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幽灵船
在经过一阵短暂的骚乱后，抽签终于平稳的进行了下去，虽然抽中叉的人心有不满，但在三位超凡者以及众多未抽中者的压迫下，也只能被迫接受这一事实。
近三百人轮流抓阄花费了不少时间，直到安德森腰间的金色长刀变成了银色细剑的时候才终于结束，停泊了许久的勇士号也将再次起航。
当船帆扬起后，克雷莫船长亲自站在舰艉掌舵，他带上‘霍奇的观星眼镜’，用西大陆最先进的航海仪器“六分仪”确定了勇士号所在的纬度，然后根据北极星的方位寻找方向，指挥勇士号朝着目的地驶去。
得益于观星眼镜的特殊，让他们无视白天黑夜，都能够看到北极星，这大大提高了他们的速度。
至少目前看起来一切都还算顺利，虽然剧烈的风暴让水手们难以操纵帆索，但短时间内还可以忍受。
只有陆军的人看起来情况不太好，严重的晕船让他们把这几天吃的本就不多的食物全吐了出来，并且没有食欲，吃不下任何东西。
短期内看还只是虚弱而已，可如果拖太久的话，这些士兵们就会集体生病，甚至大批死亡。
为此安德森十份苦恼，这两天他亲自向船员们请教快速适应晕船的办法，并帮助士兵们一一尝试，甚至会用超凡之力提振士兵的气势和精神。
可惜即使如此依旧没有太大的效果，只能向秩序之神祈祷，希望勇士号尽快抵达目的地，只要登上岛屿，士兵们的身体就能慢慢恢复过来。
然而，或许是因为混乱海域不受秩序之神的管辖，众人的祈祷并没有起效，反而在进入混乱海域的第三天夜里遭遇了新的状况。
“九点钟方向发现船只！”主桅杆平台上，冒死侦查的水手突然朝下方喊道。
由于罗盘失灵，观察员无法准确判断对方的位置，只能以勇士号正前方为12点方向，然后以钟表刻度来报告敌舰方位。
正在船艉掌舵的老查理听到后，立刻将手中的舵轮交给一旁的水手，摘下观星眼镜放进舵轮前方的海图箱里。
随后他捂着眼镜，凭着感觉走到左舷围栏边，掏出腰间的望远镜递给了亚诺。
“看看怎么回事。”他受到观星眼镜的副作用影响，还处在“失明”状态。
亚诺因为担心老查理的身体，每到对方使用眼镜掌舵的时候，都会在旁边看着。
他接过望远镜展开，朝着远方搜索了一会，在一道闪电的照耀下隐约看见一道黑影，那是一艘挂着黑色破烂帆布的三桅帆船。
由于距离太远，再加上海面的黑暗，他无法看清船上的情况，但可以看到这艘船竟然挂着满帆航行，且航向与勇士号相同，以对方满帆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截在勇士号的前面。
亚诺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老查理，老查理想都没想就说道：
“看来对方来者不善啊，去敲响警钟。”
警钟就在舰艉，亚诺当即敲响了警钟。
原本在船舱里休息的水手们在听到警钟声后井然有序的进入战斗状态，一桶桶火药和炮弹纷纷搬运到火炮旁边，吊床和房间的隔板被一一拆除，方便炮手们操作火炮。
克雷莫和安德森也从船长室里走了出来，站在船舷边观察这艘来意不明的船只。
“这艘船正在朝着我们前方行驶，不到一个小时就会进入射程。”刚刚恢复视觉的老查理走到两人身旁。
克雷莫放下望远镜，语气凝重的说道：
“这不是普通的船，在这种风浪下还能满帆航行，一定有超凡力量的影响。”
“能看清对方的旗帜吗？”安德森问道。
克雷莫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是黑旗。”
“海盗？”众人忍不住异口同声道。
“可是怎么会有海盗进入混乱海域，还这么巧被我们碰到？”亚诺忍不住问道。
