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略胜一筹

    “龙虎山，张之维（张怀义），见过唐门长。”两名年轻人同时对着唐门长行了一礼，“哼哼，之维，龙虎山一别好久不见了。”唐炳文出言道，明显对于当年小道士胖揍自己弟子之事有些在意，“能与之维一同出现，这位便是那场演武中的另一位吧。真舍得啊，天师。”听的唐炳文门长道出两人来历，张之维毫无异色，张怀义却有些惊异。“嗯，我天师府很多徒子徒孙都下山正式参与到这场大战中了，他们只会在同门有求时下山帮忙。”天师边说边指了指两人，“如果不是实在有需要，我是不会放他们下山的。只有这几个留在山上，不瞒您说，这几个也是刚养好伤。”天师话锋一转“但是只要您点头，这次我让他们给您打下手，期间随您调遣”唐炳文听得这话，起身给天师行了一礼，天师并未起身，躬身还礼。唐炳文站在龙虎山两个核武面前，背对两人说道“天师，不是我唐门不识好歹。您天师府和其他流派的厚意我们感激不尽，但也只能心领了。绵山那次说到现在也只是我唐门的一笔买卖，现在与比壑忍的冲突算是这笔买卖的善后。既然是唐门的买卖，就得按规矩来，唐门的买卖是不能让外人插手的。”唐炳文这话说完，老老天师眉头都皱起来了，“迂腐。”张静清没好气地说。

    “这只是一层。”唐炳文继续说道“您知道我这只眼睛怎么没的？年少时我曾接下委托刺杀一位高手，那位手段高强，心思又细，我三次刺杀失败，眼睛也丢在那位家里了，不过那位还是手下留情没有要了我的性命。您说那位对我如何？”唐炳文看着天师问道，“仁至义尽。”天师只回了四个字，“可我还是杀了他。我盯了他三年，终于抓到破绽得手了。”唐炳文的一番话让天师眯眼看向了他。“一，只要接了委托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我们都会出手。二，我们出手不论胜负只分生死。哪怕旷日持久，只要雇主没发话我们就会一直盯下去直到我们中的一方死亡。”唐炳文严肃地说，“而这次的对手，比壑山，其实跟我们是一丘之貉，我们之间可不是找个地方痛快厮杀一场就能完事的。三年？五年？十年？天师府和各派的好手能借我们多久？”唐炳文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懂了。”天师低下头表示明白，“天师若实在担心，我可以与之维兄比划比划，也算安了众位心系此战的前辈的心。”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出现，天师抬头望去，是跟在唐炳文身后的唐霄鸣，“门长，这······”天师只是看了一眼唐霄鸣便觉得不对，这个人怎么一点气息都没有，不管是情绪，炁，气息都仿佛消失了，这真的不是个死人吗？张之维张怀义也都皱起眉头，显然是察觉了不对，“霄鸣，不得无礼。”唐炳文呵斥道，“之维，你说呢？”张静清把视线挪到张之维身上，“我无所谓。”张之维注视着唐霄鸣看也不看天师回答道，“那好吧，诸位这边请。”唐妙兴引着天师一行前往了唐门演武场。

