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上学
陶桃高兴半天方想起这回事。
她虽不知翠园大街在哪，但挨着西园大街不远，那地段，客似云来的好地方。
关少凌沐浴完从净室披头散发走出来。
陶桃拿着棉帕过去给他擦头发。
“现下才想起来啊，”关少凌笑。“反正这铺子要来给你买花戴的，你到时看看，想怎么做都行。”
陶桃看着他，“你不在家，母亲会让我出去吗？”
“我娘又不是老虎”关少凌清朗朗看着她。
哈，比老虎都难缠。
陶桃在心里嘀咕。
“小娘子，夜深了，”关少凌伸手揽她。
“睡吧，我给你绞头发。”陶桃从他怀里起身，准备再换条帕子来。
“别擦了，反正一时还睡不了。”关少凌搂她在怀。
“不要脸。”陶桃笑骂。
“跟我媳妇还要什么脸，”关少陵拽过帕子揽紧她。
少年热烈的情潮立时包裹住她。
“明日走了又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你不想吗？”
关少凌凑到她耳边，气息缠绵，热气蒸腾，这情话跟火焰一样燃烧着彼此。
帕子皱成一团，可怜巴巴缩在桌边，不知道两个热情的人什么时候会想起它。
第二天一早，关少凌一动，陶桃也醒过来。
“我服侍你穿衣吧，”陶桃披头散发凑过去。
“你还能睡一会，我自己来。”
关少陵摸摸她发青的眼窝，心疼。
陶桃打着呵欠披上晨缕，烛光打在她脸上柔柔嫩嫩。
她不是顶美那种人，还不柔顺，可他就喜欢她。
喜欢她偶尔的张牙舞爪。喜欢她无时不在的生机盎然。
村姑又怎样，村姑让他浑身舒畅。
“上响回来我能再睡个回笼觉，我想服侍七郎。”陶桃打着呵欠给他系腰带。
费了半天劲，也不知道怎么弄，关少凌笑个半死，拿着她两手认真教。
“七少爷，夫人来问好了没？”
宝瓶站在外面问。
“跟夫人说，就好。”
最后还是关少凌自己扣好腰带，气宇轩昂走了出去。
陶桃披了一件软袍走到门前送他，关少凌对她挥手“快回去，别着凉了。”
陶桃看他走远，有些不舍看了半天。
“奴婢服侍奶奶梳洗吧。”宝瓶走到陶桃跟前扶住她。
这两日，宝瓶算是完全了解陶桃跟七少爷的相处模式。
只要是两个人都在，根本不用丫头侍候，两个人互相就服侍了。
七少爷跟少奶奶如此甜蜜，宝瓶觉着，自己从老祖宗那里过来，有前途，没走错。
于是，服侍起来越发周到殷勤。
“好吧”陶桃叹气，关少陵在家才算过日子，现下就是混日子。
等宝瓶王嬷嬷服侍她到了春和堂后，关夫人对她就是一顿批。
“哪有相公出门不服待的，也不送到正门，上次说你初次，这可是第二次了，一点规矩都不懂吗？”
关夫人大怒。
“都是儿媳的错，”陶桃迅速认错。
“屡教不改”
关夫人看她一眼更怒，穿的用的都是国公府置办的，服侍起来又不用心，真是娶了个王八精回来
“回去把《女诫》抄三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再过来”
“是”陶桃低头。
姜纤若靠着关夫人娇弱无力坐在那发呆。
抄什么女诫，就该让这村姑去外面跪着晒太阳。
杨氏抿嘴直乐。
“母亲是一片好心，倒是该先问问七弟妹，识不识字。”
关夫人如遭雷击。
对呀，这小村姑可能连字也不认得。
这一打击比陶桃不送相公出门更严重。
关夫人冷厉扫了一眼杨氏，又回头盯着陶桃，“陶氏，你可识字？”
“认得几个。”陶桃咬牙。
“会写吗？”这会换关夫人咬牙。
“没写过。”陶桃嗫嚅。
没写过，没写过。关夫人呆若木鸡，她金质玉骨的七宝，就找了这么个东西。
从没有哪一刻，更让她如此无力，这蠢货可怎么办？
姜纤若盯着陶桃咬牙。
陶桃表现的伶俐，她不开心。
陶桃被批得如此不堪，她更闹心。
表哥是眼瞎了吗？
这么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姑，到底好在哪？
她改还不成吗？
小郑氏看了这么一出心情稀烂，扫了一眼陶桃，就这么一个啥也不会的村姑，宁是勾搭着七弟嫁进来，手段倒是硬。
眼下看看，除了美貌啥也不是，可人家就好命，七弟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又看了一眼姜纤若，这也是个蠢的，白长了一副妖精像，却没长妖精心。
又看一眼杨氏，更闹心。
