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通神花
刘叶的话信息量很大，袁永年听后脸色非常不好，斥道：“闭嘴！”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敬爱的袁大人弄没了贡品，此事已经上报朝廷，他必死无疑！”
李青皱了皱眉，问道：“袁大人，怎么回事？”
袁永年无奈叹了口气，整理了一番思路道：“此事说来蹊跷……”
袁永年没有再隐瞒，李青知道了来龙去脉，的确是非常蹊跷。
永州有一种极品药材名唤通神花，用其入药或者炼制丹药，能够非常有效地治疗精神类的疾病，比如离魂症，精神病等，同时也能够安神醒脑，缓解疲劳。
除此之外，通神花还有一个更大的用处，那便是滋养元神，对于道门、阴阳师修炼大有裨益。
通神花早就被列入了贡品行列，禁制市面流通。每年这个时候，永州都会将收集好的通神花运送至帝都，今年也不例外。
三天前，袁永年按惯例亲自检查了准备送到帝都的三百株通神花，结果当夜一场大火将所有通神花烧的干干净净，毛都没剩一根！
事发地点就在永州府衙。
“李大人放心吧，我已经在全力收集通神花，应该能够赶得及进贡。”袁永年不知是在宽慰还是真有办法。
“做梦吧你！”刘叶明显不信，叫嚣道：“鬼神谷已经关闭，你一株通神花都别想得到！”
“鬼神谷!”虞白歌少有的出现忌惮之色，许许多多江湖传言在脑海中闪过，每一个都很惊悚。
鬼神谷位于永州北部，居住着非常原始的土著人，自称通神族，只有他们能够培育通神花。
通神族虽然表面上臣服大龙帝国，但却并不受管辖，外人不被允许进入他们的居住地。这些年因为觊觎通神花，不少江湖高手强闯鬼神谷，下场都非常惨。
“据说曾经有数十名四品高手联合闯入鬼神谷，结果一半死一半疯，疯的那些到处说有鬼……”
“有鬼是什么意思，他们在鬼神谷看到了鬼？”
“不得而知，而且一般的疯病是可以治好的，道家佛门阴阳师都有这方面能力，但从鬼神谷出来变疯的人怎么都治不好。”
“听说有阴阳师在他们灵魂深处看到了一幕幕极为恐怖的场景。”
“什么场景？”
“不知道，那人不愿多说。”
“总之鬼神谷非常神秘，外界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
李青消化了会信息，心情不免更加沉重。
贡品丢失本就是大罪，丢的又偏偏是极为重要的通神花，袁永年即便人头能保住官位也保不住了。
除非他能够抓到元凶或者重新收集同样数量的通神花。
“袁永年，放了本官，本官还能替你求求情！”刘叶见几人愁眉苦脸，心想目的达到了。
“压下去！”袁永年无视了他，看向李青道：“李大人放心，我已经派人跟通神族那边联络了，想必他们还有存货。”
李青不置可否，通神族如果那么好沟通，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人铤而走险强闯鬼神谷。
“袁大人可否带我去看看通神花被烧的地方？”
“自然可以。”
每个府衙都有一个宝库，用来存放涉案贵重物品等，三天前那箱通神花就放在永州府的宝库之中。
宝库足有数百个平方，分六个不同区域，摆放着许多货架，但现在都是一片废墟。
那场火不光烧掉了通神花，也烧掉了许多其它东西。
“什么味道？”走进宝库，除了明显的焚烧气息外，李青还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油松叶，这种叶子内含油脂，燃烧速度快温度高，贼人应该就是用它点燃了宝库。”
“那得带多少进来？”
“李大人有所不知，油松叶很厚很耐烧，并不需要多少就能产生很大的火势。你们看，那便是存放通神花的那口箱子，已经只剩下铁锁了。”
李青本以为凭借自己现代人的聪明才智能够发现一些端倪，但看来看去什么线索都没有，只得故作深沉道：“袁大人查出什么了吗？”
“府衙的典使钟林有重大嫌疑，除了我之外，只有他能够接触到宝库钥匙，而且事发的第二天钟林就不见了，已经发出了抓捕令，还没找到。”
这个时代没有摄像头没有大数据，想找个人无疑很难，况且最近袁永年实际已被架空，能动用的力量极为有限。
“典使钟林，他跟你有仇？”
“此人平日较为懒散，我曾批评过他几次，但应不至于让他如此。”
“那就是有人指使？”
故意烧掉贡品是要掉脑袋的，一个典使没有胆量这么做，肯定是背后有人，想要借此彻底扳倒袁永年。
“能够指使典使铤而走险，应该不是永州官场之人，很可能是来自上面的压力。”
