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杀
凶灵是什么东西，镜黎不知道，这会儿也顾不上去问。她把左手按在江寻书背后，小声说道：“小江，这狗东西太诡异了，我感觉不太妙。你之前不是说借力？都这个时候了，咱们什么都别想了，你能借就借，赶紧把他弄死，不然咱俩估计要寄！”
虽然不明白寄是什么意思，但江寻书从语气上已经完全领悟镜黎要说什么，只是他还在迟疑。
见他没有反应，镜黎伸手捅他一下：“小江？”
江寻书低声道：“先前那两回，我是将你的灵力引至灵核再散出，这样便算是我自己借的灵气，日后清算因果时，不会牵累到你。但那邪修竟养出了凶灵，如果要跟他一战，必然会直接动用你的灵力，到时你欠下因果，要怎么回去？”
镜黎气笑了：“要是这一关过不了，还用得着想以后的事吗？”
江寻书微微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镜黎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就读懂了他坚毅的目光：“别！”
已经晚了，江寻书将她往后推开，一手按在心口，另一手仗剑而起，迅猛如风，冲向那邪修。邪修冷笑着一挥手，猛虎欺身而上，瞬间化成一道凶悍的黑影，与江寻书缠斗一处。
……笨蛋啊！
镜黎差点气哭，这什么天字第一号的笨蛋啊！要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
她来不及多想，迅速爬起来，再次五指张开，冲那月白色的灵剑伸出。但这回邪修已有了防备，右手持剑操控凶灵，左手长袖一卷，一道罡风飞来，毫不留情地将镜黎掀翻。
镜黎只觉得双脚突然离开地面，整个人往天上飞去，没等她反应过来，头顶有什么东西猛地压下，将她重重摔在地上，镜黎顿时气息紊乱，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只觉得五脏六腑跟被人挪了位一样，扭曲而紧绷着收在一起不断搅动，抽搐着让她想要吐出来，张嘴却又是一口血喷出，整个手上都是红的。
不仅如此，那道暗紫色的风牢牢地压在她的后背，越来越沉，范围也越来越大，别说反击，她连手脚都被压住，根本动不了半分。
那边，江寻书与凶灵正在鏖战，却还顾着镜黎这边。眼看她被控住，江寻书原本进攻的剑往后一撤，人也跟着往回退了两步，与凶灵拉开一点距离，趁着这个机会将肩上罩衫甩出。
罩衫如一片云，柔缓地从灵力之间飘过，精准地落在镜黎背后，将那团暗紫色的风裹住。背上压力一减，镜黎连忙爬起来，这才看见小江的罩衫正跟那团风打架，以柔克刚，任凭那风如何挣扎，都没能逃出半分。
但江寻书虽救下镜黎，自己却露出破绽，被那邪修两剑斩来。他险而又险地挡下剑气，凶灵却已贴近，一口咬在他手臂上，顿时鲜血直流，撕扯的疼痛瞬间传到心头。
鲜血刺入镜黎眼中，她的眉眼瞬间压低，双目之中燃起熊熊烈火，亮的惊人。她性格虽然宽厚洒脱，但过于顺利的生命轨迹，惯得她脾气并不算温和，这会儿眼见朋友伤了又伤，那股子拼命的劲儿就上来了。
只见她紧紧地盯着那邪修，血红的右手在左手的戒指上拭了两下，再次翻转手腕，将戒指对着那把灵剑，想要将它夺回。
那邪修以一敌二仍是十分悠闲，自然也看到了镜黎的动作。他冷笑一声，故技重施，又是一道风袭去。
但这次镜黎没有被击中，戒指里突然涌出一道深蓝色的光，四面八方延展着挡在镜黎面前，形成一个冰层。罡风撞上冰面，冰层哗啦啦碎了一地，却同时化成水，带着那风重重落下，一齐消散。
