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出人意料
我和江流在流江边的人行道上边走边聊，远处微弱的灯光渐渐有了起色，到了人行道尽头的路灯下，她叫了辆网约车，站在路旁的花圃旁等待。
“卫凡，我们是朋友，是彼此的聆听者，对么。”江流顿了顿，有些呜咽地说道。
“嗯，我们是各自的聆听者...”后面那句仅此而已我说不出口，原本有些轻松的心情又变得些许沉重。
江流坐的车子消失在了黑夜里，我走回人行道，朝家的方向走去。江边的晚风吹进人行道后貌似温和了几分，不像古桥上的那般清冷。我点开端木熙钰的“99+”的消息来，竟然津津有味地看起她的道歉内容，澄清辟谣一应俱全，再加上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表情包，例如“宝宝不要生气了”“爱生气的男孩没人哄”之类的。
我笑出声来，江边的风散去了天上的乌云，月光好似夜空中的闪电，煞那间划破了黑暗。
我拨通了端木熙钰的电话。
“卫凡你可算给我打电话了，原谅我好不好，我下次发之前一定征求你的意见...”一接通电话就传来端木熙钰喋喋不休的道歉。
我抬头看向月亮，止不住想笑，静静地听着端木熙钰的声音，几时不闻，倍感亲切。
电话那头取而代之的是一会沉默，我接上话：“我在听着呢。”
“啊，我都已经道歉这么久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嘛。”
“哈哈哈哈，你这小妮子，我也没说过我生气了呀，是你自己瞎想的，我又没生气你道什么歉？”我打趣道。
“你！太可恶了，果然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哼...”我已经能想像到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可爱模样了。
“喂喂喂，我还不是男人呢，我现在顶多算大一点的男孩，你要不要帮我脱变一下？”我继续。
“不是给你机会了，你没抓住怪谁的。”
“那我可要谢谢你的机会，看来遗憾少不了咯。”我假装惋惜，实则内心暗笑，幸亏没当成，要不然真成了他人的八卦对象。
“你要是还想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明天不是还有一天假期，你来我家坐坐，我们可以...”端木熙钰声音小的听不见。
“......”果然，她还是贼心不死，我说的她是一点没听，幸亏老子当时没被冲动冲昏了头脑。
我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不怪你，是我自己想太多出了问题，到时候其他人问起来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和事实相符就行，再怎么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无论别人怎么说，我们两个还是清白的。”
“那什么时候能不清白？”
“......”有些时候话就得往死里说，不能让某个复姓的人钻了空子。
“看你表现！”我挂断了电话，大步流星走回家。
家里，卫平正在检查着卫宁的作业，卫宁在一旁守着，因为只有完成了作业她才能看电视，这是家里约定俗成的规矩，从卫平到卫宁，从没有中断过。
“爷爷今天怎么没和你抢电视看？”我问卫宁，以往这个时候老爸准时守在边上抢卫宁的遥控器，准备看新闻或者科技频道，我爱发明之类的。
“爷爷去睡觉了，今天我一个人可以看电视咯。”卫宁高兴地说着，眼睛催促着卫平快点检查完作业，好多留几分钟看电视。
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打老爸生病起，他的作息一直很规律，从不晚起也从不早睡。在一旁削着苹果的老妈说：“今天你爸菜地里瞎忙活着，把身体累着了。”
我没多说什么，转身到了门口，坐在那把竹椅上。竹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说着自己的故事。
老妈递给我一个削好的苹果，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开口道：“这把竹椅比你哥年纪还大，三十多年了。”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说道：“我知道，当年建这房子的时候买的，老爸说了好几遍了。”
“本来想换的，一直没有换，再后来也没有钱换了。”