“公公是说……通辽那边？”
李青点了点头，目前来看这种可能性最大。
“会是莫飞云吗？”
袁永年表情古怪，道：“李大人，实不相瞒，本官自来到永州后，看不惯他们横征暴敛，欺压百姓，上上下下得罪了不少人……”
李青听完袁永年的潜在仇敌名单目瞪口呆，是既敬佩又无奈，这哥们实在是太刚太直，不光对下属要求严苛，对上级也是丝毫面子不给，整个永州官场甚至通辽那边都对他很头疼。
不光如此，他还组织了好几次打黑活动，将属地恶霸清理了好几茬，又得罪了不少乡绅土豪，结果便是黑白两道全记恨他。
所以才会这么容易被架空。
不过袁永年很受当地老百姓爱戴，被称为青天大老爷。
封建制度下若是不能和光同尘，必将寸步难行……一念及此，李青更加敬佩海瑞那些人，真是拿命在坚守心中的正义。
这么看来的话，想要袁永年倒台的人太多了，背后是谁搞的鬼很难说清。
“不对！”忽然，虞白歌拿起地上的铁锁道：“通神花并没有被烧！”
“什么意思？”
“我听神宫的人说过，通神花需要极高的温度才能够融化。”
“多高？”
“足以融化铁块！”
听到这几人都是瞪大了眼睛，李青接过铁锁仔细看了看，除了烧黑了外并没有损坏。若是真如虞白歌所言，焚烧通神花的温度足以融化铁块的话，那就有点说不通了。
红豆不解道：“一种花罢了，比铁还要难烧吗？”
“通神花不是一般的花，听说本就是生长在岩浆边上，所以极耐高温。”
“既然没被烧毁，那通神花去哪了？”按道理即便通神花真的被烧了也应该有残留才对，但几人在附近仔仔细细查了个遍，除了灰烬什么都没发现。
“这……”袁永年一样懵圈，道：“我之前未听说过通神花不易焚烧之事，所以并没有发现这个疑点。”
“袁大人，你确定通神花是放在这个箱子的？”
“前一天我亲自检查过，确定是放在箱子里的。”
“那会不会是被偷走了，放火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很有可能。”
“这样也好，通神花没有被烧的话就还有追回来的可能。”
李青眼珠子转了转道：“如果能找到钟林的话最好，袁大人，我要单独提审刘叶。”
袁永年愣了愣后点点头：“我来安排，劳烦李大人了。”
袁永年当即离开，虞白歌挑眉道：“你不信任他？”
“不是，刘叶背后之人牵扯到至少三品大员，袁永年知道了不见得是好事。”
“朝廷里面规矩真多，不自在。”
哪有教坊司好，人随便换，姿势随便摆，还不用给钱。
“红豆，好奇我的身份吗？”李青情不自禁拉住了红豆的手，语气一下子温暖了起来。
“该知道的时候，李郎自会告诉我的。”红豆脑袋嗡嗡，一大早发生了太多事，她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李郎，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为了我的事让自己身陷危险。”
“放心吧，我有把握的，等这边事处理完了，我就带你到北境待一段时间。”
“全凭李郎做主。”
虞白歌见二人如此秀恩爱，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酸溜溜的。
一刻钟后，李青单独见到了身戴枷锁的刘叶，后者虽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但依旧死鸭子嘴硬，想必是心中有所倚仗。
“刘判官，知道我是谁吗？”
“大人应该是帝都来的吧？”
“何以见得？”
“袁永年在通辽没什么朋友，再说通辽的大官我基本都认识，没听说过您这号人。”
“既然知道我是帝都来的，还打算隐瞒吗？”
“大人想知道什么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叶说得诚恳，但语气就跟老油条一样，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那好，我问你，是谁支持你架空袁永年的？”
“袁永年不得人心，还用人支持吗？”
李青躺在椅子靠背上，敲打着把手道：“刘大人没有我想象中的聪明。”
“大人。”刘叶盯着李青，意味深长道：“您虽是帝都来人，但这里毕竟是永州。再说了，通辽的掌权者，哪个在帝都没有点关系？我劝大人还是多为自己想想，何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得罪同僚呢？”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敬爱的袁大人弄没了贡品，此事已经上报朝廷，他必死无疑！”
