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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决定是你啦!

    纪澜穿过人群走入商场,前脚还没踏进去就已经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儿。

    “只有人血味道.......”

    他这下打消了在刚刚逃跑的人里或者说在这商场里剩下的人找鬼司适合的人选。

    脚下丢出一张符箓,血红色的文字在地上变成了一条红色的怪蛇,领着纪澜去寻找制造出爆炸的孤魂。

    很是顺利的,上了两层电梯以后,一片狼藉的商场里就看见那只孤魂野鬼正在吸食着人的精魄,光是吸食还不够,等到他的躯干干瘪,它又兴致勃勃的把其尸体撕裂成小块放在嘴巴里咀嚼。

    它蹲伏在游乐区的海洋球里,身上环绕着两个白色但是写着黑字的交叉怪圈。脖子上挂着几个新鲜的人脑袋。头顶光秃秃的但有一条缝隙,似乎藏着什么,单腿站立,但膝盖处还有一只眼睛,腰下一部分还被破布遮住了。

    虽然经验已经算是老道,可纪澜还是没有贸然行动,这种正名为尸害的东西强弱等级至今都没有确切的标准,这也就是说除去记录里的,陌生朋友总要碰碰才知道虚实。

    尸害吃完一个,眼睛突然对准了已经被吓得不敢出声的滑滑梯上的小孩儿,一个跳跃,相较来说巨大的身影就来到那孩子面前,她彻底的崩溃了,嚎啕大哭,呼喊着:“妈妈救我!爸爸!”

    她的视线转向一个黑色的窟窿里,断墙块上,一只手向着她那边伸,但很显然的已经没有了生气。

    不能再等了!

    纪澜手中的微型冲锋枪就像是暴雨一般开始倾泻弹匣里附着诡异气息的铜质子弹。

    一轮扫射过后,尸害的右臂已经被完全打穿,重重的砸到地上。

    趁着它痛苦的空隙,纪澜迅速的更换弹匣,并且靠近它。尸害看见他逐渐靠近,张开血盆大口,从中吐出毒液,纪澜看后腾空而起落地再接翻滚躲过持续输出的脓液。

    他看了眼身后,被脓液触及的东西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心里的警钟一响:最好是让他先不能吐了再说。

    于是更改了策略,向后跳去。

    原本想着一击斩杀的,可风险有点大啊。

    尸害脚下发力,如同弹弓上的石子冲击过去,途中还不忘张开嘴巴喷洒。

    “这是你硬要给机会的!”

    说着,纪澜将一张符箓贴在枪口,梨花状的子弹从枪口冒出来,十颗有三颗打进了这家伙的肚子,还有一颗卡在它的喉咙。

    “爆!”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喉咙处的梨花弹着实散成针一样刺了它喷毒的口器,但他的腹部却没有炸裂。

    难道它的脓液是存在肚子里的?

    思索间,商场外已经警笛大作,警察已经赶过来了,这场仗必须早点结束才行!

    “小妹妹,别怕,快过来!”躲在一家服装店里的伊织向着滑滑梯上的小孩子小声且紧张的说。

    那小孩儿好不容易见到第二个活人,也快快的跑到她的旁边。伊织把她抱在怀里,安抚着她的情绪,看着她父母的尸体。

    观察了一下,这一侧的电梯,和楼梯已经在最开始的爆炸里被摧毁,她们只能祈祷那个与怪物战斗的人能够取胜了。

    战斗之余,纪澜的视线看见了刚刚的一切,庆幸着还有人活着。但也就这一下分心,尸害的巨手结结实实的招呼到他身边,虽然用小臂挡了一下,可也被捶飞落到了一家奶茶店里。

    头破血流的纪澜刚刚站起身来,却没有发现尸害,它居然也察觉到了伊织她们!向那边奔去了!

    它的脚步声很容易辨别,所以伊织听见那哐哐哐的跳跃声,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蟒缚!”纪澜从腰间抽出两张红色符箓,霎时间符箓变成两条巨蟒,轰隆隆的,呈现出螺旋状咬到已经将头伸进服装店的尸害。巨蟒没有停下,咬住后立马收紧缠住尸害突然肿大的身体。

    “怎么会这么难对付!”纪澜抹了抹嘴角的血。

    “快,上面!”

    “一队二队从侧墙进入!”

    “三队已经到指定位置!”

    “四队,准备上,注意保护人质安全!”

    楼下的警察很显然已经开始了动作,也许只要一两分钟就能赶上来。纪澜扭动扭动刚刚脱臼的手。

    “有外行在还真是难办,他们要是死了就麻烦了。”

    提着枪又发起新的冲锋,也在此时巨蟒的束缚时间到了,挣脱束缚的尸害居然比刚才整整大了一圈。

    肯定是那些尸体的原因。纪澜心中一紧。

    它狰狞的咆哮,手掌就要向着那二人拍过去。然而一道粉红色的身影突然将伊织二人推着躲开了致命的攻击。

    “纸鸢!?你怎么还没走?”

    张纸鸢自知是不能废话,立马站起身拉着她们狂奔。

    “嗯?好个女中.......好小子!”纪澜脚下生风已经和二人碰面,看清张纸鸢的模样后安心的暗道。

    尸害的爪子就又要飞来,纪澜挡在他们身后。然而冲锋枪却没有对准它,而且他的手势也不太对劲。

    张纸鸢回首看去时一人一怪已经不见了踪影。

    去哪儿了?

