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真相
“阁下留步！”慕容千雪忙唤住虞逸轩。
虞逸轩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慕容千雪，只听慕容千雪问道：“不知这楚落月与楚天阔可有干系？”
虞逸轩道：“楚天阔是落月的兄长。……你是如何知道他的？”
慕容千雪努力压制住心中翻涌的狂潮，“家父慕容臻正是死于楚天阔之手。”
虞逸轩猛然一震，“原来你是他的女儿！”
“阁下认识家父？”
……
男人站在木屋前，眺望着远方夕阳西下。
赤霞染红了天。
他静静地伫立着，任夕阳金黄的余辉温柔地洒落他肩上，照亮身后静立的墓碑。
蓦地，一把锃亮的剑搭在他肩上。
他收回远眺的目光，只听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声音，“楚天阔，你可真叫我好寻。”
楚天阔浅浅道了一句，“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慕容千雪握剑的手紧了紧，昔日父亲被害之时的场景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她寻了他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寻得他，她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可她纵是再恨，终究还是没有一剑了结了他。
她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抑制住心中的怒火。
最后，她终是收回了剑。
楚天阔转过身，看着慕容千雪，道：“我在此等候你多时了，你怎的现在才来？”
慕容千雪道：“昔日可是你亲自放的火，你便如此肯定我一定会活着？”
楚天阔笑道：“你还没有报仇，怎会那么轻易便死了。”
慕容千雪不想再听他废话，道：“昔日为何不听我父亲解释？”
楚天阔瞬间脸色大变，眼中带着几分恨意，“匕首是他的，若不是他，还能有谁！”
慕容千雪道：“你便如此肯定？倘若楚落月不是我父亲杀的呢？”
楚天阔即刻道：“不可能！”
“……虞逸轩你认识吧？”
一句话，瞬间令楚天阔眸光一惊，随后，他道：“我说你是如何寻得我的，原来是他的功劳。”
慕容千雪不应，缓缓绕过楚天阔，行至他身后的墓碑前。墓碑被霞光与夕阳的余晖照着格外地清晰，只见上面刻着几个大字：舍妹楚落月之墓。
“他还与我说了昔日令妹被害的真相。”
……
楚落月百无聊赖地用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忽有一双着玄色长靴的脚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缓缓抬眼望去，在看清那张熟悉的脸时，楚落月手中的树枝瞬间惊落在地，随即惊跳着站起并向后退了两步。
虞逸轩眉头一皱，嘴角轻扬，“怎么，你就如此怕我？”
楚落月眼中带着几分惊愕，气息有些紊乱，“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虞逸轩方要开口之时，却听身后的一个弟兄道了一句，“老大，这便是我们未来的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
还未等虞逸轩开口回答，楚落月便道，“许久未见，不期你如今竟成了山匪。”
虞逸轩听罢，脸色大变，即刻向后瞥了一眼，其身后众弟兄见罢，吓破了胆，瞬间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虞逸轩很快将目光转向楚落月，他抬脚欲向楚落月行去，可刚行了一步，便见楚落月向后退了退。
他眸光微怔，即刻停下脚步，静默片刻，只听他开口说道：“你以为我堂堂知府之子落草为寇是为何？呵！终究还不是为了寻你。”
楚落月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却又即刻决绝道：“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虞逸轩虽早知楚落月会这般说，可还是禁不住有几分惊讶与失落。“呵，我寻了你这么久，你便如此待我。……无论如何，今日你必须跟我走！”
语罢，虞逸轩方要上前去带走楚落月，却有几个野果子横空向他飞去。
虞逸轩将野果子都打落在地后，定睛向楚落月一看，竟有一少年挡在了她身前。
少年道：“你们是何人？”
虞逸轩并未回答他，却将目光看向楚落月，道：“你死活不肯从我，莫不是因为他！”
还未等楚落月回答，只听得楚落月一句，“慕容大哥！”虞逸轩一行人早已与慕容臻打了起来。
虞逸轩虽自小便学过功夫，却算不上精湛，因此不是慕容臻的对手。不多时，虞逸轩便被打倒在地。
