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扬帆起航
“起锚！”
“一二嘿呀，一二嘿呀......”
十几名水手推动着以主桅杆为轴的绞盘，一边喊着号子，一边吃力的将沉重的船锚从海底升起。
桅杆上还有十几人爬上爬下，小心翼翼的松开绑住帆布的绳索，将巨大的船帆降下。
最有经验的水手们则操纵着转桁索、张帆索与帆脚索，根据风向和风速调整船帆的姿态，以达到最合适的速度。
很快，在近百名水手的忙碌下，勇士号终于开始缓缓的移动起来，朝着南方驶去。
岸边的码头上，数百名普利斯港的居民前来送行，他们有的是船员的家人，有的是忠心的爱国者。
当然，也有水手们在岸期间结识的妓女们——强壮勇敢且充满故事的海军水手，总是能俘获这些可怜人的心。
他们在岸边挥动着手帕或帽子，为帝国最英勇的冒险者们送行。
安德森少校和克雷莫船长等一众军官整齐的站在船艉甲板，与人群后方的普利斯港总督挥手道别。
直到再看不清海岸上的人，一众军官们才从甲板上下来，一同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桌上除了安德森少校，克雷莫船长和老查理之外，还有勇士号的二副麦肯·安东尼，三副吉尔特·约克，陆战队的百夫长卡里姆·伊文斯，以及考古专家理查德·霍奇。
除了作为学者的理查德，其他人至少也是少尉军衔，都是本次任务的核心人员。
“安德森少校，现在可以跟我们说说任务的详情了吧。”克雷莫船长刚一坐下便开口问道。
“我们的任务其实很简单，找到一处位于混乱海域中的圣所，确定它的位置，然后回报给帝国军部。”坐在首位的安德森轻松的说道。
“所以圣所到底是什么？”年轻的二副麦肯·安东尼说道。
“这个问题就让霍奇先生跟大家说吧，他作为历史学家讲的更清楚一些。”安德森用手指了指坐在他左侧第二位的白发老者。
看起来比老查理还大一些的理查德·霍奇推了推金边眼镜，本想站起来发言，却在船只的摇晃中跌坐回椅子上，从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他并不经常出海。
“坐着说吧，霍奇先生。”坐在他身边的老查理扶了他一把。
“叫我理查德就行。”理查德对这位与他年纪相仿的人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重新做好的他清了清嗓子便开始讲了起来：
“如果你们对历史有足够的了解，应该知道在大约千年以前西大陆是被一个强大的宗教所统治的，也就是现在近乎消声灭迹的神圣教会。
“神圣教会信奉三位创世神明，创造、毁灭与永恒，并宣称世界是由祂们创造，并且创造了我们所熟知的‘五域诸神’来管理世界。
“而在975年前，也就是新历元年，五域诸神陨落，其神格破碎陨落人间，造就了现在的超凡者，这就是超凡碎片也被称为神之碎片的原因。
“但千年以前的神圣教会，在众神没有陨落的时候就掌握了超凡力量，正是因为圣所的存在。
“根据神圣教会的记载，圣所是诸神留在人间的住所，里面存放着诸多属于神灵的器物，神圣教会正是凭借这些神器才能统一大陆。”
一口气说了一大段，本就有些眩晕的理查德更加难受，赶紧喝了口海军服务生递过来的咖啡提了提神。
“原来这些都是真的，我还以为是神话传说呢。”东大陆殖民地出身的混血儿三副吉尔特忍不住说道。
“当然是真的，虽然公立学校中不会教这些，但在贵族和上流社会中这是众所周知的常识。”理查德坦然的回答道。
“既然我们都要去找圣所了，那为什么不直接打开它，把里面的东西直接带回帝国不是更好？”资历浅薄，立功心切的二副麦肯提议道。
“圣所不是那么好打开的，根据我们获得的神圣教会典籍中的记载，圣所以及部分强大的神器只能由圣徒打开和使用。”
理查德不再等众人提问，直接解释道：
“根据圣神教会的说法，圣徒是三位创世神梦游人间的载体，虽然他们没有神的威能和记忆，但在身份上等同于创世神本身，所以才能使用那些神器。”
“你的意思是帝国找到了，或者说控制了一位圣徒？”老查理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不不，每一个时代只有三位圣徒，而且他们本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所以并没有那么好找。
