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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方岛

    太阳终于从天际探出全身,阳光从云层喷薄而出,刺目而耀眼不可直视,天际下,无边的大海波涛汹涌,所有事物都可以被卷入其中。

    两艘船在海面上下起伏,拉满船帆航行。关鹏站在船头,护卫队长赵成站在他身后,道:“大当家,属下无能,我们搜了一夜,还没找到人。”

    关鹏并未责怪,道:“赵兄弟辛苦了,这艘船太大了,要躲起来太容易了,只是敌暗我明,难以防备。大家辛苦一下,晚上的岗哨改成五组人一班巡逻,,每组配上飞鱼弹。暗号每天一换,船上除了护卫,让工头每天点卯,不要被那贼人混进来,还有吃食淡水加强看守,让工头带人来取才行。”

    赵成心中佩服,拱手道:“还是大当家厉害,我们在海上还得行个四五日,这个贼人没吃没喝,迟到会泄露踪迹。属下这就去安排!”关鹏点点头,赵成自退下安排不提。

    船行了三日,沈逊一行再喜欢出海玩儿,也把大海看腻了,每日只有在甲板上切磋下功夫,沈逊教了明无掠一套化影拳,明无掠则把龙行步教给沈逊,两人借此打发时间,倒是不觉难熬。吕惜时和林晓莹却是无聊透顶,林晓莹便带着吕惜时到处缠着护卫讲些海上的民间诡事,把两人吓得晚上得点着烛火才能睡觉。

    第四天晚上,吕惜时晚上被林晓莹拉到船头看星星,放眼望去,只有星星在闪,已然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回头看那些岗哨的灯光,也显得如此微弱,仿佛随时要被黑暗吞噬一般。两人在船头看了不到一刻钟,又觉得无聊,各自回房。

    吕惜时回了房,洗漱完毕,方更衣躺下,就看到自己的床顶,竟然挂着一个人,这个人双脚撑在两侧,左手撑在一侧墙,右手拿着一柄长剑,抵在吕惜时喉间。饶是吕惜时自小见识不少,此刻生命受到威胁,也吓的说不出话。

    只见那人摇摇头,却收起了剑,并看向了门外。感受到喉间的剑被拿走,吕惜时方才缓过神来,看来这个人并没有杀人之心,他看向门外,显然是知道护镖在外面,让自己喊走护镖。

    吕惜时只得喊道:“护镖大哥,这几日都没什么事,门口也有护卫,你今夜且回房休息吧,不用一直守着我,我等下还想去找晓莹聊会儿天。”

    吕惜时听到护镖答好,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吕惜时全身裹着被子,蜷身靠在床头,黑衣人一跳,站在床尾,他伸出手,手上躺了一枚深绿色的半圆形玉佩,吕惜时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玉佩是什么,因为自己身上刚好有另外一半。这是唐门送的成亲信物。那眼前的人多半是唐无惊了,真是躲了半天,跑海上怎么也跟来了。吕惜时说不出的烦闷,一时竟不知如何面对这个自己不想嫁的人,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唐无惊之前也想过会再哪里见到吕惜时,肯定没有这一番离奇的场面,想着自己的确是吓到了她,满怀歉意,轻声道:“事出紧急,是无惊唐突了。还请,还请吕小姐见谅。”

    吕惜时也不知为什么,只觉得烦,低声答道:“无妨,想来唐大少爷这几日在船上必定是没吃没喝,受苦了。能麻烦你转过身去,我去更衣再说其他事情好吗?”

    唐无惊这才觉得自己行为不妥,哪有第一次见未过门的妻子就拿剑抵着人家喉咙的,他背过身去,待吕惜时穿好衣服过来,又补救道:“其他人我都不认识,想来想去唯有这块玉佩,只要你看到玉佩,肯定就知我是谁。实在是无可奈何,才行为唐突,还请你莫要生气。”

    吕惜时此刻已回过神来,问道:“唐大少爷你为何在此?是来救我又为何上船,直接在院子里明说便好啊!为什么要一路逃到船上来啊?”

    唐无惊没有想到吕惜时这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来救人是真,可是更想查明关鹏为什么这么做,背后受谁指使,是不是吕家也参与其中,又发现关鹏神神秘秘的准备出海,更加好奇了。这些话当然不能明说,他思忖片刻,正准备回答,只听门“嘭”的一声被人踢开,蓝光一闪,一柄刀往唐无惊砍去,唐无惊忙握剑挡住,吕惜时方才喊道:“不要伤他!”

