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桶装在水桶里
七天后。
或许是秩序之神的眷顾，勇士号南下的行程非常顺利，原本需要十天天左右才能到卡纳克岛，而现在他们只需要再航行一天就可以抵达了。
一大早，水手们就在船长的命令下更换了旗帜，将露天甲板上的火炮收回甲板内横放，并用备用帆布包裹了起来。
这样一来，从远处看上去勇士号就像是有着单层火炮甲板的大型武装商船。
虽然从形制上看，勇士号依旧有着浓厚的古斯曼海军风格，但他们打着帝国皇家商会的旗帜，作为帝国的国有贸易公司，拥有帝国军舰改造的商船还是很常见的。
陆军的士兵和军官们也换下了他们鲜红的军装，而水手们还是以前那副白衬衫加蓝白条纹的裤子，这不是军装，各国的水手们差不多都这么穿。
正在前甲板监督水手更换艏斜桅旗帜的亚诺，听见背后传来熟悉的沉重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丹尼。
丹尼神色凝重，脚步匆忙的走到了亚诺身边，低声说道：
“老大，底舱发现了一具尸体！”
听到此话的亚诺猛然睁大眼睛，赶忙问道：
“是谁？怎么死的？”
“雷吉斯手下的一个水手，我只记得大家都叫他水桶，而他被发现的时候就是被塞到了一个淡水桶里活活淹死的。”
雷吉斯·蒙克是勇士号的第二水手长，至于这个外号水桶的水手，亚诺则没有什么印象，或许见到后才能想起来。
丹尼看到亚诺在思考，于是提醒道：
“就是前两天跟陆军赌博打起来那个。”
听他这么一说，亚诺就想了起来，主要是前天那件事确实令他印象深刻。
因为他的提议，安德森少校命令手下的士兵可以进行一些适当的娱乐来转移注意力，放松精神，希望借此能更快的适应晕船。
于是部分士兵在水手们的串合下搞起了各种各样的赌博和游戏，但由于少校和船长都严令不准赌钱，于是大家的赌资也变得五花八门。
最常见的是赌肉干、烟草等物品，其次就是扇嘴巴、弹脑门等惩罚。
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惩罚简直让亚诺佩服他们的想象力。
前天发生的那场打斗，正是因为惩罚太过屈辱，导致那名士兵输了之后恼羞成怒，对“水桶”大打出手。
最后还是老查理出面将事情压了下来，结果就是赌约照常执行，让那名士兵从“水桶”的裤裆下爬了个来回。
虽然陆军那边很不服气，但毕竟是他们的人先动手的，因此也只能无奈作罢，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在事后报复。
是的，亚诺心里的第一想法就是那名士兵和他的同伙报复了水桶，否则一名经验丰富的水手怎么会在一个淡水桶里活活淹死呢？
“通知老查理了吗？”船上出了人命，光靠亚诺他们几个水手长肯定是处理不了的，必须上报给大副，甚至是船长。
“已经有人去通知了。”
“走，带我过去看看。”说完，亚诺便朝着底舱走去。
尸体被发现与底舱艉段，这里是用来存放食物的地方，由于勇士号已经航行了十天，消耗了不少食物，因此原本堆积满满的舱室如今空出了一大块空地。
装着“水桶”的橡木水桶就摆放在空地的中央，被来搬运食物的后勤发现。
此时的这里已经围满了人，雷吉斯带着他的手下和陆军的人大声争执着。
脸上有一道狰狞伤疤的雷吉斯用他那粗狂的嗓门喊道：
“该死的，我劝你最好快点把凶手交出来，我要亲手把他绑起来，然后丢到海里拖龙骨。”
