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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遥远的一个约定

    遥远的海域,曾经无上辉煌的海王,却对一位来自秦国的刺客临终密谈。

    说到自己是海盗鼻祖,悍挞愤火在燃烧,面上坚硬的皱纹又如沧桑火浪。

    “我为海盗鼻祖,在刚开始,我发明海盗称呼的初衷并非为恶的,我从未宣扬抢夺烧杀。我手底下那五混账夺走我一切,继承了海盗称呼与海王之名,在他们行径下,海盗成了臭名昭著,提起海盗,人们想到的是无恶不作!”

    悍挞喉咙疤痕显示过去残酷转折痕迹,但无论怎么说话,都不会裂伤,何等强悍的生命力。

    “您又为什么要发明海盗?”

    “本身我是亚特兰王,我出生在海贼肆虐的世代中,那时便有船只航海、各处抢夺的悲事了。

    遥远海域岛土无数,注定了船只领先,但一切都以我亚特兰为尊。

    为了结束海贼,我发明了海盗称呼,我结束了海贼世代,领导了海域天下,然而没过多久,五混账偷窃了我的成果,他们困杀我于岛,瓜分我的天下。

    甚至将我描绘成抠门与恶人,让我永不翻身,而他们尊荣无上,尽享荣耀。”

    “原来是这样……”荆晨这才明白,怪不得老海王有一种非海盗类人的看透,原来与如今海盗根本不是一类人,但有一问不解,问道:“我没什么意思,您有如山一样多的财宝,却为何又说自己不抠门呢?”

    “那是我的,也不是我的,”悍挞露出了怀念,“属于一个约定。”

    “约定?您说的是何意?”荆晨极为好奇。

    “我不能说。虽然你与他都是黄种人,和你来自同一故土。”悍挞严肃表露出守约至底的态度。

    荆晨越发觉得吃惊了,道:“我并不是奸诈坏恶之徒,您不妨碍一说。但看这是您和别人间的事,我又有何必须知道的必要,您守约不说就好。”

    “不过有些事情可以告诉你,”悍挞道,“我从我孙口中听说你广袤故土如今已是一个国土,但我知道曾经你故土那边有七个国家。”

    荆晨惊口半张。这不就说明,故土也有人曾到过这里,是这里所说的楚王国那些人吗?

    “我还很年轻时,我这遥远海域天下,海贼泛滥肆虐,人人自危,各处无安宁,有一天,有似军似民的强盛黄种人,从遥远西边南下往东到几内亚来,当时继续或向东或向南,及到我亚特兰,他们对海贼的攻打势如破竹,震慑了无数海贼……”

    这似军似民的强盛黄种人就是后来的楚王国,因消灭海贼,遥远的海域从此深深记住他们,所过之处学习他们的语言,而他们的工种带来生活提升,摆脱了野蛮与原始。

    而他们并不成国,也不统治,只是求海域给他们定居一段时日。

    但本身海域都在互相局势中,他们的到来破坏了本来的局势,海贼合抗。

    他们却将海贼逼退到只剩下以亚特兰为防线躲着。

    然而,他们还没拿下海贼,就悄然往西原路退去了。

    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海贼们得以重新肆虐。

    但这时,便是悍挞崛起的时候了。

    在楚王国向东向南向北进攻时,悍挞便已经是个强壮青年。那时还没有海盗与海王这称呼。那时这里航船的都叫海贼或贼。

    悍挞是亚特兰王,眼见土地长久受着海贼欺负,遭楚国一遭,海贼甚至都以亚特兰为最后防线,已是弱了几分,最终楚国虽撤退了,但海域遭海贼们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于是悍挞对付海贼同时,另辟蹊径,发明海盗,将海盗概念引入,深得推崇,因而保护了亚特兰。

    海盗们会因亚特兰老王为海盗鼻祖的缘故,而放过亚特兰。所以海王不敢占据亚特兰为己有。

    但聪明如弗加伦,明面上没有将亚特兰据为己有,实质上呢,虽然亚特兰王是亚特兰人真挞继承,可是弗加伦欺压拿捏亚特兰,帮助阿拉窜逆真挞王的统治,等于是变相得到亚特兰。

    结果徐福秦船来到了亚特兰,加速了一直以来挞统的覆灭。

    五大海王统治海盗们,真正确定无疑知道悍挞结束了海贼世代的人,几乎都不存在了。

    五大海王在悍挞眼里是不折不扣的贼,是该死的小偷,他们杀他、瓜分走他的一切,也抹黑他的形象。

    荆晨在一次又一次不禁的惊讶中闻老海王之述说。

    老海王声明自己绝不是抠门,所拥有的财宝大部分都属自身亚特兰土地上的原料铸造,只因与一个故人老朋友的约定而守着,谁也不能夺走它的一丝一毫。

    老海王如今遇到荆晨而想到了他,不禁怀念:“不知他是否还活着。”

    荆晨好奇那人是谁。那是老海王自身的曾经,又如自己与希羽好兄弟一样,却又要如此守约到底,隐瞒下来,不能透漏身份。五大海王和所有海盗绝对不知道对老海王所认定的抠门形象原来是另有这等原因。

    到了此刻,老海王觉得时候差不多了,道:“将我带给弗加伦吧。这样他们对你的信服如茧化蝶。”

    荆晨惋惜:“暴雨迷蒙,何不尝试一下逃生,争一线希望。”

    “不过是徒然,”悍挞道,“我说过,你没我了解仇恨。天大地大,何处还有我容身之所。我跟孙子一起死,至少我还要安慰他挺胸抬头,但如果他还活着,记得替我转告句话——他很出色。我总说他是废物,从不改口,只不过是他的王血没有完全醒过来,如若他能活下去,我想我的血会激励他完全清醒。”

    荆晨深深敬佩,心神共鸣,没有犹豫,长刀架老海王脖子走,收其大刀,不想大刀竟也沉得很。

    滂沱雨水还在下,洞口如拉下透明水晶帘。

    老海王想到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天气,反而露出了享受神情,忽道:“我孙子交给你了。能救出他,务必救出。”

    “我何其幸运遇到他,还有你。”荆晨道。

    “如果你是我孙多好。”老海王可惜。

    “此岛是否只有你们?”

    “那只麻雀其实在这岛上,”老海王道,“我让他藏在坑里,但愿暴雨不会让他乱跑出来。往努阿图去的途中,他可能会通知到联兵,比弗加伦快的船追上弗加伦也说不定。”

    西尔自从努阿图与荆晨一别,后来遇到希羽,便一直用心在老海王身边长进。

    岛上,海盗全都在雨水中,还是在眼下山势地带,见荆晨制住老海王,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也全都一连串惊呆反应。

    不久,希羽与悍挞被押上主船。

    荆晨没有看希羽,免得被人看出在意。

    海盗们即便都已成落汤鸡,也要持续顶着暴雨视老海王。

    雨水冲刷一张张嘲讽的脸,清晰无比。

    雨势动静盖不过一个个讥笑声。

    海盗们讽嘲老海王不过如此。

    布里也在,但跟海盗们不同,并未嘲讽。老海王无声无语直至从旁走过才回头视他,目光看不起,恍似又摇了摇头。

    布里面起波澜,以往从未有船员见过。

    一艘艘海盗船要等雨停再出发。

    悍挞爷孙被关押囚舱内,弗加伦单独进去,直到船停到努阿图,都没有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