慌乱中，慕容臻见两个男子拉扯着楚落月逃离。情急之下，慕容臻取出腰间匕首向其中一男子扔出，怎料男子为保命竟将楚落月挡在了自己身前。
“落月！”
慕容臻始料未及。
虞逸轩看着匕首刺向楚落月，恨不能上前为她挡下，可他全身上下毫无半点力气。
泪水湿了他的眼，他使劲想要站起身，却怎么也动不了。
他就这样看着匕首刺进楚落月心口，却什么也做不了。他看着慕容臻奔至她跟前，随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
楚天阔心中一震，“不，不是这样的！……他明明是虞逸轩派来的……你在骗我！这一定是假的……是假的！”
慕容千雪眼中的泪忍了又忍，她极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情绪，让其平复下来。
她虽未真正平静下来，却也没有太过激愤，“我没有骗你，是虞逸轩亲口告诉我的，不会有假。”
楚天阔没有再说话，只是他气息紊乱，泪水渐渐溢满了他的眼。
慕容千雪想杀了楚天阔，可她终究是没有这么做，只是转身离去了。
还未走出几步，便听身后传来楚天阔的声音，“你为何不杀了我？”
慕容千雪停下脚步，没有立即回答，片刻之后方开口道：“倘若我杀了你，一切便能回到从前吗？”
说罢，她迈开腿，离开了。
楚天阔目光怔怔，看着慕容千雪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缓缓行至楚落月墓碑旁，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轻轻抚摸着鞘上的纹理，那模糊的记忆又渐渐清晰起来。
……
少年兴致勃勃地提着装满水的竹筒，他脚步蓦然停住，手中的竹筒滑落在地，水洒了满地。
他疾驰至楚落月身旁，将其揽入怀中。本已痛彻心扉，可当他看见刺入楚落月心口的那把匕首时，瞬间觉得仿佛天崩地陷。
慕容臻忙道：“天阔，你听我解释。”
楚天阔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颤着声音道：“好。”
“我……”话到嘴边，慕容臻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泪水溢满楚天阔的眼，他嘴角抽搐地强颜欢笑着，“你不是要解释吗，你解释啊。”
“天阔，我……”慕容臻终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楚天阔终于忍不住了，他几近咆哮地道，“你解释啊！”
慕容臻怔怔地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天阔拔出剑，猛地站起身来，剑指慕容臻，“我兄妹二人如此信任你，你却这般待舍妹……是虞逸轩派你来的吧？”
慕容臻徐徐起身，“天阔……”
话音未落，楚天阔便一剑向慕容臻刺去，好在慕容臻反应及时，躲了过去。
“天阔，你先冷静下来……”
未等慕容臻说完，楚天阔剑锋一转便与他打斗起来。
慕容臻无心与楚天阔打斗，处处退让，很快便被楚天阔砍伤了手臂。
慕容臻知楚天阔已经毫无理智可言了，倘若再这样打下去，二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只好带伤逃离。
楚天阔见慕容臻逃了，本想乘胜追击，全身却虚脱无力，蓦然跪倒在地。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楚落月，泪水陡然滑落脸庞。
他倾尽半生，却终究还是未能护她一世周全。
……
夕阳西下，男子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匕首。
昔日与慕容臻结拜的是他，不信任慕容臻的是他，甚至与慕容臻割袍断义的亦是他。如今想来，兄弟一词，呵！他配么！
蓦地，他拔出匕首向自己心口刺去。
落月，哥哥来陪你了……
他头倚靠着墓碑，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嘴角轻扬。
一滴泪泪滑过他轻扬的嘴角与那殷红的血交融在一起。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脸庞，时间不再流淌，一切仿佛停止在了那一刹那。
……
五年前。
楚天阔放火烧了木屋后，本想一走了之，却半途而返。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村民们手忙脚乱，心急如焚。
无人知道楚天阔在暗处观看，他紧盯着大火燃烧处，直至看见一男子将慕容千雪从火中救出，他紧蹙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来，脸上却看不出是恨是喜。
见慕容千雪安然无恙，他眸光深邃了些许，不知在思量着什么，随后便悄然离开了。
