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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重要的是卫沧

    “这马车不像是满着去空着回来,倒像是满着去半满着回来的。”

    “主子圣明,昨晚行动的时候,发现那些窃取银子的小贼的确用的是带夹层的箱子,原本能装一千两的箱子,现在能装两千两。”

    “所以果真如同这个卫沧所言,马车是带着二十万两去的,但是带着十万两回来的。”

    “卫沧后来也是这么说的,他也因此猜测这银子还留在中都城。”

    蔡公公恭维了一句,接着讲解。

    “在卫沧指出来时间有问题之后,胡汝成打算审一审那些押送的兵丁,只不过这时候传来消息,那些兵丁连带几个狱卒,都被毒死在了镇狱。”

    “竟然被毒死了……镇狱这些年也是松懈了,真让人钻了空子。”

    虽然早就知道镇狱出了事情,但是再一次听到,道长还是冷笑了一声,语气有些刻薄。

    “将作监和镇狱这等层层把守的地方都能被人钻了空子,下次是不是要被人摸到这朕这皇宫里面来?”

    这一句倒是给蔡公公整不会了,不知道怎么接,倒是一旁站着的田芹田公公赶紧接了下来。

    “主子息怒,殿前司确实有了疏忽,估计也是这银子的事情闹得,念他们在这件事上有功的份上,主子将他们训斥一顿就行了。”

    “田芹,回头你去一趟殿前司,替我把这件事情办了。”

    道长嗯了一声,似乎这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

    “蔡满,你接着说。”

    “是,这卫沧看出来这些人是中的生乌头的毒,荀漳后面过来通灵的时候,才发现这背后有荧惑和玄冥的身影,而且荀漳说这几个荧惑不比他弱。”

    “不过后来殿前司判断应该是只有一个荧惑,玄冥只是星君灵宝的效果。”

    “所以还有一个带着玄冥灵宝的荧惑……这个荧惑现在找到了吗?”

    听到荧惑这个名字,道长的注意力被转移过来。

    “回主子的话,殿前司那边怀疑在凤鸣院,但当时奴才和官府的人被拦在了外面,哪怕奴才威胁凤鸣院的人,怀疑她信奉魔天之主中的怿忭天主(怿/yì/忭/biàn/),凤鸣院也没有让奴才一行人进去吧。”

    说到这里,蔡公公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凤鸣院给他的条子递了上去。

    “这是凤鸣院的人给奴才的,所以奴才给了他们三日的期限,让他们在催命香烧完之前,给朝廷一个交代。”

    田公公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又递给了帏帐之后的道长。

    “是只给了你,还是别人也给了?”

    道长只是拿过来看了一眼,就将纸条又给了田公公。

    “回主子的话,凤鸣院的人也给了荀漳同样的东西。”

    蔡公公额角冒出一丝冷汗,知道这种事情瞒不得,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顺便将荀虞候供了出来。

    “奴才时刻谨记外面的野食儿吃不得,只是刚才想着银子和供状的事情,一时忘了说,请主子责罚。”

    “起来吧,一个的荧惑,哪怕不比荀漳弱,甚至可能信奉怿忭天主,在百花侯的眼里也就那样。”

    道长笑了一声,笑声中倒没有什么冷意。

    “既然百花侯替朕给赏了,那朕就不赏了,回头让殿前司给你和荀漳取来,你们找个机会用了吧。”

    “奴才谢过主子,奴才替荀漳谢过主子。”

    蔡公公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来,接着往下讲。

    “因为镇狱的事情,案子的线索也就暂时断了,中都府和殿前司的人倒也没有闲着,也一直在琢磨这个案子怎么破。”

    “而就在那天晚上,将作监着火了,卫沧也在那一天晚上遇袭,不过他好像是因为和纵火者打了个照面才被袭击的。”

    “哦?打了个照面?他还见过纵火者?”

    道长的声音往上调高了一点。

    “敢在将作监纵火,这人也是好大的狗胆,那个纵火者找到没有?”