森森寒气让这个夏夜愈发凉爽，也让镜黎的头脑愈发清醒。她将手指在凸起的冰面上一划，蜂拥而出的鲜血再次将戒指浸染。戒指不负众望，又是一道金色的灵光飞出，铿的一声，将将挡下凶灵的血盆大口。
她抬起手，血淋淋的手上，只有戒指没有被污染半点，白色的灵光几乎将夜色点亮。
“铮——”
一声清亮的剑鸣，邪修手中那把灵剑开始颤抖，剑身上的月色也更加浓郁。邪修当然不肯放手，但那灵剑似乎下定决心，再一声清啸，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手震开，不等他施展仙术，流星一般划破夜色，稳稳地落在镜黎手中。
白色的灵光绵绵不断地缓缓涌出，一次又一次地在灵剑和镜黎的手上游走，无声无息，却深沉厚重，无休无止一般，将力量传递给镜黎。
这种感觉很奇怪，镜黎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但手中的长剑不再只是一个物件，而是像有生命一般，被她的掌心温暖着，与她戒指上的灵力融合，也源源不断地将自身的灵力反向传回，但并没有传回给戒指，反而直接融入镜黎体内。
温热的感觉从剑柄传来，渗入皮肤血脉，如同冬日极寒之中的一杯温水，暖融融的游走全身，让人觉得惬意而慵懒，最终在心口处盘桓几次，缓缓消失。
镜黎低头看看手中灵剑，她也不知为什么，好像有人早就将一切准备好，直接打包塞进了她的大脑里，只是在这时才展开给她看而已。无论是仙术还是剑术，都像是她已经使用过千次万次那样熟悉。
她手腕翻转，第一次挥动长剑。
“你……？”
看着镜黎突然上前，以卓然剑技和那邪修缠斗起来，江寻书心中惊疑，又担心她过于胆大会害了自己，手中不免快了起来，想赶紧解决这只凶灵，去帮一下那憨姑娘。但那猛虎似乎也被激怒，扑咬撕抓都比之前迅捷许多，一时让江寻书分不出神来。
镜黎没有注意到小江的担忧，她只是很随意地挥动长剑，或点或劈或截或刺，行云流水般潇洒自若，却凶悍霸道，一步一步逼退那邪修，让他只有结盾防御，无暇再转攻势。
月白色的剑刃带出星星点点的光，因为剑快，密不透风的剑光连成一片，如同一张大网，从各个方向将那邪修围住，封住所有退路。
那邪修根本没有想到这姑娘突然像换了一个人，竟然能使出这样凌厉的剑术，一时不察，被接二连三的杀招逼得退了一步又一步，直退到后背贴着墙，剑势仍无半分减弱之意。
退无可退，那邪修也被激起拼死一搏的战意，索性不避不闪，硬挨了镜黎一剑，一声厉啸，同时手中一道灵力飞出，再次击在凶灵身上。
那猛虎身形暴涨，随着邪修的呼声，寻如疾风地一掌挥来。江寻书本就有伤，此时伤势加重，行动慢了一分，只觉得胸口如被重锤砸中，一口鲜血喷出，剑脱手，人跌在地上。他强撑着支起身子，牵动伤势，新伤旧创一同发作，连着吐了两口血，再没有力气起身，眼睁睁地看着凶灵一个转身，冲镜黎扑去。
这边镜黎已经在邪修身上切了两三个口子，余光瞥见一个巨大的影子袭来，也不忙着躲闪，反而催动灵力，一剑下斩，在邪修施术的右手手腕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借这一斩，她整个人斜着向上跃起，让猛虎擦着衣裙而过，却没有伤到半分。
这一招兔起鹘落，邪修灵脉被断，另一手按在伤处，怨怒地瞪着镜黎，目眦欲裂。
但那猛虎一扑落空，再回过头来时，却忽然停下了攻势。
它似乎有些疑惑，怔怔地看着镜黎，不安地甩了甩尾巴，随后朝着镜黎的方向嗅了嗅，再嗅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
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凶灵温柔地叫了一声，轻巧地落在镜黎身边，讨好一般用它的大脑袋在镜黎身上蹭了蹭。
