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作死二人组
按典使钟林所说，通神花是实实在在被烧掉了，可虞白歌坚称油松叶燃烧的温度根本不足以点燃通神花，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有没有可能你们检查的时候就已经被掉包了？或者说送到永州府的通神花是假的？”
“这……可能性不大，通神花是通神族亲自派人送过来的，以前从未出现过送假货的事。”
李青舔了舔嘴唇，机械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浑然没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他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虞白歌给他添上茶神神秘秘道：“要不去一趟通神族？”
“你有兴趣？”
“很早就想去看看了，无论鬼神谷还是通神族，都太神秘了，就像花魁的衣服，不掀开永远都会好奇。”
“你这个比喻倒是清新脱俗。”
“术业有专攻罢了……去吗？”虞白歌眼中有一丝期待。
“去，不过得回一趟府衙，跟袁永年交换下信息，顺便问问红豆她那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血神教深挖的。”
“好。”
不知为何，虞白歌总觉得带着李青会心里会安稳一些，李公公也觉得跟着一位四品剑客能够应对危险。
两人带着钟林返回了永州府，袁永年看到昔日典使大感意外，他也以为对方早被灭口。
“袁大人。”李青单刀直入：“钟林说亲眼看到通神花被烧了，此事你怎么看？”
袁永年摇了摇头：“下官也百思不得其解，通神花虽然是经永州府进贡，但每次府衙也只是检查下数量情况，对通神花本身了解的并不多。”
“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被掉包了？”
“若是按钟林所说封条未动的话，可能性不大。”
“这么说来，要么是送来的通神花本身有问题，要么是钟林在说谎？”
“一头雾水，不过通神族这些年进贡都未曾出过差错。”
“可钟林也不像在说谎呀……”李青思忖，“看来只能去一趟通神族了！”
“万万不可！”袁永年大惊失色，“大人，去不得，莫说鬼神谷已经关闭，即便不关闭也不允许外人进入，他们也不会给朝廷一点面子，太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
“这……”袁永年一时语塞，世人只知鬼神谷危险，但到底危险在哪还真的不清楚。
“此事暂且不提，刘叶钟林已经入狱，袁大人先巩固权力，至少让永州铁板一块，以防接下来对手的反扑。”李青顿了顿道：“袁大人，有舍才有得，有时候为了做成更大的事，舍弃一些小节无伤大雅。”
袁永年一愣，半晌点了点头。
李青独自找到了红豆，迫不及待进行了一番口舌互动，等到上气不接下气后问道：“豆豆，你好好回忆下，柳尚书郎生前查的那件案子到底是什么，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公事父亲从来不会跟我谈的。”
“你再好好想想，他有没有特意叮嘱过你什么，或者不经意间说过什么？”
红豆努力回忆，不成想想着想着忽然头痛欲裂，抱着脑袋蹲下大叫起来。
“你怎么了？”李青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红豆摇晃着脑袋，额头上汗水直流，像是陷入了某种深度痛苦之中难以自拔。
“红豆，红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李青轻抚着红豆后背不断出言安慰，后者颤抖的身子才慢慢稳定下来。
过了好大会，红豆头痛稍微缓和，两眼泪汪汪道：“李郎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起跟父亲有关的事就头很痛……”
“没事了没事了，以后不要想那些了。”李青觉得是回忆太悲伤刺痛了她。
“不过我想起一件事……有一次我听到父亲的书房中有哭声，一着急就推门进去了，结果发现父亲表情异常悲愤，两个眼睛红红的，看到我半天都没反应。”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父亲出事前不久。”
“跟他查的案子有关？”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问父亲怎么了，他却反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
“他问我：豆儿，你知道七十万有多少吗？”
“七十万什么？”
“他没说，还让我忘掉它不要再问。”
“七十万两银子？黄金？”李青第一时间想到贪腐案，但想想又不对，再多的金银也不至于让柳尚书郎痛哭流涕吧？
除非犯罪的是他的好友或者亲人？
也不会，柳北书眼中只有律法，没有亲疏。
