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课堂
辰时两刻，没精打采的三人走进了教室，特别是李巨，眼皮子已经抬不起来，厚重的眼袋和黑眼圈一如既往。此时教室的学生不过寥寥，零碎的翻书声回荡在空旷的教室。
按照李巨“进可听课，退可看闲书”的说法，三人在阶梯教室倒数第二排坐下。
“哈(￣o￣).zZ～～我都说不要那么早来，你们偏要说第一节课去早点，给老师好印象，毛病。”一坐下，李澈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还挤出几滴困倦的眼泪。
“不行了，昨晚聊太晚，我先趴一会。”他推金山倒玉柱般倒在课桌上。
他在迷迷糊糊之间，不知道背后有个女孩朝他走来。她上着绣着云纹的纯白短袄，下着淡青褶裙，簪着玉簪，淡妆扑面，别有清新儒雅之气，但一双灵动的狐狸眼又透出一丝妩媚。这亭亭玉立的女孩自然是之前与李澈有一面之缘的陈清。
“同……”她走到李澈后边刚要开口，一个大胡子的德国人咋咋呼呼地就冲了过来，一把坐到李澈旁边。
“李兄弟，真是巧了，你也报了这门课!”卡尔兴致冲冲地对着还趴着的李澈说，手还搭在他的肩上。
李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戴上眼镜，迷迷蒙蒙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胡子绕着嘴长了一圈，灵活的眉毛一动一动，小眼睛一挤一挤的德国人。
“马兄弟，你不是政治学专业的吗?怎么会来听经济学课?”他有些疑惑。
“我不姓马，我姓……诶，算了，你们大明人就这样……最近遇到了瓶颈，感觉经济学能解答我一些疑惑，就来蹭课了呗，没想到能遇到你。”卡尔咧着嘴。
陈清看着打得火热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但也只得默默坐在了四人后面。
“嗡————”刺耳的铃声响起，任课老师准时踩点进入了教室。
他穿着朴素但整洁的长衫，手上握着卷起的教材，不疾不徐地随着铃声走到讲台上。
这位头发有些蓬乱，面色饱满、四十岁出头的老师转身对着人头攒动的课堂，炯炯有神的眼睛散发对教学的无限热情，嘴唇翕张，浓厚的湖南口音让台下的学生直皱眉头。
“新同学们好啊，容自我介绍一番。我姓周，名泽，你们喊我周老师便好。我172年博士毕业于京师大学，主修政治学经济学双学位硕士，政治学博士，现担任济世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你们院长关系和我不错，应他之请，我就斗胆来你们学院讲课了。”他说话时总是笑眯眯的，语速也比较缓慢。
“你们大明这个举人，进士，博士怎么乱七八糟的?”卡尔低声对李澈吐槽。
“其实按官方来说，大明的学历阶级应该是童生-秀才-举人，举人之后若是继续研究学术，就是博士，若是进入官府，就是进士，直接毕业就是贡士。”李澈解释了一番。
“倒是比我家乡那规矩不少，洪堡估计也是跟着你们样式改的。”卡尔有些羡慕。
“第一节课我先点个名吧，认识下同学们。”
……
“陈清。”
“到!”脆生生的声音在李澈身后响起。他眉头一挑，回头一看，只见陈清笑盈盈地盯着他。他好似想到什么，心头一寒，连忙别过头。
“刘禹。”
“到!”
“李巨。”
“到!”
“李澈。”
“到……到。”他还一时没回过神。
“李兄，冒昧一下，后头那个仕女和你有……”
“你这日耳曼，上课不要窃窃私语!”李澈义正严词。
“今天第一节课，我先来讲讲这个所谓经济学导论是什么内容……我们要了解一门学问，首先是知道它的研究对象……然后是研究方式……最后是历史发展……”
抑扬顿挫的湖南普通话回荡在安静的教室。刚入学的新生大部分都抱以十二分的热情参与学习。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李澈俯视教室，几乎每个人都在拿笔唰唰记着笔记。
“这个学问，最开始提的是英吉利人亚当·斯密，在新历零世纪末期也风靡了大明，斯密还曾受邀到大明国子监讲学。后来我们大明也有了纪晓岚、曹沾、戴震等开宗立派的经济学家。其实我们大明目前流行的经济学可以概括为——”他拿起粉笔用力地在黑板上写上两个词，一曰官僚，二曰经济。
“官僚经济学，是我朝流行的主要学派。斯密的经济学在当时大明引起了学界震动，但很快有人对他的理论进行了修正，从戴震的理论开始，我朝经济学理论已经同斯密的亲传弟子李嘉图等人不同。具体来说……”
他讲得口干舌燥，喝了口水，继续说:
“总之——如今在大明流行的经济学派，更注重官府对经济的控制和调节，这也是官府和士绅之间妥协的结果。”
“我也讲了半个时辰了，还有两刻钟下课。同学们可以就官府与国家经济的关系进行课后讨论。下节课开始，每组来做个汇报。快捷起见，你们就前后两排为一组吧。”
“在经济学导论这门课，我更希望同学们能对经济学这门新兴学科产生大体概念和了解兴趣，相互探讨就是不错的方式。虽然是第一节课，我相信同学们有自己的大体认知。好了，先自行讨论吧。”
李澈回头，发现最后一排只坐了陈清一个，也就是说他们组就只有四个人，带一个蹭课的。
“如此，我们明天下午在这个教室讨论，如何?”李澈回避着她直勾勾的目光，快速说。
五人很快开始了讨论，不知不觉间从讲台下来巡视的周泽走到了他们旁边，饶有兴致地旁听。
