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侦探（下）
“咱们事务所，现在都有谁在？”
自我介绍后，阿黛尔直接向洛朗问道。
“露薇娅小姐、莉莲小姐。还有，所长在他的房间里。”
“好。”
阿黛尔依旧翘着嘴角微微笑着，像是十分平常的，因习惯而无意识的状态。这副柔和的面容上富有感染力的微笑给洛朗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那我去和他们打个招呼。他们都在楼上？”
“露薇娅小姐在休息室，莉莲小姐的话，大概在所长办公室吧。”
“好的。洛朗先生，”阿黛尔看着他的脸说道，“除了打招呼，我还有事情想和大家讨论一下，请你也来一下休息室吧。”
很快三人就聚集在了休息室里。露薇娅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阿黛尔就坐在露薇娅身边，莉莲和洛朗则各自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沙发。
“阿黛尔，回来得蛮早的嘛！”
“阿黛尔小姐的假期还有五天。”
“诶？是这样吗？”
“是这样哦。”
阿黛尔回应着露薇娅的疑问，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一副黑色的眼罩戴上，随后把双手放到耳边，拿下了什么东西。
洛朗隐约看到的，这并不是什么有特殊功能的东西。应该只是用于隔音的耳塞。
这么说，阿黛尔之前和洛朗说话的时候，耳朵应该是几乎听不见的……怪不得她之前说话时一直在看着自己……
“毕竟这次‘支配’都出来了，我当然要赶快回来，凑个热闹咯。”
用眼罩蒙着眼睛，阿黛尔向其余三人所在的方向摊了摊手，说着。
而听到阿黛尔的话，洛朗愣了一下，但也没有立刻说些什么。而其他两人看上去却是平淡的样子。露薇娅则是注意到了洛朗的神情。
“洛朗，你不用太担心哦，阿黛尔说得应该没那么危险——她又不是所长。话说，不把所长叫来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只是想要稍微调查一下——应该算不上是什么行动。”阿黛尔依旧温和地笑着，“所长那边，还是放着他比较好。”
尽管这话也许带着点对上级的不尊重，但三人都很认可。
“好吧，阿黛尔。”
确认了所长不会参与，露薇娅也笑着翘起了二郎腿来。
“关于这次‘支配’的事情，你现在了解到什么程度？能不能和我我们说一说？虽然我和洛朗也算是有所参与，但现在也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能提供一些消息，但真正了解的大概只有所长了吧？”
洛朗没有表现出异议，也没有多说什么。莉莲也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出声。
“好，我就先讲讲我知道的吧。首先——‘支配’从中央教廷的封存中解脱了——这是两周之前的事情。”
“封存？”
洛朗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下，随后他就看到阿黛尔微笑着将脸转向自己的方向。
“是的，封存。看来洛朗先生你对诅咒相关的细节还不是太了解。”
“我打算之后一点一点教他的。”露薇娅抢着解释道。
“那我索性解释一下吧。教会对诅咒者的处理方式，就是将他们囚禁在中央教廷当中。当然，要保证他们的存活。因为诅咒者一死，诅咒就会解脱，随机地落到另一个人身上。”
“想要控制诅咒，基本也就这么一种笨方法——收容它的载体。咒物会随着时间而失效、诅咒者则是会死亡——于是诅咒脱离原来的载体，用无法观察到的方式、自由地去往下一处。这次就是，‘支配’的载体时隔十年再一次死亡。于是新的‘支配者’诞生了。”
“但这次的‘支配’却作出了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相同的行动——他居然学会了蛰伏。”
“‘支配’是控制欲最强的诅咒，一个人一旦被它附身，那他就不再有自我可言，而是完全成为‘支配’的傀儡，会彻底遵从本能地去接触身边的一切并支配它们、像瘟疫一样一个接一个地传染下去。支配不了的，就干脆破坏掉，而这一切都是光明正大地进行的——一只纯粹由本能支配的怪物，大概根本理解不了什么是谋略吧。因此，除了八百多年前的第一次，教会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几乎都在上一任‘支配者’死去的三天之内就能找到下一任并将其控制。”