    很快，唐门几位长老纷纷赶来，天师与张怀义也坐定，张之维与唐霄鸣站在台上，“龙虎山，张之维，。”张之维率先行礼，“唐门，唐霄鸣。”唐霄鸣抱拳还礼，依旧声音嘶哑。“妙兴，借根手刺。”唐霄鸣挥挥手，唐妙兴腰间手刺飞入他手中，“得罪了。”唐霄鸣再次抱拳后直接消失在台上。是的，在张之维和台下所有人看来唐霄鸣就是直接消失了。“完全没有一点气息可察，这会应该是加上了幻身，隐去身形，这下彻底无法察觉了。”张之维暗道一声麻烦，“在这。”张之维开启金光咒向后击去，击中唐霄鸣的一条竹叶青，“卧槽，这力量，这真的是炁毒吗？”张之维一击对撞，毒龙散去，张之维竟后退半步才止住身形，台下众人更是大惊失色，张之维几乎都成了异人届传奇了，接他一招的都少之又少，这唐霄鸣上来就让张之维吃了个小亏？张怀义更是大惊失色，自家师兄什么水平他是一清二楚，这······台上的张之维没想那么多，“这炁毒我也见其他人用过，哪来这般大力道？劲力还如此深入，这说是武当太极劲我都信。”张之维也不再留手，默默运转五雷法，准备唐霄鸣再出手便一击致命，老实说唐霄鸣刚才那句话有踩着龙虎山扬名之嫌，所以张之维心中略有敲打一下这位绵山英豪的心思，没想唐霄鸣有些实力，张之维身边凭空出现数十毒龙，击向张之维，张之维全力运转五雷法，以护身金光咒抵抗毒龙，数道蓝紫色阳雷袭向唐霄鸣，“发现了？”唐霄鸣暗想，行炁出招之时还是会有一丝破绽，时间虽只有一瞬，但是对于张之维这种顶级高手，还是很难躲过。数条毒龙放弃攻击转而在空中围成一个实心圆，如同太极圈般徐徐流转抵住了张之维雷法，但是张之维的五雷哪是那么好处理的，唐霄鸣被雷法击穿护体劲力，倒飞而出，却在空中便又消失了，张之维连他打在唐霄鸣身上的雷印都感受不到了。攻击张之维的毒龙只是击中张之维的护体金光便未能深入。“又消失了。”张之维怒道，“这次是这里。”很快张之维再度察觉到了唐霄鸣即将出招时的那种“炁感”，阳五雷击出，“不好。”目标缓缓显现，竟是一把附着毒障的手刺，张之维金光咒护身，转身再次释放雷法，不想无往不利的护体罡气竟直接消失了，张之维也终于坚信了自己的判断，唐霄鸣这根本不是炁毒，他此时双手上那青紫色颜色与炁毒相同的东西，就是劲力，唐霄鸣左手即将命中张之维太阳穴，张之维雷法即将击中唐霄鸣时，台下唐炳文与与张静清同时喊停，“行了行了，都是各派天才，再打要见血了。”张静清说道，张之维与唐霄鸣两人各自收招站好。“双方下一招都可互取性命，算平吧。”“此战霄鸣一直隐藏，不算正面对决手段，是之维胜了。”唐炳文说道。“不，是唐兄赢了。”张之维缓缓说道，掀开道袍，身前多出已经发紫，“唐兄的毒龙虽被我金光抵挡，但劲力透过了金光咒把炁毒打入我的体内，我最后一招会被炁毒影响行炁，是我输了。”张之维坦荡的承认，“之维兄谦虚了，若非张兄留手，那道五雷定能置我于死地。”花花轿子众人抬总不能在天师面前说人家徒弟一无是处。何况就算解决了五雷，张之维那一巴掌不是好接的，这种单纯是性命修为高的，唐霄鸣的能力根本解决不了，只有同样提升修为才能对抗。