“我们只是偶然得到了一位二十多年前的圣徒留下的残缺笔记，里面通过一张星图记载了一处圣所的位置，经过我们的推算，这个圣所的位置就在混乱海域中。”
理查德说完又喝了口咖啡，随着勇士号驶离海岸，风浪也越来越大，在船只的晃动下他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正因为我们打不开圣所，帝国才会只派了我们这一艘船，否则以圣所的重要性，派遣一整个舰队也不为过。”安德森适时地接过了话题。
“所以诸位不用担心，我们面对的危险只有混乱海域的风暴和岛上的野兽，而我相信这难不倒我们，秩序之神会眷顾我们的。”说完安德森便站了起来，在摇晃的船舱内如履平地的走向自己的卧室。
看到少校离开，众人也纷纷离席，带着不同的心思各自回到房间或到甲板上吹风。
克雷莫船长则带着老查理回到了船长室中，轻车熟路的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珍藏的红酒打开，给两人分别倒上一杯。
“说真的，虽然我成为超凡者已经两年多了，但还是第一次像今天这样获得这么多超凡领域的知识。”克雷莫品了一口红酒后一脸惆怅的说道。
“当初我成为超凡者的时候，上面派下来的那个人只告诉了我基本的常识，以及怎么晋升，剩下的一问三不知。”
老查理笑了笑说道：
“那是因为你的超凡碎片是抢来的，而且还属于海洋领域，而帝国的超凡者大多都是城邦领域的。
“或许帝国情报部门掌握着一些海洋领域的情报，但肯定不是低级超凡者能接触到的。”
克雷莫斜了他一眼。
“你说的和我说的有关系吗？我指的是关于圣所和神圣教会，你也听那个霍奇是怎么说的了，这些知识在上流社会中是常识，而我却从来不知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在为你没能挤进上流社会而觉得恼怒？”
“算是吧，我已经34岁了，为帝国海军效力了十年，付出了无数心血与汗水，结果还只是底层的蝼蚁。”
“不，你至少算是中产阶级，已经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地位了。”
“那你呢？你从军也有二十年了吧，到现在也就只是中尉而已，只是一艘巡洋舰的大副。”
老查理没好气的看了船长一眼，愤愤的说道：
“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已经是勇士号的船长了。”
“这你不能怪我，都是上面的安排，我总不能违抗军令吧。”克雷莫船长摊了摊手。
老查理看在红酒的份上没跟他争辩，只是默默的喝着酒。
“这次说不定是个机会，我们或许能够凭借这个所谓的圣所一飞冲天。”克雷莫船长满怀期待的说道。
“我劝你还是别抱什么期望，你也听到了，那个圣所打不开的，找到它的位置只是本分工作。或许会因为任务难度较高给予一些补偿，但绝对不够一飞冲天。”老查理不抱期望的摇了摇头。
沉默了片刻后，克雷莫轻声说道：
“就算打不开，它的位置也有莫大的价值。”
一边说着，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老查理，想从对方的表情上看看他对此事的态度。
老查理听完后愣住了，片刻后若有深意的看了船长一眼，笑着说道：
“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了，或许这次任务之后我就要退休去安享晚年了。”
说完老查理便站了起来，将杯中还剩一半的红酒一饮而尽，一边走向门外一边收到：
“谢谢你的美酒，我得去甲板上看看，这群小鬼要是没人盯着，准会搞得一团糟。”
克雷莫船长冷笑了一声，讥讽的说道：
“就你那点积蓄，恐怕做不到安享晚年，只有被病痛与饥饿环绕的悲惨晚年。”
刚走到门边的老查理顿了顿，最后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出去。
甲板上，亚诺正在指挥水手们收起顶帆，勇士号此时已经驶离近海，海面上的风越来越大，不能在继续满帆航行了。
此时正是盛夏，从无尽海而来的信风与洋流让勇士号以八节的航速快速驶向南方，也吹得船体微微向左倾斜摇晃。
原本待在下甲板的陆战队员们因受不了船只的晃动而晕船，不少人都跑到了露天甲板上来透气，更有甚者直接趴在围栏便朝着大海吐出了今天的早餐。
闲暇的水手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嘲笑着这些脆弱的陆地人。