按照李巨“进可听课，退可看闲书”的说法，三人在阶梯教室倒数第二排坐下。
“哈(￣o￣).zZ～～我都说不要那么早来，你们偏要说第一节课去早点，给老师好印象，毛病。”一坐下，李澈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角还挤出几滴困倦的眼泪。
“不行了，昨晚聊太晚，我先趴一会。”他推金山倒玉柱般倒在课桌上。
他在迷迷糊糊之间，不知道背后有个女孩朝他走来。她上着绣着云纹的纯白短袄，下着淡青褶裙，簪着玉簪，淡妆扑面，别有清新儒雅之气，但一双灵动的狐狸眼又透出一丝妩媚。这亭亭玉立的女孩自然是之前与李澈有一面之缘的陈清。
“同……”她走到李澈后边刚要开口，一个大胡子的德国人咋咋呼呼地就冲了过来，一把坐到李澈旁边。
“李兄弟，真是巧了，你也报了这门课!”卡尔兴致冲冲地对着还趴着的李澈说，手还搭在他的肩上。
李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戴上眼镜，迷迷蒙蒙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胡子绕着嘴长了一圈，灵活的眉毛一动一动，小眼睛一挤一挤的德国人。
“马兄弟，你不是政治学专业的吗?怎么会来听经济学课?”他有些疑惑。
“我不姓马，我姓……诶，算了，你们大明人就这样……最近遇到了瓶颈，感觉经济学能解答我一些疑惑，就来蹭课了呗，没想到能遇到你。”卡尔咧着嘴。
陈清看着打得火热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但也只得默默坐在了四人后面。
“嗡————”刺耳的铃声响起，任课老师准时踩点进入了教室。
他穿着朴素但整洁的长衫，手上握着卷起的教材，不疾不徐地随着铃声走到讲台上。
这位头发有些蓬乱，面色饱满、四十岁出头的老师转身对着人头攒动的课堂，炯炯有神的眼睛散发对教学的无限热情，嘴唇翕张，浓厚的湖南口音让台下的学生直皱眉头。
“新同学们好啊，容自我介绍一番。我姓周，名泽，你们喊我周老师便好。我172年博士毕业于京师大学，主修政治学经济学双学位硕士，政治学博士，现担任济世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你们院长关系和我不错，应他之请，我就斗胆来你们学院讲课了。”他说话时总是笑眯眯的，语速也比较缓慢。
“你们大明这个举人，进士，博士怎么乱七八糟的?”卡尔低声对李澈吐槽。
“其实按官方来说，大明的学历阶级应该是童生-秀才-举人，举人之后若是继续研究学术，就是博士，若是进入官府，就是进士，直接毕业就是贡士。”李澈解释了一番。
“倒是比我家乡那规矩不少，洪堡估计也是跟着你们样式改的。”卡尔有些羡慕。
“第一节课我先点个名吧，认识下同学们。”
……
“陈清。”
“到!”脆生生的声音在李澈身后响起。他眉头一挑，回头一看，只见陈清笑盈盈地盯着他。他好似想到什么，心头一寒，连忙别过头。
“刘禹。”
“到!”
“李巨。”
“到!”
“李澈。”
“到……到。”他还一时没回过神。
“李兄，冒昧一下，后头那个仕女和你有……”
“你这日耳曼，上课不要窃窃私语!”李澈义正严词。
“今天第一节课，我先来讲讲这个所谓经济学导论是什么内容……我们要了解一门学问，首先是知道它的研究对象……然后是研究方式……最后是历史发展……”
抑扬顿挫的湖南普通话回荡在安静的教室。刚入学的新生大部分都抱以十二分的热情参与学习。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李澈俯视教室，几乎每个人都在拿笔唰唰记着笔记。
“这个学问，最开始提的是英吉利人亚当·斯密，在新历零世纪末期也风靡了大明，斯密还曾受邀到大明国子监讲学。后来我们大明也有了纪晓岚、曹沾、戴震等开宗立派的经济学家。其实我们大明目前流行的经济学可以概括为——”他拿起粉笔用力地在黑板上写上两个词，一曰官僚，二曰经济。
“官僚经济学，是我朝流行的主要学派。斯密的经济学在当时大明引起了学界震动，但很快有人对他的理论进行了修正，从戴震的理论开始，我朝经济学理论已经同斯密的亲传弟子李嘉图等人不同。具体来说……”
他讲得口干舌燥，喝了口水，继续说:
“总之——如今在大明流行的经济学派，更注重官府对经济的控制和调节，这也是官府和士绅之间妥协的结果。”
“我也讲了半个时辰了，还有两刻钟下课。同学们可以就官府与国家经济的关系进行课后讨论。下节课开始，每组来做个汇报。快捷起见，你们就前后两排为一组吧。”
“在经济学导论这门课，我更希望同学们能对经济学这门新兴学科产生大体概念和了解兴趣，相互探讨就是不错的方式。虽然是第一节课，我相信同学们有自己的大体认知。好了，先自行讨论吧。”
李澈回头，发现最后一排只坐了陈清一个，也就是说他们组就只有四个人，带一个蹭课的。
“如此，我们明天下午在这个教室讨论，如何?”李澈回避着她直勾勾的目光，快速说。
五人很快开始了讨论，不知不觉间从讲台下来巡视的周泽走到了他们旁边，饶有兴致地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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