虞逸轩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慕容千雪，只听慕容千雪问道：“不知这楚落月与楚天阔可有干系？”
虞逸轩道：“楚天阔是落月的兄长。……你是如何知道他的？”
慕容千雪努力压制住心中翻涌的狂潮，“家父慕容臻正是死于楚天阔之手。”
虞逸轩猛然一震，“原来你是他的女儿！”
“阁下认识家父？”
……
男人站在木屋前，眺望着远方夕阳西下。
赤霞染红了天。
他静静地伫立着，任夕阳金黄的余辉温柔地洒落他肩上，照亮身后静立的墓碑。
蓦地，一把锃亮的剑搭在他肩上。
他收回远眺的目光，只听身后传来一女子的声音，“楚天阔，你可真叫我好寻。”
楚天阔浅浅道了一句，“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慕容千雪握剑的手紧了紧，昔日父亲被害之时的场景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她寻了他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寻得他，她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可她纵是再恨，终究还是没有一剑了结了他。
她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抑制住心中的怒火。
最后，她终是收回了剑。
楚天阔转过身，看着慕容千雪，道：“我在此等候你多时了，你怎的现在才来？”
慕容千雪道：“昔日可是你亲自放的火，你便如此肯定我一定会活着？”
楚天阔笑道：“你还没有报仇，怎会那么轻易便死了。”
慕容千雪不想再听他废话，道：“昔日为何不听我父亲解释？”
楚天阔瞬间脸色大变，眼中带着几分恨意，“匕首是他的，若不是他，还能有谁！”
慕容千雪道：“你便如此肯定？倘若楚落月不是我父亲杀的呢？”
楚天阔即刻道：“不可能！”
“……虞逸轩你认识吧？”
一句话，瞬间令楚天阔眸光一惊，随后，他道：“我说你是如何寻得我的，原来是他的功劳。”
慕容千雪不应，缓缓绕过楚天阔，行至他身后的墓碑前。墓碑被霞光与夕阳的余晖照着格外地清晰，只见上面刻着几个大字：舍妹楚落月之墓。
“他还与我说了昔日令妹被害的真相。”
……
楚落月百无聊赖地用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忽有一双着玄色长靴的脚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缓缓抬眼望去，在看清那张熟悉的脸时，楚落月手中的树枝瞬间惊落在地，随即惊跳着站起并向后退了两步。
虞逸轩眉头一皱，嘴角轻扬，“怎么，你就如此怕我？”
楚落月眼中带着几分惊愕，气息有些紊乱，“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虞逸轩方要开口之时，却听身后的一个弟兄道了一句，“老大，这便是我们未来的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
还未等虞逸轩开口回答，楚落月便道，“许久未见，不期你如今竟成了山匪。”
虞逸轩听罢，脸色大变，即刻向后瞥了一眼，其身后众弟兄见罢，吓破了胆，瞬间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虞逸轩很快将目光转向楚落月，他抬脚欲向楚落月行去，可刚行了一步，便见楚落月向后退了退。
他眸光微怔，即刻停下脚步，静默片刻，只听他开口说道：“你以为我堂堂知府之子落草为寇是为何？呵！终究还不是为了寻你。”
楚落月听罢，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却又即刻决绝道：“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虞逸轩虽早知楚落月会这般说，可还是禁不住有几分惊讶与失落。“呵，我寻了你这么久，你便如此待我。……无论如何，今日你必须跟我走！”
语罢，虞逸轩方要上前去带走楚落月，却有几个野果子横空向他飞去。
虞逸轩将野果子都打落在地后，定睛向楚落月一看，竟有一少年挡在了她身前。
少年道：“你们是何人？”
虞逸轩并未回答他，却将目光看向楚落月，道：“你死活不肯从我，莫不是因为他！”
还未等楚落月回答，只听得楚落月一句，“慕容大哥！”虞逸轩一行人早已与慕容臻打了起来。
虞逸轩虽自小便学过功夫，却算不上精湛，因此不是慕容臻的对手。不多时，虞逸轩便被打倒在地。
慌乱中，慕容臻见两个男子拉扯着楚落月逃离。情急之下，慕容臻取出腰间匕首向其中一男子扔出，怎料男子为保命竟将楚落月挡在了自己身前。
“落月！”
慕容臻始料未及。
虞逸轩看着匕首刺向楚落月，恨不能上前为她挡下，可他全身上下毫无半点力气。
