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扑朔迷离
李青胡思乱想之际，刘判官补充道：“对了，血神教的人特意叮嘱，红豆的尸体一定要在半个时辰之内完好交给他们，如果凉了就会杀了我儿子。”
要温热的，还真有恋尸癖？李公公瞳孔陡然放大，真是太变态了！
不对不对，李青拉回正常思维，意识到很可能红豆身上有他们要的东西。
但如果是有想要的东西，为何不当场找出来？
“我想起一件事。”虞白歌插话道：“血神教有一种邪术，能够将死人炼制成血奴，血奴没有情感没有知觉，悍不畏死，若是在炼制过程中再加入一些特殊材料，身体会变得异常坚硬，甚至刀枪不入，朝廷这些年在血奴身上吃了不少亏。”
“你的意思是他们想将红豆炼成血奴？”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应该让她变得更硬，应该变得更软才对。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如果尸体血尚温的话，炼制成的血奴能够保留生前的记忆！”
李青惊道：“那不是复活吗？”
“不，依旧是行尸走肉，只有记忆没有情感。”
“怪不得要半个时辰以内……他们是想把红豆炼制成有生前记忆的血奴……红豆有他们想知道的情报？”
“我刚才又仔细查看了下那名刺客，本以为他是想用利器杀死红豆，但刚发现他携带了一种名叫鸩吻的毒药，这种毒一旦入体神仙难救，更主要的是很难被检查出，往往中了鸩吻毒死的人会被认为是暴毙而亡！”
“他们想让人觉得红豆是意外死亡？”
如果是这样的话，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也不对，在永州这种地方，一个罪臣之女暴毙可以当意外处理，但若是被刺杀就得立案。
血神教如此费尽心机，到底想干什么？柳红豆对他们而言就那么重要？
不对……重要的不是柳红豆本人，而是她的记忆。
他们想制造意外，也不是怕官府追查，而是不想节外生枝……
这么说来，柳红豆掌握的东西可能很敏感，或者说牵扯甚大？
可柳红豆之前一直在帝都，而血神教一直盘踞幽州，八竿子打不着啊！
“是柳北书最后查的那件案子！”李青灵光一闪，想到了关键点。
“柳北书死了，难道他们觉得红豆知道什么？”
“柳尚书郎到底查了个什么案子会牵扯到血神教？”
“还有一个问题，这件事跟莫飞云有没有关系？莫飞云非要架空袁永年，是不是有给血神教提供便利的嫌疑？”
如果一个朝廷三品勾结血神教，那问题就有点大了。
可如果是这样，莫飞云为何不自己杀柳红豆？为什么非要血神教动手？
血奴？李青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他们一定要将红豆炼制成血奴，一定要获取她的记忆，所以才不得不如此。
当然，莫飞云有没有勾连血神教还有待考证，但无疑红豆的记忆有很大问题。
“看来柳尚书郎查的案子比想象中还要水深……”
李青又瞄向刘叶问：“杀红豆之事跟莫飞云，或者通辽那边有没有关系？”
“这……小人不知，莫大人的确没有说过要对付柳红豆，但昨夜架空了袁永年之后，保护红豆的人就被撤了回来，今早红豆就遭到了刺杀……”
“所以呢？”
“所以小人觉得不排除他们有瓜葛的可能!”
