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山穷水尽
张承光这个激动啊，听到对方说有职位空缺，他差点从电脑椅上跳起来。
旁边一个染着金毛的小混混正打CF幽灵模式，正在隐身状态下鬼跳呢，眼看着就要潜伏到敌人身后完成绝命重刀，突然就被他的大动作给吓到了，隐身状态瞬间破功，被警察用M4一阵突突。
“他妈的，你傻...”小混混正想破口大骂，却瞧见对方虎背熊腰，光那结实的胳膊比自己大腿都粗，立刻就住了嘴。
张承光仿佛没有听到，认真记录着面试地址，挂断电话后立马下机，飞速赶回家换衣服。
到了此时此刻，他寻找的工作跟想象中的工作已经相去甚远，可为了在江城市站稳脚跟，也只能从快递员干起。
不过据说干快递的待遇还不赖，工资是按照送件量计算的，只要勤快点，在市区内多跑跑，相信收益会非常可观。
半小时后，张承光来到通达物流的分公司，说是分公司，其实就是个设立在老小区内的门市部。
门市部的仓库大开着，货架上堆满各种规格的纸箱纸盒，几名穿着通达物流制服的工人正在清点货物。
快递被他们扔的满天飞，跟杂技表演一般。
张承光拉着一个相貌敦厚的小哥问：“兄弟，你们人事经理在哪边办公？”
听到人事经理的字眼，小哥微微一愣，随后笑道：“你是说站点负责人吧？”
“是的是的，就是站点负责人。”
“往这进去，陈站长在最里间办公。”
张承光依言来到货站里间，找到了小哥口中的陈站长，对方听说他是接到通知过来面试的，也没特别在意。
随口询问：“你多大年龄了？”
“我退伍七年...”
张承光还想好好介绍一番自己的履历，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啧，问你多大，你告诉我几岁就成，那些虚的就不要讲了。”
“是是是，我今年二十六岁。”
“听你的口气，以前当过兵？咋退伍没有分配工作呢？我听说提过干的退伍兵待遇都不错啊。”
“这个，我退伍后被分配到了我们老家的法院，后来因为个人原因就辞职不干了。”
“是被公家开了吧？”陈站长满眼戏谑。
张承光则一脸通红，就见对方轻描淡写的摆摆手，“自己离职或者被开除在我这都无所谓，只要你认认真真送快递，没有客户投诉就行。”
“您放心，我今后一定努力工作。”
“别跟我这喊口号，干我们这行风吹日晒，体能相当重要，你先做三十个俯卧撑给我看看。”
于是张承光立刻趴在地上做了三十个标准的俯卧撑，陈站长见他连小气儿都没喘一下，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伙子体能不错，这样，我跟你讲讲公司的规定，你如果没啥意义的话就明天过来办入职吧。”
陈站长喋喋不休的讲着，无非是些快递时效性跟客户满意度的硬性规定，末了提到四千五百块钱。
张承光还以为是底薪呢，兴奋的不行，脱口而出：“没想到快递员的底薪这么高。”
“什么底薪？我们公司的底薪是三千，这里面包括满勤跟餐补，送件费根据路程还有快递重量各不一样，按照系统内的计算规则发放。”
“那，那您提到的四千五是...”
“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老是打断人讲话。”陈站长把脸一板，随后才介绍道：“这四千五是你给公司的钱。”
“其中三千块是快递车的押金，还有一千五是往后夏冬两季制服的钱，事先讲明，制服的钱不退啊，你交的时候直接交给我就成。”
张承光都听傻了，万万没有想到当个快递员还要先交四千五给公司，他此时山穷水尽，浑身上下不过两百块钱，哪里拿的出这笔巨款。
不过他也没立即拒绝，毕竟投了几十份简历，有回应的只此一家，如果放弃这个工作的机会，怕是待在江城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张承光立马就瘫软在行军床上，当兵七年，与世隔绝了七年，没想到回归社会竟如此艰难。
早知道在嘉林县法院干司法保卫时就低调点，在老家做孙子总比在江城没饭吃好啊。
思来想去，此刻能拉自己一把的唯有韩进，不过对方也是有钱花钱，没钱卖血的主儿。
当了好几年支队长，朝廷给的俸禄大部分捐给樱花洗浴的各个老师，剩下的则跟城管的兄弟们胡吃海塞，哪有存款。
不过他人面广，即便借也借的到四五千块钱吧，只要让自己熬过这个艰难阶段，往后不都是好日子了么？
这样想，张承光总算是好受点，掏出手机拨通了韩进的号码，想邀请对方吃完饭，以自己身上仅有的两百块钱勾出四千五的押金。
哪晓得电话接通，不等他发言，那头的韩进就大大咧咧道：“老张，今晚你自个吃饭，我有任务，要跑一趟清河，估计明天下午才能回江城。”
“你一城管还出差？”
“妈了个巴子的，都怪曾世峰那个小人...算了算了，要上车了，有啥事回来再说。”
“砰...”