“但这一次甚至几乎超过了十天，而且——现在他们大概依旧没有确定这一任的身份。”
“现在还没有确定？”听到阿黛尔的说明，露薇娅倒有点惊讶，“我以为他们现在差不多应该确定了？”
“为什么？”
“我想，‘支配’应该就在那群人当中哦？即使不在，按照以往的经验，他的位置都不会离他们太远。而且，从那些人当中，应该可以搜集到线索了吧？也许别的能力不行，但应对起诅咒来，银蜘蛛和教会的能力都是一等一的。”
“但遗憾的是，他们的确依旧没有确定‘支配’的身份。几天前新区工厂的事件我并不是很清楚，露薇娅小姐、洛朗先生，”阿黛尔先后转头面向两人，“能和我们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状况吗？”
“我是在最后为了把洛朗带出来，才闯进去和他们打了一架的。”露薇娅坦诚地讲到，“我进去的时候官方的人已经在里面了，不过他们似乎也不大清楚里面的情况。我看当时里面都是一些看起来蛮无辜的家伙——但是也说不准。洛朗倒是一直和那一群家伙待在一起。”
听到这些，阿黛尔又静静地转头面向洛朗。
“呃，容我回想一下……”
因为本来就有书写调查报告的准备，所以洛朗也早就想好了自己的说辞。对于所里的成员，洛朗的决定是——如实相告，但一些必须隐瞒的事情，比如自己的一些情况，洛朗还是略过不谈。其它三位成员似乎也能够理解这样的做法。
“……然后，在露薇娅小姐和他们对峙的时候，我就按她的吩咐闯了出来、找到藏身点、用了那个透明的咒物，最后一直等到露薇娅小姐过来找到我。最后坐着她的车，我们就回到了事务所——这样就结束了。”
对于洛朗的讲述，露薇娅和莉莲都像是在听故事一样安静地听着，阿黛尔则是一边注意着其中的细节，一边若有所思。
“我想，咒阵中心的那位露雅小姐，应该就是所谓的‘支配者’。但在我看来，它并不像阿黛尔小姐所说的那样，她看起来有些温柔、而且……孱弱。跟随她的那位威尔斯，也并不像是被支配的行尸走肉，而是很关心露雅的样子。工厂内被支配的其他人也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破坏欲，只是一同完成了咒阵，并在咒阵发动之后，就摆脱了支配的样子。”
描述过自己的经历后，洛朗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点。
“而且，如果银蜘蛛和教廷的人已经将那座工厂里的人全部收容，那么那位露雅小姐应该也在其中。也就是说，他们却是已经捕获了那位‘支配者’了。”
“原来如此。”紧紧沉默了两秒钟，阿黛尔就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如果像洛朗先生所说的，那么那位’露雅‘应该却是是支配者了。’露雅‘、么……”
“怎么了？”露薇娅问道。
“没什么，不是要紧的事情。据我所知，官方人员现在却是还没有确定她的身份。但按照他们的作风，也不会放走工厂里的那些人。我想，露雅她们现在就混在那些被支配过的人当中吧。”说到这里，露薇娅笑了笑，“大概是因为那些人都缺失了特定的记忆，或者……但无论如何，有了洛朗的视角，我们说不定可以帮他们一把。”
“前提是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
尽管同为诅咒者，但“支配”这一堪比天灾的诅咒从来都是站在所有人的敌对方的。所以这次对于官方的工作，事务所自然也愿意给予协助。
“放心，我会通过特定的渠道传递消息的。现在我关心的问题则是——这次的’支配‘为什么有这样的变化……”
“确实。”这次是莉莲不动声色地传达着自己的看法，“原本的支配虽然极度危险，但它的一成不变也使得它在可控范围内。”
“但这次它的行动出现了变化。甚至还动用了’咒阵‘。”
“那个，咒阵又是什么？”洛朗弱弱地举起手问道。
“和魔法阵差不多，有特定的功效。但可以作用在’诅咒‘相关的事物上。来源不明。”莉莲简略地回答着。
“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几次呢……洛朗，你能把那份咒阵画下来吗？”阿黛尔问到。
“抱歉……”
“就算洛朗能够画下来，”莉莲插口说道，“和魔法阵一样，咒阵还需要特定的材料、启动咒语，或许还有其它特定的条件。而且它的阵法逻辑和魔法也几乎是两个体系，就算我们知道了，也几乎没法分析。”
“是这样吗……”
阿黛尔的神色似乎黯淡了一丝，但随后又打起了精神来。
“那就算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支配‘为什么在这一次有了变化。按照洛朗的描述来看，它甚至保留了宿主的人性。”
