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工
塞利勒尔城内的交通大部分由马车和电车构成，汽车还被认为是年轻商人和贵族的玩具，在大街上免不了被人侧目。洛朗此前还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坐进汽车里——尽管不是自己的。他还是难掩好奇心，时而打量起车内的布置，时而看向车外的风景，体会着与其它交通工具的不同的感受。
但与洛朗微微兴奋的心情不同，车内的气氛反而有些冰冷。尽管是来到事务所的第一天，但洛朗已经清楚这冰冷气氛的原因了。
露薇娅开着车子，洛朗坐在副驾驶上，而车的后座，则是一脸轻松的事务所所长——莱尔.斯莱诺。似乎是为了配合露薇娅的心情，两位乘客都识趣地一言不发，各看各的风景。
车辆在平稳行驶中过了几个弯，就停了下来。
“到了。”露薇娅向洛朗说道，“不过先等下。”
说着她从座位侧边掏出一个小箱子来。一打开来，里面似乎是一些化妆用的东西，洛朗也不大看得懂。
“不是说在萨里尔街吗，露薇娅？还有段距离哦？”
“你是要我带着侦探事务所职员的身份，开着汽车去甜品店打工吗？”露薇娅一边没好气地说着，一边拿出里面的小刷子什么的在自己的面部涂抹起来。没过多长时间，露薇娅就收拾完毕，和洛朗一起下了车。
“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露薇娅对莱尔吩咐道。
洛朗看向打扮完毕的露薇娅。短短几分钟的化妆，看起来就像是变了一副模样。眼瞳的颜色也做过处理，变成了常见的不显眼的暗色。不过如果遇到熟人，应该还是看得出来的。
但不经意间，洛朗发现眼前的人又变了。明明自己的视线并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但洛朗觉得，她现在真的成了另一个人。
“怎么了嘛，洛朗？”露薇娅眨了眨眼，咧着嘴角，欢快地向有些惊讶的洛朗问道。
“没什么……露薇娅小姐，你看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毕竟我是专业的嘛。”
用她小箱子里的东西在洛朗的脸上也随便划上几道后，露薇娅笑嘻嘻地看着洛朗。
“好了，我们走？”
说完，露薇娅裙摆轻动，迈着轻快的步伐，打量着四周街市琳琅的商品，带着抑制不住的活力，领着洛朗向目标的那家甜品店走去。眨了眨眼睛，露薇娅竖起一支手指，像一个姐姐指导弟弟一样，带着些自得地向洛朗嘱托起来。
“下班了就赶紧回到事务所来。要注意，要小心，知道吗？这次也许是我想多了，但在任何事情上都要充分警惕。只是单纯的替班还好，但如果真是所长的安排，就算冒出龙来也不意外。”
“龙？……有些夸张了吧？”
圣卫区萨里尔街第7号博戈因甜品店，门铃响动，露薇娅带着洛朗走了进来。
“下午好，萨沙。”前台的女孩向露薇娅打着招呼，“这位是？”
“下午好，艾瑞娜。这是我的表弟，索契夫。今天我要和朋友出去玩，他来替我工作。”
“直接请假不就好了？”
“说什么呢，请假不就没有工资了吗？”
“……好吧。”艾瑞娜有些无奈地顺应着这位活泼的同事，“你要去和老头说一声吗？你的表弟看起来不错，看样子也许适合前台的工作？”
“任凭发落喽？”
甜品店的老板博戈因是个五十多岁戴着眼睛的秃顶男人。他显然也很宠溺他口中的这位小萨沙，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不过与刚才前台的那位姑娘说的不同，博戈因叫他一起去整理仓库。
“萨沙这个小姑娘可真有活力。她在的时候大家都开心，店里的客人都多起来了。”
老博戈因笑眯眯地说着，指挥着洛朗把一袋袋面粉摞在库房的底架上。
“不过有个小伙子来替班也不错。女孩子可不好意思叫她们来干体力活，正好今天趁着你来，把库房好好的收拾一下。哈哈，放心，你这么辛苦，今天会给小萨沙加些工钱的。”
那我呢？洛朗想要吐槽，但想到自己的假身份，还是决定扮演沉默寡言的角色，一边把库存的砂糖腾进崭新的密封箱里，一边打量着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露薇娅给出的警报实在有些夸张，但抛开警告不谈，观察甜品店是否有异常情况本就是事务所接下的委托内容。
好在这老头喜欢自言自语，并不强求洛朗的回应，于是洛朗也就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默默地干活，在博戈因的指挥下，总算是把原本有些杂乱的库室收拾到还算看得过去。
无论是库房还是博戈因的自言自语中，都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来之前露薇娅就介绍了这件委托的内容，也让洛朗仔细看过了调查报告。自开始观察以来，博戈因甜品店从来没有出现过委托人担心的灵异事件。只要这周观察结束，就可以结项向委托人作出汇报了。
据露薇娅所说，有关灵异事件的委托八成都是源自委托人的疑心暗鬼，这种委托算是最好赚的类型之一。