拖龙骨是大海上一种非常残酷的刑罚，需要先用一根绳子绕过船体组成一个动滑索，然后将犯人绑在滑索上从船身的一侧扔下去，再让水手拉动滑索，使犯人的身体沿着船底从一侧被拉到另一侧。
长时间航行的船底布满了藤壶之类的甲壳动物，它们的壳就像锋利的刀子，牢牢镶嵌在船底。
被施刑的人从船底拖过后会从船身的另一边被拉起来，此时就能看到犯人的身上遍布着狰狞的伤口，连皮肤都会被活活刮掉。
那些陆军的人也都清楚前天发生的争执，一个个站在那里无话可说，却依旧毫不退缩的与水手们对峙。
亚诺不顾两方人马，直接走到了水桶跟前，水桶的盖子已经被撬开，从上面可以直接看到“水桶”蜷缩在水桶里，皮肤已经被泡的发白，身上有多处淤青。
“第一个发现的是谁？”亚诺打断了正在谩骂的雷吉斯，大声问道。
“是，是我。”一个长相精瘦的青年唯唯诺诺的从雷吉斯身后走了出来。
“你发现的时候水桶就放在这里吗？盖子是你打开的还是本来就这样？”
“我，我发现的时候就在这里，盖子也是打开的。”青年说道。
亚诺听完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后向雷吉斯问道：
“水桶是值哪个班次的？”
为了保持足够的精力，水手们一般会分成三个班次工作，通常是白天、前半夜和后半夜，白班是十个小时，两个晚班各七个小时。
白天是从早上七点到下午五点，前半夜从下午五点到午夜十二点，后半夜从午夜十二点到早上七点。
“怎么？你当自己是侦探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雷吉斯一如既往的厌恶亚诺，他讨厌这个年纪轻轻却压他一头的第一水手长。
“水桶值哪个班次？雷吉斯。”
同样的问题又被问了一遍，但这次发问的人是刚刚赶到的老查理。
亚诺应声看去，只见老查理带着二副麦肯·安东尼和陆军中尉卡里姆·伊文斯等人走了过来。
面对老查理的询问，雷吉斯不敢再怨怼，老实回答道：
“他昨天值白天。”
“那也就是说他昨天下午五点之后就休息了，把住在他旁边的，以及和他关系比较好的都找来。”老查理不愧是经验丰富，迅速理清了头绪。
“长官，他们都在这了。”雷吉斯指了指他身后的几人说道，虽然他脾气差了点，但脑袋还是很聪明的，早就将这些人叫了过来。
“你们昨天晚上是否在一起，都干了什么，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老查理一连就是三个问题。
雷吉斯身后那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起来。
“昨天我们一起吃了饭喝了酒，之后还玩了会骰子。”
“对，因为前天的事，我们没找别人，就我们几个玩的。”
“没错，水桶还在抱怨，说没有陆地...陆军那些人，少了很多乐趣。”
“因为没带陆军的人，我们还赌了点钱，不过只是一些铜币，水桶还赢了大概十几枚铜币。”
古斯曼帝国使用的货币为1金币=10银币=1000铜币，其中金币属于金本位，因此银币和铜币的价值都远超于铸币使用的金属本身。
金币一般不在市面上流通，大部分都被帝国储备着，用来作为银币和铜币价值的保障，因此帝国的银币与铜币购买力在世界都是顶尖水平。
“之后大概快十点的时候我们就熄灯睡觉了，在此之前水桶除了上厕所都跟我们在一起。”
过了半天，这帮人才说完了做完的经历。
“也就是说事情是在十点之后发生的，对方没有惊动你们就把水桶给带走了。”在一旁听了半天的麦肯说道。
“是的，我们没听到任何声音，醒来时水桶就不见了，不过我们都没在意，只是以为他今天起得比较早，没想到却......”