“恐怕对方和我们有着同样的目标。”老查理脸色有些阴沉。
“看来他们也是冲着圣所来的。”安德森攥紧拳头，狠狠砸在护栏上。
“不管怎么样，既然对方已经表现了攻击意图，我们就得做好准备。”克雷莫说完便走到舵轮前方，指挥着水手们进入战斗状态。
亚诺带着手下的水手负责露天甲板的左舷副炮，雷吉斯的人负责上甲板船舱里的主炮，克利夫的人负责操帆，杰米的人负责搬运弹药和损管。
一切都准备就绪，而那艘挂着黑帆黑旗的怪船也越来越近，就在众人紧张的等待时，一声惊呼从桅杆上传来。
“船上没有人！”
“什么？”亚诺听到后楞了片刻，随后赶紧拿来望远镜看去。
此时那艘船已经到了勇士号的左前方，大约十点钟方向，双方的距离也拉进了不少，通过镜筒已经能看清船上的细节。
这是一艘老式盖伦船，有着两层火炮甲板，艏艉两头上翘，船体略微弯曲，船首像是一尊羊首人身的巨型骷髅，船艉也雕刻了众多骷髅和骨头与其呼应。
它的主桅杆顶部挂着一面黑底的旗帜，上面画着一个造型恐怖的骷髅头，骷髅上还插着一根造型奇特的权杖，权杖直接穿透了骷髅的头盖骨，连破洞和骨头碎裂的纹理都刻画的十份清晰。
最值得注意的是它的艉楼，足有两层，高高耸立着，再加上大量使用了雕刻和玻璃窗，让它看起来像是一座诡异又精美的楼阁。
这种船型设计因为严重影响船只稳定，早在三十年前就被淘汰了，如今主流的大帆船都像勇士号这样船身平直，艏艉楼降低，雕刻装饰也一切从简。
由此可见这艘船的船龄至少在三十年以上，正常情况下已经严重超过了使用寿命。
可这艘船显然不正常，它不仅能满帆的在混乱海域航行，甚至不需要人来操作！
是的，亚诺从晃动的镜头中看到那艘船上空无一人，雕刻精美的舵轮在自行转动，转桁索都没有绑紧，但帆桁却能自己调节方向，甚至做的比勇士号的水手们更好，让这艘船始终保持航向。
“妈的，是幽灵船。”向来稳重的克雷莫船长在放下望远镜后忍不住说了句脏话。
“麻烦了，即使是最普通的幽灵船我们也难以对付，何况对方在混乱海域中行动自如，而我们甚至不能打开炮门。”老查理叹息着说道。
因为混乱海域的风浪太大，勇士号上甲板的炮门离吃水线较近，经常被海浪拍打，一旦打开炮门海水就会灌入，短时间内虽然不会沉船，但也会打湿火药影响射击。
这也是为什么船长会将身为第一水手长的亚诺安排在露天甲板操纵副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主炮只能凭借运气间歇性开火，而上方的副炮才是输出的主力。
可惜副炮的弹丸重量只有九磅，每侧也只有十门火炮，很难对具有超凡力量的幽灵船造成伤害。
“船长，我们该怎么办？”在确定对方是幽灵船之后，亚诺思考了片刻，最终只能无奈的承认，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办法。
“对方的航速至少有十二节，我们根本跑不掉。”克雷莫的语气有些愤怒，他大喊着朝水手们说道：
“把所有能搬运的重物全都搬到右舷，火炮装填链弹，炮口抬高朝着对方的桅杆打！”
链弹由两颗圆弹和一根铁链组成，发射后一颗炮弹会拖着另一颗炮弹离心飞旋，能够割断帆索，或者在帆布上撕扯出一个大洞。
运气好的话还能摧毁桅杆和帆桁，专门用来使敌舰丧失行动能力。
在船长的指令下，水手们纷纷动起手来，将底舱的炮弹和水桶搬运到上甲板，一股脑的堆在船身右侧，安德森手下的陆战队也撑着晕船的不适来到露天甲板上，站成一排靠在右舷的栏杆边。
很快，勇士号的船身便大幅度向右倾斜，这样左舷的炮门就被抬高了，火炮能够射的更远，如同占据上风口。
但这样一来船只的稳定性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在这种恶劣天气下非常容易侧翻，再加上左舷火炮齐射产生的后坐力就更危险了。
