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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终于明白,童话是不存在的

    也许,他会回来找我的,我在想。但很快的,便无意间得知了一个讯息: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追女生,一个有男朋友的女生。他为她欢喜为她忧。难道,又是那个化学系女生?那个他苦苦守候了三年的女生?可是,为什么,上帝要如此安排,让我在走进他生命的同时,让别人又那么正好地占据他的心灵?!难道世间真的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吗?究竟是什么让你千方百计地远离我?但瞬间的失落和愤怒让我毫不犹豫地将他拉黑。

    4.17他的生日。一直想送份生日礼物给他的我,也年年岁岁都曾有过这个想法的我。

    这一天,CPA的承诺书必须于中午之前上交,可是,我还是决定放弃CPA的报考,出去为他买礼物。因为一个没有情感的世界,再多事业上的辉煌和成就于我都是过眼云烟。这一天,我让汐离陪同我走遍了城市的大小商场,书店,只为寻找一份他有可能喜欢的礼物。最后,我选择了一本几米画册,一把SD画扇以及几张SD海报。因为我知道他喜欢SD娃娃,也喜欢几米画册。我在生日卡片上写着:祝早日等到你的ELPIS。或许,这也是现在的他最大的愿望了吧。只可惜没找到大小适合的包装盒。那一天,好疲惫,却也很欣慰。晚上来不及吃晚饭,又立刻自己动手裁剪起包装盒。等到什么都弄好时,已经9点多了。本来以为可以让他看见我漂亮的字体的,只可惜,疲惫和虚弱让我写上的字都是发抖和歪斜的。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再看了看SD画扇。突然发现那纯净如水的SD娃娃看起来是那么的忧伤,一如我的眼神,以前我只知道SD的表情一向是冰冷空洞的,可没想到她看起来也会这般忧伤。我将它贴在心口,告诉它,去他的身边,用它纯净似水的眼告诉他,我爱他,我真的太爱他……

    天上的月惨白地照着,夜风很冷,月光下的我由汐离搀扶着,走向遥远而僻冷的法学院。也许是因为过分虚弱,不胜风寒的我忍不住地颤抖起来,风割在脸上,身上,像无数面刀片,一道道地划伤我的皮肤。我知道他今晚不会在那边,因为他要庆祝他的生日。最后,我让汐离帮我放进他的抽屉里。至此,秦翼,我把你三年前的所有的好全部还给你,连同我对你刻骨铭心的感情。也从此以后,我不再是匍匐你脚下祈求爱情的奴隶,重新凝水成冰,你于我,没有什么不同。

    第二天中午,他发了短信:“你有送东西给我吗?”永远都是这样冰冷没有热度的语气。“送东西?什么东西?你搞错了吧”同样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口气。“抱歉哦,不知道谁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没再回。你生日,与我何关?只是他不会知道,在他大肆筹备生日宴会时,我正奔波于大小商场直走到脚抽筋,当他想着自己喜欢的女生会不会来参加宴会时,我正埋头于制作包装盒,让虚弱和饥饿吞噬我直到握笔的力气都丧失掉,当你在生日宴会上喝的酩酊大醉时,我正冒着严寒,全身不住颤抖地由别人搀扶着一步步走向法学院,而最后当你问我是不是我送的礼物时,我却显得似乎连一声祝福都舍不得送出。这就是我,不讨人喜欢的女孩子,也不想再讨你喜欢了。

    后来的我,看见了他QQ空间里的日记,抒发他对她炽热的情感的。他说第一眼看见她,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她就是这辈子自己所要等的人,一定要相伴余生的人。为了她,他可以像个奴隶一般地去爱她,他说她感动了他,深深地感动了他,让他愿意做她永远的港湾,世世代代地守候下去,即便她不在乎他,他也无所谓……感动?我突然有了一刻说不出的感觉,一种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哽住了我的喉咙,堵得我难受。感动,曾经你也这般对我说过……他说他总是把她说过的话记得比什么都清楚……曾经,你也把我的话记得那么清楚……只是,这些,你都忘了。你也不会想的到当你承诺过的女孩这样一脸平静地看着你再次对其他的女孩说那些话时的心情。

    没什么其他目的,我加了那女孩的Q。如果,这才是你的真爱的话,如果,只有她才能让你快乐的话,我希望你们是在一起的。这也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你好,请问你是秦翼追的那个女生吗?”我等待着这个我那么卑微地爱着的男人那么卑微地爱着的女神回话。

    如果回答是“你是谁?”那就是这个女生。如果回答是:“不是,你是谁?”那就不是了。

    结果,她问道:“你是谁?”

    我没答,她却激动异常地发过来一大堆话,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让我着实愣在那边,与我想象的冰冷安静高贵的形象实在是差之千里。

    “你是谁呢?”

    “我知道,你一定是秦翼很要好的朋友!”

    “只要我这边一说什么,他那边立刻就会知道,对不对??”

    “你说对不对呢?”

    “被我猜中了吧?”

