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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惊变

    明月初上,月光被海浪不断抛起又注定落下,岸边不远处,战船并没有扬帆,静静的在海里晃动,船上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吕惜时、明无掠、林晓莹、唐无惊四人与船上的护卫队的四名小队长坐在官厅两边的椅子上,正中的椅子空对着大门,都沉默不语。逃回来的众人早就把岛上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大家,现在关鹏不知去向,赵成已然丧命,其他护卫有的逃出来了,有的没有逃出来,岛上现在仍是大火浓烟,现下岛上群龙无首,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长的彪悍壮实,面有刺字的小队长一拍桌子吼道:“都不说话干嘛,都已经这么晚了,要逃回来早就逃回来了,不要等了,我们直接启程回岛!”

    明无掠正想开口,却被吕惜时偷偷拉住衣袖,对他微微摇了摇头,明无掠吞下话来,静静坐着。另一个身材瘦小的小队长听得此言,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道:“我就不信盟主回不来!谁知道岛上情况,万一岛主本来到了岸边,我们却开船跑了,那岛主可怎么办?你吴展害怕了想逃跑就直说!”

    吴展也站起来,红着脸怒道:“李万,你说什么呢?我害怕?我提刀砍人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呐,你算个球。”

    李万气的脸色发白,怒道:“盟主对船上哪个兄弟没有恩情,就是你吴展,也是盟主当年在路上顺手救下的,你现在打退堂鼓,你不要脸,忘恩负义的东西!”

    一个满脸乱须的小队长伸手挡在两人中间,道:“两位兄弟,赵大哥已经不幸死在贼人手上,岛主又生死不知,我们也折损了不少人,现在不是窝里斗的的时候,众位兄弟都在等我们拿主意啊。”

    另一名小队长一身素衣,稳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却是一言不发。

    吴展冷哼一声,道:“窝里斗还能活下来,要是再上岛,我们大家都会被毒蛇和怪人一起弄死了!梁剑,你说你想走还是留?”

    那满脸胡须的小队长一脸无奈,眉头紧锁道:“吴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廖武,你说我们怎么办?”

    坐在椅子上的廖武依旧是沉默不语,未做回答。那吴展见他也不言语,便道:“也不用商量了,听我的,明天一早就回鲲鹏岛。”

    李万虽比吴展年轻,但也不怕他,梗着脖子道:“不回去,等不到盟主我不会走的,有本事我们两个去外面打一架,你把我打死了就行!”

    吴展也不甘示弱,答道:“去就去,怕了你小子不成!”言罢两人便要起身出去,梁剑连忙拽住两人道:“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家兄弟,打什么打!”

    正当三人拉扯之时,寒光一闪,大厅之中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吴展的喉咙被利刃划开一道深长的口子,他想说话,口子却只有鲜血在不停往外冒,终于他反应过来捂着喉咙,看着出手的人一脸震惊,却是来不及还手了,他跌坐在地无法动弹。

    动手的人正是一直默默坐在椅子上的廖武,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柄匕首,上面没有血迹,可见是一柄不可多得好兵器。廖武收起匕首,冷冷道:“背叛者死!明天一早我们上岛找岛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有不服的,吴展就是他们的下场!”

    李万、梁剑二人被廖武如此果决的言行给震慑住,都赶紧点头答应,根本没空理会地上的吴展。

    廖武又向吕惜时四人抱拳道:“危急情况清理家门,还请各位见谅。明天一早靠岸,我们自会带人前去寻岛主,待找到岛主才能返航,还请各位明早在船上等我们回来再说。”

    吕惜时站起来回礼道:“廖大哥真是忠勇之人,我们也不是背弃朋友的人,明早还请与大家一起下船,我们一齐去寻关大哥。”

    廖武没有料到他们四人竟还敢上岛,也甚是佩服,欣然点头,便与李、梁二人去安排上岛事宜。吕惜时一行也自去休息不提。

    待到次日一早,廖武便带梁剑和数名好手下了船,让李万在船上留守,吕惜时一行四人还有护镖手也跟着下了船。

    唐无惊送了廖武数枚烟箭,廖武将手下按两人一组,每组分得一枚烟箭,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去寻,他与梁剑往长生仙居的主殿方向寻去。吕惜时觉得沈逊必定不会在主殿与云鹤子纠缠,一路过来未看到行踪,那必定是往里面逃去了,她直接绕过主殿,往瀑布后的矮山寻去。

    吕惜时径直往矮山最高处走去,想站在高处看看岛上的地形,却发现山顶竟是悬崖,杂草树木遮蔽视野,看不清楚下头的路,再往外就是海岸了。

    吕惜时看着悬崖眉头紧皱,道:“沈大哥可能已下了悬崖,我们要不也下去看看?”