李青皱了皱眉，问道：“袁大人，怎么回事？”
袁永年无奈叹了口气，整理了一番思路道：“此事说来蹊跷……”
袁永年没有再隐瞒，李青知道了来龙去脉，的确是非常蹊跷。
永州有一种极品药材名唤通神花，用其入药或者炼制丹药，能够非常有效地治疗精神类的疾病，比如离魂症，精神病等，同时也能够安神醒脑，缓解疲劳。
除此之外，通神花还有一个更大的用处，那便是滋养元神，对于道门、阴阳师修炼大有裨益。
通神花早就被列入了贡品行列，禁制市面流通。每年这个时候，永州都会将收集好的通神花运送至帝都，今年也不例外。
三天前，袁永年按惯例亲自检查了准备送到帝都的三百株通神花，结果当夜一场大火将所有通神花烧的干干净净，毛都没剩一根！
事发地点就在永州府衙。
“李大人放心吧，我已经在全力收集通神花，应该能够赶得及进贡。”袁永年不知是在宽慰还是真有办法。
“做梦吧你！”刘叶明显不信，叫嚣道：“鬼神谷已经关闭，你一株通神花都别想得到！”
“鬼神谷!”虞白歌少有的出现忌惮之色，许许多多江湖传言在脑海中闪过，每一个都很惊悚。
鬼神谷位于永州北部，居住着非常原始的土著人，自称通神族，只有他们能够培育通神花。
通神族虽然表面上臣服大龙帝国，但却并不受管辖，外人不被允许进入他们的居住地。这些年因为觊觎通神花，不少江湖高手强闯鬼神谷，下场都非常惨。
“据说曾经有数十名四品高手联合闯入鬼神谷，结果一半死一半疯，疯的那些到处说有鬼……”
“有鬼是什么意思，他们在鬼神谷看到了鬼？”
“不得而知，而且一般的疯病是可以治好的，道家佛门阴阳师都有这方面能力，但从鬼神谷出来变疯的人怎么都治不好。”
“听说有阴阳师在他们灵魂深处看到了一幕幕极为恐怖的场景。”
“什么场景？”
“不知道，那人不愿多说。”
“总之鬼神谷非常神秘，外界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
李青消化了会信息，心情不免更加沉重。
贡品丢失本就是大罪，丢的又偏偏是极为重要的通神花，袁永年即便人头能保住官位也保不住了。
除非他能够抓到元凶或者重新收集同样数量的通神花。
“袁永年，放了本官，本官还能替你求求情！”刘叶见几人愁眉苦脸，心想目的达到了。
“压下去！”袁永年无视了他，看向李青道：“李大人放心，我已经派人跟通神族那边联络了，想必他们还有存货。”
李青不置可否，通神族如果那么好沟通，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人铤而走险强闯鬼神谷。
“袁大人可否带我去看看通神花被烧的地方？”
“自然可以。”
每个府衙都有一个宝库，用来存放涉案贵重物品等，三天前那箱通神花就放在永州府的宝库之中。
宝库足有数百个平方，分六个不同区域，摆放着许多货架，但现在都是一片废墟。
那场火不光烧掉了通神花，也烧掉了许多其它东西。
“什么味道？”走进宝库，除了明显的焚烧气息外，李青还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油松叶，这种叶子内含油脂，燃烧速度快温度高，贼人应该就是用它点燃了宝库。”
“那得带多少进来？”
“李大人有所不知，油松叶很厚很耐烧，并不需要多少就能产生很大的火势。你们看，那便是存放通神花的那口箱子，已经只剩下铁锁了。”
李青本以为凭借自己现代人的聪明才智能够发现一些端倪，但看来看去什么线索都没有，只得故作深沉道：“袁大人查出什么了吗？”
“府衙的典使钟林有重大嫌疑，除了我之外，只有他能够接触到宝库钥匙，而且事发的第二天钟林就不见了，已经发出了抓捕令，还没找到。”
这个时代没有摄像头没有大数据，想找个人无疑很难，况且最近袁永年实际已被架空，能动用的力量极为有限。
“典使钟林，他跟你有仇？”
“此人平日较为懒散，我曾批评过他几次，但应不至于让他如此。”
“那就是有人指使？”
故意烧掉贡品是要掉脑袋的，一个典使没有胆量这么做，肯定是背后有人，想要借此彻底扳倒袁永年。
“能够指使典使铤而走险，应该不是永州官场之人，很可能是来自上面的压力。”
“公公是说……通辽那边？”
李青点了点头，目前来看这种可能性最大。
“会是莫飞云吗？”
袁永年表情古怪，道：“李大人，实不相瞒，本官自来到永州后，看不惯他们横征暴敛，欺压百姓，上上下下得罪了不少人……”