什么情况？
镜黎也愣了，但这大家伙这会儿再没有先前那种撕碎一切的暴戾，反而很温顺很亲切。
好像一只大猫。
镜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大头。
手上的白光碰到凶灵那一霎，凶灵一身煞气突然消散，令人恐惧的暗紫色灵力无影无踪，只留下轮廓的一点流光，星星点点勾勒出它的形状。
它轻柔地又叫一声，再蹭一下镜黎的手，恋恋不舍地回头看她几眼，而后跃向半空，在夜色之中化作一片流萤，再消失不见。
变故来得突然，又实在有点戏剧化，一时让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但碎墙边的那块矮台，却比三个人的反应都要迅捷。
没有了凶灵的束缚，浓郁的绿色灵力潮水一般涌出，只一个眨眼，便将整个房间都填满，灵气从各个地方钻出，向整片后山外溢。
绿色的光落在身上，镜黎只觉得伤口处疼痛减缓，像是注入了生机一般，竟然开始慢慢愈合。再转头看看，小江虽然还在地上趴着，但眉宇间痛楚之色稍减，应该也有所好转。
但那邪修就与他们不同了，绿色的灵光像是什么毒药，才沾上他的皮肤，便立刻将表面腐蚀了一块，而有伤口的地方则更加明显，鲜红的血碰到灵气转为墨色，像是什么浓汁一样滴下，明明那样粘稠，却像水一样畅快地往外涌着。同时，绿色的灵气逆流而上，沿着墨色的血渗入骨肉，滋啦滋啦的声音混着邪修的惨叫，让人听着瘆得发慌。
不多时，矮台处灵气渐渐稀薄，不一会儿便彻底停了下来，而那邪修倚着墙壁坐下，容色灰败形容枯槁，出气比进气多，眼看就要不行了。
“哐啷！”
镜黎手一松，灵剑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她膝盖一软，瘫地上了。
与此同时，西北群山之巅，极深的地底，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虽然不明白寄是什么意思，但江寻书从语气上已经完全领悟镜黎要说什么，只是他还在迟疑。
见他没有反应，镜黎伸手捅他一下：“小江？”
江寻书低声道：“先前那两回，我是将你的灵力引至灵核再散出，这样便算是我自己借的灵气，日后清算因果时，不会牵累到你。但那邪修竟养出了凶灵，如果要跟他一战，必然会直接动用你的灵力，到时你欠下因果，要怎么回去？”
镜黎气笑了：“要是这一关过不了，还用得着想以后的事吗？”
江寻书微微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镜黎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就读懂了他坚毅的目光：“别！”
已经晚了，江寻书将她往后推开，一手按在心口，另一手仗剑而起，迅猛如风，冲向那邪修。邪修冷笑着一挥手，猛虎欺身而上，瞬间化成一道凶悍的黑影，与江寻书缠斗一处。
……笨蛋啊！
镜黎差点气哭，这什么天字第一号的笨蛋啊！要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
她来不及多想，迅速爬起来，再次五指张开，冲那月白色的灵剑伸出。但这回邪修已有了防备，右手持剑操控凶灵，左手长袖一卷，一道罡风飞来，毫不留情地将镜黎掀翻。
镜黎只觉得双脚突然离开地面，整个人往天上飞去，没等她反应过来，头顶有什么东西猛地压下，将她重重摔在地上，镜黎顿时气息紊乱，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只觉得五脏六腑跟被人挪了位一样，扭曲而紧绷着收在一起不断搅动，抽搐着让她想要吐出来，张嘴却又是一口血喷出，整个手上都是红的。