    一杆长枪劈下,银白色的枪杆砸到尸害的头顶正中。巨力瞬间把它碾在地上造成一个深坑。

    此刻,尸害已经同纪澜来到了一条羊肠小道上,他的西装也变成了一身锦衣,戴着一黑色的斗笠,整个人的杀气一瞬甚至超越了尸害。

    不愿等待反击,纪澜无心恋战,收回长枪猛的刺去,然而尸害差点被砸扁的脑袋正中的缝隙打开,从中生出一朵诡戾的花,喷薄出零星的花粉。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纪澜不敢强行去试这吸收了几十具或者更多阳时的尸害的攻击。他反手再丢出倒数第二张符箓,这张是白色的符。

    “白蛾!”

    符箓哗的燃烧后,一大群令人密恐怒犯的白色飞蛾扑过去,沾染到无形花粉的白飞蛾顿时肢体抽搐的落到地上,接着又像是放爆竹一般接二连三的炸成血肉粉末。

    好险!

    但是,还没有结束,尸害头顶那束花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看来这空间它势必要占领了。

    纪澜站起来。在这无风的空隙,致命花粉传播的很慢。他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子,里面装着一副眼镜。

    他戴上后推了推,脸上的杀意暴涨,持枪的动作也发生了改变,现在,他不是要去舞动了,而是要投掷一根锋利的长矛。

    “瞄准,贯穿。”

    纪澜说着,左脚向前踏出一步站定,右脚在后准备发力。

    “杀!”

    嗖的一声,银枪脱离了他的手。枪尖触碰到花芯,整个枪身顺着贯穿了尸害的整个身体直直的插到土里,最后,那被贯穿的肌理,伤口隧道里有什么东西闪烁。尸害的遗体在一阵螺旋的红黑色带子的影响下炸裂,连一点灰烬都不剩下。

    也在此时,纪澜周围的环境和衣着也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同时也出现在了张纸鸢等人的眼里。

    他大口呼吸一下,就迈着轻松的步伐去捡枪了,银色的长枪在他触碰时又变回了微型且带有消音器的冲锋枪。

    “放下武器。”已经将这里包围的警察说道。听着,可纪澜却不打算这么做,而是平静的等待什么。

    “放下吧。”陷入僵局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便服中年男人,他开口对着围成一圈的警察们说。他们乖乖照做。

    便衣男人走过去与纪澜交谈了一下,警队就开始撤离了,他们应该不是什么旧友,说了没超过十句话就纷纷离开了,转而各种抢险队的人开始向刚刚的战场涌来。

    被蹦飞的石片割伤的张纸鸢躺在担架上被伊织目送着上了救护车,也在此时,刚刚走出来的纪澜和他对视了一眼。

    完全没有感觉,等到张纸鸢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躺在了洁白的病床上了,伊织正在一旁做着功课。

    他刚刚想要起身,但是却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剧痛。

    “啊!你可千万别动了!”伊织有些含糊的说,眼睛里充满是担忧。

    “我这是怎么了?”

    “你背上被飞来的石头划开了一条十厘米的口子,流了很多血,而且伤口很深。”她转手拿起一个苹果削起来,篮子里还有些荔枝。

    “你现在这样,我又欠你人情了。”

    “......彼此互助嘛,再者说,你是救了我......对了,你爸爸那边怎么办?要不请护工吧?”

    “可是我家里拮据.......你也不要担心了。”他感到难堪的摸摸后脑勺。

    “不,因为你当时出手救我和那个孩子,市里给你颁奖还有不少钱呢。”

    “还有这种好事?”

    “对啊,虽然那孩子的父母去世了,但是她的爷爷奶奶还是很感谢你,你在这的医药费也是他们付的。”

    伊织将削成小块的苹果递了过去。

    “不知不觉感觉又亏欠了别人啊。”张纸鸢想着,等到伊织又一次提到他父亲时才开口。

    “不用了,那些钱你拿去买些东西吧,就当是我还你的。”

    “可那是你爸爸.......”她的语气有些不解的,突然对眼前这个少年产生了一些一样的看法。

    “是啊,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辍学到外面打工.......”他眼里有些复杂的,病房里沉默的气氛过了许久,张纸鸢说道:

    “告诉你个秘密吧,关于我为什么要给他治病的原因。”

    这不是理所应当吗?伊织想着,但还是点了点头,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原因。

    “那天你去的时候应该已经看到了,”她脑子里回想起那个病床上瘫痪昏迷的中年人,“他很痛苦,我知道,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让他住院的,”

    伊织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他把我的猫像卖我弟弟那样卖了的话,我应该.......”

    没有说完,病房门被敲响了,走进来的不是其他病患的家属,而是风度翩翩,拿着水果篮子的纪澜,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他微笑着走了过来。

    “你好,纸鸢,你可能需要转院了。”

    “你是医生?”

    “不,我是治人生死的,现在,你需要跟我走一趟,当然这由不得你,我会尽量保护好你的。”

    纪澜的话让二人陷入思考,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然而下一刻,纪澜从胸口的衣兜里拿出纸和笔写了什么,交到伊织手里,在她困惑的神情下这间病房里除去纪澜和张纸鸢外的所有人顿时陷入了昏迷。

    伊织忽的就倒到了病床上。

    “你干了什么?!”

    “没事的,你跟我走就好,水果还要帮你拿吗?”

    “快来人!这里......”

    “不用喊了,现在外面的人听不到。”说着,纪澜伸手去搀扶他。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在接触自己身体的一霎,张纸鸢就觉得身体一轻,后背传来的剧痛也中断了。

    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但他清楚的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