    “????????”

    根本就没有我说话的缝隙嘛,我流汗……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如烈日骄阳般火热开朗的女生。“不是的,我跟秦翼并不熟~”“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Q呢?难道不是他告诉你的吗?你找我想知道些什么呢?你是他什么人呢?”我长长地吐了口气,淡淡道:“我是大一那年喜欢过他的人。”她显然更激动了,像凭空被她发现了外星人一样,连坐在电脑这端的我都能感受地出来她在那头简直要手舞足蹈跳起来的样子:“我知道你是谁了,你一定是十几天前去自习室找过他的那个女生!!”我愣了下:“你怎么知道的?哦,他告诉你的。”我突然间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以前,他说过,我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记忆,他根本就不会舍得拿出来让别人分享,他会把我珍藏心底的……只是,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对了,他说你变的好漂亮哪!!他刚开始根本就没认出是你,他说自己看到你时都惊呆了,太漂亮了!”“他还说你烫了卷发呢!”我流汗。。。描述的这么清楚,她倒也记得这么清楚~不懂这两个人~“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呢?你想知道些什么呢?你想追他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哦!他有很多把柄在我手里呢!!”与她的火热相比,我永远是冰冷的冷色调。这一切与我的猜测和想象都差的太远。“我只是想知道他苦苦等候了三年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三年??!”我怀疑要是她在我面前的话,肯定是直接吼了起来,“才没呢!!我才认识他一个月呢!!本来把他当朋友的,谁知他竟然有其他的想法~”我再次愣住了,怎么会?一个月前,正好是我重新找他的时候……“他才没等谁等了三年呢!”“我是大一那年和他联系的,以后我就不知道他的情况了。”我木然地敲着键盘。“那你知不知道,他大二那年就换了三个女朋友呢?一个是现实里的,一个是电话里的,另外,又同时追了一个有男朋友的爱抽烟的女生,那女生可坏了……”……以下的什么我都听不下了。一个字都听不下了……该醒了,幻川寒!……还不够吗?“现在他已经不追我了,他给我个期限让我选择,我最终选择了自己男朋友。”“你猜他怎么说?他说:OK~别祝福我啊,我已经把你删除了!真的是气死我了,还好我作对了选择,现在路上遇到他招呼都懒得跟我打~”“本来以为是朋友,现在竟然成了陌路,还挺可惜的。”“也许,是因为他太难过了吧……”我淡淡道,连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竟然还在替他说话,“看的出来他还是很喜欢你的……”“你怎么知道的??”想象的出她连忙竖起耳朵的样子,似乎唯恐漏掉一个字。我知道其实她对他也是有想法的,凭女人特有的敏感。

    ……那天再聊了些什么,我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只是知道什么都结束了。一个关于童话的华彩水晶宫倒塌了,而做了太久的梦的我重新来到现实中时反倒很不习惯也觉得好陌生,陌生到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不知道要如何保护自己免受非童话世界的伤害。

    童话是存在的,但要相信只有相信它的人才看的到。

    三年前的他这般告诉我。

    我突然就想狂笑,对啊,天堂也是存在的,但要相信只有练邪功的人才看的到,难道,不是吗?!

    “和你追的女生小聊了会儿,恭喜你,看得出来她还是挺喜欢你的,小提醒你一句,追女生定期限可不太妥哦,还有,没有哪个女生会选择一个追着自己还大谈自己以往情史的男生。如果,你真爱她的话,就别轻言放弃,有点耐性吧,加油喽,祝你好运!”

    “谢谢你!……可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她,又怎么会和她认识的?你越是这样做我就越内疚,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做的。你总是让我很内疚……”

    内疚?我笑,仰起脸,泪水划过脸庞,走在机房回寝室的路上,旁边的男生吹着口哨,对我吼着美女,回过头来看我一下,但这些都被我无视。内疚?从感动演绎成内疚?哈哈,秦翼啊~!还那么执拗地在我面前扮天使吗?是什么让你那么坚决地将天使扮演下去呢?你认为你还有资格对我说内疚吗?!难道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三年来在你的背影后蹉跎着哭泣的女孩吗?那个全真心相信你热切地期望你快乐把你当成男神的女孩吗?那个岁岁年年以守候的姿势安静等待你的无语的灵魂吗?那个总是害怕自己和你是因为某种不为人改变的因素而错过这段真情的女孩?……

    “你不需要有任何内疚,我只是好奇,小推理了下,便知道是她,我们聊的很开心,聊的结局是她对你更感兴趣了,而我,正好相反,所以,皆大欢喜!”

    至此,故事全部终结。

    我的故事,无关爱情,我的记忆,不关风月。

    旷白的阳光从大大的食堂落地窗外射入,他转身,看我,梦幻般的容颜,干净的不染一丝尘杂的眼眸。时间在那一刻被冻结,有一个灵魂,被葬死在2005年4月26日。那个女孩18周岁,她的梦开始了,她的脸是羞怯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