电话挂断，张承光一脸懵逼，面对着杂牌手机久久无语。
他本来就放不下身段找韩进借钱，现在又出了这个岔子，更加没脸回拨过去，这也预示着他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忽然手机不规则跳动起来，定睛一看，屏幕上显示着陈广胜三个大字。
到了江城近一个月，家里一通电话都没来过，本以为母亲会熬不住率先打过来，却没想到竟然是陈广胜。
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通话键，态度不咸不淡的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小光，在江城过的好不？你老战友那的工作怎么样了？习不习惯那边的吃喝？”
一连三问，就跟自己当兵时与母亲的通话内容差不多，在部队过的好不好，训练的怎么样，习不习惯吃大锅饭。
张承光强硬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还，还行，城管局的待遇不错，包吃包住，我准备过段时间就去宿舍外面找个单身公寓。”
“是啊，你也大了，该有个单独的空间，往后还要处对象呢，差钱不？我这就给你汇...”
陈广胜眉飞色舞的说着，谈到要汇钱时，立马就被张承光打断，“不用，我身上有钱。”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讲错话，电话那头的陈广胜发出一阵谄笑，张承光问道：“我妈身体还行吧？是不是还在友谊商场工作？”
“在，在，她的精神头可好了，身体也不错，这个你不用担心。”
“那行吧，替我照顾好我妈。”听见母亲一切安好，张承光果断按下停止键。
陈广胜还想讲讲，话筒里却传来阵阵忙音，无奈的放下手机，胡娟一直在旁边，见状急切的问道：“小光咋样了？”
“孩子不错，已经进了城管局，包吃包住，他那个老战友挺靠谱的，你就放心吧。”
听到儿子一切安好，还进了市里的政府部门上班，胡娟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旁边一个染着金毛的小混混正打CF幽灵模式，正在隐身状态下鬼跳呢，眼看着就要潜伏到敌人身后完成绝命重刀，突然就被他的大动作给吓到了，隐身状态瞬间破功，被警察用M4一阵突突。
“他妈的，你傻...”小混混正想破口大骂，却瞧见对方虎背熊腰，光那结实的胳膊比自己大腿都粗，立刻就住了嘴。
张承光仿佛没有听到，认真记录着面试地址，挂断电话后立马下机，飞速赶回家换衣服。
到了此时此刻，他寻找的工作跟想象中的工作已经相去甚远，可为了在江城市站稳脚跟，也只能从快递员干起。
不过据说干快递的待遇还不赖，工资是按照送件量计算的，只要勤快点，在市区内多跑跑，相信收益会非常可观。
半小时后，张承光来到通达物流的分公司，说是分公司，其实就是个设立在老小区内的门市部。
门市部的仓库大开着，货架上堆满各种规格的纸箱纸盒，几名穿着通达物流制服的工人正在清点货物。
快递被他们扔的满天飞，跟杂技表演一般。
张承光拉着一个相貌敦厚的小哥问：“兄弟，你们人事经理在哪边办公？”
听到人事经理的字眼，小哥微微一愣，随后笑道：“你是说站点负责人吧？”
“是的是的，就是站点负责人。”
“往这进去，陈站长在最里间办公。”
张承光依言来到货站里间，找到了小哥口中的陈站长，对方听说他是接到通知过来面试的，也没特别在意。
随口询问：“你多大年龄了？”
“我退伍七年...”