“也许这次他想要借助那位露雅小姐来考虑对策？”洛朗像个学生一样不大自信地给出了自己的猜想。
“也许，但一定还有更深的原因。只凭’支配‘本身，是不会想到这个办法的。另一个问题，那个’咒阵‘究竟是从哪来的，它的效果又是什么——我想它绝对不会是解除支配这么简单。不搞清楚这个，我们也就没办法搞清楚这次’支配‘究竟有什么目的，它身上究竟出现了怎样的变化。”
“但是现在我们就知道这些，我和洛朗已经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露薇娅耸了耸肩。
“我想我们也许还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听到露薇娅的话，阿黛尔依旧是微笑着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一个是希望你们没事的时候在仔细想想，说不定有什么遗漏掉的细节，另一方面，就是……”
“调查？”莉莲问到。
“是的。我想把这次事件涉及到的东西稍微调查一下。露薇娅，洛朗先生，能和我一起吗？”
“阿黛尔。”露薇娅稍稍皱了下眉，“跟你一起当然可以，但是你得注意……”
“我明白，露薇娅。工厂那边我暂时不准备接近。我希望先从失踪的人那边入手。”
“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露薇娅说着，牵起了阿黛尔的手来带着她起身，“其实，我们正好接到一份寻人的委托……”
“那可真是幸运，露薇娅。”
“当然。不过我还有个条件哦？”
露薇娅一边领着阿黛尔出门，一边说着。
“哦？”
“其实我们还接到了一个找东西的委托，普普通通的那种。情报我倒是已经收集好了……”
“那就交给我吧。”
“还是你好，阿黛尔——”
说着，露薇娅就转过身来，给了阿黛尔一个热情的拥抱。而阿黛尔虽然没有伸出双手回抱，但也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样子。
“现在就出发吗，露薇娅？”
“你想的话。”
说着，露薇娅就依旧牵着蒙着眼睛的阿黛尔的手，朝门外走去。于是洛朗也到大厅拿上了记录情报的那份文件，然后跟了上去。
自我介绍后，阿黛尔直接向洛朗问道。
“露薇娅小姐、莉莲小姐。还有，所长在他的房间里。”
“好。”
阿黛尔依旧翘着嘴角微微笑着，像是十分平常的，因习惯而无意识的状态。这副柔和的面容上富有感染力的微笑给洛朗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那我去和他们打个招呼。他们都在楼上？”
“露薇娅小姐在休息室，莉莲小姐的话，大概在所长办公室吧。”
“好的。洛朗先生，”阿黛尔看着他的脸说道，“除了打招呼，我还有事情想和大家讨论一下，请你也来一下休息室吧。”
很快三人就聚集在了休息室里。露薇娅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阿黛尔就坐在露薇娅身边，莉莲和洛朗则各自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沙发。
“阿黛尔，回来得蛮早的嘛！”
“阿黛尔小姐的假期还有五天。”
“诶？是这样吗？”
“是这样哦。”
阿黛尔回应着露薇娅的疑问，同时从口袋里拿出一副黑色的眼罩戴上，随后把双手放到耳边，拿下了什么东西。
洛朗隐约看到的，这并不是什么有特殊功能的东西。应该只是用于隔音的耳塞。
这么说，阿黛尔之前和洛朗说话的时候，耳朵应该是几乎听不见的……怪不得她之前说话时一直在看着自己……
“毕竟这次‘支配’都出来了，我当然要赶快回来，凑个热闹咯。”
用眼罩蒙着眼睛，阿黛尔向其余三人所在的方向摊了摊手，说着。
而听到阿黛尔的话，洛朗愣了一下，但也没有立刻说些什么。而其他两人看上去却是平淡的样子。露薇娅则是注意到了洛朗的神情。
“洛朗，你不用太担心哦，阿黛尔说得应该没那么危险——她又不是所长。话说，不把所长叫来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只是想要稍微调查一下——应该算不上是什么行动。”阿黛尔依旧温和地笑着，“所长那边，还是放着他比较好。”
尽管这话也许带着点对上级的不尊重，但三人都很认可。
“好吧，阿黛尔。”
确认了所长不会参与，露薇娅也笑着翘起了二郎腿来。
