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放狗咬狗
厉妃闻言，吃惊不已，嘴张得老大。
“你可知道，此事若是败露，就现下来看，本宫必定身首异处！”厉妃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行，太冒险了……”
“娘娘，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难道娘娘是想要坐以待毙吗？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搏一把，哪怕事情不成，也问心无愧啊！”哈月继续劝诱。
“让本宫想一想……”厉妃有些疲惫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眉头紧锁，即使如此，她的体态看起来也是美的，像一幅动态的工笔画，古韵古香。
坐在哈月身后的俊阳公主已经待得有些烦躁了，时不时咳嗽一声提醒哈月注意时间。
哈月腿脚也站酸了，厉妃忧心自己，无暇管哈月，便忘记要叫她坐，于是哈月这一站，就是两个时辰。
原本她也可以在两个时辰前迅速谈妥此事，可她却偏偏拖着，原因简单，她在等欢喜灵的冷却。
虽说厉妃或许不能被拉拢，甚至可能是玩家。
可现在情况紧急，若是能让她降一分戒心，便是多了一分成功的可能。
哈月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不管厉妃有没有撒谎，眼下，大将军府和厉妃倒台已是必然——这个世界与按照设定运行的游戏还是不同的，那便是君若离的行为并不是按照剧本展开的。
大将军府、护国公府与丞相府，虽然是游戏里最大的三个后台，可在这里，触动皇权，也会倒台。
明白了这一点，哈月便清楚，纵使厉妃说了谎，其实她才是那个玩家，但只要前朝大将军府倒台，纵使她手眼通天，或许能保住性命，可想继续在这宫里斗下去，也是基本不可能了。
只是，若厉妃没说谎，那么按照她的话来看，皇后一定是玩家，并且很有可能是V10重氪玩家。
由于平时哈月没少听系统叨叨氪金的好处，所以自然不会轻敌，也正因如此，一定要赶在厉妃倒之前，搭一个场子，让这两个boss，好好较量一下。
至于她们中的胜者，不管是谁，纵使三头六臂，想来也会损伤些许元气，再斗起来便也能稍稍轻松些。
终于，厉妃下了最后的决心，开口道：“好，本宫听你的。”
哈月敛起思绪，想早就想好的计划，告诉了厉妃——
“娘娘可有办法遣人去往送来索拉玛的邦国？倘若索拉玛是皇后安排的，那邦国对此自然不知情。即使索拉玛的确是外邦所献，只要将索拉玛在宫中使用妖术并被诛杀，君上龙颜震怒一事告诉他们，想来他们也会想办法撇清此事。
“若是他们能派人送来书信，证明索拉玛并非是邦国所献，再找证据证明妖术与皇后有关，您再点拨几个人做个证，这不就妥了？”
厉妃点头，“这点门路本宫还是有的，本宫即刻命人去办，你们先去屏风后避一避，待本宫吩咐完再出来。”
两人藏好，厉妃便叫来了宫女，低声交谈了一番，便打发她出去。
好在此处并非宫里，若是真的有心溜出去，倒也不难。
那宫女退下后，厉妃亲自确认了一遍屋子附近有无耳目，这才将二人请出来。
见哈月回来后依旧站着，厉妃笑了。
“蕙嫔怎么一直站着说话，多累啊，快坐着说话吧。”
哈月道过谢，落了座。
酸疼的腿终于能休息一下了，这让哈月着实好受了许多，但事情还没完，她仍旧不敢松懈。
“好了，你接着说吧，还有什么法子？”厉妃急切地凑过来问道。
“敢问娘娘母家在丞相府可有什么亲信？”哈月说完，便赶紧补充道：“哦，这个自然不用详细说与臣妾知道。
“臣妾只是想说，若是您母家有这层助力，现在正是用的时候——君上若是只盯着大将军府，那自然是什么蛛丝马迹、走兽飞禽都不会放过。可若是此时，丞相府也出了什么动静，那君上的眼睛自然就看不过来了。”
哈月浅笑着，似乎句句都为厉妃做足了打算。
厉妃听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一点本宫也想到了，可是本宫的父亲对此便并不在乎，说了也是无益……”
“娘娘是不是忘了，可还有一人，同大将军府绑在一起……”哈月立刻提醒道。
“你是说护国公？”厉妃眼睛亮了一下，“不错，本宫的父亲虽然刚愎，但护国公还是有点脑子的……”
“可燕贵人死了，席上你没帮她说话，就不怕护国公找你问罪？”俊阳公主突然说。