    唐无惊与护镖皆不敢放下兵器,生怕对方趁机出手,吕惜时慌忙关上门,吹灭烛火,厉声道:“不要说话!”门口果然如她所料,一名护卫在门外敲了敲门,问道:“吕小姐?您还好吗?刚才是什么声音?”

    吕惜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冷静答道:“海上风大,刚才忘记栓门了,风一下子吹开门,烛火也吹灭了,我关了门,转身不小心撞上桌子了。”

    那护卫挠挠头,刚才明明就听见了刀剑声,这个吕小姐早就与护卫队约定了暗号,要是有歹人就跟护卫说“退下”两字,可是她偏偏又没说,难道自己听错了?他仍是不放心,又问道:“那姑娘碰伤了吗?需要叫大夫来看看吗?”

    吕惜时又答道:“我只是磕碰了一下,无甚大碍,不用麻烦了,谢谢大哥关心!”说罢又打了个哈欠。那护卫听她如此说,方才告退,自去巡视。

    吕惜时听到护卫走远,方松了口气,这边护镖和唐无惊还在对峙,只听她道:“护镖大哥,这人是唐家大少,我的未来夫婿。唐大少爷,这位是我爹请的南北通护镖。大家是友非敌,还请放下刀剑说话。”

    护镖与唐无惊听得此话,缓缓卸了力道,收起兵器。吕惜时待听到衣物的窸窣声,又开口道:“此时不便开灯,我们先商量一下怎么办。”

    唐无惊明知故问道:“我寻个地方躲着,等到这船靠岸,我们走了便是。”

    吕惜时心中有些怀疑,此时也不便询问太多,只好道:“这船靠的岸恐怕不是什么好岸,关大哥此行是去海外寻宝,也不知道会不会去什么凶险之地。船上的护卫也一直在找你,幸好你今天找到我这里了。”

    唐无惊这才知道关鹏出海做什么,回道:“这可怎么办呢?如果等他寻到宝贝,万一要灭口怎么办?”

    吕惜时摇头道:“杀我们与唐家、吕家结仇倒也不至于,只是知道太多也并不是好事。现在我们人已经在船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护镖大哥等下带唐大少爷去你的房间休息吧,这几日一定要加倍谨慎,还请护镖大哥多加照看。”

    唐无惊此刻也别无他法,只有听吕惜时安排,幸好护镖这几夜在外守护,已熟知护卫的巡逻时间、路线,唐无惊才的随着护镖回了房间。

    第二日,吕惜时假装喊上沈逊、明无掠、林晓莹三人去看日出,悄悄把唐无惊在船上的事告诉了三人。四人面面相觑,明无掠先开口道:“关大哥先前要小妹来鲲鹏岛,应该是做人质的吧?”

    林晓莹一拍他脑袋,道:“当然是做人质了!江南首富嫁女儿,这嫁妆谁不想带走,我都想去抢个箱子看看是什么宝贝。手上又人质,一众手下也可以全身而退,钱财到手往岛上一躲,谁也找不到!”

    沈逊疑惑道:“可是回来的途中我们却被人偷袭,到底是谁出手的呢?唐家一时半会儿不可能追得上我们,吕家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那么多训练有素的高手出动。关大哥待我们也并未如对待犯人,反而客气周到。要说为了财,此刻关大哥有江南首富女儿做人质,为何不直接再问吕家索要赎金呢?”

    吕惜时摇摇头道:“我觉得中途偷袭我们的那群人,目标不是我,而是关大哥。那群人见人就杀,根本不打算留活口的样子。关大哥千里迢迢,真的为劫财吗?真是奇怪。”

    众人一想,也觉得奇怪,想破脑壳也想不出来为什么。明无掠无奈道:“哎,我们四个人也想不出原因,看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去打劫了。”

    沈逊附和道:“明兄弟说的对,眼下我们如何脱身才是要事。要委屈唐少爷先在护镖的房里躲一躲,只有等船靠岸,再看看有没有机会离开了。”

    四人正说着,只听船舷上有人高喊:“到了,到了!找到了!!!”四人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块微小的海岸在极远处。众船工护卫欢呼雀跃,关鹏走到船舷,望着海岸一言不发,脸上并无喜悦之色。四人见周围人多起来,不便再多说些什么。