不仅如此，那道暗紫色的风牢牢地压在她的后背，越来越沉，范围也越来越大，别说反击，她连手脚都被压住，根本动不了半分。
那边，江寻书与凶灵正在鏖战，却还顾着镜黎这边。眼看她被控住，江寻书原本进攻的剑往后一撤，人也跟着往回退了两步，与凶灵拉开一点距离，趁着这个机会将肩上罩衫甩出。
罩衫如一片云，柔缓地从灵力之间飘过，精准地落在镜黎背后，将那团暗紫色的风裹住。背上压力一减，镜黎连忙爬起来，这才看见小江的罩衫正跟那团风打架，以柔克刚，任凭那风如何挣扎，都没能逃出半分。
但江寻书虽救下镜黎，自己却露出破绽，被那邪修两剑斩来。他险而又险地挡下剑气，凶灵却已贴近，一口咬在他手臂上，顿时鲜血直流，撕扯的疼痛瞬间传到心头。
鲜血刺入镜黎眼中，她的眉眼瞬间压低，双目之中燃起熊熊烈火，亮的惊人。她性格虽然宽厚洒脱，但过于顺利的生命轨迹，惯得她脾气并不算温和，这会儿眼见朋友伤了又伤，那股子拼命的劲儿就上来了。
只见她紧紧地盯着那邪修，血红的右手在左手的戒指上拭了两下，再次翻转手腕，将戒指对着那把灵剑，想要将它夺回。
那邪修以一敌二仍是十分悠闲，自然也看到了镜黎的动作。他冷笑一声，故技重施，又是一道风袭去。
但这次镜黎没有被击中，戒指里突然涌出一道深蓝色的光，四面八方延展着挡在镜黎面前，形成一个冰层。罡风撞上冰面，冰层哗啦啦碎了一地，却同时化成水，带着那风重重落下，一齐消散。
森森寒气让这个夏夜愈发凉爽，也让镜黎的头脑愈发清醒。她将手指在凸起的冰面上一划，蜂拥而出的鲜血再次将戒指浸染。戒指不负众望，又是一道金色的灵光飞出，铿的一声，将将挡下凶灵的血盆大口。
她抬起手，血淋淋的手上，只有戒指没有被污染半点，白色的灵光几乎将夜色点亮。
“铮——”
一声清亮的剑鸣，邪修手中那把灵剑开始颤抖，剑身上的月色也更加浓郁。邪修当然不肯放手，但那灵剑似乎下定决心，再一声清啸，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手震开，不等他施展仙术，流星一般划破夜色，稳稳地落在镜黎手中。
白色的灵光绵绵不断地缓缓涌出，一次又一次地在灵剑和镜黎的手上游走，无声无息，却深沉厚重，无休无止一般，将力量传递给镜黎。
这种感觉很奇怪，镜黎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但手中的长剑不再只是一个物件，而是像有生命一般，被她的掌心温暖着，与她戒指上的灵力融合，也源源不断地将自身的灵力反向传回，但并没有传回给戒指，反而直接融入镜黎体内。
温热的感觉从剑柄传来，渗入皮肤血脉，如同冬日极寒之中的一杯温水，暖融融的游走全身，让人觉得惬意而慵懒，最终在心口处盘桓几次，缓缓消失。
镜黎低头看看手中灵剑，她也不知为什么，好像有人早就将一切准备好，直接打包塞进了她的大脑里，只是在这时才展开给她看而已。无论是仙术还是剑术，都像是她已经使用过千次万次那样熟悉。
她手腕翻转，第一次挥动长剑。
“你……？”
看着镜黎突然上前，以卓然剑技和那邪修缠斗起来，江寻书心中惊疑，又担心她过于胆大会害了自己，手中不免快了起来，想赶紧解决这只凶灵，去帮一下那憨姑娘。但那猛虎似乎也被激怒，扑咬撕抓都比之前迅捷许多，一时让江寻书分不出神来。
镜黎没有注意到小江的担忧，她只是很随意地挥动长剑，或点或劈或截或刺，行云流水般潇洒自若，却凶悍霸道，一步一步逼退那邪修，让他只有结盾防御，无暇再转攻势。
月白色的剑刃带出星星点点的光，因为剑快，密不透风的剑光连成一片，如同一张大网，从各个方向将那邪修围住，封住所有退路。