一名陆军士兵在水手们的笑声中恼羞成怒，晃晃悠悠的抡起拳头就要打人。
还没等他出手，就听见背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随后一道巨大的影子将他笼罩了起来。
他回头望去，身后是一个身高至少有两米二，剃着寸头的年轻水手，他夸张的肌肉将白色的衬衫撑的绷紧。
高个子水手用认真的语气对这位士兵说道：
“船上不许私斗，如果你们真的有不可调节的恩怨，可以在船长的见证下决斗。”
决斗在远航船只上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虽然海军内明令禁止，但为了防止心怀怨恨的水手造成更大的破坏，军舰的船长偶尔也会采用这种民间流传的高效方法。
迫于对方体格的压力，以及陆军严明的纪律，这位士兵只好忍气吞声的回到了船舱。
无知无畏的水手们依旧不知收敛，对着士兵的背影就是一阵唏嘘和嘲笑。
亚诺察觉到这边的情况，走过来对水手们大声呵斥道：
“闲的没事干就去刷厕所，别以为我不记得你们第一次上船的时候是什么熊样，还好意思嘲笑别人？”
亚诺在水手们心中一直是公正严明的形象，对待违反军规的人向来不讲情面，在他的呵斥下一众水手纷纷离去，该干嘛干嘛，没事的也找事干。
只剩下大个子水手留在这里，他叫丹尼·韦恩，今年年初才刚从军，虽然航海经验匮乏，但凭借着强壮的身体在一众水手中脱颖而出。
“头，你为什么帮着陆军那帮家伙说话。”丹尼不解的说道。
“是咱们的人先找事的，真闹大了也不占理。”
亚诺叹了叹气说道：
“这帮家伙一出海就像放归山的狼，你帮我好好盯着点，别让他们跟陆军的人闹出乱子，船上可是有一位少校在呢。”
亚诺这边刚一说完，就看到安德森少校从艉舱中走了出来。
丹尼靠近亚诺，小声的说道：
“我记得之前安德森少校戴的是一柄有银色护手的细剑，现在怎么变成金色护手的长刀了。”
听到丹尼的话，亚诺也回想起之前忽略的细节，昨天晚宴时见到的安德森少校确实佩戴的是银色细剑。
他沉思了片刻说道：
“我记得老查理说过安德森少校是一位超凡者，这柄剑或许是一件超凡物品。”
“一二嘿呀，一二嘿呀......”
十几名水手推动着以主桅杆为轴的绞盘，一边喊着号子，一边吃力的将沉重的船锚从海底升起。
桅杆上还有十几人爬上爬下，小心翼翼的松开绑住帆布的绳索，将巨大的船帆降下。
最有经验的水手们则操纵着转桁索、张帆索与帆脚索，根据风向和风速调整船帆的姿态，以达到最合适的速度。
很快，在近百名水手的忙碌下，勇士号终于开始缓缓的移动起来，朝着南方驶去。
岸边的码头上，数百名普利斯港的居民前来送行，他们有的是船员的家人，有的是忠心的爱国者。
当然，也有水手们在岸期间结识的妓女们——强壮勇敢且充满故事的海军水手，总是能俘获这些可怜人的心。
他们在岸边挥动着手帕或帽子，为帝国最英勇的冒险者们送行。
安德森少校和克雷莫船长等一众军官整齐的站在船艉甲板，与人群后方的普利斯港总督挥手道别。
直到再看不清海岸上的人，一众军官们才从甲板上下来，一同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桌上除了安德森少校，克雷莫船长和老查理之外，还有勇士号的二副麦肯·安东尼，三副吉尔特·约克，陆战队的百夫长卡里姆·伊文斯，以及考古专家理查德·霍奇。
除了作为学者的理查德，其他人至少也是少尉军衔，都是本次任务的核心人员。
“安德森少校，现在可以跟我们说说任务的详情了吧。”克雷莫船长刚一坐下便开口问道。
“我们的任务其实很简单，找到一处位于混乱海域中的圣所，确定它的位置，然后回报给帝国军部。”坐在首位的安德森轻松的说道。
“所以圣所到底是什么？”年轻的二副麦肯·安东尼说道。
“这个问题就让霍奇先生跟大家说吧，他作为历史学家讲的更清楚一些。”安德森用手指了指坐在他左侧第二位的白发老者。
看起来比老查理还大一些的理查德·霍奇推了推金边眼镜，本想站起来发言，却在船只的摇晃中跌坐回椅子上，从他有些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他并不经常出海。
“坐着说吧，霍奇先生。”坐在他身边的老查理扶了他一把。
“叫我理查德就行。”理查德对这位与他年纪相仿的人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重新做好的他清了清嗓子便开始讲了起来：
