢了！”通讯官面带无尽喜悦，满脸泪花，高声念读战报，“吉仁顺元帅来报：经过数日艰苦卓绝的激战，我方顺利击溃第六圣光军团；第六圣光军团狼狈败走，皇家骑士团亦退守雪原国东部边界城市东雪城，再不敢与我方争锋；此战，我方全歼雪原军团，击毙、俘虏大量雪光军团、第四圣光军团人员，重创第六圣光军团，大获全胜——赢了！我们赢了！大年赢了！”
“好！赢了！”皇帝和大年文武齐声叫好，“我们终于胜利了！百年屈辱，今日雪耻！干得好！太好了……”
李擎空也激动不已，当年因他的失误，导致大年的百年耻辱，今日终于洗清，“时壬！你是好样的！好样的呀！好样的呀……”
乾龙殿内一片欢愉，上一刻紧张的问责气氛瞬间变为喜乐，所有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命令！”暂压心中狂喜，吉时壬下旨道，“立刻回报吉仁顺等几位军首，战场事宜由他们应势而动，无需过多向年城询问——朕相信几位军首的能力和判断。”
“是！”通讯官得令，不顾礼仪，扭头跑出乾龙殿，“我这就把陛下的旨意传给北方！”
“另外！”吉时壬点指殿内文武，“杨世礼，立刻把大捷的消息传扬大年各地，将这份喜悦传达给所有大年百姓！同时，还要及时做好礼仪准备，迎接大年英武儿女凯旋！书方，立刻给金牛钱庄发消息，令他们定要将各类物资及美味佳肴及时送去前线，趁今日元宵大节，好好犒劳一下我大年儿女！再令万财馆准备好钱财，这次除了正常薪饷，还要附加额外奖励！甄知择、钱济，命你二人代表大年苑，代表朕，即刻动身前往北方，看望大年兵士！岳颜，命你兼任春木馆副馆尊，负责照应受伤兵士及死难者家属事宜，如有任何困难，可随时向书方、向朕寻求帮助！郑职，令你暂代职方圆馆馆尊，监看各处律令规则！李守烈，升你为大年一品上将，立刻前往南林大营，暂时担任南林军首——如有混乱，你可先斩后奏，便宜行事……”
一连串命令下达，停滞了一天的大年国开始高速运转，众官急匆匆前往各处工作，生怕耽搁大事。这期间，皇帝的命令还提到不少孔雀系成员——尤其是最近些年高升的年轻尊官，吉时壬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们，称他等人有罪，但暂时不予处理，今次若能及时完成任务，便可将功折罪，即便事后不能免于处罚，但至少能减轻罪责。一众孔雀系成员听到这话，当场就“疯了”，发誓要漂漂亮亮做好一切，弥补本次谋逆大罪。而事实证明，那些有幸得皇帝垂怜的孔雀系成员确实很“努力”，不少人为了完成任务，甚至自掏腰包，变卖家产，竭尽所能，不敢有半点怠慢，而且后半生他等人亦是谨守律令，再不敢胡来。
当然，值得垂怜的孔雀系成员只是一部分，终究还要惩戒一番，展示恩威。以杨世延为首的许多凶恶歹毒之辈难逃法网，皆遭处置，轻则贬黜，重则关押。原丞相杨世延和原南林军首杨世续罪大恶极，皇帝褫夺二人所有爵位称号，并下令择日公开处决杨世延。太后不忍杨世延身死，恳求皇帝饶他性命，但吉时壬拒不留情，执意下旨，太后悲痛欲绝，却无可奈何。再有就是柯悟发，皇帝令他自行辞去凤凰馆馆尊之位，由秋鸟王接替。不过所有赏罚，并未涉及西境张氏，即便吉时壬想惩治张旷、司马宜、张娅等人，鸟人和秋千却给他使眼色，非要揽下这部分内容。皇帝心领神会，感动不已，决定把西境的问题交给秋鸟王处理。