此时因为右舷太低，汹涌的海浪已经能够拍在露天甲板上灌进船舱里，杰米不得不安排人手摇动排水泵，尽快将海水排出。
“给左舷锚加一根锚缆链接到后桅，听我命令，随时准备抛下。”待货物搬运完毕后，克里莫又下达了新的命令。
眼看着那艘幽灵船越来越近，留给他们的准备时间不多了，就在亚诺刚带人绑好锚缆的时候，船艏又传来一声惊呼。
“敌舰转向！”
亚诺应声抬头看去，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目测只有五百米左右，不用望远镜也能看清那艘船。
幽灵船在勇士号十一点方向，并且已经开始右转，即将横在勇士号的正前方。
“三百米！”
舰艏的观察员话音刚落，就看到那艘幽灵船已经降下了一半的风帆，并打开了炮门，一门门被绿色铜锈覆盖的火炮伸了出来。
用望远镜观察到这一幕的克里莫立刻大声喊道：
“右转七十度，放左舷锚！”
舵轮飞速旋转，配合着后桅的纵帆让勇士号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转向，因为重心都集中在右舷，极大抵消了转弯造成的惯性。
沉重的船锚也在转向的同时被抛下，在海面激起巨大的浪花，并迅速朝着海底沉下去。
“收帆停船！”克雷莫坚定的声音给水手们带来了不少信心，让他们在剧烈的风浪下还能有条不絮的完成工作。
顶帆刚降下来，还没来得及绑紧，就听见海底传来微弱的金石敲击声。
紧接着，一前一后两根锚索瞬间绷紧，将巨大的勇士号硬生生拽停了下来，猛地向左一晃。
哪怕有经验丰富的老水手提前通知大家做好了准备，但依然有不少人在这剧烈的晃动中摔了一跤。
堆积在船舱里来不及固定的木桶更是直接滚落下来，将几名倒霉的水手压在了下面。
船只上下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但还不等他们修整，就听到远处传来一连串的轰鸣声。
有经验的老水手们听到这声音瞬间脸色聚变，纷纷大声喊道：
“炮击来了！”
“卧倒！”
站在左舷边上的亚诺，只看到那幽灵船上一阵火光闪烁，随后一颗颗燃着绿色火焰的炮弹，在空划出一道道轨迹，朝着勇士号袭来。
他刚躲进火炮旁边的掩体，那一颗颗诡异的炮弹就撞击在了船体上。
勇士号厚重的橡木船壳，在这些炮弹面前变得脆弱不堪，一个个破洞出现，爆裂的碎木像锋利的刀子一般插在水手们的身上，船上顿时响起一片哀嚎。
好不容易挺过这轮炮击，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势，大家就发现在那些被炮弹击中的地方竟燃起了阴森的绿色火焰。
这火焰并不炙热，甚至有一丝阴寒，而被火焰点燃的木板也不像是在燃烧，看起来更像是在腐烂。
绿色火焰下，船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着，原本光鲜亮丽的木板转眼间变成灰绿色的烂木头，风一吹就有碎木屑掉落下来。
几名水手脱下衣服，用力抽打着这些火焰，却丝毫不起作用，反而引燃了他们的衣服。
甚至有些火焰在水线附近，被海浪狠狠的拍打了几次后依然顽固的燃烧着。
“是鬼火！赶紧把被点燃的地方砍掉，扔进海里。”老查理大声朝着船舱里喊道。
而一旁的克雷莫却伸手阻止了他说道：
“来不及了，先还击，让其他人都站到右舷，炮手瞄准射击。”
在遭受了一轮炮击后，哪怕是训练有素的帝国海军也有些慌乱，此时借助老查理的能力来指挥才是最有效的。
在老查理的指挥下，水手们快速恢复了秩序，炮手们也纷纷就位，一根根防水点火棒也被引燃，就等船长一声令下。