“如果你们对历史有足够的了解，应该知道在大约千年以前西大陆是被一个强大的宗教所统治的，也就是现在近乎消声灭迹的神圣教会。
“神圣教会信奉三位创世神明，创造、毁灭与永恒，并宣称世界是由祂们创造，并且创造了我们所熟知的‘五域诸神’来管理世界。
“而在975年前，也就是新历元年，五域诸神陨落，其神格破碎陨落人间，造就了现在的超凡者，这就是超凡碎片也被称为神之碎片的原因。
“但千年以前的神圣教会，在众神没有陨落的时候就掌握了超凡力量，正是因为圣所的存在。
“根据神圣教会的记载，圣所是诸神留在人间的住所，里面存放着诸多属于神灵的器物，神圣教会正是凭借这些神器才能统一大陆。”
一口气说了一大段，本就有些眩晕的理查德更加难受，赶紧喝了口海军服务生递过来的咖啡提了提神。
“原来这些都是真的，我还以为是神话传说呢。”东大陆殖民地出身的混血儿三副吉尔特忍不住说道。
“当然是真的，虽然公立学校中不会教这些，但在贵族和上流社会中这是众所周知的常识。”理查德坦然的回答道。
“既然我们都要去找圣所了，那为什么不直接打开它，把里面的东西直接带回帝国不是更好？”资历浅薄，立功心切的二副麦肯提议道。
“圣所不是那么好打开的，根据我们获得的神圣教会典籍中的记载，圣所以及部分强大的神器只能由圣徒打开和使用。”
理查德不再等众人提问，直接解释道：
“根据圣神教会的说法，圣徒是三位创世神梦游人间的载体，虽然他们没有神的威能和记忆，但在身份上等同于创世神本身，所以才能使用那些神器。”
“你的意思是帝国找到了，或者说控制了一位圣徒？”老查理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不不，每一个时代只有三位圣徒，而且他们本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所以并没有那么好找。
“我们只是偶然得到了一位二十多年前的圣徒留下的残缺笔记，里面通过一张星图记载了一处圣所的位置，经过我们的推算，这个圣所的位置就在混乱海域中。”
理查德说完又喝了口咖啡，随着勇士号驶离海岸，风浪也越来越大，在船只的晃动下他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正因为我们打不开圣所，帝国才会只派了我们这一艘船，否则以圣所的重要性，派遣一整个舰队也不为过。”安德森适时地接过了话题。
“所以诸位不用担心，我们面对的危险只有混乱海域的风暴和岛上的野兽，而我相信这难不倒我们，秩序之神会眷顾我们的。”说完安德森便站了起来，在摇晃的船舱内如履平地的走向自己的卧室。
看到少校离开，众人也纷纷离席，带着不同的心思各自回到房间或到甲板上吹风。
克雷莫船长则带着老查理回到了船长室中，轻车熟路的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珍藏的红酒打开，给两人分别倒上一杯。
“说真的，虽然我成为超凡者已经两年多了，但还是第一次像今天这样获得这么多超凡领域的知识。”克雷莫品了一口红酒后一脸惆怅的说道。
“当初我成为超凡者的时候，上面派下来的那个人只告诉了我基本的常识，以及怎么晋升，剩下的一问三不知。”
老查理笑了笑说道：
“那是因为你的超凡碎片是抢来的，而且还属于海洋领域，而帝国的超凡者大多都是城邦领域的。
“或许帝国情报部门掌握着一些海洋领域的情报，但肯定不是低级超凡者能接触到的。”
克雷莫斜了他一眼。
“你说的和我说的有关系吗？我指的是关于圣所和神圣教会，你也听那个霍奇是怎么说的了，这些知识在上流社会中是常识，而我却从来不知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在为你没能挤进上流社会而觉得恼怒？”
“算是吧，我已经34岁了，为帝国海军效力了十年，付出了无数心血与汗水，结果还只是底层的蝼蚁。”
“不，你至少算是中产阶级，已经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地位了。”
“那你呢？你从军也有二十年了吧，到现在也就只是中尉而已，只是一艘巡洋舰的大副。”
老查理没好气的看了船长一眼，愤愤的说道：
“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已经是勇士号的船长了。”