    林晓莹拉住吕惜时道:“吕姐姐,这悬崖长了太多草木了,根本不知道脚下的路是什么样子,我们这样下去太危险了。”

    明无掠在一旁看着悬崖思考片刻,道:“吕姑娘,我觉得沈大哥绝不是慌不择路之人,他即使下了悬崖,也肯定是找到了安全的方法。”

    唐无惊本欲劝阻吕惜时,但他听到背后似有人走了过来,直接一扬手,一枚暗器往背后飞去,背后那人两指夹住暗器,一步踏出喜道:“是我啊!”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沈逊。

    沈逊昨夜与云鹤子在山顶安葬了天成子,山下大火弥漫,两人只好在山顶歇息,关鹏虽是保住性命,却是一直在昏迷中,离不开沈逊的照料,可是让云鹤子去找众人来帮忙也是不切实际。沈逊早上醒来本欲走到悬崖看看山下的大火熄了没有,没想到正与吕惜时遇上。

    沈逊昨夜听云鹤子讲了长生宗的往事,云鹤子言说这长生诀功法并不完美,修习的人会丧失部分人的心智,如若现世必会引人争斗,世间又会是一番血雨腥风。当年云鹤子贪图长生不老,非要做宗门第一个修行此法之人,哪知道这个长生诀其实是需牺牲其他性命来延续自己的寿命,此岛蛇鸟众多易取,长生宗只好让他用蛇鸟来永葆青春,可是他却逐渐变成了大家一开始所见的奇怪模样。后来云鹤子需要的生灵越来越多,不得不,昨夜天成子将云鹤子的邪功压制住后,云鹤子便已满头白发,不知邪功散去之时他能否活着。

    接着云鹤子又告诉沈逊,因巨蟒是前朝龙脉所化,故而当年齐朝的开国之君尽收天下至宝藏在龙尾山,需得有齐朝皇室血脉、信物加上这龙脉灵物方可开启,但是如何使用他并不知晓。云鹤子也不想其他人知道自己活着,请沈逊诈称自己已死在火中,为他取来水极珠化解邪功。待到早上沈逊去寻帮手,云鹤子自去躲藏不提。

    沈逊向大家讲了一下分别后发生的事,隐去了云鹤子师门长生之法和前朝遗宝的事,他对这两个东西并无贪图之意,但也深知秘密要越少人知道越好,编造了。他又谎称需要水极珠给关鹏解毒,从吕惜时手上取回了水极珠。众人都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只有唐无惊意味深长的看着沈逊,似乎察觉了什么。

    沈逊也不想让众人在此地多做停留,他从关鹏怀里偷偷取出“长生诀”的玉牌藏在自己身上,便赶紧将关鹏背出,将水极珠偷偷藏在房中,便与众人赶回船上,众人各自休息不提。

    因关鹏昏迷不醒,廖武不敢自作主张启航,众人便在此岛停留了十余日,关鹏伤势好转,方才启程往泉州而去。行了数日,在沈逊一行每日看大海看的都想长翅膀飞回泉州的时候,终于在某天中午,看到了码头停靠的船帆。

    沈逊一行在船头看着码头,高兴的大喊大叫,关鹏也站在船头,看着海岸满脸喜色。待到船下好锚架好跳板,李万便带着一队护卫先行一步,准备去采买船上需要补给,李万这队人下了跳板行了十几步,李万突然觉得码头上好像不太对劲,码头上都是谨慎戒备的喽啰,却没有一个搬货卸货的苦力,也没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商人。李万暗叫不好,转身就往船上跑去,此刻码头的戒备的喽啰突然动了起来,无数弓箭往李万一队人还有船上射去。

    关鹏等人连忙躲避,廖武忙高喊道:“起锚!起锚!起锚!”可是船上的护卫现在就是箭靶子,箭雨覆盖了整个甲板,三轮箭雨扫过,在甲板上的护卫死的死,伤的伤,根本无法拖起船锚。

