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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战至最后一刻

    费扬武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恨得直呲牙,这次火攻,包衣哈达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就连进攻的云梯和盾车都被明军烧毁了,这边的树木早就被明军砍完了,想要再次组织这样的进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幸存的包衣被眼前这番景象吓到了,包衣哈达可不像女真战兵,这些人士气极低,炸营了,不过这些人还没跑到自己的大营里,便被主子们的弓箭射死了。

    有一些胆子大的包衣不想忍了,拿着大棒朝着那些弓手打去,几名来不及反应的弓手差点被这些造反的包衣给打死。

    “混账!你干什么?那可是主子,找死!”

    曹忠清和自己的弟弟冲上来和那些包衣厮打起来,在忠心护主的包衣和女真战兵的围攻下,那些造反的包衣很快就被消灭了。

    “主子们,没事吧!这些包衣太不像话了,狼心狗肺的东西,该死!”

    那些真夷战兵只是看了看他们,随后吐出一口唾沫,继续准备对城头的明军火铳手射击。

    曹忠清二人只感到一阵尴尬,二人随即回到前线。

    城墙下,二人看到墩台上残存的明军火铳手正在填充火铳,还有一些发出哀嚎的辽东壮丁,这些身上插满了箭矢。

    曹忠清也顾不上休息,随即对着城头的那些辽民说道:

    “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们居然敢帮这些南蛮子,还敢和英明汗为敌,等到大炮来了,整死你们。”

    曹忠清忽略了一个问题,此时的二位技术人才还没有投奔过来,努尔哈赤手底下的大炮全部都是丛明军那里缴获而来的。

    反正也不是自己开炮,怕个屁!

    很快,眼见战局不利,阿敏终于决定把那些佛朗机给抬上来了,阿敏对于这些火器是很嫌弃的,他要求所有的真夷至少距离这些火炮二百步,这些包衣死了就死了,真夷可不能死。

    一百多名包衣推着十门佛朗机炮,向着靖安堡缓缓地推进。

    曹忠清和其他包衣赶紧把挡路的尸体挪开,为火炮的前行清出道路。

    “哈!哈!火炮要来了,这些南蛮子要死了!”

    曹忠清发出大笑,拿出长鞭,一边鞭打这那些包衣,一边怒骂道:

    “你们这个狗东西,快点,你们这些家伙就是不努力,耽误了主子的大事,老子帮主子干了你!”

    那几个包衣瞪了曹忠清一眼,这些包衣里面有一个身材壮实、人高马大得包衣将手从炮车移开,拿起旁边尸体上的顺刀,和他对峙,脸上的表情极为不屑。

    “怎么给人当狗当出优越感了?你这种东西确实是当狗的好材料。”

    “怎么?你他娘的不爽!”

    眼见着双方气氛紧张,曹忠清举起顺刀,朝着那名包衣的胸部刺去。

    “啊!”

    曹忠清发出一阵惨叫,他的手被弓箭射中了。

    射箭的是一名塘马,作为镶蓝旗的一名马兵,他负责给贝勒和牛录们传递军情,看见这两个包衣不赶紧对付明军,居然还想内讧的时候,便拉弓射箭,射中了曹忠清的手。

    “狗东西!你居然还敢偷懒,再让我发现,就把你剁了喂狗!”

    曹忠清的弟弟赶忙过来,一个劲的给这名塘马赔不是。

    曹忠清虽然很委屈,但是屈居人下,只能忍着手上传来的阵阵疼痛,脸上给这位塘马赔着不是。

    在他们进行友好交谈的时候,一门佛朗机已经准备架设好了。

    此时这门佛朗机距离墩台不到三百余步。

    这门佛朗机的炮组人员是明军的降兵,他们作为高精尖技术人才,编入了女真的部队,这些人一阵忙活,随后炮手点燃了引线。

    然后轰隆一声,弗朗机炮炸了。

    后面推炮的包衣也有些慌张了,看着那些溅起的刀片和石块,这些人加快了速度,想赶紧离这个东西远点。

    很快这些人就把佛朗机炮安置好了,从后面跑来一队队炮手。

    这些人看到自己惨死的同伴,有些犹豫,他们不想开炮。

    一名巴牙刺弯弓射箭,射中了一名想要逃跑的炮手。

    从后面来了两名镶蓝旗马兵,这些人咒骂着,命令这些人赶紧开炮,不然就把你们给砍死。

    这就是高精尖人才在后金的待遇吗,不能说待遇丰厚,也可以说是猪狗不如。

    剩下的炮手没办法,忙起来,随后在一声命令下,这九门火炮一起开火。

    这次运气很好,九门火炮都没有炸膛,这些人都在庆幸自己的好运气。

    那些木制的箭楼被炮打的木屑横飞,一些没有被炮弹直接轰死的明军被四处乱飞的木屑击中,如同刺猬一般,这些人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一开始还有一些负隅顽抗的明军士兵,不过在几轮炮击的轰击下,那些顽强的明军再也扛不住了,士气全崩了,还有一些士兵精神都不正常了,他们直接从箭楼上跳下去,摔断了双腿,摔死的还好,至于那些没摔死的,则是在地上发出哀嚎。

    前排的包衣看到这个情况,纷纷向打了鸡血一样,这些人赶紧搬起了还没有被燃烧的云梯,直接搭载箭楼上,三步两步就爬了上去,这些人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在废墟中寻找还没有死透的明军,把这些家伙一一砍死。

    一些包衣从城墙爬下来,将吊桥给放了下来。

    位于远处的费扬武看着慢慢升起的镶蓝旗大旗,和远处放下的大桥,脸上的喜悦难以压制,他看向身后的六千多名真夷,随即发出命令:

    “勇士们!杀光南蛮子,大汗说过了,鸡犬不留,打进去,打劫三日。”

    此时的屯堡内的李克泰和金应河看到这里,相互看了看,二人都明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靖安堡是要守不住了。

    二人手持武器,带着自己手下和家丁前往了城门,这些人一路上都没有发生,他们明白这时候无论是什么样的计策都没用了,在绝对的力量前,二人没有办法应付。

    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带兵尽可能地拖延时间,确保明军主力能够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