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回来啦
明明在湖边，空气却很是干燥，按那个男人所说的，这是因为空气中充斥着雷属性灵气，程杨舔舔干燥的嘴唇。
我不需要拼命，只要消除这个印记，水鬼就会被彻底困死在迷雾中。迷雾外还有强援，只要等待那个男人解决掉他的对手，一切就会结束……
但我，还是想亲手处理掉这东西！
程杨没有忘记自己被拖下水时的绝望，那种无力感和即将溺死的痛苦，他牢牢记着。
“那我今天……”程杨握紧了飞刀，“还是得做一次剃头师傅！”
长发再一次袭来！意识到猎物已经不是那么容易卷走，它这次选择了刺穿！
“你现在的头发长度是十米。”
水鬼的头发能不断再生，但程杨注意到头发的长度是有一个上限的。
高速的移动让长发与空气擦出火花，但它终究是在碰到程杨前绷紧停下，只得遗憾地往回缩。
顺便还带回去了一点礼物。
一张黄褐色的符纸在刚刚的瞬间被程杨贴在长发上，伴随着它的收缩，一道雷光精准地劈到了水鬼那肿胀的躯体上。
水鬼发出难听的惨嚎，一头长发伴随着它的颤抖在空中乱舞，露出了藏于其下的苍白人体。
“第一下！”
惨嚎声被打断，一把飞刀没入它的体内，被水浸泡到发皱的皮肤起不到半点防御的作用。这把小刀是如此的冰凉，哪怕是常年泡在冰冷湖水中的水鬼也感到了刺骨的寒冷，隐约间，它仿佛还听到了年轻女人的嗤笑。
“二！三！四！”
又是连续的三下，三把相同的飞刀相继被送入它的体内。水鬼强撑着控制着头发将自己包成一个茧状，不绝的惨叫闷在狭小的黑色空间中。
“很痛吧，不知道这种痛苦和拔掉脑袋比起来，哪一个更痛一些。”
水鬼无力地举起自己的圆手在身上摸索想将飞刀拔出来——它已经很久没用过自己的双手以至于手指都黏附在了一起，但那些飞刀已经完全没入它的体内，潜藏于那堆灌满水的肉块中，粗短的两只小手压根找不到它们在哪。
它很痛。
哪怕刚才被雷劈了也没有这般痛。
自从死了以后它就再也不会受到物理伤害，然而这些飞刀很奇怪，它们扎进来很痛很痛，并且造成了它力量的流失，让它陷入了仿佛人流血过多的虚弱之中。
它，怕了。
久违的疼痛让它战栗，连控制自己的头发都变得生涩起来，它只能一遍遍进行加固头发这样的简单操作。
“可惜。”
程杨皱起了眉毛，水鬼的反应还是很快的，他只来得及将四把飞刀扎进水鬼体内，而现在水鬼龟缩在自己的头发中，多了一层障碍后飞刀的力量很可能不足以刺入其体内。
他的飞刀同时命中七把后会有一次额外的怨念攻击，那一下才是现在的他能造成的最大伤害，如果想要亲手解决掉水鬼，打出那一下才是关键。
眼下这种情况，恐怕很难找到机会了。
程杨叹气，重新拿出符纸打算试试能不能用引雷符将那团头发劈开，但此时的水鬼已经将自己包裹在厚厚的茧中，符纸引来的雷电只能劈落最外的一层，脱落的头发又很快被新的头发替代。
“还真就是个乌龟壳。”
程杨骂道。
这时，头发茧发生了异变，在它的一侧突然冒起了球状的凸起。
程杨有些一愣，还以为水鬼又在玩什么花样，抄起一块石头贴上引雷符就往凸起处扔。
“啊！”
雷电落下，却劈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还有些耳熟。
只见那球状凸起上方的头发散开，一个中年男人的头颅冒了出来：“自己人！”
竟是那中年保安的脑袋。
先前他的脑袋又被水鬼拿了回去，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此刻的他似乎保有着自我意识，正大声呼喊着：“那种飞刀还有吗？往我这儿丢！”
“嗯？”
见程杨陷入困惑中，中年保安急了：“快！向我开炮！”
这是什么老掉牙的梗……
程杨有些无语，但还是照他所说的，再度拿出一把飞刀往他的方向丢去。
“使劲，使劲，我一定能做到……妈耶！怎么这么快。”
中年保安表情扭曲像是在努力做些什么，眼见飞刀转瞬而至当即吓了一跳……是真的吓了一跳。
那颗中年男人的脑袋带着一堆头发从黑色的茧上跃起，原本严丝合缝的茧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大窟窿，飞刀顺着窟窿毫无阻碍地插了进去。
水鬼躲在茧里正疼得蠕动，突然面前的屏障消失了，有一把飞刀顺势钻进了它的体内。
“啊——”
凄厉的惨叫声震得白雾翻腾，中年保安用头发裹住耳朵，表情痛苦地滚到程杨身旁。
“怎么样，我潜伏得不错吧！”
茧迅速合拢，那凄厉的惨叫也低了下去，中年保安松了一口气，转头就邀功起来。
“很强，秀芹大叔。”