做着体力劳动，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洛朗来到前台看了看钟表，已经是六点钟，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
“辛苦了。”看着汗水浸湿衣衫的的洛朗，前台艾瑞娜微笑着把菜单递了过去，“老头说可以随便点哦？”
“谢谢。”
接过菜单，洛朗顿时觉得有些眼花缭乱。博戈因甜品店似乎是这一带知名的店铺，几款经典甜品的味道拥有数年如一日的不变的安心感，同时又常常推陈出新，而且前台招募的都是欢快有活力的女孩子……据说老板博戈因对称霸圣卫区甜品店有着不小的执念。
但想到自己伪装的身份，洛朗也只能遗憾地表现出寡言的模样，心痛地说了一句“给我最简单的就好”，还是等以后不用伪装身份的时候再来吧……
甜品很快就做好端了过来。坐在座位上一边用勺子吃着博戈因经典款圣代，一边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店面四周，委托人说的让人心慌的异常声响也一直都没有出现，于是洛朗安心地等待着下班。
不一会儿，老博戈因就从后台笑眯眯地走了出来。
“哈哈，干了些活，我也有些累了——年纪这东西还真是不得不服。今天想要早些休息，就提前打烊吧。”
“好耶！”艾瑞娜欢快地去通知后厨。博戈因则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店面很快就收拾完毕，两名前台、两位后厨、洛朗、博戈因，六人走出门外，老博戈因转身锁好了门，一天的工作宣告结束，大家都欢快地松了口气。
就在大家都要转身离去、各回各家时，老博戈因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叫住了他们。
“呵呵。”他依旧笑眯眯地说着，“我才想起来，就是今天呢。我们走吧。”
“哦，是啊，就是今天！我也差点给忘了！”艾瑞娜欢快地回应着。
“哦哦，是今天啊。”“是啊是啊……”其他员工也一个接一个地应和着。
什么情况，老员工的聚会吗？但我是新来的，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洛朗这样想着，也没管他们要做些什么，直接移动脚步悄悄离开。
“等等，索契夫，你要去哪儿？”
“索契夫，索契夫？”
啊，对了，自己是索契夫来着。
于是洛朗又转回身来，对甜品店的大家喊道：“我家里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你要回去？你要去哪？”
“都说了——”洛朗刚想回应，却看到甜品店各位的神情，心里一怔。
他们都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像是在微微摇着头，五颗脑袋按照相同的频率一晃一晃地，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
不不不，这不对吧……
就算是个一般人也能明显看出来这情况是明显的不对劲。异常情况，出现了。
不过要怎么办？自己立刻离开的话，他们几个也未必追的上来。再说，自己只是事务所的一介新人，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文员。这样的情况还是不要擅作主张，让经验丰富的前辈来会更好一些吧？况且单打独斗本就不是人类这种生物的强项……
就在洛朗胡思乱想的时候，甜品店的各位依旧微笑地望着自己，倒也没有拉近和自己之间的距离。
“呃，我可以走了吗？”洛朗试探着问道。
“走……和我们一起……”
甜品点的五人依旧保持着欢快的神情，摇着脑袋诡异地一同发声，搞得朗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个，我想自己走……可以吗？”
洛朗又后撤了两步，心想一旦他们有人朝这边过来，就立马转身跑路。
“你想，自己走……”
这次一起发出声音的同时，他们不约而同地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来——
——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
洛朗歪着头看着他们。
“和我们一起……”
这到底是什么路数？说起来掐住自己的喉咙究竟能不能把自己掐死呢？就在洛朗在心里默默地提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他们的手却掐得越来越紧，直到一个个脸都变紫的时候，洛朗终于看不下去了。
“停停停，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好吧？”看到他们总算是松开了自己的脖子，洛朗有些犯愁地扶着额头，“咱们接下来去哪儿？我在店里给表姐留张纸条，可以吧？”
沉默了一阵子。看起来像是恢复了原状的博戈因笑眯眯地答应了下来。