李青本还想再问些细节，又怕红豆像刚才那样痛苦，抱着她道：“红豆，你好好休息，别再想那些事了，交给我就好。”
“李郎，我害怕……”
“不怕的，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有李郎真好。”
安慰好红豆后，李青找到了虞白歌，后者正站在房梁上一边单手后背远眺众生，一边肆意潇洒灌酒入肠，很有派头。
真能装……李青羡慕了几秒钟喊道：“虞兄，小心风大。”
公公真关心我……虞白歌会心一笑，轻飘飘落了下来。
“怎么样，红豆那里有发现吗？”
李青摇摇头，他本以为会有重大线索，然并无。
“红豆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七十万什么？”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按你这么说，红豆那里知道的好像也不多……也可能是悲伤过度，忘记了一些内容吧。”
“我也这么觉得。”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去不去鬼神谷？”
“虞兄，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想去鬼神谷？”
“当然是陪李公查案子，顺便看一看鬼神谷到底是什么样。”
“说人话。”
“额……实不相瞒，我听说鬼神谷有一位罗刹女，长得极为妖艳。”
“有多妖艳？”
“据说她有着倾倒众生之美，看一眼便会沉沦，也有人说她是地狱妖后，拥有魔鬼般的身材婴儿般的肌肤，还有的说，她像是盛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热烈而又神秘。”
李青眯了眯眼，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悬天山中石头变的美女，那才真的称得上能倾倒众生，每每想起都惊为天人。
“虞兄是如何得知罗刹女之事的？”
“书院自然有些别的地方没有的记载，不过也仅此而已，其它真的不知。”
“虞兄就不怕罗刹女吃人？”
“那也得看她从哪吃起……”
呸，无耻！李青啐了一口道：“什么时候出发？”
“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可！”
作死二人组没有知会袁永年，甚至没有告诉红豆，怀揣着对罗刹女的美好向好直接就出发了，一点都没意识到那是怎样可怕的一个地方。
上飞剑时，李青本想像之前一样站在前面，可总觉屁股对着虞白歌有几分危险，所以改成了后面。
可当剑飞起来时，他又想起了虞白歌的异变，总觉那屁股扭得有点别扭。
“远吗？”
“一刻钟便能到。”
“虞兄有什么计划吗？”
“随机应变。”
两人一阵沉默，李青总觉得这家伙有点不靠谱，后悔上了贼剑。
“虞兄可有想过入朝为官？”
这个问题虞白歌没有马上回答，思考了会道：“曾经，也想过吧。可你看看现在，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像柳北书、袁永年这样的人只能受排挤，甚至身死，而那些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谁之错？”
虞白歌没想到李青能问出这个问题，又思考了会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数年前，我曾一人一间独闯江湖，见诸多地方恶霸横行，百姓遭苦，官府却是充耳不闻。庙堂上的衮衮诸公更是尸位素餐，只知道接受各地土特产，却从不去看看各地的人间疾苦，派出去的御史除了搜刮一无是处，甚至成了排除异己的利器。”
李青深以为然，这些问题他是知道的，帝上也是知道的，但知道归知道，却是无法解决。
“李公，你觉不觉得是帝上太弱了？”
虞白歌能问出这话，说明没把李青当外人，因为很多人都会下意识认为是帝上的问题。
“咱家觉得不是帝上弱，而是中央集权不够。”
“中央集权？”
“各地布政使司的权利太大了，内阁六部对其约束不够，上令下达减弱严重，帝上也很苦恼。”
“为何不能削弱布政使司的权利？”
李青长叹，不是不想削弱，而是无法削弱。
当年大龙祖帝带着十三铁骑逐鹿中原，最终推翻了腐朽的大梁建立了大龙，那十三名铁骑被封到十三省做了异姓王。
经过八百年的发展，这些异姓王的后代早已在各省拥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和雄厚的基础，虽然没有兵权，但却养着一大批修行高手，实力甚至比军队还要强。
朝廷任命的布政使司官员只要不跟他们合作就会寸步难行，所以说难削减的不是布政使司的权利，而是这些异姓王后代的根基。
这些情况外人不好理解，总以为朝廷最大，有足够的力量制衡他们，但实际上远没有那么容易。
聊着聊着，二人都忘了时间，浑然不知已经接近了鬼神谷范围。
“那是什么？”
忽然，李青心生压抑，低头看到前面的大地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漆黑，且形状非常诡异，似乎像是……一张躺在地上的鬼脸！