总之，从早上开始的挟持、质控，到后面的反转翻盘，以及后面处理事务，吉时壬一直忙到晚上，总算是结束了今天，也结束了这辈子最艰难的一天。此刻，夜色已浓，华光璀璨，整个年城都在庆祝元宵节和北方大捷，数不清的鞭炮礼花鸣放，热闹非凡，皇帝按照惯例，决定与群臣登上江山楼，观看三城一营的盛景。
说来也是巧，与吉时壬登基那年差不多，众人刚走出乾龙殿，天空突然降下飘飘白雪，杨世礼立刻高喊“瑞雪兆丰年”，喊得比当年起劲百倍。待到江山楼前，皇郡王吉君城还要先上，隋信闪身将他拦下，不许他僭越，吉君城张口要骂人，还好太后赶忙捂住五儿子的嘴。
皇帝没搭理哭闹的吉君城，恭敬对李擎空说话：“擎空馆尊，您先请。”
“不行！”不等李擎空说话，鸟人和秋千突然大喊，“凭什么他先上？！他算哪根葱？！”
皇帝等人一愣，生怕李擎空生气，可还好，李擎空仍旧不理会秋鸟王，笑着对吉时壬说：“你是皇帝，你当该在前面，我跟那两个笨蛋后面。”
“哎哎哎！李擎空，你骂人是不是？！你凭什么说我们笨蛋？！”鸟人和秋千的流氓劲上来了，张牙舞爪就要找茬。
“好了好了，玉先生，玉小姐，别闹了，我们上去吧，呵呵呵……”吉时壬和张绘雁笑了笑，拉上两个流氓登上江山楼，“玉先生，玉小姐，我们上去吧，快上去吧。这一天……这一天，我们等了好多年，我们已经等不及和两位观看大年的江山社稷了。”言语间，皇帝和明镜千金喉咙哽咽，差点哭出来，有数不清的心酸和喜悦汇聚于心。
瞧吉时壬和张绘雁的感慨样子，鸟人和秋千点点头，不再胡闹，乐呵呵上去，姚慕玉等其他人亦是紧随——太后本来不想上去，但愣是被隋信和梁沐架了上去。
来到楼顶，但见千云汇聚，万彩辉煌，白雪纷纷，明月闪亮，万民齐乐，万众齐心，乾坤精彩，尽在此方！
吉时壬心内澎湃，情绪激昂，不禁高声称赞一句，“年兴，则大年兴！”
三城一营似是听到皇帝的声音，顿时更加兴奋，“年兴，则大年兴！”气氛彻底陷入沸腾，无数礼炮和焰火升起，照亮整个天空！
眼见时辰差不多，杨世礼高喊：“放星灯喽~！”片刻间，数不清的灯火从年城各处升起，在闪耀星火的陪伴下飞上云巅。
吉时壬和张绘雁俯身要点燃专属他们的龙凤星灯，可这时吉君城再次不知死活地往前凑合，非要由他点火，胡闹间竟是直接撞向皇帝。然而与过往不同，皇帝今天没有放任吉君城撒娇，猛地用力一推，直接把皇郡王推倒在地，跋扈而脆弱的吉君城立刻大哭，满地打滚。
太后赶忙上前护住小儿子，“时壬！息怒！他是你弟弟，不懂事，别怪他！”
“他是我弟弟，”皇帝冷冷说，“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啊！”太后一惊，“你……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许多人都知道。”皇帝说，“只是旁人以为他是你和杨世延的儿子，唯有我清楚，他的那个年轻父亲早被杨世延处置。”
“我……”抱着小儿子的太后深受打击，没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也早为吉时壬所知。
“母亲，你可想清楚自己错在哪里吗？”皇帝说道，“大年不是一个死板的地方，哪怕你是皇后、太后，也可以再嫁——你不该一面贪婪权势，不放弃尊贵地位，又一面追求逍遥，与旁人生子。”
“我……”太后无言以对。
“还有，”皇帝说道，“我认他是我弟弟，但他不该姓‘吉’，你也更不该妄想推他做皇帝。母亲，你哪怕支持信渤，今天都不会是这个结果。”
此刻，太后什么也不想说，也确实什么都说不出，“时壬，饶了我们母子吧，放我们回西境城吧，求你了。”