    李万一队在岸上被许多人围住,已经无法逃跑,还有许多人冲上船,见人就杀下手狠厉,根本没有留下活口的打算。关鹏虽然躲过数支箭,但手上还是中了两箭,他高喊道:“大家一起冲出码头!”船舱中休息的护卫一齐跑出,关鹏将肩膀的两支箭斩断,拿布裹住伤口,便带着众人一路往前冲去,沈逊一行也紧紧跟在后面。

    岸上高台上一个头领一挥手,码头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许多喽啰,提着刀冲了出来。关鹏领着众人突围,且战且走,缠斗许久方才走了十多丈远,对方也损失了不少人。

    唐无惊见势不妙,也不敢使出本门武功,一边还手一边问沈逊:“沈兄弟,对方人多势众,看样子也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何不趁机逃走!”

    沈逊心知对方是冲着关鹏而来,他不忍抛下关鹏逃跑,于是答道:“唐兄弟,你带着他们往其他方向走,我在这里帮关大哥。”

    唐无惊眼看对方人越来越多不容迟疑,便领着吕、明、林和护镖手往另一侧突围,护镖手功夫高强,走在最前面开路,其他人紧随其后。

    沈逊跟着关鹏往前一直走,他暗中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处高台上,一个带着黑色面具的白衣人居高临下,背着双手一直看着这边。沈逊果断独自往白衣人那边攻去,那群喽啰反应不及又武功不高,他竟顺利的奔到台下,白衣人的眼睛都懒得撇向他一眼。

    台下走出四个黑衣人挡在沈逊身前,手上各拿着的刀棍剑鞭,将沈逊围住。沈逊想掠过四人,却被四人合力拦下。这四个黑衣人如果跟沈逊单打独斗肯定不是对手,四人联手却是攻守兼备,沈逊一时找不出四人的破绽,四人也无法拿下他,真是进退两难。

    关鹏又带着人挑翻数人,往前行了数步,他的手下死伤众多,只能僵持在原地。关鹏见对方训练有素又人手众多,分明是要将所有人一网打尽,他心中实在疑惑,高喊道:“阁下是谁?为何下手如此歹毒?”

    人群中走出一名黑衣劲装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刘渔舟!她手握一根尖刺铁棒,走到关鹏正前方,冷冷道:“盟主,束手就擒吧,你手下的兄弟可是撑不住了!”众多喽啰也都后退了三步停下。

    关鹏满眼诧异不解道:“刘渔舟,你们飞云岛竟然勾结外人加害我,到底为了什么?若是想要盟主之位,让陈傲来取便是。”

    刘渔舟看着关鹏,目光凶狠满是恨意,她不愿多言,冷哼一声道:“不用说了,你要么投降,你的手下还能留住性命,否则就杀了所有人!”

    关鹏摇着头反驳道:“只怕我们放下兵刃,就性命不保了!”他不待刘渔舟说话,突然往前急冲,想一刀先斩了刘渔舟。刘渔舟也没有想到关鹏会突然发难,转身想走,被关鹏一刀砍在后背,跌倒在地,关鹏趁机踩在她后背上,举刀喊道:“谁敢上前,我一刀砍了她!”

    只见一个浓眉大眼却面色土黄灰暗的男子远远的在后面,喝道:“不用管,给我把他们拿下,还手的都杀了,关鹏留活口!”

    关鹏抬头一看,此人正是飞云岛岛主陈傲。飞云岛前任岛主三年前养病退位,举荐陈傲接位,此人话语不多,但是飞云岛上下被他管的秩序井然,实力大增,俨然可与鲲鹏岛相争。

    众喽啰得令,也不迟疑,继续攻向关鹏等人,关鹏本来手臂已中了两箭,已是强弩之末,本想胁刘渔舟让手下逃出一二,谁知陈傲如此无情,不顾刘渔舟的死活。关鹏无奈,一脚踢开刘渔舟,又向陈傲攻去。

    陈傲仿佛猜到他的行动,一边后退一边道:“你身为一岛之主,逞这匹夫之勇,鲲鹏岛从此便在五岛七十二寨除名吧。”关鹏用尽全力,也无法靠近陈傲五步以内,他回头看众手下,也是死伤殆尽,只余了十余人还在拼死抵抗。