哈月虽然早就知道燕贵人的死讯，但还是配合着用帕子掩在嘴上，作吃惊状。
厉妃见哈月吃惊，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和我一样，不过是家族拿来牵制君上的棋子，死了又如何？若是没有好处，又有谁会过问？现如今，本宫给他指的是活路，他怎么敢跟本宫计较这些？”
“既然娘娘打定了主意，那便要尽快动手，最好在回宫之前就能办妥，不然回去之后，受制于各处，又不能施展了……”哈月定了定神，好心地提醒道。
“还用你说？本宫清楚的很。”厉妃既然得了双全的活路法子，自然不会再给哈月好脸色，再度恢复了倨傲的姿态。
哈月见了，心知任务完成，便起身行礼道：“娘娘教诲的是，臣妾告退，如此深夜到访，多有得罪，还望娘娘海涵。”
说完，她便拉着俊阳公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住处，俊阳径直跟着哈月进了屋。
“你干嘛说那么多，点到便也行了，万一到时候事情败露，她把你供出来可怎么办？”俊阳公主不解。
“因为我们只有三天时间做准备，”哈月拎起茶壶就往嘴里灌，喝够了才继续说，“如果还得让她自己想清楚，寻个万全的法子，只怕要耽误时间，而且说不定还会让她琢磨过味儿来，那才叫得不偿失。”
“嗯，有道理。”俊阳公主说，“我无意间听哥哥说起过，大将军府的事，要尽快办，不宜拖到新年，咱们这样，应该也算是帮上忙了？”
“还不清楚，只能说看看厉妃能做到什么程度了。”哈月说。
“对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皇后牵扯进来？丞相府并不在此次整治的名单里啊。”俊阳公主不解。
“这只是我个人看法——厉妃与家里的关系似乎并不算好，但不管怎么说，她就像大将军府插在宫里的眼线，日日注意着君上的动向。
“倘若这时，因为下毒的事，让她对大将军府失望，就相当于狠狠戳了这只眼一下，让它不那么灵光；
“加上她为了自己活命，将矛头对准皇后，我想皇后一定也不会甘心被人算计，这么一来，就相当于让皇后揪住了这只眼，让它什么也做不了。”
“不错，绝妙的主意！”俊阳公主高兴极了，“而且这么一来，说不定也能把丞相这个老狐狸的尾巴找出来，只要抓到了狐狸尾巴，就不愁收拾完大将军府和护国公府之后，这只狐狸会趁乱溜走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的早晨，风平浪静。
哈月与俊阳公主坐在一起吃早餐。
许是稀饭咸菜和素菜包子并不合胃口，俊阳公主有些烦躁，不觉变得有些沉不住气。
“月月，你这狗咬狗的办法真的行吗？怎么什么事也没有？”
哈月并不慌张，只是夹起一根咸菜，悠悠地说：“俊阳你见过乡下狗打群架吗？两边都是要先到处喊一喊，把自己的伙伴叫齐了才会开打。”
俊阳摇了摇头，笑了。
“虽不曾见过，但听你说，便知道一定有趣。也罢，打群架的主角们都没急，我也就等着吧。”
时间就这样平静地到了傍晚。
与早上一样，俊阳公主和哈月坐在桌前，正要吃晚饭，刚拿起筷子，门却开了，进来一个人。
“月月，俊阳。”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君若离。
他的大氅上落着几片薄薄的雪花，鼻尖有些红。
两人立刻放下筷子围了过去。
“哥哥！你怎么来了？！”俊阳高兴极了，邀功似的，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她有意将事情的主谋说成自己——倒不是为了抢功劳，而是怕真的出些什么岔子，哈月成了众矢之的。
哈月和君若离自然也知道俊阳的用意，所以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认。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真是聪明。”君若离夸赞地说着，目光却落在了哈月身上。
“月月也是，谢谢你们做了这么多。”
“哥哥真没出息，一定是太想念月月了，所以才跟来的吧？”俊阳酸溜溜地打趣道。
君若离笑了，“是啊，所以我要借你的月月一下，明天再还给你。”
俊阳公主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说你急，你还来真的啊？你不是答应过月月，等她封了妃才会让她侍寝，怎么就个把月了，反而等不及了？”