于是回头劝关夫人，“母亲，过日子要认得那么多字做啥，服待好七弟就行。一个村姑你还要求那么多。”
关夫人听了这话更心塞，恨不得把不会说话的侄女打出去。
杨氏坐在一边简直乐翻天。
闹吧，越闹越开心。
“这也不怨七弟妹，就这条件是吧，母亲不如换个方式，否则，七弟又要心疼了。”
杨氏温温柔柔继续插刀。
关夫人看着立在身边的陶桃，再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讨厌。
不识字没写过，琴棋书画那就更别说了，罚啥呀，规矩也不懂，对着这样糟心的媳妇，她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母亲心好，七弟妹这么乖，不如母亲罚她服侍你吧，这样也全了七弟妹一片孝顺之心。母亲觉着呢？”
杨氏拿着帕子柔弱一笑，风情万方。
七公子不是把你当成宝吗？也不知道得知心肝宝贝受了委屈，恨不恨？
关夫人却懒得让她侍候，她身边的婆子丫头一大堆，哪个不会服侍，要她这蠢蛋来服侍。
她是得脑子多抽风，才会要她服侍。
多看她两眼，都觉着伤眼睛。
完全没get到杨氏的小心思，
不过，既然不识字，不如就让她跟着几个姐儿识字去。
关夫人仔细一想，觉着是个好主意。
“陶氏，我也不罚你，趁着七宝不在，你也无事可做，跟着姐儿几个读书识字吧”关夫人下了决定。
杨氏跟小郑氏都愣了下，看向陶桃。
这也太丢脸了吧。
陶桃先是一愣，而后狂喜，识字好，识字好，她才不想对着，面前这一堆无事生非的女人们。
“七弟妹也别难过，母亲这也是为你好。”杨氏笑盈盈看向陶桃。
“二嫂说错了，我才不难过，我高兴都来不及。”陶桃看向关夫人，
“多谢母亲给我这机会识字读书，儿媳出身贫寒，从没机会识字，
母亲简直是活菩萨，愿意儿媳吃白饭读书，儿媳感激都来不及，怎会生气，
母亲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不给母亲丢脸。”
听完陶桃言辞恳切的一番表白，关夫人满意了。
还知道上进，总算没蠢到家。
杨氏跟小郑氏都石化了，这陶氏不是傻了吧，这么打脸的事，她倒高兴得跟捡了金子似的。
这样的傻媳妇，以后不会带累她们名声吧。
“母亲，那我今天就去吧。”陶桃不理石化的一屋人问。
开玩笑，上学好啊。
从前在社会上受了伤，就会想起上学的好日子，那才是最幸福的时候，吃穿不愁，专心学习就行。
没想到，幸福的日子会再次降临，这次，她也要学个才女出来再说。
“明天再去吧，几个姐儿都是上午的课。”关夫人疲惫，对看这样一个没皮没脸的媳妇，她也乏了。
“多谢母亲，那我先回去做准备。”陶桃给关夫人行了一礼，又给两个嫂子告了别，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兴冲冲回去了。
“请了安就都回去吧”关夫人厌恶地看了一眼杨氏赶人。
“姨妈也别气了，我给姨妈拿果子消消暑。”姜纤若抱着关夫人胳膊哄。
“你这么可心，七宝怎么就看不上呢？”关夫人摸着她小脸闹心。
姜纤若更闹心，眼角发红。
杨氏跟小郑氏走出院子还有点愣。
“三弟妹，这七弟妹不是傻子吧，到时有人问起，不会被嗤笑吗？”
杨氏看着小郑氏问。
“这不是你要的吗，一直撺掇”
小郑氏扫了她眼冷笑，
“当谁是傻子似的。”然后扭身回了落霞阁。
“也没见你说一句好听的。”杨氏看她背影冷嗤“一个不受宠的女人，有什么可骄傲的。”
“少奶奶，七少奶就不觉丢脸吗？跟孙小姐一块上学。”
大丫头青簪也是服气了，看七少奶那样子，根本不觉得跟侄女一块上学是多么丢脸的事，反倒觉得沾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哪有什么脸，有便宜就沾，说不得人真觉得是占了大便宜，没看那小脸都放光吗？”杨氏扶着青簪的手头疼。
这种村姑，跟高门贵女可不一样，普通的羞辱，对人家来说，根本不疼不痒。
这种女人，要么就得一击必杀，否则，人都不当一回事，反应过来必是麻烦。
*****
陶桃带着宝瓶去了慈溪院跟老太君报喜。
“你当真的？”饶是关老太君活了这么一辈子，也没见过陶桃这样的女人。
脸都打肿了，这位还真来报喜。
“孙媳在母亲那说的是真话，”陶桃扶着关老太君在院子里溜达。