泪水湿了他的眼，他使劲想要站起身，却怎么也动不了。
他就这样看着匕首刺进楚落月心口，却什么也做不了。他看着慕容臻奔至她跟前，随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
楚天阔心中一震，“不，不是这样的！……他明明是虞逸轩派来的……你在骗我！这一定是假的……是假的！”
慕容千雪眼中的泪忍了又忍，她极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情绪，让其平复下来。
她虽未真正平静下来，却也没有太过激愤，“我没有骗你，是虞逸轩亲口告诉我的，不会有假。”
楚天阔没有再说话，只是他气息紊乱，泪水渐渐溢满了他的眼。
慕容千雪想杀了楚天阔，可她终究是没有这么做，只是转身离去了。
还未走出几步，便听身后传来楚天阔的声音，“你为何不杀了我？”
慕容千雪停下脚步，没有立即回答，片刻之后方开口道：“倘若我杀了你，一切便能回到从前吗？”
说罢，她迈开腿，离开了。
楚天阔目光怔怔，看着慕容千雪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缓缓行至楚落月墓碑旁，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轻轻抚摸着鞘上的纹理，那模糊的记忆又渐渐清晰起来。
……
少年兴致勃勃地提着装满水的竹筒，他脚步蓦然停住，手中的竹筒滑落在地，水洒了满地。
他疾驰至楚落月身旁，将其揽入怀中。本已痛彻心扉，可当他看见刺入楚落月心口的那把匕首时，瞬间觉得仿佛天崩地陷。
慕容臻忙道：“天阔，你听我解释。”
楚天阔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颤着声音道：“好。”
“我……”话到嘴边，慕容臻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泪水溢满楚天阔的眼，他嘴角抽搐地强颜欢笑着，“你不是要解释吗，你解释啊。”
“天阔，我……”慕容臻终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楚天阔终于忍不住了，他几近咆哮地道，“你解释啊！”
慕容臻怔怔地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楚天阔拔出剑，猛地站起身来，剑指慕容臻，“我兄妹二人如此信任你，你却这般待舍妹……是虞逸轩派你来的吧？”
慕容臻徐徐起身，“天阔……”
话音未落，楚天阔便一剑向慕容臻刺去，好在慕容臻反应及时，躲了过去。
“天阔，你先冷静下来……”
未等慕容臻说完，楚天阔剑锋一转便与他打斗起来。
慕容臻无心与楚天阔打斗，处处退让，很快便被楚天阔砍伤了手臂。
慕容臻知楚天阔已经毫无理智可言了，倘若再这样打下去，二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只好带伤逃离。
楚天阔见慕容臻逃了，本想乘胜追击，全身却虚脱无力，蓦然跪倒在地。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楚落月，泪水陡然滑落脸庞。
他倾尽半生，却终究还是未能护她一世周全。
……
夕阳西下，男子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匕首。
昔日与慕容臻结拜的是他，不信任慕容臻的是他，甚至与慕容臻割袍断义的亦是他。如今想来，兄弟一词，呵！他配么！
蓦地，他拔出匕首向自己心口刺去。
落月，哥哥来陪你了……
他头倚靠着墓碑，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嘴角轻扬。
一滴泪泪滑过他轻扬的嘴角与那殷红的血交融在一起。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脸庞，时间不再流淌，一切仿佛停止在了那一刹那。
……
五年前。
楚天阔放火烧了木屋后，本想一走了之，却半途而返。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村民们手忙脚乱，心急如焚。
无人知道楚天阔在暗处观看，他紧盯着大火燃烧处，直至看见一男子将慕容千雪从火中救出，他紧蹙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来，脸上却看不出是恨是喜。
见慕容千雪安然无恙，他眸光深邃了些许，不知在思量着什么，随后便悄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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