李青听完袁永年的潜在仇敌名单目瞪口呆，是既敬佩又无奈，这哥们实在是太刚太直，不光对下属要求严苛，对上级也是丝毫面子不给，整个永州官场甚至通辽那边都对他很头疼。
不光如此，他还组织了好几次打黑活动，将属地恶霸清理了好几茬，又得罪了不少乡绅土豪，结果便是黑白两道全记恨他。
所以才会这么容易被架空。
不过袁永年很受当地老百姓爱戴，被称为青天大老爷。
封建制度下若是不能和光同尘，必将寸步难行……一念及此，李青更加敬佩海瑞那些人，真是拿命在坚守心中的正义。
这么看来的话，想要袁永年倒台的人太多了，背后是谁搞的鬼很难说清。
“不对！”忽然，虞白歌拿起地上的铁锁道：“通神花并没有被烧！”
“什么意思？”
“我听神宫的人说过，通神花需要极高的温度才能够融化。”
“多高？”
“足以融化铁块！”
听到这几人都是瞪大了眼睛，李青接过铁锁仔细看了看，除了烧黑了外并没有损坏。若是真如虞白歌所言，焚烧通神花的温度足以融化铁块的话，那就有点说不通了。
红豆不解道：“一种花罢了，比铁还要难烧吗？”
“通神花不是一般的花，听说本就是生长在岩浆边上，所以极耐高温。”
“既然没被烧毁，那通神花去哪了？”按道理即便通神花真的被烧了也应该有残留才对，但几人在附近仔仔细细查了个遍，除了灰烬什么都没发现。
“这……”袁永年一样懵圈，道：“我之前未听说过通神花不易焚烧之事，所以并没有发现这个疑点。”
“袁大人，你确定通神花是放在这个箱子的？”
“前一天我亲自检查过，确定是放在箱子里的。”
“那会不会是被偷走了，放火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很有可能。”
“这样也好，通神花没有被烧的话就还有追回来的可能。”
李青眼珠子转了转道：“如果能找到钟林的话最好，袁大人，我要单独提审刘叶。”
袁永年愣了愣后点点头：“我来安排，劳烦李大人了。”
袁永年当即离开，虞白歌挑眉道：“你不信任他？”
“不是，刘叶背后之人牵扯到至少三品大员，袁永年知道了不见得是好事。”
“朝廷里面规矩真多，不自在。”
哪有教坊司好，人随便换，姿势随便摆，还不用给钱。
“红豆，好奇我的身份吗？”李青情不自禁拉住了红豆的手，语气一下子温暖了起来。
“该知道的时候，李郎自会告诉我的。”红豆脑袋嗡嗡，一大早发生了太多事，她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李郎，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为了我的事让自己身陷危险。”
“放心吧，我有把握的，等这边事处理完了，我就带你到北境待一段时间。”
“全凭李郎做主。”
虞白歌见二人如此秀恩爱，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酸溜溜的。
一刻钟后，李青单独见到了身戴枷锁的刘叶，后者虽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但依旧死鸭子嘴硬，想必是心中有所倚仗。
“刘判官，知道我是谁吗？”
“大人应该是帝都来的吧？”
“何以见得？”
“袁永年在通辽没什么朋友，再说通辽的大官我基本都认识，没听说过您这号人。”
“既然知道我是帝都来的，还打算隐瞒吗？”
“大人想知道什么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刘叶说得诚恳，但语气就跟老油条一样，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那好，我问你，是谁支持你架空袁永年的？”
“袁永年不得人心，还用人支持吗？”
李青躺在椅子靠背上，敲打着把手道：“刘大人没有我想象中的聪明。”
“大人。”刘叶盯着李青，意味深长道：“您虽是帝都来人，但这里毕竟是永州。再说了，通辽的掌权者，哪个在帝都没有点关系？我劝大人还是多为自己想想，何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得罪同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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