    沈逊心知关鹏那头势态不好,他心里一横运起内功,提刀挥向四人,招式是只攻不守,全是不求自保的打法,不过他的刀势甚快,仿佛突然之间功力提升了一大截,四人无法抵挡住他的攻势,又被他气势威慑露了怯,沈逊得了机会,一刀劈伤持剑的黑衣人,四人阵法已破,他连忙跃上台去,直取白衣人。

    白衣人看着沈逊突然功力大增,破了四人阵法,原来刚才是小瞧了沈逊,没想到这小子还藏着功夫,一时间有了惜才之意。沈逊刀已横在白衣人脖子边,沈逊身形明显是想往他背后站定,摆明了是想挟持他。

    白衣人岂是易与之辈,他一侧身,两指往上一弹刀身,后退了三步,沈逊手中横刀差点脱手飞出,又见白衣人在危急时刻,不慌不乱的化解了自己的攻势,方知此人功力高深,怕是难对付。

    白衣人看着沈逊道:“少侠功夫不错,可愿为我效力?”

    沈逊一愣,没想到这个白衣人还想招揽自己,答道:“在下闲散惯了,不愿听命于人。阁下为何要置我们于死地?”

    白衣人摇摇头道:“你既然不愿为我效力,那只有死路一条。”言罢,白衣人手握成拳一步上前,直往沈逊面门挥去。沈逊早有防备,提刀砍向白衣人的手腕,白衣人变拳为爪,要捉沈逊的脉门,沈逊右手往下躲避,左手一拳打出,白衣人左掌终究是先到一步,击在了沈逊胸前,沈逊借这一掌之势退下台去,已是受了内伤。

    白衣人知他受了内伤,也没有去追。刚才被破阵的黑衣人,除了被沈逊砍伤的还剩下的三个人急于将功赎罪,又上前攻向沈逊。

    因对方关鹏和沈逊牵制了对方的大多数注意力,吕惜时一行在护镖的带领下,却是越跑越远,眼看就要逃脱出去。白衣人骂了一句“废物”,便自行往吕惜时一行追去。

    护镖在前头开路,唐无惊在最后殿后,明、林二人在左右防备,吕惜时则在五人中间,围攻的喽啰功夫并不高,他们一行倒是应对自如,眼看就要冲出码头,哪知白衣人竟挡在了前面。

    白衣人跨步抬手一拳,招式简单却毫无破绽,护镖提刀斜劈,刀刃刁钻的突破白衣人的防守,砍向白衣人的侧腰,白衣人身形一扭,躲了开去,拳势也不得不收回。护镖哪里会等白衣人缓过来,提刀顺势又是一挥,白衣人反应迅速,侧身一躲,一拳又送到护镖胸前,护镖忙出掌一挡,两人掌拳相撞,各自退了两步。唐无惊本想偷袭白衣人,可是两人身形太快,他怕误伤了护镖,只得打住。

    白衣人站定,皱眉道:“南北通的镖师,本事不弱啊。”言罢,他脚蹬了蹬地,又向护镖攻去,这次白衣人的拳风一改刚才的散漫,拳劲迅猛有力,招数简单却不容护镖躲闪。护镖没有开始的从容,他出招虽不慌乱,但只有守势,再无进攻。两人一攻一守,交手了数个回合,难分高低。

    再看关鹏那边,剩下一众好手也只跟护镖一样,只能防守,疲惫不堪,虽然他们功夫比喽啰好,但也架不住对方像潮水一般一波波不停的袭来。沈逊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受了内伤甚至来不及喘口气又与那三名黑衣人对上,也是只能防守。沈逊觑见关鹏和吕惜时两拨人都陷入困境,心知要是再拖下去,大家会被对方给拖死。沈逊别无他法,一刀架住黑衣人的棍刀,推开两人,使出踏海劲,往关鹏奔去,黑衣人哪里会放过他,也起身去追,谁知正中沈逊下怀,沈逊回身一枚霹雳弹扔了过去,三个黑衣人只来得及迈出一步,被霹雳弹炸了个皮开肉绽,一时也无法再追。

    沈逊到了关鹏身前,又是一颗霹雳弹往吕惜时一行人的方向扔去,前头的人哪里躲得开,一下子被炸伤无数,众喽啰也不知道沈逊手上有多少霹雳弹,一时间都退的远远的不敢上前,关鹏等人趁机突围与吕惜时一行会和。