她虽不知翠园大街在哪，但挨着西园大街不远，那地段，客似云来的好地方。
关少凌沐浴完从净室披头散发走出来。
陶桃拿着棉帕过去给他擦头发。
“现下才想起来啊，”关少凌笑。“反正这铺子要来给你买花戴的，你到时看看，想怎么做都行。”
陶桃看着他，“你不在家，母亲会让我出去吗？”
“我娘又不是老虎”关少凌清朗朗看着她。
哈，比老虎都难缠。
陶桃在心里嘀咕。
“小娘子，夜深了，”关少凌伸手揽她。
“睡吧，我给你绞头发。”陶桃从他怀里起身，准备再换条帕子来。
“别擦了，反正一时还睡不了。”关少凌搂她在怀。
“不要脸。”陶桃笑骂。
“跟我媳妇还要什么脸，”关少陵拽过帕子揽紧她。
少年热烈的情潮立时包裹住她。
“明日走了又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你不想吗？”
关少凌凑到她耳边，气息缠绵，热气蒸腾，这情话跟火焰一样燃烧着彼此。
帕子皱成一团，可怜巴巴缩在桌边，不知道两个热情的人什么时候会想起它。
第二天一早，关少凌一动，陶桃也醒过来。
“我服侍你穿衣吧，”陶桃披头散发凑过去。
“你还能睡一会，我自己来。”
关少陵摸摸她发青的眼窝，心疼。
陶桃打着呵欠披上晨缕，烛光打在她脸上柔柔嫩嫩。
她不是顶美那种人，还不柔顺，可他就喜欢她。
喜欢她偶尔的张牙舞爪。喜欢她无时不在的生机盎然。
村姑又怎样，村姑让他浑身舒畅。
“上响回来我能再睡个回笼觉，我想服侍七郎。”陶桃打着呵欠给他系腰带。
费了半天劲，也不知道怎么弄，关少凌笑个半死，拿着她两手认真教。
“七少爷，夫人来问好了没？”
宝瓶站在外面问。
“跟夫人说，就好。”
最后还是关少凌自己扣好腰带，气宇轩昂走了出去。
陶桃披了一件软袍走到门前送他，关少凌对她挥手“快回去，别着凉了。”
陶桃看他走远，有些不舍看了半天。
“奴婢服侍奶奶梳洗吧。”宝瓶走到陶桃跟前扶住她。
这两日，宝瓶算是完全了解陶桃跟七少爷的相处模式。
只要是两个人都在，根本不用丫头侍候，两个人互相就服侍了。
七少爷跟少奶奶如此甜蜜，宝瓶觉着，自己从老祖宗那里过来，有前途，没走错。
于是，服侍起来越发周到殷勤。
“好吧”陶桃叹气，关少陵在家才算过日子，现下就是混日子。
等宝瓶王嬷嬷服侍她到了春和堂后，关夫人对她就是一顿批。
“哪有相公出门不服待的，也不送到正门，上次说你初次，这可是第二次了，一点规矩都不懂吗？”
关夫人大怒。
“都是儿媳的错，”陶桃迅速认错。
“屡教不改”
关夫人看她一眼更怒，穿的用的都是国公府置办的，服侍起来又不用心，真是娶了个王八精回来
“回去把《女诫》抄三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再过来”
“是”陶桃低头。
姜纤若靠着关夫人娇弱无力坐在那发呆。
抄什么女诫，就该让这村姑去外面跪着晒太阳。
杨氏抿嘴直乐。
“母亲是一片好心，倒是该先问问七弟妹，识不识字。”
关夫人如遭雷击。
对呀，这小村姑可能连字也不认得。
这一打击比陶桃不送相公出门更严重。
关夫人冷厉扫了一眼杨氏，又回头盯着陶桃，“陶氏，你可识字？”
“认得几个。”陶桃咬牙。
“会写吗？”这会换关夫人咬牙。
“没写过。”陶桃嗫嚅。
没写过，没写过。关夫人呆若木鸡，她金质玉骨的七宝，就找了这么个东西。
从没有哪一刻，更让她如此无力，这蠢货可怎么办？
姜纤若盯着陶桃咬牙。
陶桃表现的伶俐，她不开心。
陶桃被批得如此不堪，她更闹心。
表哥是眼瞎了吗？
这么一个大字不识的村姑，到底好在哪？
她改还不成吗？
小郑氏看了这么一出心情稀烂，扫了一眼陶桃，就这么一个啥也不会的村姑，宁是勾搭着七弟嫁进来，手段倒是硬。
眼下看看，除了美貌啥也不是，可人家就好命，七弟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又看了一眼姜纤若，这也是个蠢的，白长了一副妖精像，却没长妖精心。
又看一眼杨氏，更闹心。
于是回头劝关夫人，“母亲，过日子要认得那么多字做啥，服待好七弟就行。一个村姑你还要求那么多。”
关夫人听了这话更心塞，恨不得把不会说话的侄女打出去。
杨氏坐在一边简直乐翻天。
闹吧，越闹越开心。