    “回主子的话,卫沧说带着这几张纸的死尸,长得很像将作监的纵火者,不过那天他只是借着火光看见了纵火者的脸,因此不敢确定。”

    蔡公公态度恭敬,突然又想起了好像在院子里面看见过一个箱子。

    也算是急中生智,蔡公公寻思,口供上面写的账本不会在那个箱子里面吧。

    “死尸所在的院子里面好像还有一口箱子,口供上的说的,装账本的箱子,应该就指的那个箱子。”

    因为这一切都是蔡公公的猜测,所以道长听完,只是嗯了一声,吩咐田芹让殿前司确认了之后,立刻将账本送进来,就示意蔡公公接着讲下去。

    “卫沧命大,虽然被袭击,但是后来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他想到了一些东西,因此才设定了这个计策。”

    听到这一段,算是将道长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他想到了什么,马车?”

    “主子英明,卫沧确实想到了马车,不过他还多想到了一点,就是毒死镇狱的毒酒是来自哪里。”

    “马车和毒酒……他不会说是有酒肆藏下了这些银子吧,并且还由此怀疑到凤鸣院头上?”

    听到蔡公公的回答,道长的声音中不免透露出几分惊异。

    “那这个叫卫沧的小子,倒是有几分本事,仅凭蛛丝马迹就能找到银子藏在哪里。”

    “回主子的话,卫沧倒是没有直接怀疑到凤鸣院头上,但他确实怀疑这些银子被藏在了某个酒肆或者酒肆附近的大院子里,而且怀疑这件案子能做得这么顺利,应该是官府里面有内鬼。”

    蔡公公偷眼看了一下那几张纸。

    “从这几张纸上来看,他猜的也没有错。”

    “由此,卫沧定出了两条计策,一条是打草惊蛇,一条是声东击西。”

    道长点头会意,让蔡公公翻译翻译。

    “所谓打草惊蛇,就是将银子藏在酒肆里的消息暗中通过官府放出去,同时卫沧带着中都府的条子去查各家酒肆的酒窖。”

    “这样做,一来可以试一试官府里面到底有没有内鬼,二来可以是为后面的声东击西做准备。”

    “这一手好啊,一箭双雕,既能试出银子银子是不是在酒窖里,也能试出官府里面内鬼。”

    道长笑了笑,但是眉头似乎立刻皱了起来。

    “不过他敢这么做,想来这小子是认定了那笔银子就在中都城的酒肆里,而且还吃准了官府里面有内鬼了……听着跟玩博戏一样。”

    “主子高见,而且卫沧赌赢了。”

    “是啊,这小子倒是有魄力,不仅敢赌,还赌赢了。”

    道长感叹一声,一时间觉得这个叫卫沧的小官吏确实有几把刷子。

    “你说这打草惊蛇,也有为了后面声东击西做的准备,说说这个声东击西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让蔡公公翻译翻译什么叫声东击西。

    “所谓声东击西,就是在之前的基础上,再通过内鬼传出一道消息,中都城会戒严,而且白天的会加强巡逻力度,但是晚上会放松一些,而中都府的行动会让窃贼确认这一条消息的真实性。”

    “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那些窃贼必定会有所动作,如果他们不动,就得等着卫沧带人查到他们头上。”

    “卫沧搜寻酒窖,表面上是想找到银子,但实际上的目的是逼迫窃走银子的人行动,玩的是围三缺一,他是其中一围。”

    “剩下的两围,胡汝成已经做好了,首先将中都城大门全天戒严,严查进出城门的马车,任何箱子都不放过,这就堵死了他们想要将银子转移出中都城的一条路。”

    “同时中都城内部也戒严,任何在中都城行走的货车,不论马驴牛,都要验过货,只有晚上才会稍微放松一些,之所以晚上放松,就是故意给他们转移的时间。”

    “前狼后虎,那群小贼别无选择,必须将银子转移,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想要将银子转移,只能在晚上走,而且在陆路转移,也容易遇上巡夜的金吾卫,所以他们只能走水路,走金玉河。”

    道长能当这么多年皇帝,水平自然是不低,立刻就明白了卫沧的思路。

    “所以只要在那些酒窖和金玉河周围设下埋伏,一旦那群小贼想要转移银子,就立刻会掉进埋伏。”

    “主子英明,卫沧就是这么说的,奴才和荀漳就依这个计策,果然将那群小贼人赃并获。”

    “好,好,好,好一个围三缺一,这计策确实毒辣。”