那邪修根本没有想到这姑娘突然像换了一个人，竟然能使出这样凌厉的剑术，一时不察，被接二连三的杀招逼得退了一步又一步，直退到后背贴着墙，剑势仍无半分减弱之意。
退无可退，那邪修也被激起拼死一搏的战意，索性不避不闪，硬挨了镜黎一剑，一声厉啸，同时手中一道灵力飞出，再次击在凶灵身上。
那猛虎身形暴涨，随着邪修的呼声，寻如疾风地一掌挥来。江寻书本就有伤，此时伤势加重，行动慢了一分，只觉得胸口如被重锤砸中，一口鲜血喷出，剑脱手，人跌在地上。他强撑着支起身子，牵动伤势，新伤旧创一同发作，连着吐了两口血，再没有力气起身，眼睁睁地看着凶灵一个转身，冲镜黎扑去。
这边镜黎已经在邪修身上切了两三个口子，余光瞥见一个巨大的影子袭来，也不忙着躲闪，反而催动灵力，一剑下斩，在邪修施术的右手手腕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借这一斩，她整个人斜着向上跃起，让猛虎擦着衣裙而过，却没有伤到半分。
这一招兔起鹘落，邪修灵脉被断，另一手按在伤处，怨怒地瞪着镜黎，目眦欲裂。
但那猛虎一扑落空，再回过头来时，却忽然停下了攻势。
它似乎有些疑惑，怔怔地看着镜黎，不安地甩了甩尾巴，随后朝着镜黎的方向嗅了嗅，再嗅一下，像是在确认什么一般。
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情发生了，那凶灵温柔地叫了一声，轻巧地落在镜黎身边，讨好一般用它的大脑袋在镜黎身上蹭了蹭。
什么情况？
镜黎也愣了，但这大家伙这会儿再没有先前那种撕碎一切的暴戾，反而很温顺很亲切。
好像一只大猫。
镜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大头。
手上的白光碰到凶灵那一霎，凶灵一身煞气突然消散，令人恐惧的暗紫色灵力无影无踪，只留下轮廓的一点流光，星星点点勾勒出它的形状。
它轻柔地又叫一声，再蹭一下镜黎的手，恋恋不舍地回头看她几眼，而后跃向半空，在夜色之中化作一片流萤，再消失不见。
变故来得突然，又实在有点戏剧化，一时让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但碎墙边的那块矮台，却比三个人的反应都要迅捷。
没有了凶灵的束缚，浓郁的绿色灵力潮水一般涌出，只一个眨眼，便将整个房间都填满，灵气从各个地方钻出，向整片后山外溢。
绿色的光落在身上，镜黎只觉得伤口处疼痛减缓，像是注入了生机一般，竟然开始慢慢愈合。再转头看看，小江虽然还在地上趴着，但眉宇间痛楚之色稍减，应该也有所好转。
但那邪修就与他们不同了，绿色的灵光像是什么毒药，才沾上他的皮肤，便立刻将表面腐蚀了一块，而有伤口的地方则更加明显，鲜红的血碰到灵气转为墨色，像是什么浓汁一样滴下，明明那样粘稠，却像水一样畅快地往外涌着。同时，绿色的灵气逆流而上，沿着墨色的血渗入骨肉，滋啦滋啦的声音混着邪修的惨叫，让人听着瘆得发慌。
不多时，矮台处灵气渐渐稀薄，不一会儿便彻底停了下来，而那邪修倚着墙壁坐下，容色灰败形容枯槁，出气比进气多，眼看就要不行了。
“哐啷！”
镜黎手一松，灵剑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她膝盖一软，瘫地上了。
与此同时，西北群山之巅，极深的地底，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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