    “好啊，恭喜唐门长，贵派出了个绝世好苗子啊。”张静清略带惊愕后满面笑容地向唐炳文道喜，他也早有敲打一下张之维之意可惜哪怕在陆家大宴上，天才陆瑾也被一巴掌打哭，开了三年小灶张怀义还是被一招秒了，总算有个可以压一压张之维的人，龙虎山输了的气愤也少了一大半。“天师谬赞，这小子还差得远，都是些宵小手段，上不得台面。”唐炳文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几个小辈聊聊吧。”张静清与唐炳文看出张怀义，唐妙兴几个小辈都有话想问，便挥了挥手，随后几位前辈转身回屋里喝茶去了，“师兄，你·····”张怀义一上来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张之维，他不相信自己师兄就这么输了，自己师兄地的实力他可是深有体会。“不用问，是我输了。”张之维面无愠色，神色如常，坦言道，“唐兄，你这藏息之法，可真是神妙的紧。”张之维看向削瘦的唐霄鸣，“小技俩罢了。”唐霄鸣轻声说道，“这回我占了优，之维兄不了解我，我却对之维兄了如指掌。”张之维之所以会轻易上手刺的当，就是因为不了解唐霄鸣，被唐霄鸣的幻身搞得气恼，再加上并未到达荧惑守心之境，观法差点意思，这才中招。张之维听的这话摇了摇头，“关系不大。”“霄鸣，你那个东西是把炁毒和劲力集合起来了？”唐妙兴问道，“小兄弟，你若是觉得霄鸣那招只是简单的炁毒加劲力就错了。”张之维抢先说道，“霄鸣那招可不简单，可是天纵奇才的创造，寻常劲力法门，吕家如意劲也好，武当太极劲也好，都是劲由炁生，而贵派的炁毒，上次交手我也有了解，毒由炁生，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不能多种功法同学，比方说学了我龙虎山五雷便不能再练诸葛家的绝学，三丹之炁已用来练雷如何练火？这也是同理，若同时以炁生毒和力，必会经脉错乱，可是唐兄天纵奇才，将劲由炁生改为毒生，这便结合了两门功法，实在是常人所不能及。”张之维一大段话说下来，将唐霄鸣夸上天也解释了唐霄鸣的技巧，“张兄短短几回合就把我的招摸得清清楚楚，更天才啊。”唐霄鸣半开玩笑地说道，张之维笑着摇头，“唐兄最后破我金光咒那一招？”张之维有些好奇地问道，“先天异能。”唐霄鸣只说了短短几个字就不再开口，张之维已明白此事是个人秘密了，便不再追问。张之维唐霄鸣这一番对话彻底惊呆了唐妙兴，张怀义两人，“说起来，之维兄，我还要向你道歉。”唐霄鸣突然对着张之维一躬到底，“唐兄此是何意。”一番交手，见唐霄鸣真是有本事，再加上绵山抗日，张之维那点怨气早不见了，“我此次挑战，非是小弟不识好歹妄图以龙虎山扬名，实是担心爷爷，这几日与比壑山交手，我们也发现了，比壑山不是废物，爷爷虽然每天老神在在，但也不是真的那么安稳，愚弟实在担心，只好出此下策，战之维兄来给爷爷一点好消息。请转告天师，此番天师如有不快，待此战结束，若我还活着，天师尽可随意处置，霄鸣绝无二话。”唐霄鸣一番话打动了张之维，“唐兄不必如此，本身你便是靠实力战胜了我，何须道歉。”张之维扶起唐霄鸣，“再者霄鸣兄有如此孝心，莫说只是和我打一场，再做别的我张之维也没意见。”随后又补了一句“相信我师傅也没意见。”

    解释清楚后，几人便聊到了这比壑山，二张连连追问与比壑山战况，唐霄鸣一直闭关也不清楚，唐妙兴无疑是最清楚的，便向二人解释了一番，“之维兄，怀义放心，我唐门输不了。”看出二人担心的唐霄鸣笑着开口，“唐兄······”二人欲言又止，“放心，这不是大意，我们是刺客，刺客也许会死，但是不会失手，我唐门是有信誉的，收了雇主的钱，就不能失手。”唐霄鸣沙哑的声音显得异常有气势。“行了，你们俩，走了。”天师与唐炳文门长从屋中走出，叫走了张之维张怀义两人，“实在对不住天师，没好好招待您和弟子。”唐炳文说道，“无妨。这次我也算没白来啊门长。”天师笑眯眯地说，“您把我都给轰下山了，想必别的门派也不会来叨扰唐门了。”“门长，李兄弟，在冢里吗？”张之维打断了两位掌门之间的谈话，“嗯。”唐炳文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冢在哪个方向。”张之维拱手问道，唐炳文左手一指，指向唐冢，天师三人齐齐对唐冢方向行了一礼，“不管你们怎么说，唐门长，在我这里，绵山的李兄弟，唐兄和众位绝不是什么接了什么生意的杀手。”张之维起身后说道，随后两派人互相拱手道别，“唐兄保重。”张之维临走时忍不住说了一句，唐霄鸣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