“换把椅子需要多少钱，现在去集市买一把也不算贵吧。”
“哎”鲜有的看到老妈叹气，她在我印象里一直是个坚强乐观的女人，“我说的是这房子，当年准备用来当作厂房的，但是你二舅家里出了点事情，厂房没当成，成了我们住的房子。”老妈打开了回忆，叨叨起来。
“所以这房子高的离谱的天花板就是这个原因？”我从小到大一直有个疑惑，就是我家的天花板为什么这么高，平日换个灯泡，抑或过年贴张春联，还得我哥站在梯子的最顶端才能够到。
“对，”老妈咽下嘴里的苹果，我递上垃圾桶，接住了她手里的苹果核，她接着说道，“一直想着攒钱装修这个房子，怎么会想到你爸赌博和生病把钱全部花了，还欠着那么多债和人情！差点要把这房子卖了住回那个两层阁楼。”
老妈又叨叨起当年老爸当年的光辉事迹，最离谱的莫过于老爸赌博一晚上。把家里开厂子挣得半年钱输光了。我很震惊，只知道当年老爸靠倒卖木材起家，靠开厂子维持生计，最后种葡萄还欠下来的一屁股债，没想到看着老实本分老爸花钱也顾头不顾尾。
“那后来是怎么一回事？”我问。
“我那天晚上抱着你哥，说只要他只要敢卖房子，我就和你哥喝农药死给他看。”
“但是后来老爸也没有戒掉赌博啊，我还记得小时候他经常在家里搓麻将打扑克的。”
“已经改了很多了，以前在村赌坊里整夜通宵的打麻将，最长的一次有三天两夜，跟头牛一样，我怎么拉都拉不回。”
“那最后是怎么回来的？”我不禁佩服老爸的身子骨真的硬，要让我来，恐怕撑不过一晚上，还是玩着费脑子的麻将。
“我在边上占了两天一夜，把那群赌友吓到了。”老妈看着迎面行驶过来的汽车，平静地说着。
我不说话，低头啃着苹果，心中思考着是什么让老妈坚持了下来。爱情？绝对不可能，我爸不高，我妈双手有些残疾，两人结婚前就见过几次面，要是没了媒人，还不可能有我和我哥。责任？我不太清楚，那时候肯定没有我，不知道有没有我哥，话没有个准头。
我开始羡慕我爸，在外面潇洒自由过了，家里有个贤妻良母无怨无悔地给他当牛做马，还好老爸没做什么对不起老妈的事，不然我这个做儿子的都不会放过他。老妈也傻，没眼光嫁了个这样的男人，说白了，老爸配不上老妈！
可转念一看，想这些干嘛，眼前的老夫老妻大儿子都三十出头了，还计较谁配得上谁？老一辈的爱情和年轻一辈的不存在可比性，卫平和荀蓝的教训还不够深刻么，自己不重蹈覆辙，我就很满足了。
“你看卫宁她那个没良心的妈，天底下哪里会有丢下小孩的娘！就算当年我是个女的，外公瞧不起，你外婆也一直说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看现在的人哪里有当妈的样子。”老妈又启了另一个话题，老生常谈，作为卫宁奶奶的她基本上承担着母亲的角色。
“她们家不是很有钱吗，金陵都有几套房子，怎么会没钱养自己的外孙女？”我不解。
“谁知道，听你哥说她们家做生意亏了，赔进去好几百万，现在连宁宁的生活费半分都没有，生日了也不会打个电话。”
我只是说一句：“不是谁都有良心的。”自顾自地又啃起了苹果。
又是沉默，我听见了风的呼啸声，我怀疑她是不是带走了老妈的烦恼。
“回去吧，别着凉了。”老妈收拾起地上的垃圾，回到了家里关掉卫宁的电视，到时间她该休息了。
夜晚，我回到床上翻看起手机里的消息。端木熙钰的朋友圈发了这样一条动态：十八岁妙龄少女独守空房，问谁比我惨，呜呜呜
这小妮子，不知道以为我又把她怎么样了，我评论了一句：是谁在欺负大小姐啊{龇牙}
端木熙钰马上回：没有啦，是我自己没事找事。接着是一个“打扰了”的表情包，随后我反应过来她应该还在临安的酒店里，于是私聊她，【还在临安？那边天气怎么样？】
小钰儿：【在下雨，现在在酒店里发霉，都怪你走这么早，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罚你哄哄我】【委屈.jpg】
废了好大一番口舌后，傲娇的大小姐才顺心。
不烦人：【晚安，注意安全】
小钰儿：【晚安】
我又出去看了朋友圈，怀民在刚刚评论的底下评论：【凡哥相妻有方，当我吾辈楷模】【狗头】
我和端木熙钰不约而同地回复：【滚】【发火】
简单冲了个澡后，我仰躺在床上看起了这周新闻，老爸爱看新闻联播的习惯完美地继承到了我身上。新闻，离普通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无非是一些事情的报导与阐述，和小民没有多大联系，要是大人物也犯不着看新闻，他们了解事情的手段比新闻厉害多了。
再次打开朋友圈，我看到江流发了一条动态：世界纷繁芜杂、喧闹不堪，我们要做彼此的聆听者，永远。
单纯的文案，没有配图，略显单调，于是我评论了个“嘘”的表情。没多久，那条动态没了踪影。
删了？好像就我一个人看到，不明所以。