程杨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脚边的头颅。
头发很明显是从水鬼那边抢夺而来的，不断有不听话的部分想摆脱大叔回到水鬼那边，大叔勉力控制着将它们拽了回来，这副场景很诡异，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在跳舞的章鱼，跳的还是太空步。
中年保安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此刻怪异的模样：“你那飞刀是真厉害，水鬼挨了几下就受不了了，连对我的控制力都削弱了许多。要不是如此，我可没把握自己逃出来。”
“那你能再来一次吗？”程杨亮了亮自己手上的两把飞刀。
“再来一次？”中年保安脸上有些纠结，“有必要这么着急吗？不是还有那个很厉害的家伙，让他过来解决不就行了吗？”
“他那边似乎也遇到了麻烦。”哪怕无法与外面联系上，程杨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水鬼身上不见的死者脑袋大概率就在和尚那边，雾外的局势可能也很焦灼。
“被控制的感觉很难受，有种自己真的死去了的感觉……好吧，第一次遇见那东西的时候，我已经死了，能多活动这么久也算赚了。”
他明显很不情愿，但又很快说服了自己。
“谢谢。”程杨只有一句干瘪的道谢。
“没事没事，我本来就是做这个的，不过死后也要加班真是辛苦啊，哈哈哈。”大叔大笑着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对了，那水鬼夺取的死者脑袋大部分不知道去了哪，但还是留下了两颗，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名年轻男人，如今水鬼的控制力大幅下降，也许我可以拉他一起反抗。”
“能行吗？”
“不好说，想要摆脱水鬼的控制是很艰难的，我只能尽力试试。”
“好吧。”
定下一个简单的计划后，大叔眷恋地看向雾外面：“真想回家看看。”
迷雾遮住了外面的景色，但又好像什么也遮不住，这个中年男人长叹一口气，控制着头发主动跑向水鬼：“开门开门！我回来啦！”
我不需要拼命，只要消除这个印记，水鬼就会被彻底困死在迷雾中。迷雾外还有强援，只要等待那个男人解决掉他的对手，一切就会结束……
但我，还是想亲手处理掉这东西！
程杨没有忘记自己被拖下水时的绝望，那种无力感和即将溺死的痛苦，他牢牢记着。
“那我今天……”程杨握紧了飞刀，“还是得做一次剃头师傅！”
长发再一次袭来！意识到猎物已经不是那么容易卷走，它这次选择了刺穿！
“你现在的头发长度是十米。”
水鬼的头发能不断再生，但程杨注意到头发的长度是有一个上限的。
高速的移动让长发与空气擦出火花，但它终究是在碰到程杨前绷紧停下，只得遗憾地往回缩。
顺便还带回去了一点礼物。
一张黄褐色的符纸在刚刚的瞬间被程杨贴在长发上，伴随着它的收缩，一道雷光精准地劈到了水鬼那肿胀的躯体上。
水鬼发出难听的惨嚎，一头长发伴随着它的颤抖在空中乱舞，露出了藏于其下的苍白人体。
“第一下！”
惨嚎声被打断，一把飞刀没入它的体内，被水浸泡到发皱的皮肤起不到半点防御的作用。这把小刀是如此的冰凉，哪怕是常年泡在冰冷湖水中的水鬼也感到了刺骨的寒冷，隐约间，它仿佛还听到了年轻女人的嗤笑。
“二！三！四！”
又是连续的三下，三把相同的飞刀相继被送入它的体内。水鬼强撑着控制着头发将自己包成一个茧状，不绝的惨叫闷在狭小的黑色空间中。
“很痛吧，不知道这种痛苦和拔掉脑袋比起来，哪一个更痛一些。”
水鬼无力地举起自己的圆手在身上摸索想将飞刀拔出来——它已经很久没用过自己的双手以至于手指都黏附在了一起，但那些飞刀已经完全没入它的体内，潜藏于那堆灌满水的肉块中，粗短的两只小手压根找不到它们在哪。
它很痛。
哪怕刚才被雷劈了也没有这般痛。
自从死了以后它就再也不会受到物理伤害，然而这些飞刀很奇怪，它们扎进来很痛很痛，并且造成了它力量的流失，让它陷入了仿佛人流血过多的虚弱之中。
它，怕了。
久违的疼痛让它战栗，连控制自己的头发都变得生涩起来，它只能一遍遍进行加固头发这样的简单操作。
“可惜。”
程杨皱起了眉毛，水鬼的反应还是很快的，他只来得及将四把飞刀扎进水鬼体内，而现在水鬼龟缩在自己的头发中，多了一层障碍后飞刀的力量很可能不足以刺入其体内。
他的飞刀同时命中七把后会有一次额外的怨念攻击，那一下才是现在的他能造成的最大伤害，如果想要亲手解决掉水鬼，打出那一下才是关键。