张承光还想好好介绍一番自己的履历，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啧，问你多大，你告诉我几岁就成，那些虚的就不要讲了。”
“是是是，我今年二十六岁。”
“听你的口气，以前当过兵？咋退伍没有分配工作呢？我听说提过干的退伍兵待遇都不错啊。”
“这个，我退伍后被分配到了我们老家的法院，后来因为个人原因就辞职不干了。”
“是被公家开了吧？”陈站长满眼戏谑。
张承光则一脸通红，就见对方轻描淡写的摆摆手，“自己离职或者被开除在我这都无所谓，只要你认认真真送快递，没有客户投诉就行。”
“您放心，我今后一定努力工作。”
“别跟我这喊口号，干我们这行风吹日晒，体能相当重要，你先做三十个俯卧撑给我看看。”
于是张承光立刻趴在地上做了三十个标准的俯卧撑，陈站长见他连小气儿都没喘一下，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伙子体能不错，这样，我跟你讲讲公司的规定，你如果没啥意义的话就明天过来办入职吧。”
陈站长喋喋不休的讲着，无非是些快递时效性跟客户满意度的硬性规定，末了提到四千五百块钱。
张承光还以为是底薪呢，兴奋的不行，脱口而出：“没想到快递员的底薪这么高。”
“什么底薪？我们公司的底薪是三千，这里面包括满勤跟餐补，送件费根据路程还有快递重量各不一样，按照系统内的计算规则发放。”
“那，那您提到的四千五是...”
“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老是打断人讲话。”陈站长把脸一板，随后才介绍道：“这四千五是你给公司的钱。”
“其中三千块是快递车的押金，还有一千五是往后夏冬两季制服的钱，事先讲明，制服的钱不退啊，你交的时候直接交给我就成。”
张承光都听傻了，万万没有想到当个快递员还要先交四千五给公司，他此时山穷水尽，浑身上下不过两百块钱，哪里拿的出这笔巨款。
不过他也没立即拒绝，毕竟投了几十份简历，有回应的只此一家，如果放弃这个工作的机会，怕是待在江城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张承光立马就瘫软在行军床上，当兵七年，与世隔绝了七年，没想到回归社会竟如此艰难。
早知道在嘉林县法院干司法保卫时就低调点，在老家做孙子总比在江城没饭吃好啊。
思来想去，此刻能拉自己一把的唯有韩进，不过对方也是有钱花钱，没钱卖血的主儿。
当了好几年支队长，朝廷给的俸禄大部分捐给樱花洗浴的各个老师，剩下的则跟城管的兄弟们胡吃海塞，哪有存款。
不过他人面广，即便借也借的到四五千块钱吧，只要让自己熬过这个艰难阶段，往后不都是好日子了么？
这样想，张承光总算是好受点，掏出手机拨通了韩进的号码，想邀请对方吃完饭，以自己身上仅有的两百块钱勾出四千五的押金。
哪晓得电话接通，不等他发言，那头的韩进就大大咧咧道：“老张，今晚你自个吃饭，我有任务，要跑一趟清河，估计明天下午才能回江城。”
“你一城管还出差？”
“妈了个巴子的，都怪曾世峰那个小人...算了算了，要上车了，有啥事回来再说。”
“砰...”
电话挂断，张承光一脸懵逼，面对着杂牌手机久久无语。
他本来就放不下身段找韩进借钱，现在又出了这个岔子，更加没脸回拨过去，这也预示着他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忽然手机不规则跳动起来，定睛一看，屏幕上显示着陈广胜三个大字。
到了江城近一个月，家里一通电话都没来过，本以为母亲会熬不住率先打过来，却没想到竟然是陈广胜。
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通话键，态度不咸不淡的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小光，在江城过的好不？你老战友那的工作怎么样了？习不习惯那边的吃喝？”
一连三问，就跟自己当兵时与母亲的通话内容差不多，在部队过的好不好，训练的怎么样，习不习惯吃大锅饭。
张承光强硬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还，还行，城管局的待遇不错，包吃包住，我准备过段时间就去宿舍外面找个单身公寓。”
“是啊，你也大了，该有个单独的空间，往后还要处对象呢，差钱不？我这就给你汇...”
陈广胜眉飞色舞的说着，谈到要汇钱时，立马就被张承光打断，“不用，我身上有钱。”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讲错话，电话那头的陈广胜发出一阵谄笑，张承光问道：“我妈身体还行吧？是不是还在友谊商场工作？”
“在，在，她的精神头可好了，身体也不错，这个你不用担心。”
“那行吧，替我照顾好我妈。”听见母亲一切安好，张承光果断按下停止键。
陈广胜还想讲讲，话筒里却传来阵阵忙音，无奈的放下手机，胡娟一直在旁边，见状急切的问道：“小光咋样了？”
“孩子不错，已经进了城管局，包吃包住，他那个老战友挺靠谱的，你就放心吧。”
听到儿子一切安好，还进了市里的政府部门上班，胡娟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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