“卫凡，我们是朋友，是彼此的聆听者，对么。”江流顿了顿，有些呜咽地说道。
“嗯，我们是各自的聆听者...”后面那句仅此而已我说不出口，原本有些轻松的心情又变得些许沉重。
江流坐的车子消失在了黑夜里，我走回人行道，朝家的方向走去。江边的晚风吹进人行道后貌似温和了几分，不像古桥上的那般清冷。我点开端木熙钰的“99+”的消息来，竟然津津有味地看起她的道歉内容，澄清辟谣一应俱全，再加上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表情包，例如“宝宝不要生气了”“爱生气的男孩没人哄”之类的。
我笑出声来，江边的风散去了天上的乌云，月光好似夜空中的闪电，煞那间划破了黑暗。
我拨通了端木熙钰的电话。
“卫凡你可算给我打电话了，原谅我好不好，我下次发之前一定征求你的意见...”一接通电话就传来端木熙钰喋喋不休的道歉。
我抬头看向月亮，止不住想笑，静静地听着端木熙钰的声音，几时不闻，倍感亲切。
电话那头取而代之的是一会沉默，我接上话：“我在听着呢。”
“啊，我都已经道歉这么久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到底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嘛。”
“哈哈哈哈，你这小妮子，我也没说过我生气了呀，是你自己瞎想的，我又没生气你道什么歉？”我打趣道。
“你！太可恶了，果然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哼...”我已经能想像到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可爱模样了。
“喂喂喂，我还不是男人呢，我现在顶多算大一点的男孩，你要不要帮我脱变一下？”我继续。
“不是给你机会了，你没抓住怪谁的。”
“那我可要谢谢你的机会，看来遗憾少不了咯。”我假装惋惜，实则内心暗笑，幸亏没当成，要不然真成了他人的八卦对象。
“你要是还想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明天不是还有一天假期，你来我家坐坐，我们可以...”端木熙钰声音小的听不见。
“......”果然，她还是贼心不死，我说的她是一点没听，幸亏老子当时没被冲动冲昏了头脑。
我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不怪你，是我自己想太多出了问题，到时候其他人问起来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和事实相符就行，再怎么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无论别人怎么说，我们两个还是清白的。”
“那什么时候能不清白？”
“......”有些时候话就得往死里说，不能让某个复姓的人钻了空子。
“看你表现！”我挂断了电话，大步流星走回家。
家里，卫平正在检查着卫宁的作业，卫宁在一旁守着，因为只有完成了作业她才能看电视，这是家里约定俗成的规矩，从卫平到卫宁，从没有中断过。
“爷爷今天怎么没和你抢电视看？”我问卫宁，以往这个时候老爸准时守在边上抢卫宁的遥控器，准备看新闻或者科技频道，我爱发明之类的。
“爷爷去睡觉了，今天我一个人可以看电视咯。”卫宁高兴地说着，眼睛催促着卫平快点检查完作业，好多留几分钟看电视。
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打老爸生病起，他的作息一直很规律，从不晚起也从不早睡。在一旁削着苹果的老妈说：“今天你爸菜地里瞎忙活着，把身体累着了。”
我没多说什么，转身到了门口，坐在那把竹椅上。竹椅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说着自己的故事。
老妈递给我一个削好的苹果，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开口道：“这把竹椅比你哥年纪还大，三十多年了。”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说道：“我知道，当年建这房子的时候买的，老爸说了好几遍了。”
“本来想换的，一直没有换，再后来也没有钱换了。”
“换把椅子需要多少钱，现在去集市买一把也不算贵吧。”
“哎”鲜有的看到老妈叹气，她在我印象里一直是个坚强乐观的女人，“我说的是这房子，当年准备用来当作厂房的，但是你二舅家里出了点事情，厂房没当成，成了我们住的房子。”老妈打开了回忆，叨叨起来。