“你可知道，此事若是败露，就现下来看，本宫必定身首异处！”厉妃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行，太冒险了……”
“娘娘，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难道娘娘是想要坐以待毙吗？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搏一把，哪怕事情不成，也问心无愧啊！”哈月继续劝诱。
“让本宫想一想……”厉妃有些疲惫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眉头紧锁，即使如此，她的体态看起来也是美的，像一幅动态的工笔画，古韵古香。
坐在哈月身后的俊阳公主已经待得有些烦躁了，时不时咳嗽一声提醒哈月注意时间。
哈月腿脚也站酸了，厉妃忧心自己，无暇管哈月，便忘记要叫她坐，于是哈月这一站，就是两个时辰。
原本她也可以在两个时辰前迅速谈妥此事，可她却偏偏拖着，原因简单，她在等欢喜灵的冷却。
虽说厉妃或许不能被拉拢，甚至可能是玩家。
可现在情况紧急，若是能让她降一分戒心，便是多了一分成功的可能。
哈月之所以敢这样做，是因为——不管厉妃有没有撒谎，眼下，大将军府和厉妃倒台已是必然——这个世界与按照设定运行的游戏还是不同的，那便是君若离的行为并不是按照剧本展开的。
大将军府、护国公府与丞相府，虽然是游戏里最大的三个后台，可在这里，触动皇权，也会倒台。
明白了这一点，哈月便清楚，纵使厉妃说了谎，其实她才是那个玩家，但只要前朝大将军府倒台，纵使她手眼通天，或许能保住性命，可想继续在这宫里斗下去，也是基本不可能了。
只是，若厉妃没说谎，那么按照她的话来看，皇后一定是玩家，并且很有可能是V10重氪玩家。
由于平时哈月没少听系统叨叨氪金的好处，所以自然不会轻敌，也正因如此，一定要赶在厉妃倒之前，搭一个场子，让这两个boss，好好较量一下。
至于她们中的胜者，不管是谁，纵使三头六臂，想来也会损伤些许元气，再斗起来便也能稍稍轻松些。
终于，厉妃下了最后的决心，开口道：“好，本宫听你的。”
哈月敛起思绪，想早就想好的计划，告诉了厉妃——
“娘娘可有办法遣人去往送来索拉玛的邦国？倘若索拉玛是皇后安排的，那邦国对此自然不知情。即使索拉玛的确是外邦所献，只要将索拉玛在宫中使用妖术并被诛杀，君上龙颜震怒一事告诉他们，想来他们也会想办法撇清此事。
“若是他们能派人送来书信，证明索拉玛并非是邦国所献，再找证据证明妖术与皇后有关，您再点拨几个人做个证，这不就妥了？”
厉妃点头，“这点门路本宫还是有的，本宫即刻命人去办，你们先去屏风后避一避，待本宫吩咐完再出来。”
两人藏好，厉妃便叫来了宫女，低声交谈了一番，便打发她出去。
好在此处并非宫里，若是真的有心溜出去，倒也不难。
那宫女退下后，厉妃亲自确认了一遍屋子附近有无耳目，这才将二人请出来。
见哈月回来后依旧站着，厉妃笑了。
“蕙嫔怎么一直站着说话，多累啊，快坐着说话吧。”
哈月道过谢，落了座。
酸疼的腿终于能休息一下了，这让哈月着实好受了许多，但事情还没完，她仍旧不敢松懈。
“好了，你接着说吧，还有什么法子？”厉妃急切地凑过来问道。
“敢问娘娘母家在丞相府可有什么亲信？”哈月说完，便赶紧补充道：“哦，这个自然不用详细说与臣妾知道。
“臣妾只是想说，若是您母家有这层助力，现在正是用的时候——君上若是只盯着大将军府，那自然是什么蛛丝马迹、走兽飞禽都不会放过。可若是此时，丞相府也出了什么动静，那君上的眼睛自然就看不过来了。”
哈月浅笑着，似乎句句都为厉妃做足了打算。
厉妃听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一点本宫也想到了，可是本宫的父亲对此便并不在乎，说了也是无益……”
“娘娘是不是忘了，可还有一人，同大将军府绑在一起……”哈月立刻提醒道。
“你是说护国公？”厉妃眼睛亮了一下，“不错，本宫的父亲虽然刚愎，但护国公还是有点脑子的……”
“可燕贵人死了，席上你没帮她说话，就不怕护国公找你问罪？”俊阳公主突然说。
哈月虽然早就知道燕贵人的死讯，但还是配合着用帕子掩在嘴上，作吃惊状。
厉妃见哈月吃惊，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和我一样，不过是家族拿来牵制君上的棋子，死了又如何？若是没有好处，又有谁会过问？现如今，本宫给他指的是活路，他怎么敢跟本宫计较这些？”