    道长拍掌称快,对这个办法表示了极大地认可。

    “你在这件事上办的得力,荀漳,胡汝成办的也得力。”

    “这里面推动的主要是卫沧,奴才等人不敢居功。”

    蔡公公赶紧低头行礼,但是不忘把卫沧抬出来。

    “我自然是知道卫沧在里面出了大力,甚至你,荀漳,胡汝成只是在最后面给这个计策做配合。”

    道长的声音颇为愉悦,他爽声笑道。

    “说你们得力,不仅是你们按照计策找回了银子,也是你们识人得力,敢于听一个小吏的建议。”

    “有功就得赏,你们三个有识人之功,之前只是赏你们找回银子的,这次是赏你们识人之明。”

    “这是奴才的本分,不敢再要第二次赏,但是奴才答应过卫沧,如果能找回银子,奴才自然会给他请功。”

    蔡公公赶紧显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卫沧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吏,竟然能想出这等计策,还有如此心性胆魄,奴才觉得主子应该用一用这个卫沧。”

    “你说的对,卫沧确实有值得重用的本事,有功不赏也不是本朝的作风。”

    道长点点头,倒也是没忘了卫沧这个人。

    “你查了没有?跟我说说,这个卫沧是什么背景?”

    “奴才已经查过了,这个卫沧背景很干净,祖上是司州人,父亲早亡,司钥是他母亲去世之后捐来的,因为地位低,所以新党旧党都看不上他,目前无依无靠。”

    “司州,还姓卫,难不成他是司州卫氏的人?”

    司州卫氏这个词似乎勾起了道长的什么回忆。

    “上一次听说司州卫氏,还是听说有个高门的女眷和一个疑似司州卫氏的后裔私奔了,这人和司州卫氏有关系吗?”

    “回主子的话,司州现在得有一成的人姓卫,而且此人家境不好,所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既然没什么问题,那就商量商量怎么赏吧,这次不仅明里要赏,你们也和殿前司商量商量,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真的可堪造就。”

    “是,不过按照主子的意思,想要赏卫沧估计是绕不开三府台,卫沧这次算是打了三府台的脸,三府台那几位……心里可能都不太痛快。”

    “不痛快,好啊,他们心里不痛快,朕心里还不痛快呢。”

    一听到三府台,道长的声音就不复之前愉悦

    他不咸不淡地哼一声,又将手中的拂尘甩了几甩。

    “蔡满,你去三府台传朕的口谕,让宰执都来宫里,朕要见他们。”

    蔡公公应了一声是,正要退出去,又听见道长发话了。

    “还有,将都点检和胡汝成也叫来,让他们俩先进来,剩下的人后进来,不要让两拨人碰到一起。”

    又应了一声是,确认道长没有其他吩咐,蔡公公这才推门出去了。

    蔡公公这是要开始忙活了,不过卫沧他们这边可是一直都没闲着。

    院子里面,一群差役正在屋里屋外热火朝天地翻着,大有不挖地三尺誓不罢休的。

    “蔡大官已经去了几个时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看着对整个院子撅坑撅堑的差役,卫沧有些无所事事地想着。

    基本他能干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只想好好补上一觉,可惜边上有人盯着,现在也偷不了懒。

    更不能再“昏”过去一次,要不然后果实在难以预料。

    荀虞候那边又招了一次魂,好在昨天晚上分身给力,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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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魂失败的荀虞候倒也不气馁,迈着四方步走到卫沧身旁,和他一起看着面前的差役干活。

    “卫沧,你也看过那份单子了,你说官家会怎么处置?”

    卫沧一愣,心说我哪知道这个,连上面那些人跟谁亲近我还没整明白呢,这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不过地位差距摆在这里,荀虞候既然问了,卫沧就得回答。

    “回大人的话,小人地位卑下,对朝廷上的事情知之甚少,不敢妄议朝廷上的大人物。”

    “哪有什么妄议不妄议的,想在朝廷上当官,挨骂是少不了的事情。”

    “他们都是衡王的人,虽然那上面没有说衡王,但是就凭写出来的东西……很难不怀疑到这位王爷身上去。”

    荀漳扭头看了一眼卫沧,又将头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