眼下这种情况，恐怕很难找到机会了。
程杨叹气，重新拿出符纸打算试试能不能用引雷符将那团头发劈开，但此时的水鬼已经将自己包裹在厚厚的茧中，符纸引来的雷电只能劈落最外的一层，脱落的头发又很快被新的头发替代。
“还真就是个乌龟壳。”
程杨骂道。
这时，头发茧发生了异变，在它的一侧突然冒起了球状的凸起。
程杨有些一愣，还以为水鬼又在玩什么花样，抄起一块石头贴上引雷符就往凸起处扔。
“啊！”
雷电落下，却劈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还有些耳熟。
只见那球状凸起上方的头发散开，一个中年男人的头颅冒了出来：“自己人！”
竟是那中年保安的脑袋。
先前他的脑袋又被水鬼拿了回去，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此刻的他似乎保有着自我意识，正大声呼喊着：“那种飞刀还有吗？往我这儿丢！”
“嗯？”
见程杨陷入困惑中，中年保安急了：“快！向我开炮！”
这是什么老掉牙的梗……
程杨有些无语，但还是照他所说的，再度拿出一把飞刀往他的方向丢去。
“使劲，使劲，我一定能做到……妈耶！怎么这么快。”
中年保安表情扭曲像是在努力做些什么，眼见飞刀转瞬而至当即吓了一跳……是真的吓了一跳。
那颗中年男人的脑袋带着一堆头发从黑色的茧上跃起，原本严丝合缝的茧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大窟窿，飞刀顺着窟窿毫无阻碍地插了进去。
水鬼躲在茧里正疼得蠕动，突然面前的屏障消失了，有一把飞刀顺势钻进了它的体内。
“啊——”
凄厉的惨叫声震得白雾翻腾，中年保安用头发裹住耳朵，表情痛苦地滚到程杨身旁。
“怎么样，我潜伏得不错吧！”
茧迅速合拢，那凄厉的惨叫也低了下去，中年保安松了一口气，转头就邀功起来。
“很强，秀芹大叔。”
程杨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脚边的头颅。
头发很明显是从水鬼那边抢夺而来的，不断有不听话的部分想摆脱大叔回到水鬼那边，大叔勉力控制着将它们拽了回来，这副场景很诡异，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在跳舞的章鱼，跳的还是太空步。
中年保安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此刻怪异的模样：“你那飞刀是真厉害，水鬼挨了几下就受不了了，连对我的控制力都削弱了许多。要不是如此，我可没把握自己逃出来。”
“那你能再来一次吗？”程杨亮了亮自己手上的两把飞刀。
“再来一次？”中年保安脸上有些纠结，“有必要这么着急吗？不是还有那个很厉害的家伙，让他过来解决不就行了吗？”
“他那边似乎也遇到了麻烦。”哪怕无法与外面联系上，程杨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水鬼身上不见的死者脑袋大概率就在和尚那边，雾外的局势可能也很焦灼。
“被控制的感觉很难受，有种自己真的死去了的感觉……好吧，第一次遇见那东西的时候，我已经死了，能多活动这么久也算赚了。”
他明显很不情愿，但又很快说服了自己。
“谢谢。”程杨只有一句干瘪的道谢。
“没事没事，我本来就是做这个的，不过死后也要加班真是辛苦啊，哈哈哈。”大叔大笑着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对了，那水鬼夺取的死者脑袋大部分不知道去了哪，但还是留下了两颗，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名年轻男人，如今水鬼的控制力大幅下降，也许我可以拉他一起反抗。”
“能行吗？”
“不好说，想要摆脱水鬼的控制是很艰难的，我只能尽力试试。”
“好吧。”
定下一个简单的计划后，大叔眷恋地看向雾外面：“真想回家看看。”
迷雾遮住了外面的景色，但又好像什么也遮不住，这个中年男人长叹一口气，控制着头发主动跑向水鬼：“开门开门！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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