吉时壬长出一口气，点点头，扭头看着木公公，“木迩，你年轻时便倾慕她，一辈子照顾她，如今你可愿意随他们一块离开？”
木公公闻听此言，老泪纵横，直接跪地谢恩，“老奴愿意，老奴愿意，呜呜呜……”这一刻，木迩觉得之前对皇帝付出的一切真心都十分值得，“多谢陛下，老奴愿意跟太后娘娘回西境城，谢谢，谢谢，呜呜呜……”
张绘雁说道：“对了，记得带上那个张柊，她虽然……但至少还活着。”
“谢皇后娘娘！”明镜千金的话让太后万分感谢，不顾辈分，竟然当场给吉时壬和张绘雁下跪，“多谢皇帝！多谢皇后！多谢皇帝！多……多谢……呜呜呜……”谢着谢着，张太后突然悲从心来，与小儿子抱头痛哭，哭得万分痛苦，但他二人的悲声根本传不出多远，全数被元宵的喜庆淹没——今天是吉时壬的胜利，是大年的胜利，这等时刻，谁会关注失败者。
吉时壬和张绘雁摇摇头，不再理会太后等人，叫上鸟人和秋千，转头点燃龙凤星灯，巨大的星灯冉冉升起，率领满城灯火直冲九霄明月，奔赴广阔神秘的星辰大海。龙凤伴侣和秋鸟双王对视一眼，齐声高喊：
“大年永盛，万代长明！一年，又一年！”
“两个笨蛋王爵果然没什么能耐，都是皇帝的才智。”
这句当然是玩笑，却口口相传，成了好长一段时间内年国最热门的一句话，至于原因嘛，也简单。最近这几年，朝野和民间一方面惊喜于大年的变化，却也心怀忧虑，生怕有朝一日皇帝和秋鸟王发生冲突，秋鸟系和四季系产生矛盾。现在好了，敢情从始至终都是“一家人”，百姓们终于可以安心，可以毫无顾忌地爱护皇帝，玩笑秋鸟王。
以上都是后话，且继续看乾龙殿元宵大议。
之前秋鸟王驾临，震慑全场，太后等人便陷入极大下风，勉强靠李擎空找回点平衡，可当吉时壬讲明白一切，自然万事皆休，再无争论。那么接下来便是“赏罚”时刻，孔雀系成员下意识摸脖子，心中万般悔恨，暗骂自己等人不自量力，真不该跟随太后等胡闹。不过，吉时壬准备开口判定此次谋逆之际，突然殿外传来高声。
“大捷！大捷！北方大捷！”通讯官急急忙忙跑进殿，直接扑倒在地报告，“陛下！大捷！大捷呀！”
“说！”吉时壬喜问，“我们……赢了？！”
“嗯嗯嗯嗯！赢了！我们赢了！”通讯官面带无尽喜悦，满脸泪花，高声念读战报，“吉仁顺元帅来报：经过数日艰苦卓绝的激战，我方顺利击溃第六圣光军团；第六圣光军团狼狈败走，皇家骑士团亦退守雪原国东部边界城市东雪城，再不敢与我方争锋；此战，我方全歼雪原军团，击毙、俘虏大量雪光军团、第四圣光军团人员，重创第六圣光军团，大获全胜——赢了！我们赢了！大年赢了！”
“好！赢了！”皇帝和大年文武齐声叫好，“我们终于胜利了！百年屈辱，今日雪耻！干得好！太好了……”
李擎空也激动不已，当年因他的失误，导致大年的百年耻辱，今日终于洗清，“时壬！你是好样的！好样的呀！好样的呀……”
乾龙殿内一片欢愉，上一刻紧张的问责气氛瞬间变为喜乐，所有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命令！”暂压心中狂喜，吉时壬下旨道，“立刻回报吉仁顺等几位军首，战场事宜由他们应势而动，无需过多向年城询问——朕相信几位军首的能力和判断。”
“是！”通讯官得令，不顾礼仪，扭头跑出乾龙殿，“我这就把陛下的旨意传给北方！”