“好了，不用说了。”老查理及时打断了这些絮絮叨叨的废话，转身对卡里姆说道：“中尉，可以把前天和水桶发生争执的士兵带过来吗？”
事情到了这里，就连卡里姆都认为是自己手下的士兵干的，于是便向自己的手下说道：
“去把迈克带过来。”
就在这时，亚诺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橡木水桶旁边的地板。
“亚诺，你发现了什么？”老查理看到这一幕，开口问道。
“橡木桶的两端是用铁环固定的，如果受害人在桶里有挣扎的话，地板上肯定会留下痕迹，并且肯定有大量的水撒出来。”亚诺分析着说道：
“虽然这里也有残留的水渍，但范围很小，更像是人被放进去之后溢出来的。”
“所以呢，你是说水桶是主动钻进去的？”雷吉斯不屑的说道。
“这说明他被装进水桶之前可能已经死了，而我目前还没有在他身上发现足够致命的伤口。”
说完后亚诺看向老查理，问道：
“要不要捞出来验一下尸。”
“什么？他都死了你还要侮辱他的尸体？这还有什么需要验的，明摆着就是那个人干的。”雷吉斯愤怒的对亚诺说道。
老查理摸了摸额头，无奈的说道：
“船上唯一可能会验尸的就是我们的船医朱利安先生，且不说他愿不愿意，我想你们也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不过，还是先把他捞出来吧，这样泡着也不是办法。”
听到老查理的话亚诺点了点头，也不嫌弃，撸起袖子招呼着丹尼一起将尸体从水桶里捞出来。
就在亚诺将尸体放在地板上的时候，发现尸体的鼻子中流出了细小的白色泡沫，他带着疑惑用手按压了一下尸体的胸口，随着他的按压，一股水流从尸体的鼻子和嘴巴中流了出来。
这一现象让亚诺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断，虽然他并不懂验尸，但在海上生活了这么久，见过最多的尸体就是溺亡而死的。
而胸腔积水和口鼻流出泡沫正是溺死者最重要的特征，这说明死者在生前将水吸到了肺中。
但如果是溺死的，必然会有明显的挣扎痕迹，即使被人打晕，在呛水窒息后也会本能挣扎甚至醒来。
就在亚诺打算将自己的发现告诉老查理的时候，那名前天与水桶发生过争执的士兵被人带了过来。
这个名叫迈克的士兵手脚被扣上了枷锁，在几名士兵和水手的押送下走了过来。
原本迈克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一路上吵吵嚷嚷的，直到进入这个房间，看到地板上那具眼熟的尸体，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惶恐的立马跪在了地上，大喊着说道：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或许是秩序之神的眷顾，勇士号南下的行程非常顺利，原本需要十天天左右才能到卡纳克岛，而现在他们只需要再航行一天就可以抵达了。
一大早，水手们就在船长的命令下更换了旗帜，将露天甲板上的火炮收回甲板内横放，并用备用帆布包裹了起来。
这样一来，从远处看上去勇士号就像是有着单层火炮甲板的大型武装商船。
虽然从形制上看，勇士号依旧有着浓厚的古斯曼海军风格，但他们打着帝国皇家商会的旗帜，作为帝国的国有贸易公司，拥有帝国军舰改造的商船还是很常见的。
陆军的士兵和军官们也换下了他们鲜红的军装，而水手们还是以前那副白衬衫加蓝白条纹的裤子，这不是军装，各国的水手们差不多都这么穿。
正在前甲板监督水手更换艏斜桅旗帜的亚诺，听见背后传来熟悉的沉重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丹尼。
丹尼神色凝重，脚步匆忙的走到了亚诺身边，低声说道：
“老大，底舱发现了一具尸体！”
听到此话的亚诺猛然睁大眼睛，赶忙问道：
“是谁？怎么死的？”
“雷吉斯手下的一个水手，我只记得大家都叫他水桶，而他被发现的时候就是被塞到了一个淡水桶里活活淹死的。”
雷吉斯·蒙克是勇士号的第二水手长，至于这个外号水桶的水手，亚诺则没有什么印象，或许见到后才能想起来。
丹尼看到亚诺在思考，于是提醒道：
