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黑影将至
下了车，袁祥浩带着欠然去超市。
“袁叔叔，是要买玩具吗？”，欠然饶有兴致地问道。
“不是。”
欠然又失望地低下了头。
袁祥浩买了一瓶辣椒和一双筷子，回到家后一如既往地淘米煮饭。
袁祥浩又用蒸锅蒸了一碗鸡蛋羹，晚餐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安排好了。
“喏！”
欠然正在看着书，袁祥浩把筷子递给欠然。
“袁叔叔，你先吃吧！”
“你是没看见我买了一双筷子吗？”
“啊？哦！我还以为和以前一样。”
袁祥浩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她好像一直无精打采地低着头，然而当时袁祥浩并没有在意她，因为一直有个神秘的客人跟着他们，这分散了袁祥浩大部分的注意力。
“是谁呢？”
袁祥浩一边吃饭一边在脑海里排查着，设想了种种可能性，要不是当时带着欠然绕了几圈，说不定那个人还会跟着，一直跟到家门口。
“袁叔叔，你做的鸡蛋好好吃啊！”
“是吗？”
袁祥浩得意地笑了笑，问道：
“有你妈妈做的还吃吗？”
“妈妈没有做过鸡蛋。”
“哦！那你没有看过她煮鸡蛋吗？给你做早餐什么的。”
“煮过啊！她煮的鸡蛋会爆炸！每次她煮鸡蛋的时候我都会站得远远的。”
“热水下锅嘛...”
“她有一次煮鸡蛋把我吓一跳，鸡蛋嘣地爆了！”
“笨手笨脚的...”
“还有一次，她差点把家都烧了！”
“啊？”
“我在看电视，然后厨房里就起火了！”
“什么起火了？”
“厨房起火了。”
“我问什么东西起火了！是微波炉还是锅啊什么的！”
“不知道。”
袁祥浩刨了两口饭，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鸡蛋羹到碗里，又问：
“那第二天倒垃圾的时候扔了什么大的东西吗？”
“哇塞！袁叔叔你怎么知道的？”
“快说！扔了什么东西？”
“扔了一个很黑很黑的东西！”
“有你课本大吗？”
“嗯...”
袁祥浩看她那糊涂的样子八成是想不起来了，没有多问了。
欠然突然站起来喊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是我的玩具！”
欠然又气冲冲地说道：
“那个是我的一个娃娃！”
“哦。”
“我说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烧了！”
欠然生气的时候拿起筷子朝着碗敲了敲，被袁祥浩呵斥道：
“哎！不吃就放外面去！”
“吃...”，欠然怯怯地说道。
袁祥浩也问不出什么一二三来，于是转移了话题，问：
“你说说你在幼儿园的事。”
欠然抬头看了一眼袁祥浩，嘴边还挂着几粒米饭。
“你说说你是不是被老师嫌弃了啊？那个老师姓什么来着？”
“姓侯。”
“她怎么你了？”
“...”
“那你说说侯老师为人怎么样？”
“很偏心！”，欠然嘟囔道。
“怎么个偏心法？”
“就是她对那些有玩具的同学非常的好！”
“哈？所以你才想要买玩具？”
“...”
袁祥浩无法理解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到底看到了什么举动才做出这种判断，只好自己猜测，他问：
“她说你什么了吗？”
“没有。”
“那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她老是给那些有玩具的小朋友好吃的好玩的，从来不给我。”
“那你以前的同桌有玩具吗？”
“有！他有一个大卡车，会自己跑！”，说到这，欠然兴奋地站了起来。
“那他给你玩吗？”
“不给...”
欠然又失落地坐在了沙发上。
“你抢他玩具被老师抓到了？”
“没有！”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侯老师说我是小草。”
“小草？”
“嗯。”
“她说的时候很凶吗？”
“嗯。”
“除了你，她还提到了谁？”
“...”
“说嘛！吃了我的饭你必须得说！”
欠然抬眼看着袁祥浩，支支吾吾地说道：
“她说了你...”
“啊！我？”
“嗯...”
“她说我什么了？”
“他说你也是小草。”
“啊？”
袁祥浩一脸疑错愕，印象里好像没有和这个侯老师有过交集。
“她说你是装起来的草！”
“啊？”
欠然的话把袁祥浩搞得一头雾水，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袁祥浩问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周围有人吗？”
“没有，就我和她在操场上。”
“不是在办公室吗？”
“不是。”
袁祥浩假设那个侯老师说的是脏话，由草展开了联想——
草、装着的草、装？
袁祥浩无意间瞥见沙发上包着书壳的书，于是进一步联想——
装、包装、装草、包草、草包...
袁祥浩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说的，是草包吗？”
“对！草包！她说你就是个草包！”
“...”