“关于这次‘支配’的事情，你现在了解到什么程度？能不能和我我们说一说？虽然我和洛朗也算是有所参与，但现在也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能提供一些消息，但真正了解的大概只有所长了吧？”
洛朗没有表现出异议，也没有多说什么。莉莲也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没有出声。
“好，我就先讲讲我知道的吧。首先——‘支配’从中央教廷的封存中解脱了——这是两周之前的事情。”
“封存？”
洛朗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下，随后他就看到阿黛尔微笑着将脸转向自己的方向。
“是的，封存。看来洛朗先生你对诅咒相关的细节还不是太了解。”
“我打算之后一点一点教他的。”露薇娅抢着解释道。
“那我索性解释一下吧。教会对诅咒者的处理方式，就是将他们囚禁在中央教廷当中。当然，要保证他们的存活。因为诅咒者一死，诅咒就会解脱，随机地落到另一个人身上。”
“想要控制诅咒，基本也就这么一种笨方法——收容它的载体。咒物会随着时间而失效、诅咒者则是会死亡——于是诅咒脱离原来的载体，用无法观察到的方式、自由地去往下一处。这次就是，‘支配’的载体时隔十年再一次死亡。于是新的‘支配者’诞生了。”
“但这次的‘支配’却作出了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相同的行动——他居然学会了蛰伏。”
“‘支配’是控制欲最强的诅咒，一个人一旦被它附身，那他就不再有自我可言，而是完全成为‘支配’的傀儡，会彻底遵从本能地去接触身边的一切并支配它们、像瘟疫一样一个接一个地传染下去。支配不了的，就干脆破坏掉，而这一切都是光明正大地进行的——一只纯粹由本能支配的怪物，大概根本理解不了什么是谋略吧。因此，除了八百多年前的第一次，教会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几乎都在上一任‘支配者’死去的三天之内就能找到下一任并将其控制。”
“但这一次甚至几乎超过了十天，而且——现在他们大概依旧没有确定这一任的身份。”
“现在还没有确定？”听到阿黛尔的说明，露薇娅倒有点惊讶，“我以为他们现在差不多应该确定了？”
“为什么？”
“我想，‘支配’应该就在那群人当中哦？即使不在，按照以往的经验，他的位置都不会离他们太远。而且，从那些人当中，应该可以搜集到线索了吧？也许别的能力不行，但应对起诅咒来，银蜘蛛和教会的能力都是一等一的。”
“但遗憾的是，他们的确依旧没有确定‘支配’的身份。几天前新区工厂的事件我并不是很清楚，露薇娅小姐、洛朗先生，”阿黛尔先后转头面向两人，“能和我们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状况吗？”
“我是在最后为了把洛朗带出来，才闯进去和他们打了一架的。”露薇娅坦诚地讲到，“我进去的时候官方的人已经在里面了，不过他们似乎也不大清楚里面的情况。我看当时里面都是一些看起来蛮无辜的家伙——但是也说不准。洛朗倒是一直和那一群家伙待在一起。”
听到这些，阿黛尔又静静地转头面向洛朗。
“呃，容我回想一下……”
因为本来就有书写调查报告的准备，所以洛朗也早就想好了自己的说辞。对于所里的成员，洛朗的决定是——如实相告，但一些必须隐瞒的事情，比如自己的一些情况，洛朗还是略过不谈。其它三位成员似乎也能够理解这样的做法。
“……然后，在露薇娅小姐和他们对峙的时候，我就按她的吩咐闯了出来、找到藏身点、用了那个透明的咒物，最后一直等到露薇娅小姐过来找到我。最后坐着她的车，我们就回到了事务所——这样就结束了。”
对于洛朗的讲述，露薇娅和莉莲都像是在听故事一样安静地听着，阿黛尔则是一边注意着其中的细节，一边若有所思。
“我想，咒阵中心的那位露雅小姐，应该就是所谓的‘支配者’。但在我看来，它并不像阿黛尔小姐所说的那样，她看起来有些温柔、而且……孱弱。跟随她的那位威尔斯，也并不像是被支配的行尸走肉，而是很关心露雅的样子。工厂内被支配的其他人也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破坏欲，只是一同完成了咒阵，并在咒阵发动之后，就摆脱了支配的样子。”
描述过自己的经历后，洛朗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点。
“而且，如果银蜘蛛和教廷的人已经将那座工厂里的人全部收容，那么那位露雅小姐应该也在其中。也就是说，他们却是已经捕获了那位‘支配者’了。”