李青深深地看了眼刘叶，小伙子立功心切呀！
“那依你看，莫飞云跟血神教勾连的可能性大不大？”
“不大，莫大人堂堂三品大员，银子女人样样不缺，犯不着这么做，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也说不准。当然，也有可能有把柄。”
“把柄……”这个词倒是提醒了李青，看来一会得好好问问红豆，或许她那里有什么重要讯息之前没说或者忽略了。
“对了，钟林呢？”
李青本以为钟林已经被灭口，没想到竟然还活着，活着的主要原因是他跟刘叶沾点亲戚关系。
小老弟还是念情的！
再问不出什么后，刘叶继续被收押，李青准备和虞白歌一起去找钟林。
永州天气干燥，走出府衙的李青不觉间嘴唇已经开裂，今日说了太多的话，一滴水都未进，有点渴了。
虞白歌递过酒壶，但李青没有接，饮酒会麻痹思想，他现在大脑正在高速运行，不想晕晕沉沉。
于是虞白嫖很贴心的买来了永州特有的沙棘汁，酸中带甜，滋味可口，李公公品鉴完毕后赞赏道：“虞兄是个暖男。”
“暖男？”虽然是个新词，却并不难懂，虞白歌皱了皱眉，暗道自己为何会对这死太监这么好？
“我还是想做被温暖的那一个。”
怎么滴，还让我抱抱你？李青一身鸡皮疙瘩：“今夜不走，虞兄尽可以去教坊司享受温暖。”
“说起来永州的花魁滋味真不一样，或许是地域环境影响，明显更加奔放热烈，一曲长箫九转，十指撩拨酥麻，你想要的样子她都有。”
含情脉脉？蚂蚁上树？李青深感遗憾，发誓补全自身后一定要回来感受一番。
“我记得永州盛产枸杞，虞兄可以买一些常备，泡酒或者泡水都可。”
“有什么用？”
“补肾。”
“那是要多带一点，回去给同僚们也分分。”
想到书院那帮肾虚男，李青一阵无语，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实在是有辱斯文。
钟林被安顿在城外一处闲置的别院，倒是不难找，没费多少功夫二人便到了门前。
钟典使此时正在院中悠闲地品茶，时不时还会哼个小曲，心情很是不错。
虽然通神花是他烧的，但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证物证定不了罪。等袁永年下台了他就可以回去，官职还能再往上抬一抬。
所以当虞白歌一脚踹开门时，钟典使是很懵的，抄起板凳就准备干架，但当板凳被一股剑气击成粉末后，他很自觉得跪了下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两位大爷，我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农民，身无分文，家无余财，也没有貌美的妻女，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如果非要，我也只有一腚相赠。
钟林可怜巴巴，眼泪都快出来了，要不是看过画像，李青差点信了。
“钟典使，你可不是老农民。”
钟林浑身一颤，神色变得慌张，想狡辩又不知该从何出口，急得满头大汗。
“知道为什么来找你吗？”
钟林疯狂摇头：“下官只是身体不适休息几天，绝对不是故意不到班。”
“是吗？如果仅仅如此的话，刘大人为何会让我们来灭口？”
“什么？不可能！”钟林不敢置信，“刘叶怎么可能杀我，我是他亲姑父啊！”
李青悠闲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饮下，漫不经心道：“为什么杀你心里没点数吗？”
听到这话，钟林失魂落魄，喃喃自语道：“是了是了，损坏贡品是死罪，只有我死了这件事才能永远埋葬，就不会牵扯到他，真是好狠的心那，我当时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相信了他！”
虞白歌看了眼李青，暗赞公公好手段，这还没问呢自己先招了。
“说说吧，你是怎么损坏贡品的？”
“还说什么，反正都得死。”忽然，钟林意识到了不对，“你们不是刺客？”
“是不是不重要了，刘叶已经落网……已经进了大牢，他把你供了出来，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快找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
“不要多问，你只需要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即可，若是配合得好，可以从轻发落。”
钟林心理防线已经崩塌，很快交代了全部。