袁祥浩看着欠然天真无邪的表情，应该不是她故意编的，但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哪里得罪那个侯老师了，又问：
“你确定她骂的是我？”
“是啊！”
“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的，接我的是草包！”
“啊？”
袁祥浩仿佛吃了天大的亏一样，皱着眉头搅拌着没有吃完的米饭，又继续问道：
“你妈妈是不是和她...吵过架？”
“没有啊！”
欠然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袁祥浩，袁祥浩继续问：
“那你妈妈有没有在放学以外的时间来过学校？”
“有！”，欠然迅速地答道。
“那个时候你在上课？”
“对。”
“你们唐老师的课？”
“对！袁叔叔，你怎么知道的？”
袁祥浩舒缓地叹了口气，又舀了一勺鸡蛋羹，现在他确定了，他不是草包，林婉琴才是。八成是欠然犯了什么事那个侯老师和林婉琴吵起来了，不过那个侯老师也挺没有口德的，当着孩子的面骂家长。
吃完饭，洗好碗，欠然眼巴巴地看着袁祥浩，袁祥浩见她不说话，也不想搭理她。
欠然还是忍不住问道：
“袁叔叔，能给我买一个玩具吗？”
“你不是不喜欢侯老师吗？为什么要买玩具？”
“不是买给侯老师的，是我自己想玩。”
“你想买什么？”
“我想买辆车！”
“...”
“可以吗？袁叔叔，我拿我画的画跟你换钱。”
袁祥浩不忍直视欠然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
“哪种车？”
“就是会自己跑的那种！”
袁祥浩在网上搜了搜，买了一辆十块钱的四驱车。
“好了，过几天就到了。”
“什么过几天？”，欠然呆愣愣地问道。
“你的车，过几天就有人给你送来了！”
“真的吗？太好了！”
袁祥浩心想：
“到时候也放假了，也没有办法拿去学校炫耀了。”
欠然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激动之余，说了一句：
“袁叔叔你太好了！你和妈妈对我一样好！”
五雷轰顶！
袁祥浩没有为自己的慷慨解囊感到一丝骄傲，反而因为欠然无意间地夸赞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这样搞我吗...”
袁祥浩想起了今天林立庆说的那句话：
“你越是猜想结果是怎么样的，你就越是容易往那个方向陷进去。”
袁祥浩看着欠然，他依旧坚持他的直觉，这种直觉是逻辑推理无法替代的，那种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感觉是可以从别人那里继承过来的。
而欠然，就是从林婉琴那里继承了这种熟悉感，直率且天真，狡猾又俏皮...
“袁叔叔，是要买玩具吗？”，欠然饶有兴致地问道。
“不是。”
欠然又失望地低下了头。
袁祥浩买了一瓶辣椒和一双筷子，回到家后一如既往地淘米煮饭。
袁祥浩又用蒸锅蒸了一碗鸡蛋羹，晚餐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安排好了。
“喏！”
欠然正在看着书，袁祥浩把筷子递给欠然。
“袁叔叔，你先吃吧！”
“你是没看见我买了一双筷子吗？”
“啊？哦！我还以为和以前一样。”
袁祥浩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她好像一直无精打采地低着头，然而当时袁祥浩并没有在意她，因为一直有个神秘的客人跟着他们，这分散了袁祥浩大部分的注意力。
“是谁呢？”
袁祥浩一边吃饭一边在脑海里排查着，设想了种种可能性，要不是当时带着欠然绕了几圈，说不定那个人还会跟着，一直跟到家门口。
“袁叔叔，你做的鸡蛋好好吃啊！”
“是吗？”
袁祥浩得意地笑了笑，问道：
“有你妈妈做的还吃吗？”
“妈妈没有做过鸡蛋。”
“哦！那你没有看过她煮鸡蛋吗？给你做早餐什么的。”
“煮过啊！她煮的鸡蛋会爆炸！每次她煮鸡蛋的时候我都会站得远远的。”
“热水下锅嘛...”
“她有一次煮鸡蛋把我吓一跳，鸡蛋嘣地爆了！”
“笨手笨脚的...”
“还有一次，她差点把家都烧了！”
“啊？”
“我在看电视，然后厨房里就起火了！”
“什么起火了？”
“厨房起火了。”
“我问什么东西起火了！是微波炉还是锅啊什么的！”
“不知道。”
袁祥浩刨了两口饭，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鸡蛋羹到碗里，又问：
“那第二天倒垃圾的时候扔了什么大的东西吗？”
“哇塞！袁叔叔你怎么知道的？”
“快说！扔了什么东西？”
“扔了一个很黑很黑的东西！”
“有你课本大吗？”
“嗯...”