“就是前两天跟陆军赌博打起来那个。”
听他这么一说，亚诺就想了起来，主要是前天那件事确实令他印象深刻。
因为他的提议，安德森少校命令手下的士兵可以进行一些适当的娱乐来转移注意力，放松精神，希望借此能更快的适应晕船。
于是部分士兵在水手们的串合下搞起了各种各样的赌博和游戏，但由于少校和船长都严令不准赌钱，于是大家的赌资也变得五花八门。
最常见的是赌肉干、烟草等物品，其次就是扇嘴巴、弹脑门等惩罚。
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惩罚简直让亚诺佩服他们的想象力。
前天发生的那场打斗，正是因为惩罚太过屈辱，导致那名士兵输了之后恼羞成怒，对“水桶”大打出手。
最后还是老查理出面将事情压了下来，结果就是赌约照常执行，让那名士兵从“水桶”的裤裆下爬了个来回。
虽然陆军那边很不服气，但毕竟是他们的人先动手的，因此也只能无奈作罢，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在事后报复。
是的，亚诺心里的第一想法就是那名士兵和他的同伙报复了水桶，否则一名经验丰富的水手怎么会在一个淡水桶里活活淹死呢？
“通知老查理了吗？”船上出了人命，光靠亚诺他们几个水手长肯定是处理不了的，必须上报给大副，甚至是船长。
“已经有人去通知了。”
“走，带我过去看看。”说完，亚诺便朝着底舱走去。
尸体被发现与底舱艉段，这里是用来存放食物的地方，由于勇士号已经航行了十天，消耗了不少食物，因此原本堆积满满的舱室如今空出了一大块空地。
装着“水桶”的橡木水桶就摆放在空地的中央，被来搬运食物的后勤发现。
此时的这里已经围满了人，雷吉斯带着他的手下和陆军的人大声争执着。
脸上有一道狰狞伤疤的雷吉斯用他那粗狂的嗓门喊道：
“该死的，我劝你最好快点把凶手交出来，我要亲手把他绑起来，然后丢到海里拖龙骨。”
拖龙骨是大海上一种非常残酷的刑罚，需要先用一根绳子绕过船体组成一个动滑索，然后将犯人绑在滑索上从船身的一侧扔下去，再让水手拉动滑索，使犯人的身体沿着船底从一侧被拉到另一侧。
长时间航行的船底布满了藤壶之类的甲壳动物，它们的壳就像锋利的刀子，牢牢镶嵌在船底。
被施刑的人从船底拖过后会从船身的另一边被拉起来，此时就能看到犯人的身上遍布着狰狞的伤口，连皮肤都会被活活刮掉。
那些陆军的人也都清楚前天发生的争执，一个个站在那里无话可说，却依旧毫不退缩的与水手们对峙。
亚诺不顾两方人马，直接走到了水桶跟前，水桶的盖子已经被撬开，从上面可以直接看到“水桶”蜷缩在水桶里，皮肤已经被泡的发白，身上有多处淤青。
“第一个发现的是谁？”亚诺打断了正在谩骂的雷吉斯，大声问道。
“是，是我。”一个长相精瘦的青年唯唯诺诺的从雷吉斯身后走了出来。
“你发现的时候水桶就放在这里吗？盖子是你打开的还是本来就这样？”
“我，我发现的时候就在这里，盖子也是打开的。”青年说道。
亚诺听完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后向雷吉斯问道：
“水桶是值哪个班次的？”
为了保持足够的精力，水手们一般会分成三个班次工作，通常是白天、前半夜和后半夜，白班是十个小时，两个晚班各七个小时。
白天是从早上七点到下午五点，前半夜从下午五点到午夜十二点，后半夜从午夜十二点到早上七点。
“怎么？你当自己是侦探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雷吉斯一如既往的厌恶亚诺，他讨厌这个年纪轻轻却压他一头的第一水手长。
“水桶值哪个班次？雷吉斯。”
同样的问题又被问了一遍，但这次发问的人是刚刚赶到的老查理。
亚诺应声看去，只见老查理带着二副麦肯·安东尼和陆军中尉卡里姆·伊文斯等人走了过来。
面对老查理的询问，雷吉斯不敢再怨怼，老实回答道：
“他昨天值白天。”
“那也就是说他昨天下午五点之后就休息了，把住在他旁边的，以及和他关系比较好的都找来。”老查理不愧是经验丰富，迅速理清了头绪。
“长官，他们都在这了。”雷吉斯指了指他身后的几人说道，虽然他脾气差了点，但脑袋还是很聪明的，早就将这些人叫了过来。