“另外！”吉时壬点指殿内文武，“杨世礼，立刻把大捷的消息传扬大年各地，将这份喜悦传达给所有大年百姓！同时，还要及时做好礼仪准备，迎接大年英武儿女凯旋！书方，立刻给金牛钱庄发消息，令他们定要将各类物资及美味佳肴及时送去前线，趁今日元宵大节，好好犒劳一下我大年儿女！再令万财馆准备好钱财，这次除了正常薪饷，还要附加额外奖励！甄知择、钱济，命你二人代表大年苑，代表朕，即刻动身前往北方，看望大年兵士！岳颜，命你兼任春木馆副馆尊，负责照应受伤兵士及死难者家属事宜，如有任何困难，可随时向书方、向朕寻求帮助！郑职，令你暂代职方圆馆馆尊，监看各处律令规则！李守烈，升你为大年一品上将，立刻前往南林大营，暂时担任南林军首——如有混乱，你可先斩后奏，便宜行事……”
一连串命令下达，停滞了一天的大年国开始高速运转，众官急匆匆前往各处工作，生怕耽搁大事。这期间，皇帝的命令还提到不少孔雀系成员——尤其是最近些年高升的年轻尊官，吉时壬语重心长地叮嘱他们，称他等人有罪，但暂时不予处理，今次若能及时完成任务，便可将功折罪，即便事后不能免于处罚，但至少能减轻罪责。一众孔雀系成员听到这话，当场就“疯了”，发誓要漂漂亮亮做好一切，弥补本次谋逆大罪。而事实证明，那些有幸得皇帝垂怜的孔雀系成员确实很“努力”，不少人为了完成任务，甚至自掏腰包，变卖家产，竭尽所能，不敢有半点怠慢，而且后半生他等人亦是谨守律令，再不敢胡来。
当然，值得垂怜的孔雀系成员只是一部分，终究还要惩戒一番，展示恩威。以杨世延为首的许多凶恶歹毒之辈难逃法网，皆遭处置，轻则贬黜，重则关押。原丞相杨世延和原南林军首杨世续罪大恶极，皇帝褫夺二人所有爵位称号，并下令择日公开处决杨世延。太后不忍杨世延身死，恳求皇帝饶他性命，但吉时壬拒不留情，执意下旨，太后悲痛欲绝，却无可奈何。再有就是柯悟发，皇帝令他自行辞去凤凰馆馆尊之位，由秋鸟王接替。不过所有赏罚，并未涉及西境张氏，即便吉时壬想惩治张旷、司马宜、张娅等人，鸟人和秋千却给他使眼色，非要揽下这部分内容。皇帝心领神会，感动不已，决定把西境的问题交给秋鸟王处理。
总之，从早上开始的挟持、质控，到后面的反转翻盘，以及后面处理事务，吉时壬一直忙到晚上，总算是结束了今天，也结束了这辈子最艰难的一天。此刻，夜色已浓，华光璀璨，整个年城都在庆祝元宵节和北方大捷，数不清的鞭炮礼花鸣放，热闹非凡，皇帝按照惯例，决定与群臣登上江山楼，观看三城一营的盛景。
说来也是巧，与吉时壬登基那年差不多，众人刚走出乾龙殿，天空突然降下飘飘白雪，杨世礼立刻高喊“瑞雪兆丰年”，喊得比当年起劲百倍。待到江山楼前，皇郡王吉君城还要先上，隋信闪身将他拦下，不许他僭越，吉君城张口要骂人，还好太后赶忙捂住五儿子的嘴。
皇帝没搭理哭闹的吉君城，恭敬对李擎空说话：“擎空馆尊，您先请。”
“不行！”不等李擎空说话，鸟人和秋千突然大喊，“凭什么他先上？！他算哪根葱？！”
皇帝等人一愣，生怕李擎空生气，可还好，李擎空仍旧不理会秋鸟王，笑着对吉时壬说：“你是皇帝，你当该在前面，我跟那两个笨蛋后面。”
“哎哎哎！李擎空，你骂人是不是？！你凭什么说我们笨蛋？！”鸟人和秋千的流氓劲上来了，张牙舞爪就要找茬。
“好了好了，玉先生，玉小姐，别闹了，我们上去吧，呵呵呵……”吉时壬和张绘雁笑了笑，拉上两个流氓登上江山楼，“玉先生，玉小姐，我们上去吧，快上去吧。这一天……这一天，我们等了好多年，我们已经等不及和两位观看大年的江山社稷了。”言语间，皇帝和明镜千金喉咙哽咽，差点哭出来，有数不清的心酸和喜悦汇聚于心。