“这你不能怪我，都是上面的安排，我总不能违抗军令吧。”克雷莫船长摊了摊手。
老查理看在红酒的份上没跟他争辩，只是默默的喝着酒。
“这次说不定是个机会，我们或许能够凭借这个所谓的圣所一飞冲天。”克雷莫船长满怀期待的说道。
“我劝你还是别抱什么期望，你也听到了，那个圣所打不开的，找到它的位置只是本分工作。或许会因为任务难度较高给予一些补偿，但绝对不够一飞冲天。”老查理不抱期望的摇了摇头。
沉默了片刻后，克雷莫轻声说道：
“就算打不开，它的位置也有莫大的价值。”
一边说着，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老查理，想从对方的表情上看看他对此事的态度。
老查理听完后愣住了，片刻后若有深意的看了船长一眼，笑着说道：
“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了，或许这次任务之后我就要退休去安享晚年了。”
说完老查理便站了起来，将杯中还剩一半的红酒一饮而尽，一边走向门外一边收到：
“谢谢你的美酒，我得去甲板上看看，这群小鬼要是没人盯着，准会搞得一团糟。”
克雷莫船长冷笑了一声，讥讽的说道：
“就你那点积蓄，恐怕做不到安享晚年，只有被病痛与饥饿环绕的悲惨晚年。”
刚走到门边的老查理顿了顿，最后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出去。
甲板上，亚诺正在指挥水手们收起顶帆，勇士号此时已经驶离近海，海面上的风越来越大，不能在继续满帆航行了。
此时正是盛夏，从无尽海而来的信风与洋流让勇士号以八节的航速快速驶向南方，也吹得船体微微向左倾斜摇晃。
原本待在下甲板的陆战队员们因受不了船只的晃动而晕船，不少人都跑到了露天甲板上来透气，更有甚者直接趴在围栏便朝着大海吐出了今天的早餐。
闲暇的水手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嘲笑着这些脆弱的陆地人。
一名陆军士兵在水手们的笑声中恼羞成怒，晃晃悠悠的抡起拳头就要打人。
还没等他出手，就听见背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随后一道巨大的影子将他笼罩了起来。
他回头望去，身后是一个身高至少有两米二，剃着寸头的年轻水手，他夸张的肌肉将白色的衬衫撑的绷紧。
高个子水手用认真的语气对这位士兵说道：
“船上不许私斗，如果你们真的有不可调节的恩怨，可以在船长的见证下决斗。”
决斗在远航船只上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虽然海军内明令禁止，但为了防止心怀怨恨的水手造成更大的破坏，军舰的船长偶尔也会采用这种民间流传的高效方法。
迫于对方体格的压力，以及陆军严明的纪律，这位士兵只好忍气吞声的回到了船舱。
无知无畏的水手们依旧不知收敛，对着士兵的背影就是一阵唏嘘和嘲笑。
亚诺察觉到这边的情况，走过来对水手们大声呵斥道：
“闲的没事干就去刷厕所，别以为我不记得你们第一次上船的时候是什么熊样，还好意思嘲笑别人？”
亚诺在水手们心中一直是公正严明的形象，对待违反军规的人向来不讲情面，在他的呵斥下一众水手纷纷离去，该干嘛干嘛，没事的也找事干。
只剩下大个子水手留在这里，他叫丹尼·韦恩，今年年初才刚从军，虽然航海经验匮乏，但凭借着强壮的身体在一众水手中脱颖而出。
“头，你为什么帮着陆军那帮家伙说话。”丹尼不解的说道。
“是咱们的人先找事的，真闹大了也不占理。”
亚诺叹了叹气说道：
“这帮家伙一出海就像放归山的狼，你帮我好好盯着点，别让他们跟陆军的人闹出乱子，船上可是有一位少校在呢。”
亚诺这边刚一说完，就看到安德森少校从艉舱中走了出来。
丹尼靠近亚诺，小声的说道：
“我记得之前安德森少校戴的是一柄有银色护手的细剑，现在怎么变成金色护手的长刀了。”
听到丹尼的话，亚诺也回想起之前忽略的细节，昨天晚宴时见到的安德森少校确实佩戴的是银色细剑。
他沉思了片刻说道：
“我记得老查理说过安德森少校是一位超凡者，这柄剑或许是一件超凡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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