“有没有可能你们检查的时候就已经被掉包了？或者说送到永州府的通神花是假的？”
“这……可能性不大，通神花是通神族亲自派人送过来的，以前从未出现过送假货的事。”
李青舔了舔嘴唇，机械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浑然没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他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虞白歌给他添上茶神神秘秘道：“要不去一趟通神族？”
“你有兴趣？”
“很早就想去看看了，无论鬼神谷还是通神族，都太神秘了，就像花魁的衣服，不掀开永远都会好奇。”
“你这个比喻倒是清新脱俗。”
“术业有专攻罢了……去吗？”虞白歌眼中有一丝期待。
“去，不过得回一趟府衙，跟袁永年交换下信息，顺便问问红豆她那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血神教深挖的。”
“好。”
不知为何，虞白歌总觉得带着李青会心里会安稳一些，李公公也觉得跟着一位四品剑客能够应对危险。
两人带着钟林返回了永州府，袁永年看到昔日典使大感意外，他也以为对方早被灭口。
“袁大人。”李青单刀直入：“钟林说亲眼看到通神花被烧了，此事你怎么看？”
袁永年摇了摇头：“下官也百思不得其解，通神花虽然是经永州府进贡，但每次府衙也只是检查下数量情况，对通神花本身了解的并不多。”
“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被掉包了？”
“若是按钟林所说封条未动的话，可能性不大。”
“这么说来，要么是送来的通神花本身有问题，要么是钟林在说谎？”
“一头雾水，不过通神族这些年进贡都未曾出过差错。”
“可钟林也不像在说谎呀……”李青思忖，“看来只能去一趟通神族了！”
“万万不可！”袁永年大惊失色，“大人，去不得，莫说鬼神谷已经关闭，即便不关闭也不允许外人进入，他们也不会给朝廷一点面子，太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
“这……”袁永年一时语塞，世人只知鬼神谷危险，但到底危险在哪还真的不清楚。
“此事暂且不提，刘叶钟林已经入狱，袁大人先巩固权力，至少让永州铁板一块，以防接下来对手的反扑。”李青顿了顿道：“袁大人，有舍才有得，有时候为了做成更大的事，舍弃一些小节无伤大雅。”
袁永年一愣，半晌点了点头。
李青独自找到了红豆，迫不及待进行了一番口舌互动，等到上气不接下气后问道：“豆豆，你好好回忆下，柳尚书郎生前查的那件案子到底是什么，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公事父亲从来不会跟我谈的。”
“你再好好想想，他有没有特意叮嘱过你什么，或者不经意间说过什么？”
红豆努力回忆，不成想想着想着忽然头痛欲裂，抱着脑袋蹲下大叫起来。
“你怎么了？”李青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红豆摇晃着脑袋，额头上汗水直流，像是陷入了某种深度痛苦之中难以自拔。
“红豆，红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李青轻抚着红豆后背不断出言安慰，后者颤抖的身子才慢慢稳定下来。
过了好大会，红豆头痛稍微缓和，两眼泪汪汪道：“李郎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起跟父亲有关的事就头很痛……”
“没事了没事了，以后不要想那些了。”李青觉得是回忆太悲伤刺痛了她。
“不过我想起一件事……有一次我听到父亲的书房中有哭声，一着急就推门进去了，结果发现父亲表情异常悲愤，两个眼睛红红的，看到我半天都没反应。”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父亲出事前不久。”
“跟他查的案子有关？”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问父亲怎么了，他却反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
“他问我：豆儿，你知道七十万有多少吗？”
“七十万什么？”
“他没说，还让我忘掉它不要再问。”
“七十万两银子？黄金？”李青第一时间想到贪腐案，但想想又不对，再多的金银也不至于让柳尚书郎痛哭流涕吧？
除非犯罪的是他的好友或者亲人？
也不会，柳北书眼中只有律法，没有亲疏。
李青本还想再问些细节，又怕红豆像刚才那样痛苦，抱着她道：“红豆，你好好休息，别再想那些事了，交给我就好。”
“李郎，我害怕……”
“不怕的，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有李郎真好。”