“你们昨天晚上是否在一起，都干了什么，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老查理一连就是三个问题。
雷吉斯身后那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起来。
“昨天我们一起吃了饭喝了酒，之后还玩了会骰子。”
“对，因为前天的事，我们没找别人，就我们几个玩的。”
“没错，水桶还在抱怨，说没有陆地...陆军那些人，少了很多乐趣。”
“因为没带陆军的人，我们还赌了点钱，不过只是一些铜币，水桶还赢了大概十几枚铜币。”
古斯曼帝国使用的货币为1金币=10银币=1000铜币，其中金币属于金本位，因此银币和铜币的价值都远超于铸币使用的金属本身。
金币一般不在市面上流通，大部分都被帝国储备着，用来作为银币和铜币价值的保障，因此帝国的银币与铜币购买力在世界都是顶尖水平。
“之后大概快十点的时候我们就熄灯睡觉了，在此之前水桶除了上厕所都跟我们在一起。”
过了半天，这帮人才说完了做完的经历。
“也就是说事情是在十点之后发生的，对方没有惊动你们就把水桶给带走了。”在一旁听了半天的麦肯说道。
“是的，我们没听到任何声音，醒来时水桶就不见了，不过我们都没在意，只是以为他今天起得比较早，没想到却......”
“好了，不用说了。”老查理及时打断了这些絮絮叨叨的废话，转身对卡里姆说道：“中尉，可以把前天和水桶发生争执的士兵带过来吗？”
事情到了这里，就连卡里姆都认为是自己手下的士兵干的，于是便向自己的手下说道：
“去把迈克带过来。”
就在这时，亚诺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蹲在地上，用手摸了摸橡木水桶旁边的地板。
“亚诺，你发现了什么？”老查理看到这一幕，开口问道。
“橡木桶的两端是用铁环固定的，如果受害人在桶里有挣扎的话，地板上肯定会留下痕迹，并且肯定有大量的水撒出来。”亚诺分析着说道：
“虽然这里也有残留的水渍，但范围很小，更像是人被放进去之后溢出来的。”
“所以呢，你是说水桶是主动钻进去的？”雷吉斯不屑的说道。
“这说明他被装进水桶之前可能已经死了，而我目前还没有在他身上发现足够致命的伤口。”
说完后亚诺看向老查理，问道：
“要不要捞出来验一下尸。”
“什么？他都死了你还要侮辱他的尸体？这还有什么需要验的，明摆着就是那个人干的。”雷吉斯愤怒的对亚诺说道。
老查理摸了摸额头，无奈的说道：
“船上唯一可能会验尸的就是我们的船医朱利安先生，且不说他愿不愿意，我想你们也不希望看到这一幕。
“不过，还是先把他捞出来吧，这样泡着也不是办法。”
听到老查理的话亚诺点了点头，也不嫌弃，撸起袖子招呼着丹尼一起将尸体从水桶里捞出来。
就在亚诺将尸体放在地板上的时候，发现尸体的鼻子中流出了细小的白色泡沫，他带着疑惑用手按压了一下尸体的胸口，随着他的按压，一股水流从尸体的鼻子和嘴巴中流了出来。
这一现象让亚诺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断，虽然他并不懂验尸，但在海上生活了这么久，见过最多的尸体就是溺亡而死的。
而胸腔积水和口鼻流出泡沫正是溺死者最重要的特征，这说明死者在生前将水吸到了肺中。
但如果是溺死的，必然会有明显的挣扎痕迹，即使被人打晕，在呛水窒息后也会本能挣扎甚至醒来。
就在亚诺打算将自己的发现告诉老查理的时候，那名前天与水桶发生过争执的士兵被人带了过来。
这个名叫迈克的士兵手脚被扣上了枷锁，在几名士兵和水手的押送下走了过来。
原本迈克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一路上吵吵嚷嚷的，直到进入这个房间，看到地板上那具眼熟的尸体，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惶恐的立马跪在了地上，大喊着说道：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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