通神花被烧一事的确是刘叶交代他所为，当夜他带了油松叶进入宝库点燃了箱子，引发了那场大火。
“通神花呢？”李青问出了关键。
“烧了呀！”钟林很奇怪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你确定？”
“确定，我亲眼看着通神花被烧没的。”
“你用的是油松叶？”
“是啊。”
钟林的样子不像撒谎，李青一瞬脊背发凉，又看向了虞白歌，后者亦是皱着眉道：“你再不老实，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大爷啊，我说的句句属实啊，这会你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撒谎啊！”
“你是用油松叶点燃的通神花？”
“对！”
“可油松叶燃烧的温度根本烧不毁通神花！”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通神花全部烧完的，而且烧得很快！”
虞白歌深深吸了一口气，缩了缩眼角道：“通神花不宜燃烧之事不会有假，这么说来，有没有可能通神花在被烧之前已经被掉包？”
李青陷入沉思，问道：“宝库的钥匙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
“宝库一共有两把钥匙，一把由我保管，一把由袁知州保管。但我敢保证，通神花没有被提前掉包。”
“为何？”
“检查完贡品后是要封存的，那张封条是我贴的，完好无损，而且我贴封条跟别人不一样，会有一点偏差，所以能够肯定那张封条没被替换过。”
要温热的，还真有恋尸癖？李公公瞳孔陡然放大，真是太变态了！
不对不对，李青拉回正常思维，意识到很可能红豆身上有他们要的东西。
但如果是有想要的东西，为何不当场找出来？
“我想起一件事。”虞白歌插话道：“血神教有一种邪术，能够将死人炼制成血奴，血奴没有情感没有知觉，悍不畏死，若是在炼制过程中再加入一些特殊材料，身体会变得异常坚硬，甚至刀枪不入，朝廷这些年在血奴身上吃了不少亏。”
“你的意思是他们想将红豆炼成血奴？”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应该让她变得更硬，应该变得更软才对。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如果尸体血尚温的话，炼制成的血奴能够保留生前的记忆！”
李青惊道：“那不是复活吗？”
“不，依旧是行尸走肉，只有记忆没有情感。”
“怪不得要半个时辰以内……他们是想把红豆炼制成有生前记忆的血奴……红豆有他们想知道的情报？”
“我刚才又仔细查看了下那名刺客，本以为他是想用利器杀死红豆，但刚发现他携带了一种名叫鸩吻的毒药，这种毒一旦入体神仙难救，更主要的是很难被检查出，往往中了鸩吻毒死的人会被认为是暴毙而亡！”
“他们想让人觉得红豆是意外死亡？”
如果是这样的话，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也不对，在永州这种地方，一个罪臣之女暴毙可以当意外处理，但若是被刺杀就得立案。
血神教如此费尽心机，到底想干什么？柳红豆对他们而言就那么重要？
不对……重要的不是柳红豆本人，而是她的记忆。
他们想制造意外，也不是怕官府追查，而是不想节外生枝……
这么说来，柳红豆掌握的东西可能很敏感，或者说牵扯甚大？
可柳红豆之前一直在帝都，而血神教一直盘踞幽州，八竿子打不着啊！
“是柳北书最后查的那件案子！”李青灵光一闪，想到了关键点。
“柳北书死了，难道他们觉得红豆知道什么？”
“柳尚书郎到底查了个什么案子会牵扯到血神教？”
“还有一个问题，这件事跟莫飞云有没有关系？莫飞云非要架空袁永年，是不是有给血神教提供便利的嫌疑？”
如果一个朝廷三品勾结血神教，那问题就有点大了。
可如果是这样，莫飞云为何不自己杀柳红豆？为什么非要血神教动手？
血奴？李青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他们一定要将红豆炼制成血奴，一定要获取她的记忆，所以才不得不如此。
当然，莫飞云有没有勾连血神教还有待考证，但无疑红豆的记忆有很大问题。
“看来柳尚书郎查的案子比想象中还要水深……”
李青又瞄向刘叶问：“杀红豆之事跟莫飞云，或者通辽那边有没有关系？”
“这……小人不知，莫大人的确没有说过要对付柳红豆，但昨夜架空了袁永年之后，保护红豆的人就被撤了回来，今早红豆就遭到了刺杀……”
“所以呢？”
“所以小人觉得不排除他们有瓜葛的可能!”