克雷莫凭借着经验确定好角度后当即喊道：
“开炮！”
近三百人轮流抓阄花费了不少时间，直到安德森腰间的金色长刀变成了银色细剑的时候才终于结束，停泊了许久的勇士号也将再次起航。
当船帆扬起后，克雷莫船长亲自站在舰艉掌舵，他带上‘霍奇的观星眼镜’，用西大陆最先进的航海仪器“六分仪”确定了勇士号所在的纬度，然后根据北极星的方位寻找方向，指挥勇士号朝着目的地驶去。
得益于观星眼镜的特殊，让他们无视白天黑夜，都能够看到北极星，这大大提高了他们的速度。
至少目前看起来一切都还算顺利，虽然剧烈的风暴让水手们难以操纵帆索，但短时间内还可以忍受。
只有陆军的人看起来情况不太好，严重的晕船让他们把这几天吃的本就不多的食物全吐了出来，并且没有食欲，吃不下任何东西。
短期内看还只是虚弱而已，可如果拖太久的话，这些士兵们就会集体生病，甚至大批死亡。
为此安德森十份苦恼，这两天他亲自向船员们请教快速适应晕船的办法，并帮助士兵们一一尝试，甚至会用超凡之力提振士兵的气势和精神。
可惜即使如此依旧没有太大的效果，只能向秩序之神祈祷，希望勇士号尽快抵达目的地，只要登上岛屿，士兵们的身体就能慢慢恢复过来。
然而，或许是因为混乱海域不受秩序之神的管辖，众人的祈祷并没有起效，反而在进入混乱海域的第三天夜里遭遇了新的状况。
“九点钟方向发现船只！”主桅杆平台上，冒死侦查的水手突然朝下方喊道。
由于罗盘失灵，观察员无法准确判断对方的位置，只能以勇士号正前方为12点方向，然后以钟表刻度来报告敌舰方位。
正在船艉掌舵的老查理听到后，立刻将手中的舵轮交给一旁的水手，摘下观星眼镜放进舵轮前方的海图箱里。
随后他捂着眼镜，凭着感觉走到左舷围栏边，掏出腰间的望远镜递给了亚诺。
“看看怎么回事。”他受到观星眼镜的副作用影响，还处在“失明”状态。
亚诺因为担心老查理的身体，每到对方使用眼镜掌舵的时候，都会在旁边看着。
他接过望远镜展开，朝着远方搜索了一会，在一道闪电的照耀下隐约看见一道黑影，那是一艘挂着黑色破烂帆布的三桅帆船。
由于距离太远，再加上海面的黑暗，他无法看清船上的情况，但可以看到这艘船竟然挂着满帆航行，且航向与勇士号相同，以对方满帆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截在勇士号的前面。
亚诺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老查理，老查理想都没想就说道：
“看来对方来者不善啊，去敲响警钟。”
警钟就在舰艉，亚诺当即敲响了警钟。
原本在船舱里休息的水手们在听到警钟声后井然有序的进入战斗状态，一桶桶火药和炮弹纷纷搬运到火炮旁边，吊床和房间的隔板被一一拆除，方便炮手们操作火炮。
克雷莫和安德森也从船长室里走了出来，站在船舷边观察这艘来意不明的船只。
“这艘船正在朝着我们前方行驶，不到一个小时就会进入射程。”刚刚恢复视觉的老查理走到两人身旁。
克雷莫放下望远镜，语气凝重的说道：
“这不是普通的船，在这种风浪下还能满帆航行，一定有超凡力量的影响。”
“能看清对方的旗帜吗？”安德森问道。
克雷莫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是黑旗。”
“海盗？”众人忍不住异口同声道。
“可是怎么会有海盗进入混乱海域，还这么巧被我们碰到？”亚诺忍不住问道。
“恐怕对方和我们有着同样的目标。”老查理脸色有些阴沉。
“看来他们也是冲着圣所来的。”安德森攥紧拳头，狠狠砸在护栏上。
“不管怎么样，既然对方已经表现了攻击意图，我们就得做好准备。”克雷莫说完便走到舵轮前方，指挥着水手们进入战斗状态。
