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底的温暖
由于山中温差的原因，路旁边地里的包谷杆叶还是油油绿绿的，谷棒挂着浅红色的胡须在晚风中轻轻摇晃着。
秋月一面静静地朝前走，一面在心中细细地回想以前的事情。
几只黄色羽毛的母鸡正一摇一摆的在房屋旁边的菜地里觅食，突然听到脚步声，猛然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东看看、西瞅瞅，眼神中带了几分警惕。
再往前走几步，狗吠声响起，“汪、汪汪、汪汪汪......”是大黄的声音。
“大黄，你叫什么？是有人来了吗？”熟悉的声音从堰坎上传来。
“外婆！是我。”秋月大声说。
大黄狗听见是秋月的声音，立即停止了叫声。
秋月快步奔到院坝边，跑到满头银发的水玉兰面前激动的喊：“外婆，是我。”
水玉兰盯着眼前这个满身污垢、衣着破烂、瘦弱的女孩子不敢相信的问：“秋月？”
“嗯!”秋月激动的快要流出眼泪。
水玉兰又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把秋月打量了一番，眼中渐渐泛起泪花，“离开时好好的一个娃儿，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外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您别哭。”秋月见水玉兰满脸的泪水，伸出双臂抱着她的腰安慰。
“走，回屋里去，”水玉兰一边用衣袖擦着眼泪，一边牵着秋月的手往屋里走去。
“好。”
太阳落入山中，蓝色的天边，燃起一层薄薄的红晕，夕阳的余辉染红了白云，有微微金光从云边射出。
屋子里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这几年秋月天天盼望着能重新回到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地方。
在那些陌生、冰冷的地方，仿佛只有回想起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刻，才能让自己心中踏实安稳一些。
过了一会儿，秋月没有看见刘宗云，问：“外爷呢？外爷去了哪里？”
“山后面的村里有人娶新媳妇，你外爷去帮忙给人家看日子，今夜就不回来了。我给你煮饭吃，鸡蛋面条你还喜不喜欢？”水玉兰微笑着问。
“嗯，外婆的味道，永远是我最最喜欢的，我来烧火添柴。”
“要的，要的......”
眼前的一幕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可岁月还是残忍的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痕迹。愈来愈斑驳的泥墙，愈来愈多的皱纹，越来越弯曲的腰身......
吃过晚饭，水玉兰又烧了一盆热水，给秋月洗了个澡，让她进被窝里。
朗朗夜空，月光皎皎。
祖孙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话家常。
水玉兰问：“秋月，你怎么来了？”
秋月答：“我想您了。”
水玉兰又问：“你新妈妈对你好不好？”
秋月答：“好。”
水玉兰还想问什么。
秋月打着哈欠说：“外婆，我瞌睡了。”
秋月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心中却百般滋味翻涌，“这几年的委屈与伤痛，该不该同外婆说起呢？若说，又该从何说起？说来又有何意义？或许只会给外婆徒增烦恼与忧愁罢了！外婆老了，生活已经让她饱经风霜，她不该再为自己过去的事忧心操劳了。”
她侧过身，用胳膊搂着水玉兰的脖子，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外婆，有你真好！”
水玉兰像以前那样轻轻地拍着秋月的后背，没有说话。
她已活了几十年，虽没有看透人心的那种本事，但过往的岁月多少都能教会人一些东西。
满身污垢、衣着破烂，日子过的好与坏，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来。水玉兰想到这里，一股心酸从心底涌向鼻尖。
她知道那个天真活泼善良的小女娃同以前不一样了，笑容也不甚真切了，还学会在心中藏事了，仿佛整个人被笼罩在雾霾中，灰沉沉的。
那样品性的男人又如何会有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愿意跟他？若真有，也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可迫于生计与自己愈渐衰老的由故，她只得无奈的放手，每每闲暇之余便会想起那个精灵般的可爱小人儿。
越是想念便越感孤寂，有时候甚至觉得岁月仿佛静止了一般。
刘宗云总是开导她：一切都是为了秋月好，想开点，看开点。
秋月一夜好眠。
次日，早饭过后，刘青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一进厨房门，就瞧见了秋月，惊喜万分，“你是秋月吗？”
秋月微笑着点点头。
“都长这么高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呀，三四年的光景都过去了，哈哈，你怎么穿着你外婆的衣服？”