    白衣人见沈逊一行也都已走到近前,自己一人恐怕难以抵挡,只有缠住护镖,喊道:“给我放箭!快放箭!”外围的弓箭手得了令也不管场中是否有自己人,引弓便射,关鹏等人哪里躲得完这箭雨,除了护镖、吕惜时,人人身上都挂彩,关鹏的手下只剩下廖武、梁剑两名小队长和一护卫。一众喽啰也被误伤许多,弓箭手只是刻意避开了白衣人的位置,而护镖与白衣人仍打的难分难解。

    沈逊为了帮吕惜时挡箭,左肩也中了一箭,他也学关鹏砍断了箭身方便行动。沈逊见护镖与白衣人缠斗,便道:“关大哥、唐兄弟,领着大家往外走,不能大家全都折在这里,我去帮护镖大哥,也可拖住那人一阵。”

    唐无惊左腿也中了一箭,答道:“沈兄弟,我们逃了你们两个肯定走不掉的,不如我跟你一齐上去把那个白衣服的先打退再说。”

    明无掠撕下衣服包裹住手臂的箭伤道:“唐兄弟,你们两个人要是一齐去,恐怕也是添乱,一不小心还伤了自己人。”

    吕惜时蹲在地上,抬头看着沈逊,强忍着烦闷担忧的心绪道:“听沈大哥的话吧!”众人心知沈逊的方案最好,关鹏向沈逊点了点头,带着众人往外跑去,吕惜时回头看了沈逊一眼,满眼不舍。而梁剑却只给了沈逊一把钥匙,耳语了一句便匆匆离去。

    沈逊则上前与护镖一起拦住白衣人,白衣人看到关鹏就要逃走,想去追却被两人纠缠住,白衣人无法,又道:“杀了他!”。

    关鹏在前头领路,听得白衣人以为是护镖和沈逊被白衣人所擒,但是明明还有打斗的声音,他想回头看一眼,哪知背后的廖武一刀捅了上来,洞穿了他的肚子,关鹏一脸不可置信,其他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惊,都愣在当场,关鹏左手拉住廖武的手腕,右手一刀抹过廖武的喉咙,廖武捂着喉咙,似乎万万没有想到关鹏还能还手,关鹏杀了廖武却再也无力起身,跪倒在地,虚弱道:“走!赶紧走!”明、林二人想要去扶起他,被唐无惊、梁剑拦住,拉着两人往外跑去。

    五人逃出码头,吓到了周围许多百姓,百姓看了他们一眼,忙低头躲避,生怕招惹什么事情。五人随便找了个无人院子换了干净衣服,稍微包扎了伤口,梁剑便带着众人继续往城里的穷巷子钻。

    码头上,沈逊见关鹏被杀,心中悲愤不已,出招愈发急切。护镖现在已疲惫不堪,被白衣人打中数拳,受了不轻的内伤,白衣人身上也挂了两处彩,刀伤虽然不深,但血一直在浸出。两人又一交手,护镖手臂被白衣人一拳打中,刀脱手,肩脱臼。

    沈逊忙抢身上前为他拦住白衣人,护镖右手撑在地上一拧,自行正骨。他见沈逊也疲于应对,那些喽啰已渐渐围了上来,护镖从旁边的喽啰那里夺过两柄刀,竟使着双刀向白衣人砍去。沈逊见人渐渐围拢,忙给护镖使了个眼色,两人舍了白衣人,往外跑去,白衣人哪里会放过他们,立刻追了上去。

    沈逊回身,最后一枚霹雳弹往白衣人扔去,白衣人伸手欲把霹雳弹弹回去,哪知这霹雳弹一碰就炸,他手指也被炸断,手臂也被炸的血肉模糊,跌倒在地。沈逊转身欲跑,护镖一把推开他,自己却被一支劲弩穿胸而过,原来是两支弩箭射向了两人,护镖为了救他没有躲过去。护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箭,勉强扯出个笑容,嘴里挤出两个字,“跑啊!”沈逊心知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向护镖点头,转身强行运起踏海劲,飞一般的逃去。

    码头上白衣人伤重昏迷了过去,码头上的喽啰皆看向陈傲,陈傲满脸挫败,道:“收拾好码头,把关鹏和鲲鹏岛的船,还有他所有的手下,给我仔仔细细的搜。飞云堂的给我出去找人,他们受了伤,肯定跑不远,药铺也要多问问。”众喽啰得令自去行动不提,陈傲站在原地,捏碎了手中的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