亚诺带着手下的水手负责露天甲板的左舷副炮，雷吉斯的人负责上甲板船舱里的主炮，克利夫的人负责操帆，杰米的人负责搬运弹药和损管。
一切都准备就绪，而那艘挂着黑帆黑旗的怪船也越来越近，就在众人紧张的等待时，一声惊呼从桅杆上传来。
“船上没有人！”
“什么？”亚诺听到后楞了片刻，随后赶紧拿来望远镜看去。
此时那艘船已经到了勇士号的左前方，大约十点钟方向，双方的距离也拉进了不少，通过镜筒已经能看清船上的细节。
这是一艘老式盖伦船，有着两层火炮甲板，艏艉两头上翘，船体略微弯曲，船首像是一尊羊首人身的巨型骷髅，船艉也雕刻了众多骷髅和骨头与其呼应。
它的主桅杆顶部挂着一面黑底的旗帜，上面画着一个造型恐怖的骷髅头，骷髅上还插着一根造型奇特的权杖，权杖直接穿透了骷髅的头盖骨，连破洞和骨头碎裂的纹理都刻画的十份清晰。
最值得注意的是它的艉楼，足有两层，高高耸立着，再加上大量使用了雕刻和玻璃窗，让它看起来像是一座诡异又精美的楼阁。
这种船型设计因为严重影响船只稳定，早在三十年前就被淘汰了，如今主流的大帆船都像勇士号这样船身平直，艏艉楼降低，雕刻装饰也一切从简。
由此可见这艘船的船龄至少在三十年以上，正常情况下已经严重超过了使用寿命。
可这艘船显然不正常，它不仅能满帆的在混乱海域航行，甚至不需要人来操作！
是的，亚诺从晃动的镜头中看到那艘船上空无一人，雕刻精美的舵轮在自行转动，转桁索都没有绑紧，但帆桁却能自己调节方向，甚至做的比勇士号的水手们更好，让这艘船始终保持航向。
“妈的，是幽灵船。”向来稳重的克雷莫船长在放下望远镜后忍不住说了句脏话。
“麻烦了，即使是最普通的幽灵船我们也难以对付，何况对方在混乱海域中行动自如，而我们甚至不能打开炮门。”老查理叹息着说道。
因为混乱海域的风浪太大，勇士号上甲板的炮门离吃水线较近，经常被海浪拍打，一旦打开炮门海水就会灌入，短时间内虽然不会沉船，但也会打湿火药影响射击。
这也是为什么船长会将身为第一水手长的亚诺安排在露天甲板操纵副炮，因为在这种环境下，主炮只能凭借运气间歇性开火，而上方的副炮才是输出的主力。
可惜副炮的弹丸重量只有九磅，每侧也只有十门火炮，很难对具有超凡力量的幽灵船造成伤害。
“船长，我们该怎么办？”在确定对方是幽灵船之后，亚诺思考了片刻，最终只能无奈的承认，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办法。
“对方的航速至少有十二节，我们根本跑不掉。”克雷莫的语气有些愤怒，他大喊着朝水手们说道：
“把所有能搬运的重物全都搬到右舷，火炮装填链弹，炮口抬高朝着对方的桅杆打！”
链弹由两颗圆弹和一根铁链组成，发射后一颗炮弹会拖着另一颗炮弹离心飞旋，能够割断帆索，或者在帆布上撕扯出一个大洞。
运气好的话还能摧毁桅杆和帆桁，专门用来使敌舰丧失行动能力。
在船长的指令下，水手们纷纷动起手来，将底舱的炮弹和水桶搬运到上甲板，一股脑的堆在船身右侧，安德森手下的陆战队也撑着晕船的不适来到露天甲板上，站成一排靠在右舷的栏杆边。
很快，勇士号的船身便大幅度向右倾斜，这样左舷的炮门就被抬高了，火炮能够射的更远，如同占据上风口。
但这样一来船只的稳定性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在这种恶劣天气下非常容易侧翻，再加上左舷火炮齐射产生的后坐力就更危险了。
此时因为右舷太低，汹涌的海浪已经能够拍在露天甲板上灌进船舱里，杰米不得不安排人手摇动排水泵，尽快将海水排出。
“给左舷锚加一根锚缆链接到后桅，听我命令，随时准备抛下。”待货物搬运完毕后，克里莫又下达了新的命令。