“当然可以，毕竟我们也不希望小萨沙有多余的担心嘛。”
“哈、哈哈，您放心，没什么多余的……”
洛朗立刻回到店里撕下几页账单，紧锣密鼓地书写起来。
但与洛朗微微兴奋的心情不同，车内的气氛反而有些冰冷。尽管是来到事务所的第一天，但洛朗已经清楚这冰冷气氛的原因了。
露薇娅开着车子，洛朗坐在副驾驶上，而车的后座，则是一脸轻松的事务所所长——莱尔.斯莱诺。似乎是为了配合露薇娅的心情，两位乘客都识趣地一言不发，各看各的风景。
车辆在平稳行驶中过了几个弯，就停了下来。
“到了。”露薇娅向洛朗说道，“不过先等下。”
说着她从座位侧边掏出一个小箱子来。一打开来，里面似乎是一些化妆用的东西，洛朗也不大看得懂。
“不是说在萨里尔街吗，露薇娅？还有段距离哦？”
“你是要我带着侦探事务所职员的身份，开着汽车去甜品店打工吗？”露薇娅一边没好气地说着，一边拿出里面的小刷子什么的在自己的面部涂抹起来。没过多长时间，露薇娅就收拾完毕，和洛朗一起下了车。
“你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露薇娅对莱尔吩咐道。
洛朗看向打扮完毕的露薇娅。短短几分钟的化妆，看起来就像是变了一副模样。眼瞳的颜色也做过处理，变成了常见的不显眼的暗色。不过如果遇到熟人，应该还是看得出来的。
但不经意间，洛朗发现眼前的人又变了。明明自己的视线并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但洛朗觉得，她现在真的成了另一个人。
“怎么了嘛，洛朗？”露薇娅眨了眨眼，咧着嘴角，欢快地向有些惊讶的洛朗问道。
“没什么……露薇娅小姐，你看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毕竟我是专业的嘛。”
用她小箱子里的东西在洛朗的脸上也随便划上几道后，露薇娅笑嘻嘻地看着洛朗。
“好了，我们走？”
说完，露薇娅裙摆轻动，迈着轻快的步伐，打量着四周街市琳琅的商品，带着抑制不住的活力，领着洛朗向目标的那家甜品店走去。眨了眨眼睛，露薇娅竖起一支手指，像一个姐姐指导弟弟一样，带着些自得地向洛朗嘱托起来。
“下班了就赶紧回到事务所来。要注意，要小心，知道吗？这次也许是我想多了，但在任何事情上都要充分警惕。只是单纯的替班还好，但如果真是所长的安排，就算冒出龙来也不意外。”
“龙？……有些夸张了吧？”
圣卫区萨里尔街第7号博戈因甜品店，门铃响动，露薇娅带着洛朗走了进来。
“下午好，萨沙。”前台的女孩向露薇娅打着招呼，“这位是？”
“下午好，艾瑞娜。这是我的表弟，索契夫。今天我要和朋友出去玩，他来替我工作。”
“直接请假不就好了？”
“说什么呢，请假不就没有工资了吗？”
“……好吧。”艾瑞娜有些无奈地顺应着这位活泼的同事，“你要去和老头说一声吗？你的表弟看起来不错，看样子也许适合前台的工作？”
“任凭发落喽？”
甜品店的老板博戈因是个五十多岁戴着眼睛的秃顶男人。他显然也很宠溺他口中的这位小萨沙，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不过与刚才前台的那位姑娘说的不同，博戈因叫他一起去整理仓库。
“萨沙这个小姑娘可真有活力。她在的时候大家都开心，店里的客人都多起来了。”
老博戈因笑眯眯地说着，指挥着洛朗把一袋袋面粉摞在库房的底架上。
“不过有个小伙子来替班也不错。女孩子可不好意思叫她们来干体力活，正好今天趁着你来，把库房好好的收拾一下。哈哈，放心，你这么辛苦，今天会给小萨沙加些工钱的。”
那我呢？洛朗想要吐槽，但想到自己的假身份，还是决定扮演沉默寡言的角色，一边把库存的砂糖腾进崭新的密封箱里，一边打量着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
露薇娅给出的警报实在有些夸张，但抛开警告不谈，观察甜品店是否有异常情况本就是事务所接下的委托内容。
好在这老头喜欢自言自语，并不强求洛朗的回应，于是洛朗也就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默默地干活，在博戈因的指挥下，总算是把原本有些杂乱的库室收拾到还算看得过去。
无论是库房还是博戈因的自言自语中，都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来之前露薇娅就介绍了这件委托的内容，也让洛朗仔细看过了调查报告。自开始观察以来，博戈因甜品店从来没有出现过委托人担心的灵异事件。只要这周观察结束，就可以结项向委托人作出汇报了。
据露薇娅所说，有关灵异事件的委托八成都是源自委托人的疑心暗鬼，这种委托算是最好赚的类型之一。
做着体力劳动，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洛朗来到前台看了看钟表，已经是六点钟，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