    船行到半夜,方才靠岸。此刻海上雾起,点起火把也只能看到一步之内的地方。关鹏一刻也不想多等,带着二十多名护卫里的心腹好手下了船,这些护卫各个身穿软甲,背着弓箭,提着长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个军队的士卒。关鹏本不欲带着沈逊五人下船,奈何林晓莹仿佛一个牛皮糖一样跟着,甩也甩不掉,非要嚷嚷着找宝贝。关鹏生怕她等下嚷嚷的天下皆知,只得让五人跟着。

    五人走在队伍中间,沈逊举着火把扶着吕惜时,走过岸边的沙滩,便是高过膝盖的荒草,前方幸好有护卫开路,方才不至于难走。

    众人缓缓行了半个时辰,雾气愈发浓烈,四周一片寂静,除了踩在草上的嚓嚓、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众人的呼吸声,竟没有其他声音。沈逊自幼不知道在山林野地过了多少个夜晚,隐隐觉得不对,忙道:“关大哥,此处不对,这草木茂盛,并非死寂之地,怎么会一点声音也没有也没有?”

    关鹏一门心思只在寻宝,此刻被沈逊一提醒,方才觉得不对,这里太静了,众人停下脚步,除了呼吸声,竟没有一丝声音传入耳朵。此时方盛夏,正是蛙噪蝉鸣之时,哪怕这里没有蛙、蝉,此处草木茂盛,也应有其他虫、鸟之类的活物,怎么会一点儿多余的声音也没有呢?

    关鹏轻声道:“都停下,以我为中心,围成圆形,先行戒备。”众手下得令,将关鹏和沈逊等五人围在中间,关鹏问沈逊:“沈兄弟,我没有见过这等怪事。此处为何一点活物的声音也没有啊?”他这话刚说完,众人只觉背后一冷,也不知道此处尚在人间还是遇上了鬼打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沈逊心中忐忑,缓缓道:“我只遇到过一次这种事情,那时候我才被师父买下来,他带我去武昌寻一老友,路过一座乱石山,也是这样,什么多余的声音也没有,不过那天没有这么大的雾。师父给我留了一个火把,找了个大石头,让我爬上去呆着,他自己去探路,等他回来时,全身都是蓝色的血,甚是可怕,师父受了很严重的伤,改道去了终南山,找到神医李续天,方才养好伤,保住一身功力。后来问师父,他说是一只快成精的大蜘蛛,有他半个身子大,那蜘蛛引来附近所有活物,取其生机,长自己功力。他到时,那蜘蛛身边全是附近的各种活物,大如野猪豺狼,小到蚂蚁甲虫,全都死绝,我师父与那蜘蛛一番打斗,赔了半条命进去,幸得那蜘蛛只有本能,并无智识,方才侥幸赢了。”

    众人听他讲完,只觉得毛骨悚然,半个身子大的蜘蛛实在是难以想象,心中不禁佩服沈逊的师父着实厉害。关鹏却是喜上眉梢,道:“你师父一个人对付了那蜘蛛,我们这里二十多人,即使遇上此种怪物,对付它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吕惜时看关鹏如此乐观,本欲提醒此时雾大,人虽多却难以散开,可是看众人士气高涨,神情已无之前害怕畏惧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而沈逊本想着,这二十多人恐怕也打不过当年的师父,只是此话太过狂妄,沈逊也不好多言。

    关鹏取出插在腰后得铁扇,道:“大家戒备,慢慢往前走,走十步停一下,不要掉队。”

    听得此话,沈逊默默将吕惜时拉到自己和护镖的中间三人,明无掠从胸口摸出铁全套,已默默戴上,而林晓莹向护卫借了一杆白蜡枪,此刻也握在胸口,做好戒备,众护卫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持刀护在胸口,小心戒备。

    一行人又走了一刻钟,前面却是无路,一处大水潭挡住去路,水雾不断升腾,原来这雾气便是从此处而起。沈逊走到水边,想看看这水潭的深浅大小,火把方放在水面,一只幼鹿的实体赫然出现,空洞的眼睛直直往前望着,饶是沈逊见多识广,也不禁吓了一跳,火把差点滑落,待稳住心神,他忙挡住跟在身后的吕惜时,生怕她被吓到。

    此刻其他人也发现了,潭边密密麻麻的漂浮着数不清的虫鸟禽兽的尸体,关鹏喊道:“水里有蹊跷,大家后退十步,不要走散!”众人忙退后,却有一名护卫不知被什么东西攫取,那火把在雾中上下晃动几下,坠入水中,关鹏让护卫放箭,箭冲进雾里,不明下落。开始还可以听见护卫的惊恐的喊叫和潭水来回搅动的声音,随着火把的坠落入水中,喊叫声戛然而止,只余下潭水荡漾的声音。

    关鹏等人后退了十步,也看不清楚潭中到底什么情形,还没见到敌人,便先折损一人,都是又惊又怕,只想立刻回到船上。关鹏见众人皆无斗志,又找不到敌人在哪里,也不知道有几个敌人,任何反向都有可能被偷袭,只得厉声道:“围成圆形后退,我来殿后!慢慢走!”