“所以这房子高的离谱的天花板就是这个原因？”我从小到大一直有个疑惑，就是我家的天花板为什么这么高，平日换个灯泡，抑或过年贴张春联，还得我哥站在梯子的最顶端才能够到。
“对，”老妈咽下嘴里的苹果，我递上垃圾桶，接住了她手里的苹果核，她接着说道，“一直想着攒钱装修这个房子，怎么会想到你爸赌博和生病把钱全部花了，还欠着那么多债和人情！差点要把这房子卖了住回那个两层阁楼。”
老妈又叨叨起当年老爸当年的光辉事迹，最离谱的莫过于老爸赌博一晚上。把家里开厂子挣得半年钱输光了。我很震惊，只知道当年老爸靠倒卖木材起家，靠开厂子维持生计，最后种葡萄还欠下来的一屁股债，没想到看着老实本分老爸花钱也顾头不顾尾。
“那后来是怎么一回事？”我问。
“我那天晚上抱着你哥，说只要他只要敢卖房子，我就和你哥喝农药死给他看。”
“但是后来老爸也没有戒掉赌博啊，我还记得小时候他经常在家里搓麻将打扑克的。”
“已经改了很多了，以前在村赌坊里整夜通宵的打麻将，最长的一次有三天两夜，跟头牛一样，我怎么拉都拉不回。”
“那最后是怎么回来的？”我不禁佩服老爸的身子骨真的硬，要让我来，恐怕撑不过一晚上，还是玩着费脑子的麻将。
“我在边上占了两天一夜，把那群赌友吓到了。”老妈看着迎面行驶过来的汽车，平静地说着。
我不说话，低头啃着苹果，心中思考着是什么让老妈坚持了下来。爱情？绝对不可能，我爸不高，我妈双手有些残疾，两人结婚前就见过几次面，要是没了媒人，还不可能有我和我哥。责任？我不太清楚，那时候肯定没有我，不知道有没有我哥，话没有个准头。
我开始羡慕我爸，在外面潇洒自由过了，家里有个贤妻良母无怨无悔地给他当牛做马，还好老爸没做什么对不起老妈的事，不然我这个做儿子的都不会放过他。老妈也傻，没眼光嫁了个这样的男人，说白了，老爸配不上老妈！
可转念一看，想这些干嘛，眼前的老夫老妻大儿子都三十出头了，还计较谁配得上谁？老一辈的爱情和年轻一辈的不存在可比性，卫平和荀蓝的教训还不够深刻么，自己不重蹈覆辙，我就很满足了。
“你看卫宁她那个没良心的妈，天底下哪里会有丢下小孩的娘！就算当年我是个女的，外公瞧不起，你外婆也一直说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你看现在的人哪里有当妈的样子。”老妈又启了另一个话题，老生常谈，作为卫宁奶奶的她基本上承担着母亲的角色。
“她们家不是很有钱吗，金陵都有几套房子，怎么会没钱养自己的外孙女？”我不解。
“谁知道，听你哥说她们家做生意亏了，赔进去好几百万，现在连宁宁的生活费半分都没有，生日了也不会打个电话。”
我只是说一句：“不是谁都有良心的。”自顾自地又啃起了苹果。
又是沉默，我听见了风的呼啸声，我怀疑她是不是带走了老妈的烦恼。
“回去吧，别着凉了。”老妈收拾起地上的垃圾，回到了家里关掉卫宁的电视，到时间她该休息了。
夜晚，我回到床上翻看起手机里的消息。端木熙钰的朋友圈发了这样一条动态：十八岁妙龄少女独守空房，问谁比我惨，呜呜呜
这小妮子，不知道以为我又把她怎么样了，我评论了一句：是谁在欺负大小姐啊{龇牙}
端木熙钰马上回：没有啦，是我自己没事找事。接着是一个“打扰了”的表情包，随后我反应过来她应该还在临安的酒店里，于是私聊她，【还在临安？那边天气怎么样？】
小钰儿：【在下雨，现在在酒店里发霉，都怪你走这么早，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罚你哄哄我】【委屈.jpg】
废了好大一番口舌后，傲娇的大小姐才顺心。
不烦人：【晚安，注意安全】
小钰儿：【晚安】
我又出去看了朋友圈，怀民在刚刚评论的底下评论：【凡哥相妻有方，当我吾辈楷模】【狗头】
我和端木熙钰不约而同地回复：【滚】【发火】
简单冲了个澡后，我仰躺在床上看起了这周新闻，老爸爱看新闻联播的习惯完美地继承到了我身上。新闻，离普通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无非是一些事情的报导与阐述，和小民没有多大联系，要是大人物也犯不着看新闻，他们了解事情的手段比新闻厉害多了。
再次打开朋友圈，我看到江流发了一条动态：世界纷繁芜杂、喧闹不堪，我们要做彼此的聆听者，永远。
单纯的文案，没有配图，略显单调，于是我评论了个“嘘”的表情。没多久，那条动态没了踪影。
删了？好像就我一个人看到，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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