瞧吉时壬和张绘雁的感慨样子，鸟人和秋千点点头，不再胡闹，乐呵呵上去，姚慕玉等其他人亦是紧随——太后本来不想上去，但愣是被隋信和梁沐架了上去。
来到楼顶，但见千云汇聚，万彩辉煌，白雪纷纷，明月闪亮，万民齐乐，万众齐心，乾坤精彩，尽在此方！
吉时壬心内澎湃，情绪激昂，不禁高声称赞一句，“年兴，则大年兴！”
三城一营似是听到皇帝的声音，顿时更加兴奋，“年兴，则大年兴！”气氛彻底陷入沸腾，无数礼炮和焰火升起，照亮整个天空！
眼见时辰差不多，杨世礼高喊：“放星灯喽~！”片刻间，数不清的灯火从年城各处升起，在闪耀星火的陪伴下飞上云巅。
吉时壬和张绘雁俯身要点燃专属他们的龙凤星灯，可这时吉君城再次不知死活地往前凑合，非要由他点火，胡闹间竟是直接撞向皇帝。然而与过往不同，皇帝今天没有放任吉君城撒娇，猛地用力一推，直接把皇郡王推倒在地，跋扈而脆弱的吉君城立刻大哭，满地打滚。
太后赶忙上前护住小儿子，“时壬！息怒！他是你弟弟，不懂事，别怪他！”
“他是我弟弟，”皇帝冷冷说，“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啊！”太后一惊，“你……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许多人都知道。”皇帝说，“只是旁人以为他是你和杨世延的儿子，唯有我清楚，他的那个年轻父亲早被杨世延处置。”
“我……”抱着小儿子的太后深受打击，没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也早为吉时壬所知。
“母亲，你可想清楚自己错在哪里吗？”皇帝说道，“大年不是一个死板的地方，哪怕你是皇后、太后，也可以再嫁——你不该一面贪婪权势，不放弃尊贵地位，又一面追求逍遥，与旁人生子。”
“我……”太后无言以对。
“还有，”皇帝说道，“我认他是我弟弟，但他不该姓‘吉’，你也更不该妄想推他做皇帝。母亲，你哪怕支持信渤，今天都不会是这个结果。”
此刻，太后什么也不想说，也确实什么都说不出，“时壬，饶了我们母子吧，放我们回西境城吧，求你了。”
吉时壬长出一口气，点点头，扭头看着木公公，“木迩，你年轻时便倾慕她，一辈子照顾她，如今你可愿意随他们一块离开？”
木公公闻听此言，老泪纵横，直接跪地谢恩，“老奴愿意，老奴愿意，呜呜呜……”这一刻，木迩觉得之前对皇帝付出的一切真心都十分值得，“多谢陛下，老奴愿意跟太后娘娘回西境城，谢谢，谢谢，呜呜呜……”
张绘雁说道：“对了，记得带上那个张柊，她虽然……但至少还活着。”
“谢皇后娘娘！”明镜千金的话让太后万分感谢，不顾辈分，竟然当场给吉时壬和张绘雁下跪，“多谢皇帝！多谢皇后！多谢皇帝！多……多谢……呜呜呜……”谢着谢着，张太后突然悲从心来，与小儿子抱头痛哭，哭得万分痛苦，但他二人的悲声根本传不出多远，全数被元宵的喜庆淹没——今天是吉时壬的胜利，是大年的胜利，这等时刻，谁会关注失败者。
吉时壬和张绘雁摇摇头，不再理会太后等人，叫上鸟人和秋千，转头点燃龙凤星灯，巨大的星灯冉冉升起，率领满城灯火直冲九霄明月，奔赴广阔神秘的星辰大海。龙凤伴侣和秋鸟双王对视一眼，齐声高喊：
“大年永盛，万代长明！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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