“原来如此。”紧紧沉默了两秒钟，阿黛尔就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如果像洛朗先生所说的，那么那位’露雅‘应该却是是支配者了。’露雅‘、么……”
“怎么了？”露薇娅问道。
“没什么，不是要紧的事情。据我所知，官方人员现在却是还没有确定她的身份。但按照他们的作风，也不会放走工厂里的那些人。我想，露雅她们现在就混在那些被支配过的人当中吧。”说到这里，露薇娅笑了笑，“大概是因为那些人都缺失了特定的记忆，或者……但无论如何，有了洛朗的视角，我们说不定可以帮他们一把。”
“前提是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
尽管同为诅咒者，但“支配”这一堪比天灾的诅咒从来都是站在所有人的敌对方的。所以这次对于官方的工作，事务所自然也愿意给予协助。
“放心，我会通过特定的渠道传递消息的。现在我关心的问题则是——这次的’支配‘为什么有这样的变化……”
“确实。”这次是莉莲不动声色地传达着自己的看法，“原本的支配虽然极度危险，但它的一成不变也使得它在可控范围内。”
“但这次它的行动出现了变化。甚至还动用了’咒阵‘。”
“那个，咒阵又是什么？”洛朗弱弱地举起手问道。
“和魔法阵差不多，有特定的功效。但可以作用在’诅咒‘相关的事物上。来源不明。”莉莲简略地回答着。
“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几次呢……洛朗，你能把那份咒阵画下来吗？”阿黛尔问到。
“抱歉……”
“就算洛朗能够画下来，”莉莲插口说道，“和魔法阵一样，咒阵还需要特定的材料、启动咒语，或许还有其它特定的条件。而且它的阵法逻辑和魔法也几乎是两个体系，就算我们知道了，也几乎没法分析。”
“是这样吗……”
阿黛尔的神色似乎黯淡了一丝，但随后又打起了精神来。
“那就算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支配‘为什么在这一次有了变化。按照洛朗的描述来看，它甚至保留了宿主的人性。”
“也许这次他想要借助那位露雅小姐来考虑对策？”洛朗像个学生一样不大自信地给出了自己的猜想。
“也许，但一定还有更深的原因。只凭’支配‘本身，是不会想到这个办法的。另一个问题，那个’咒阵‘究竟是从哪来的，它的效果又是什么——我想它绝对不会是解除支配这么简单。不搞清楚这个，我们也就没办法搞清楚这次’支配‘究竟有什么目的，它身上究竟出现了怎样的变化。”
“但是现在我们就知道这些，我和洛朗已经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露薇娅耸了耸肩。
“我想我们也许还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听到露薇娅的话，阿黛尔依旧是微笑着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一个是希望你们没事的时候在仔细想想，说不定有什么遗漏掉的细节，另一方面，就是……”
“调查？”莉莲问到。
“是的。我想把这次事件涉及到的东西稍微调查一下。露薇娅，洛朗先生，能和我一起吗？”
“阿黛尔。”露薇娅稍稍皱了下眉，“跟你一起当然可以，但是你得注意……”
“我明白，露薇娅。工厂那边我暂时不准备接近。我希望先从失踪的人那边入手。”
“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露薇娅说着，牵起了阿黛尔的手来带着她起身，“其实，我们正好接到一份寻人的委托……”
“那可真是幸运，露薇娅。”
“当然。不过我还有个条件哦？”
露薇娅一边领着阿黛尔出门，一边说着。
“哦？”
“其实我们还接到了一个找东西的委托，普普通通的那种。情报我倒是已经收集好了……”
“那就交给我吧。”
“还是你好，阿黛尔——”
说着，露薇娅就转过身来，给了阿黛尔一个热情的拥抱。而阿黛尔虽然没有伸出双手回抱，但也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样子。
“现在就出发吗，露薇娅？”
“你想的话。”
说着，露薇娅就依旧牵着蒙着眼睛的阿黛尔的手，朝门外走去。于是洛朗也到大厅拿上了记录情报的那份文件，然后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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