眼看着那艘幽灵船越来越近，留给他们的准备时间不多了，就在亚诺刚带人绑好锚缆的时候，船艏又传来一声惊呼。
“敌舰转向！”
亚诺应声抬头看去，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目测只有五百米左右，不用望远镜也能看清那艘船。
幽灵船在勇士号十一点方向，并且已经开始右转，即将横在勇士号的正前方。
“三百米！”
舰艏的观察员话音刚落，就看到那艘幽灵船已经降下了一半的风帆，并打开了炮门，一门门被绿色铜锈覆盖的火炮伸了出来。
用望远镜观察到这一幕的克里莫立刻大声喊道：
“右转七十度，放左舷锚！”
舵轮飞速旋转，配合着后桅的纵帆让勇士号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转向，因为重心都集中在右舷，极大抵消了转弯造成的惯性。
沉重的船锚也在转向的同时被抛下，在海面激起巨大的浪花，并迅速朝着海底沉下去。
“收帆停船！”克雷莫坚定的声音给水手们带来了不少信心，让他们在剧烈的风浪下还能有条不絮的完成工作。
顶帆刚降下来，还没来得及绑紧，就听见海底传来微弱的金石敲击声。
紧接着，一前一后两根锚索瞬间绷紧，将巨大的勇士号硬生生拽停了下来，猛地向左一晃。
哪怕有经验丰富的老水手提前通知大家做好了准备，但依然有不少人在这剧烈的晃动中摔了一跤。
堆积在船舱里来不及固定的木桶更是直接滚落下来，将几名倒霉的水手压在了下面。
船只上下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但还不等他们修整，就听到远处传来一连串的轰鸣声。
有经验的老水手们听到这声音瞬间脸色聚变，纷纷大声喊道：
“炮击来了！”
“卧倒！”
站在左舷边上的亚诺，只看到那幽灵船上一阵火光闪烁，随后一颗颗燃着绿色火焰的炮弹，在空划出一道道轨迹，朝着勇士号袭来。
他刚躲进火炮旁边的掩体，那一颗颗诡异的炮弹就撞击在了船体上。
勇士号厚重的橡木船壳，在这些炮弹面前变得脆弱不堪，一个个破洞出现，爆裂的碎木像锋利的刀子一般插在水手们的身上，船上顿时响起一片哀嚎。
好不容易挺过这轮炮击，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势，大家就发现在那些被炮弹击中的地方竟燃起了阴森的绿色火焰。
这火焰并不炙热，甚至有一丝阴寒，而被火焰点燃的木板也不像是在燃烧，看起来更像是在腐烂。
绿色火焰下，船身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着，原本光鲜亮丽的木板转眼间变成灰绿色的烂木头，风一吹就有碎木屑掉落下来。
几名水手脱下衣服，用力抽打着这些火焰，却丝毫不起作用，反而引燃了他们的衣服。
甚至有些火焰在水线附近，被海浪狠狠的拍打了几次后依然顽固的燃烧着。
“是鬼火！赶紧把被点燃的地方砍掉，扔进海里。”老查理大声朝着船舱里喊道。
而一旁的克雷莫却伸手阻止了他说道：
“来不及了，先还击，让其他人都站到右舷，炮手瞄准射击。”
在遭受了一轮炮击后，哪怕是训练有素的帝国海军也有些慌乱，此时借助老查理的能力来指挥才是最有效的。
在老查理的指挥下，水手们快速恢复了秩序，炮手们也纷纷就位，一根根防水点火棒也被引燃，就等船长一声令下。
克雷莫凭借着经验确定好角度后当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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