李青深深地看了眼刘叶，小伙子立功心切呀！
“那依你看，莫飞云跟血神教勾连的可能性大不大？”
“不大，莫大人堂堂三品大员，银子女人样样不缺，犯不着这么做，不过……人心不足蛇吞象，也说不准。当然，也有可能有把柄。”
“把柄……”这个词倒是提醒了李青，看来一会得好好问问红豆，或许她那里有什么重要讯息之前没说或者忽略了。
“对了，钟林呢？”
李青本以为钟林已经被灭口，没想到竟然还活着，活着的主要原因是他跟刘叶沾点亲戚关系。
小老弟还是念情的！
再问不出什么后，刘叶继续被收押，李青准备和虞白歌一起去找钟林。
永州天气干燥，走出府衙的李青不觉间嘴唇已经开裂，今日说了太多的话，一滴水都未进，有点渴了。
虞白歌递过酒壶，但李青没有接，饮酒会麻痹思想，他现在大脑正在高速运行，不想晕晕沉沉。
于是虞白嫖很贴心的买来了永州特有的沙棘汁，酸中带甜，滋味可口，李公公品鉴完毕后赞赏道：“虞兄是个暖男。”
“暖男？”虽然是个新词，却并不难懂，虞白歌皱了皱眉，暗道自己为何会对这死太监这么好？
“我还是想做被温暖的那一个。”
怎么滴，还让我抱抱你？李青一身鸡皮疙瘩：“今夜不走，虞兄尽可以去教坊司享受温暖。”
“说起来永州的花魁滋味真不一样，或许是地域环境影响，明显更加奔放热烈，一曲长箫九转，十指撩拨酥麻，你想要的样子她都有。”
含情脉脉？蚂蚁上树？李青深感遗憾，发誓补全自身后一定要回来感受一番。
“我记得永州盛产枸杞，虞兄可以买一些常备，泡酒或者泡水都可。”
“有什么用？”
“补肾。”
“那是要多带一点，回去给同僚们也分分。”
想到书院那帮肾虚男，李青一阵无语，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实在是有辱斯文。
钟林被安顿在城外一处闲置的别院，倒是不难找，没费多少功夫二人便到了门前。
钟典使此时正在院中悠闲地品茶，时不时还会哼个小曲，心情很是不错。
虽然通神花是他烧的，但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证物证定不了罪。等袁永年下台了他就可以回去，官职还能再往上抬一抬。
所以当虞白歌一脚踹开门时，钟典使是很懵的，抄起板凳就准备干架，但当板凳被一股剑气击成粉末后，他很自觉得跪了下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两位大爷，我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农民，身无分文，家无余财，也没有貌美的妻女，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如果非要，我也只有一腚相赠。
钟林可怜巴巴，眼泪都快出来了，要不是看过画像，李青差点信了。
“钟典使，你可不是老农民。”
钟林浑身一颤，神色变得慌张，想狡辩又不知该从何出口，急得满头大汗。
“知道为什么来找你吗？”
钟林疯狂摇头：“下官只是身体不适休息几天，绝对不是故意不到班。”
“是吗？如果仅仅如此的话，刘大人为何会让我们来灭口？”
“什么？不可能！”钟林不敢置信，“刘叶怎么可能杀我，我是他亲姑父啊！”
李青悠闲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饮下，漫不经心道：“为什么杀你心里没点数吗？”
听到这话，钟林失魂落魄，喃喃自语道：“是了是了，损坏贡品是死罪，只有我死了这件事才能永远埋葬，就不会牵扯到他，真是好狠的心那，我当时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相信了他！”
虞白歌看了眼李青，暗赞公公好手段，这还没问呢自己先招了。
“说说吧，你是怎么损坏贡品的？”
“还说什么，反正都得死。”忽然，钟林意识到了不对，“你们不是刺客？”
“是不是不重要了，刘叶已经落网……已经进了大牢，他把你供了出来，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快找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
“不要多问，你只需要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即可，若是配合得好，可以从轻发落。”
钟林心理防线已经崩塌，很快交代了全部。
通神花被烧一事的确是刘叶交代他所为，当夜他带了油松叶进入宝库点燃了箱子，引发了那场大火。
“通神花呢？”李青问出了关键。
“烧了呀！”钟林很奇怪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你确定？”
“确定，我亲眼看着通神花被烧没的。”
“你用的是油松叶？”
“是啊。”
钟林的样子不像撒谎，李青一瞬脊背发凉，又看向了虞白歌，后者亦是皱着眉道：“你再不老实，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大爷啊，我说的句句属实啊，这会你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撒谎啊！”
“你是用油松叶点燃的通神花？”
“对！”
“可油松叶燃烧的温度根本烧不毁通神花！”
“不可能，我亲眼看到通神花全部烧完的，而且烧得很快！”
虞白歌深深吸了一口气，缩了缩眼角道：“通神花不宜燃烧之事不会有假，这么说来，有没有可能通神花在被烧之前已经被掉包？”
李青陷入沉思，问道：“宝库的钥匙除了你之外还有谁有？”
“宝库一共有两把钥匙，一把由我保管，一把由袁知州保管。但我敢保证，通神花没有被提前掉包。”
“为何？”
“检查完贡品后是要封存的，那张封条是我贴的，完好无损，而且我贴封条跟别人不一样，会有一点偏差，所以能够肯定那张封条没被替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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