“辛苦了。”看着汗水浸湿衣衫的的洛朗，前台艾瑞娜微笑着把菜单递了过去，“老头说可以随便点哦？”
“谢谢。”
接过菜单，洛朗顿时觉得有些眼花缭乱。博戈因甜品店似乎是这一带知名的店铺，几款经典甜品的味道拥有数年如一日的不变的安心感，同时又常常推陈出新，而且前台招募的都是欢快有活力的女孩子……据说老板博戈因对称霸圣卫区甜品店有着不小的执念。
但想到自己伪装的身份，洛朗也只能遗憾地表现出寡言的模样，心痛地说了一句“给我最简单的就好”，还是等以后不用伪装身份的时候再来吧……
甜品很快就做好端了过来。坐在座位上一边用勺子吃着博戈因经典款圣代，一边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店面四周，委托人说的让人心慌的异常声响也一直都没有出现，于是洛朗安心地等待着下班。
不一会儿，老博戈因就从后台笑眯眯地走了出来。
“哈哈，干了些活，我也有些累了——年纪这东西还真是不得不服。今天想要早些休息，就提前打烊吧。”
“好耶！”艾瑞娜欢快地去通知后厨。博戈因则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店面很快就收拾完毕，两名前台、两位后厨、洛朗、博戈因，六人走出门外，老博戈因转身锁好了门，一天的工作宣告结束，大家都欢快地松了口气。
就在大家都要转身离去、各回各家时，老博戈因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叫住了他们。
“呵呵。”他依旧笑眯眯地说着，“我才想起来，就是今天呢。我们走吧。”
“哦，是啊，就是今天！我也差点给忘了！”艾瑞娜欢快地回应着。
“哦哦，是今天啊。”“是啊是啊……”其他员工也一个接一个地应和着。
什么情况，老员工的聚会吗？但我是新来的，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洛朗这样想着，也没管他们要做些什么，直接移动脚步悄悄离开。
“等等，索契夫，你要去哪儿？”
“索契夫，索契夫？”
啊，对了，自己是索契夫来着。
于是洛朗又转回身来，对甜品店的大家喊道：“我家里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你要回去？你要去哪？”
“都说了——”洛朗刚想回应，却看到甜品店各位的神情，心里一怔。
他们都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像是在微微摇着头，五颗脑袋按照相同的频率一晃一晃地，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
不不不，这不对吧……
就算是个一般人也能明显看出来这情况是明显的不对劲。异常情况，出现了。
不过要怎么办？自己立刻离开的话，他们几个也未必追的上来。再说，自己只是事务所的一介新人，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文员。这样的情况还是不要擅作主张，让经验丰富的前辈来会更好一些吧？况且单打独斗本就不是人类这种生物的强项……
就在洛朗胡思乱想的时候，甜品店的各位依旧微笑地望着自己，倒也没有拉近和自己之间的距离。
“呃，我可以走了吗？”洛朗试探着问道。
“走……和我们一起……”
甜品点的五人依旧保持着欢快的神情，摇着脑袋诡异地一同发声，搞得朗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个，我想自己走……可以吗？”
洛朗又后撤了两步，心想一旦他们有人朝这边过来，就立马转身跑路。
“你想，自己走……”
这次一起发出声音的同时，他们不约而同地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来——
——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
洛朗歪着头看着他们。
“和我们一起……”
这到底是什么路数？说起来掐住自己的喉咙究竟能不能把自己掐死呢？就在洛朗在心里默默地提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他们的手却掐得越来越紧，直到一个个脸都变紫的时候，洛朗终于看不下去了。
“停停停，我跟你们走，我跟你们走，好吧？”看到他们总算是松开了自己的脖子，洛朗有些犯愁地扶着额头，“咱们接下来去哪儿？我在店里给表姐留张纸条，可以吧？”
沉默了一阵子。看起来像是恢复了原状的博戈因笑眯眯地答应了下来。
“当然可以，毕竟我们也不希望小萨沙有多余的担心嘛。”
“哈、哈哈，您放心，没什么多余的……”
洛朗立刻回到店里撕下几页账单，紧锣密鼓地书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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