    众人得令,围成紧凑的圆形,人挨着人,除了吕惜时在中间,其他人皆在各方戒备,才走了七八步,在后方带头的护卫行的快了一步,又莫名被抓走,跟刚才那名护卫一样,火把晃动,坠落,惨叫,消失。

    沈逊见此情况,担心这么撤退,迟早被对手各个击破,忙道:“大家先停下!”

    关鹏双眼紧盯前方在前方,沉声问道:“沈兄弟,为何停下?”

    沈逊也不敢乱动,答道:“关大哥,我们此行走了快一个时辰,方才到这里,如此小心的回去,花的时间只会更久,这才几步路,便又折损了一位弟兄。要是继续这样撤退,只怕被对方伺机偷袭,逐个击破啊!”

    护卫长也附和道:“盟主,沈兄弟说的在理,我们得想想其他办法。脚下的路倒也清楚,反正就是我们砍了草踩过的,也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要不我们直接跑回去,只要有一个人跑回去,便可去船上搬来救兵。”

    吕惜时此刻已按压住害怕的情绪,冷静道:“恐怕不行,我们不知对方底细,万一对方其实有很多人,那我们一个一个的跑,不是给对方机会了?我们聚在一起,对方便不会靠近,就地等天亮雾散去再做打算如何?”

    林晓莹也不敢动,插嘴道:“等到天亮估计也不行,现在离天亮起码还有一个时辰,如果对方一直不出现,我们也没法聚精会神的戒备那么久。”

    明无掠此刻却是心神不定,怒骂道:“真烦!这个该死的雾,什么都看不见!”

    沈逊却是灵机一动,喜道:“明兄弟说的对,就是这个雾,关大哥,我们点火吧!现在是夏天,草木极易点燃,不如放火驱雾,哪怕雾不散去,对方至少也不敢贸然行动,再者如果岛上突然起火,船上留守之人也看得到,说不定能来支援。”

    关鹏沉思片刻,也想不出其他办法,点头道:“就依沈兄弟之言,放火。”

    众人在沈逊的指挥下,先依次把脚下的草点燃,烧出一个安全的区域,然后开始点火,草木很快就被点燃,火势蔓延极快,不一会,浓烈的烟雾直冲上天。大家被火熏得缓缓退到岸边,方才缓过劲来。

    潭水中却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关鹏毫不迟疑,喊道:“射箭!”众护卫非常有默契的一起引弓放箭,纷纷射向前方,箭行到半途却仿佛撞上一堵墙,全部扑通扑通掉入水中。一阵嘶嘶传来,白雾中,一个丈余的黑色影子,嵌着两个红色眼睛扭动着出现,关鹏将手中火把用力扔过去,那影子脑袋一动,将火把撞开,这瞬间让大家终于看清楚对面是什么了!竟然是一条黑色的巨蟒,吐者鲜红的信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人。

    众人都没见过这么大的蟒蛇,一时间都呆呆的立着,仿佛雕塑,饶是沈逊从小跟着师父见了不少奇怪的异兽珍禽,此刻也心中一惊,又立刻运起内功,高声喊道:“散开,攻它眼睛!”

    众人被他的踏海功一喊,回过神来四下散开,那巨蟒一时也不知追谁,还立在远处,顷刻间已有四支箭向巨蟒眼睛袭去,巨蟒似有感应,来回扭动,躲过了两只箭,剩下两只从巨蟒身上滑过,被厚厚的鳞片挡住,只留下两条白色的划痕。

    巨蟒已然被激怒,尾巴横扫过去,几名护卫有的轻功不错,能跃起来躲避,有的反应不及,被蛇尾重重甩在身上,飞出十丈远,不知死活。巨蟒却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蛇尾又是一扫,往沈逊几人甩来,他们轻功不错,倒是躲了过去,可是这蛇尾来回乱扫,根本没有时间去反击,跟遑论瞄准蛇眼了。