袁祥浩看她那糊涂的样子八成是想不起来了，没有多问了。
欠然突然站起来喊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是我的玩具！”
欠然又气冲冲地说道：
“那个是我的一个娃娃！”
“哦。”
“我说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烧了！”
欠然生气的时候拿起筷子朝着碗敲了敲，被袁祥浩呵斥道：
“哎！不吃就放外面去！”
“吃...”，欠然怯怯地说道。
袁祥浩也问不出什么一二三来，于是转移了话题，问：
“你说说你在幼儿园的事。”
欠然抬头看了一眼袁祥浩，嘴边还挂着几粒米饭。
“你说说你是不是被老师嫌弃了啊？那个老师姓什么来着？”
“姓侯。”
“她怎么你了？”
“...”
“那你说说侯老师为人怎么样？”
“很偏心！”，欠然嘟囔道。
“怎么个偏心法？”
“就是她对那些有玩具的同学非常的好！”
“哈？所以你才想要买玩具？”
“...”
袁祥浩无法理解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到底看到了什么举动才做出这种判断，只好自己猜测，他问：
“她说你什么了吗？”
“没有。”
“那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
“为什么？”
“因为她老是给那些有玩具的小朋友好吃的好玩的，从来不给我。”
“那你以前的同桌有玩具吗？”
“有！他有一个大卡车，会自己跑！”，说到这，欠然兴奋地站了起来。
“那他给你玩吗？”
“不给...”
欠然又失落地坐在了沙发上。
“你抢他玩具被老师抓到了？”
“没有！”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侯老师说我是小草。”
“小草？”
“嗯。”
“她说的时候很凶吗？”
“嗯。”
“除了你，她还提到了谁？”
“...”
“说嘛！吃了我的饭你必须得说！”
欠然抬眼看着袁祥浩，支支吾吾地说道：
“她说了你...”
“啊！我？”
“嗯...”
“她说我什么了？”
“他说你也是小草。”
“啊？”
袁祥浩一脸疑错愕，印象里好像没有和这个侯老师有过交集。
“她说你是装起来的草！”
“啊？”
欠然的话把袁祥浩搞得一头雾水，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袁祥浩问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周围有人吗？”
“没有，就我和她在操场上。”
“不是在办公室吗？”
“不是。”
袁祥浩假设那个侯老师说的是脏话，由草展开了联想——
草、装着的草、装？
袁祥浩无意间瞥见沙发上包着书壳的书，于是进一步联想——
装、包装、装草、包草、草包...
袁祥浩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说的，是草包吗？”
“对！草包！她说你就是个草包！”
“...”
袁祥浩看着欠然天真无邪的表情，应该不是她故意编的，但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哪里得罪那个侯老师了，又问：
“你确定她骂的是我？”
“是啊！”
“你怎么知道的？”
“她说的，接我的是草包！”
“啊？”
袁祥浩仿佛吃了天大的亏一样，皱着眉头搅拌着没有吃完的米饭，又继续问道：
“你妈妈是不是和她...吵过架？”
“没有啊！”
欠然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袁祥浩，袁祥浩继续问：
“那你妈妈有没有在放学以外的时间来过学校？”
“有！”，欠然迅速地答道。
“那个时候你在上课？”
“对。”
“你们唐老师的课？”
“对！袁叔叔，你怎么知道的？”
袁祥浩舒缓地叹了口气，又舀了一勺鸡蛋羹，现在他确定了，他不是草包，林婉琴才是。八成是欠然犯了什么事那个侯老师和林婉琴吵起来了，不过那个侯老师也挺没有口德的，当着孩子的面骂家长。
吃完饭，洗好碗，欠然眼巴巴地看着袁祥浩，袁祥浩见她不说话，也不想搭理她。
欠然还是忍不住问道：
“袁叔叔，能给我买一个玩具吗？”
“你不是不喜欢侯老师吗？为什么要买玩具？”
“不是买给侯老师的，是我自己想玩。”
“你想买什么？”
“我想买辆车！”
“...”
“可以吗？袁叔叔，我拿我画的画跟你换钱。”
袁祥浩不忍直视欠然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
“哪种车？”
“就是会自己跑的那种！”
袁祥浩在网上搜了搜，买了一辆十块钱的四驱车。
“好了，过几天就到了。”
“什么过几天？”，欠然呆愣愣地问道。
“你的车，过几天就有人给你送来了！”
“真的吗？太好了！”
袁祥浩心想：
“到时候也放假了，也没有办法拿去学校炫耀了。”
欠然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激动之余，说了一句：
“袁叔叔你太好了！你和妈妈对我一样好！”
五雷轰顶！
袁祥浩没有为自己的慷慨解囊感到一丝骄傲，反而因为欠然无意间地夸赞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这样搞我吗...”
袁祥浩想起了今天林立庆说的那句话：
“你越是猜想结果是怎么样的，你就越是容易往那个方向陷进去。”
袁祥浩看着欠然，他依旧坚持他的直觉，这种直觉是逻辑推理无法替代的，那种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感觉是可以从别人那里继承过来的。
而欠然，就是从林婉琴那里继承了这种熟悉感，直率且天真，狡猾又俏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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