“既然娘娘打定了主意，那便要尽快动手，最好在回宫之前就能办妥，不然回去之后，受制于各处，又不能施展了……”哈月定了定神，好心地提醒道。
“还用你说？本宫清楚的很。”厉妃既然得了双全的活路法子，自然不会再给哈月好脸色，再度恢复了倨傲的姿态。
哈月见了，心知任务完成，便起身行礼道：“娘娘教诲的是，臣妾告退，如此深夜到访，多有得罪，还望娘娘海涵。”
说完，她便拉着俊阳公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住处，俊阳径直跟着哈月进了屋。
“你干嘛说那么多，点到便也行了，万一到时候事情败露，她把你供出来可怎么办？”俊阳公主不解。
“因为我们只有三天时间做准备，”哈月拎起茶壶就往嘴里灌，喝够了才继续说，“如果还得让她自己想清楚，寻个万全的法子，只怕要耽误时间，而且说不定还会让她琢磨过味儿来，那才叫得不偿失。”
“嗯，有道理。”俊阳公主说，“我无意间听哥哥说起过，大将军府的事，要尽快办，不宜拖到新年，咱们这样，应该也算是帮上忙了？”
“还不清楚，只能说看看厉妃能做到什么程度了。”哈月说。
“对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皇后牵扯进来？丞相府并不在此次整治的名单里啊。”俊阳公主不解。
“这只是我个人看法——厉妃与家里的关系似乎并不算好，但不管怎么说，她就像大将军府插在宫里的眼线，日日注意着君上的动向。
“倘若这时，因为下毒的事，让她对大将军府失望，就相当于狠狠戳了这只眼一下，让它不那么灵光；
“加上她为了自己活命，将矛头对准皇后，我想皇后一定也不会甘心被人算计，这么一来，就相当于让皇后揪住了这只眼，让它什么也做不了。”
“不错，绝妙的主意！”俊阳公主高兴极了，“而且这么一来，说不定也能把丞相这个老狐狸的尾巴找出来，只要抓到了狐狸尾巴，就不愁收拾完大将军府和护国公府之后，这只狐狸会趁乱溜走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的早晨，风平浪静。
哈月与俊阳公主坐在一起吃早餐。
许是稀饭咸菜和素菜包子并不合胃口，俊阳公主有些烦躁，不觉变得有些沉不住气。
“月月，你这狗咬狗的办法真的行吗？怎么什么事也没有？”
哈月并不慌张，只是夹起一根咸菜，悠悠地说：“俊阳你见过乡下狗打群架吗？两边都是要先到处喊一喊，把自己的伙伴叫齐了才会开打。”
俊阳摇了摇头，笑了。
“虽不曾见过，但听你说，便知道一定有趣。也罢，打群架的主角们都没急，我也就等着吧。”
时间就这样平静地到了傍晚。
与早上一样，俊阳公主和哈月坐在桌前，正要吃晚饭，刚拿起筷子，门却开了，进来一个人。
“月月，俊阳。”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君若离。
他的大氅上落着几片薄薄的雪花，鼻尖有些红。
两人立刻放下筷子围了过去。
“哥哥！你怎么来了？！”俊阳高兴极了，邀功似的，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她有意将事情的主谋说成自己——倒不是为了抢功劳，而是怕真的出些什么岔子，哈月成了众矢之的。
哈月和君若离自然也知道俊阳的用意，所以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认。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真是聪明。”君若离夸赞地说着，目光却落在了哈月身上。
“月月也是，谢谢你们做了这么多。”
“哥哥真没出息，一定是太想念月月了，所以才跟来的吧？”俊阳酸溜溜地打趣道。
君若离笑了，“是啊，所以我要借你的月月一下，明天再还给你。”
俊阳公主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说你急，你还来真的啊？你不是答应过月月，等她封了妃才会让她侍寝，怎么就个把月了，反而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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