“这也不怨七弟妹，就这条件是吧，母亲不如换个方式，否则，七弟又要心疼了。”
杨氏温温柔柔继续插刀。
关夫人看着立在身边的陶桃，再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讨厌。
不识字没写过，琴棋书画那就更别说了，罚啥呀，规矩也不懂，对着这样糟心的媳妇，她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母亲心好，七弟妹这么乖，不如母亲罚她服侍你吧，这样也全了七弟妹一片孝顺之心。母亲觉着呢？”
杨氏拿着帕子柔弱一笑，风情万方。
七公子不是把你当成宝吗？也不知道得知心肝宝贝受了委屈，恨不恨？
关夫人却懒得让她侍候，她身边的婆子丫头一大堆，哪个不会服侍，要她这蠢蛋来服侍。
她是得脑子多抽风，才会要她服侍。
多看她两眼，都觉着伤眼睛。
完全没get到杨氏的小心思，
不过，既然不识字，不如就让她跟着几个姐儿识字去。
关夫人仔细一想，觉着是个好主意。
“陶氏，我也不罚你，趁着七宝不在，你也无事可做，跟着姐儿几个读书识字吧”关夫人下了决定。
杨氏跟小郑氏都愣了下，看向陶桃。
这也太丢脸了吧。
陶桃先是一愣，而后狂喜，识字好，识字好，她才不想对着，面前这一堆无事生非的女人们。
“七弟妹也别难过，母亲这也是为你好。”杨氏笑盈盈看向陶桃。
“二嫂说错了，我才不难过，我高兴都来不及。”陶桃看向关夫人，
“多谢母亲给我这机会识字读书，儿媳出身贫寒，从没机会识字，
母亲简直是活菩萨，愿意儿媳吃白饭读书，儿媳感激都来不及，怎会生气，
母亲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不给母亲丢脸。”
听完陶桃言辞恳切的一番表白，关夫人满意了。
还知道上进，总算没蠢到家。
杨氏跟小郑氏都石化了，这陶氏不是傻了吧，这么打脸的事，她倒高兴得跟捡了金子似的。
这样的傻媳妇，以后不会带累她们名声吧。
“母亲，那我今天就去吧。”陶桃不理石化的一屋人问。
开玩笑，上学好啊。
从前在社会上受了伤，就会想起上学的好日子，那才是最幸福的时候，吃穿不愁，专心学习就行。
没想到，幸福的日子会再次降临，这次，她也要学个才女出来再说。
“明天再去吧，几个姐儿都是上午的课。”关夫人疲惫，对看这样一个没皮没脸的媳妇，她也乏了。
“多谢母亲，那我先回去做准备。”陶桃给关夫人行了一礼，又给两个嫂子告了别，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兴冲冲回去了。
“请了安就都回去吧”关夫人厌恶地看了一眼杨氏赶人。
“姨妈也别气了，我给姨妈拿果子消消暑。”姜纤若抱着关夫人胳膊哄。
“你这么可心，七宝怎么就看不上呢？”关夫人摸着她小脸闹心。
姜纤若更闹心，眼角发红。
杨氏跟小郑氏走出院子还有点愣。
“三弟妹，这七弟妹不是傻子吧，到时有人问起，不会被嗤笑吗？”
杨氏看着小郑氏问。
“这不是你要的吗，一直撺掇”
小郑氏扫了她眼冷笑，
“当谁是傻子似的。”然后扭身回了落霞阁。
“也没见你说一句好听的。”杨氏看她背影冷嗤“一个不受宠的女人，有什么可骄傲的。”
“少奶奶，七少奶就不觉丢脸吗？跟孙小姐一块上学。”
大丫头青簪也是服气了，看七少奶那样子，根本不觉得跟侄女一块上学是多么丢脸的事，反倒觉得沾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哪有什么脸，有便宜就沾，说不得人真觉得是占了大便宜，没看那小脸都放光吗？”杨氏扶着青簪的手头疼。
这种村姑，跟高门贵女可不一样，普通的羞辱，对人家来说，根本不疼不痒。
这种女人，要么就得一击必杀，否则，人都不当一回事，反应过来必是麻烦。
*****
陶桃带着宝瓶去了慈溪院跟老太君报喜。
“你当真的？”饶是关老太君活了这么一辈子，也没见过陶桃这样的女人。
脸都打肿了，这位还真来报喜。
“孙媳在母亲那说的是真话，”陶桃扶着关老太君在院子里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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