安慰好红豆后，李青找到了虞白歌，后者正站在房梁上一边单手后背远眺众生，一边肆意潇洒灌酒入肠，很有派头。
真能装……李青羡慕了几秒钟喊道：“虞兄，小心风大。”
公公真关心我……虞白歌会心一笑，轻飘飘落了下来。
“怎么样，红豆那里有发现吗？”
李青摇摇头，他本以为会有重大线索，然并无。
“红豆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七十万什么？”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按你这么说，红豆那里知道的好像也不多……也可能是悲伤过度，忘记了一些内容吧。”
“我也这么觉得。”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去不去鬼神谷？”
“虞兄，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想去鬼神谷？”
“当然是陪李公查案子，顺便看一看鬼神谷到底是什么样。”
“说人话。”
“额……实不相瞒，我听说鬼神谷有一位罗刹女，长得极为妖艳。”
“有多妖艳？”
“据说她有着倾倒众生之美，看一眼便会沉沦，也有人说她是地狱妖后，拥有魔鬼般的身材婴儿般的肌肤，还有的说，她像是盛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热烈而又神秘。”
李青眯了眯眼，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悬天山中石头变的美女，那才真的称得上能倾倒众生，每每想起都惊为天人。
“虞兄是如何得知罗刹女之事的？”
“书院自然有些别的地方没有的记载，不过也仅此而已，其它真的不知。”
“虞兄就不怕罗刹女吃人？”
“那也得看她从哪吃起……”
呸，无耻！李青啐了一口道：“什么时候出发？”
“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可！”
作死二人组没有知会袁永年，甚至没有告诉红豆，怀揣着对罗刹女的美好向好直接就出发了，一点都没意识到那是怎样可怕的一个地方。
上飞剑时，李青本想像之前一样站在前面，可总觉屁股对着虞白歌有几分危险，所以改成了后面。
可当剑飞起来时，他又想起了虞白歌的异变，总觉那屁股扭得有点别扭。
“远吗？”
“一刻钟便能到。”
“虞兄有什么计划吗？”
“随机应变。”
两人一阵沉默，李青总觉得这家伙有点不靠谱，后悔上了贼剑。
“虞兄可有想过入朝为官？”
这个问题虞白歌没有马上回答，思考了会道：“曾经，也想过吧。可你看看现在，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像柳北书、袁永年这样的人只能受排挤，甚至身死，而那些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谁之错？”
虞白歌没想到李青能问出这个问题，又思考了会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数年前，我曾一人一间独闯江湖，见诸多地方恶霸横行，百姓遭苦，官府却是充耳不闻。庙堂上的衮衮诸公更是尸位素餐，只知道接受各地土特产，却从不去看看各地的人间疾苦，派出去的御史除了搜刮一无是处，甚至成了排除异己的利器。”
李青深以为然，这些问题他是知道的，帝上也是知道的，但知道归知道，却是无法解决。
“李公，你觉不觉得是帝上太弱了？”
虞白歌能问出这话，说明没把李青当外人，因为很多人都会下意识认为是帝上的问题。
“咱家觉得不是帝上弱，而是中央集权不够。”
“中央集权？”
“各地布政使司的权利太大了，内阁六部对其约束不够，上令下达减弱严重，帝上也很苦恼。”
“为何不能削弱布政使司的权利？”
李青长叹，不是不想削弱，而是无法削弱。
当年大龙祖帝带着十三铁骑逐鹿中原，最终推翻了腐朽的大梁建立了大龙，那十三名铁骑被封到十三省做了异姓王。
经过八百年的发展，这些异姓王的后代早已在各省拥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和雄厚的基础，虽然没有兵权，但却养着一大批修行高手，实力甚至比军队还要强。
朝廷任命的布政使司官员只要不跟他们合作就会寸步难行，所以说难削减的不是布政使司的权利，而是这些异姓王后代的根基。
这些情况外人不好理解，总以为朝廷最大，有足够的力量制衡他们，但实际上远没有那么容易。
聊着聊着，二人都忘了时间，浑然不知已经接近了鬼神谷范围。
“那是什么？”
忽然，李青心生压抑，低头看到前面的大地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片漆黑，且形状非常诡异，似乎像是……一张躺在地上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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