    明无掠眼看不是办法,趁蛇尾扫过来时,顺势全力一拳打在蛇尾上,饶是那鳞片十分坚硬,也裂开一道口子。林晓莹轻功不好,躲闪的十分狼狈。这边护镖带着吕惜时一路往后退,也不及帮手。沈逊轻功不错,几次腾挪辗转后,抓过一副弓箭,试图偷袭巨蟒的双眼,却屡次落空。关鹏艺高人胆大,竟然借着蟒身攀缘而上,这蟒蛇身体一甩,他一步踏空,又落在潭边。其余护卫有的退出蛇尾攻击范围,有的轻功不错,手中长刀时不时砍上一刀,但是众人的攻击对这巨蟒而言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此时岛上火大,雾已稍显稀薄,关鹏觑见蛇尾方才明无掠打裂的鳞片,而这蟒蛇眼睛太难打到了,顿时心生一计,喊道:“众兄弟,这蛇尾有个裂开的鳞片,先攻这一处!”众人得了命令,各自攻击这道口子,只见那块鳞片很快就残破不堪,红色的肉和黑色的鳞片混在一起,关鹏拿过一柄刀,往那伤口一捅,顺势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巨蟒吃痛,头向关鹏撞去,关鹏躲避不及,被巨蟒撞飞,直碰到一个树干上,方才跌落不起。林晓莹接着关鹏的战果,长枪一松,将蛇尾钉在了地上,沈逊直接踏上枪尾,使出千斤坠,那枪顷刻间稳如磐石,这巨蟒一时间难以抽身。

    巨蟒的尾巴被钉住,脑袋行动更加迅疾,直接向沈逊咬去,沈逊翻身握枪下滑,手上仍使出劲力用力按住枪,这巨蟒咬了个空,正与明无掠撞上,明无掠一拳推出,打中了巨蟒左眼,自己却被巨蟒给撞倒在地,巨蟒此刻眼睛吃痛,倒在地上翻滚,眼看明无掠就要被巨蟒碾住,林晓莹忙把他拖出,沈逊挂在长枪上,被蛇尾甩入潭中。

    巨蟒在地上翻滚数圈,众人一时无法近身,待巨蟒缓过劲来,竟盘成一团,护住尾巴,张嘴咬向众人,众人反应不及,一会儿功夫巨蟒竟咬死两个护卫。吕惜时看着众人处于下风,关鹏不知死活,沈逊又不明下落,心中又急又忧,她知护镖只想护住自己安全,而且护镖带自己逃回船上易如反掌,要他出手只有一个方法,想罢,吕惜时便向巨蟒跑去。护镖本来在提防这巨蟒,哪想到她竟不想着躲避,眼看她直直往那巨蟒眼皮子底下跑去数步。那巨蟒看着这送上门的猎物,长大了嘴,正想咬下去,一颗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圆球飞入它嘴里,立马爆炸,这巨蟒嘴里被炸的血肉模糊,一道人影闪过,将吕惜时送回护镖身边。

    这人正是唐无惊,原来他一路跟来,本不欲现身,此刻情况危急,不得不出手,幸好身上带了几枚霹雳弹,才救下吕惜时。

    巨蟒被这霹雳弹炸的精神恍惚,又缩了回去,沈逊此刻游回岸上,见此情形,立刻喊道:“放箭!攻它双眼!”余下众人忙引弓放箭,只见林晓莹唰唰唰连放六只箭,往拿巨蟒左右眼各放了三只箭,却是六只箭同时射中巨蟒的双眼,这本事着实是天下无双。巨蟒双眼中箭,已看不清众人,痛的胡乱滚动,盲目乱咬,众人连忙躲避,沈逊也赶紧去负起关鹏,躲的远远的。

    只见这林晓莹又借来唐无惊的霹雳弹,绑在箭上,觑准这巨蟒七寸的位置,唰唰唰连发数箭,生生将巨蟒炸开一个大血窟窿,其余的人也不闲着,往这血窟窿里一齐放箭,巨蟒在那地上挣扎许久,方才停了下来,不知死活。

    众人见它不动弹了,心中突然放松,都瘫坐在地,庆幸自己还活着,吕惜时忙去查看沈逊等人,幸好都是皮肉伤,并无大碍,倒是关鹏和数名护卫被巨蟒所撞,恐怕伤及肺腑。而船上留守的人看到岛上起火,忙赶来救援,但是火势太大,此刻才突破火墙赶到,众人就地修整疗伤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