秋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外婆说我的衣服又小又破，穿不成了。”
水玉兰一边剁猪草一边对刘宗云说：“我明天和秋月去镇上一趟，给她买两身衣服，晌午你自己煮饭吃。”
刘宗云笑呵呵的说：“好。”
过了一会儿水玉兰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问秋月：“秋月，我昨晚就想问问你，这么远的路，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你爸爸去哪里了？你现在已经8岁了，上学了没有？”水玉兰一口气把昨天半夜脑中涌起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他把我送到了村口，说过几日就来接我，然后就离开了。他没有对我说去哪里，我没有上学。”秋月一一回答。
“你为什么没有上学？”
“他从未对我提及上学的事情。”秋月低着头沉默了片刻轻声说。
其实她想告诉外婆，自从离开这里以后，或居人篱下，或住在远离城镇的石场。有时候吃饱穿暖都是问题，又怎么可能去上学读书？
“杨青山当时接你走时承诺过，要让你上学，还吹的天花乱坠，说去城里上学都没有问题，这个骗子。”水玉兰气愤的说。
秋月低着头不出声。
刘宗云看着秋月问：“秋月，你想上学吗？”
秋月抬起头，眼神中有亮光，“想。”
刘宗云一拍腿：“好，那我们就去上学。”
水玉兰看着刘宗云说：“杨青山来接人，怎么说？”
“他要真的来了再做打算，只是学校报名的期限已经过去了，不知道现在去会不会接收我们？这样，明日一大早，我先去学校问问。”
“嗯，对了，秋月的户口还在我们这里，尽量好好同老师说一说家中的情况，想必老师也不会为难我们的，把钱也带上，事儿说成了就把学费一并交了吧！以免夜长梦多。”
“好，就按你说的办！”刘宗云肯定的说。
秋月一面静静地朝前走，一面在心中细细地回想以前的事情。
几只黄色羽毛的母鸡正一摇一摆的在房屋旁边的菜地里觅食，突然听到脚步声，猛然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东看看、西瞅瞅，眼神中带了几分警惕。
再往前走几步，狗吠声响起，“汪、汪汪、汪汪汪......”是大黄的声音。
“大黄，你叫什么？是有人来了吗？”熟悉的声音从堰坎上传来。
“外婆！是我。”秋月大声说。
大黄狗听见是秋月的声音，立即停止了叫声。
秋月快步奔到院坝边，跑到满头银发的水玉兰面前激动的喊：“外婆，是我。”
水玉兰盯着眼前这个满身污垢、衣着破烂、瘦弱的女孩子不敢相信的问：“秋月？”
“嗯!”秋月激动的快要流出眼泪。
水玉兰又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把秋月打量了一番，眼中渐渐泛起泪花，“离开时好好的一个娃儿，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外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您别哭。”秋月见水玉兰满脸的泪水，伸出双臂抱着她的腰安慰。
“走，回屋里去，”水玉兰一边用衣袖擦着眼泪，一边牵着秋月的手往屋里走去。
“好。”
太阳落入山中，蓝色的天边，燃起一层薄薄的红晕，夕阳的余辉染红了白云，有微微金光从云边射出。
屋子里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这几年秋月天天盼望着能重新回到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地方。
在那些陌生、冰冷的地方，仿佛只有回想起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刻，才能让自己心中踏实安稳一些。
过了一会儿，秋月没有看见刘宗云，问：“外爷呢？外爷去了哪里？”
“山后面的村里有人娶新媳妇，你外爷去帮忙给人家看日子，今夜就不回来了。我给你煮饭吃，鸡蛋面条你还喜不喜欢？”水玉兰微笑着问。
“嗯，外婆的味道，永远是我最最喜欢的，我来烧火添柴。”
“要的，要的......”
眼前的一幕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模样，可岁月还是残忍的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痕迹。愈来愈斑驳的泥墙，愈来愈多的皱纹，越来越弯曲的腰身......
吃过晚饭，水玉兰又烧了一盆热水，给秋月洗了个澡，让她进被窝里。
朗朗夜空，月光皎皎。
祖孙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话家常。
水玉兰问：“秋月，你怎么来了？”
秋月答：“我想您了。”
水玉兰又问：“你新妈妈对你好不好？”
秋月答：“好。”
水玉兰还想问什么。
秋月打着哈欠说：“外婆，我瞌睡了。”
秋月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心中却百般滋味翻涌，“这几年的委屈与伤痛，该不该同外婆说起呢？若说，又该从何说起？说来又有何意义？或许只会给外婆徒增烦恼与忧愁罢了！外婆老了，生活已经让她饱经风霜，她不该再为自己过去的事忧心操劳了。”
她侧过身，用胳膊搂着水玉兰的脖子，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外婆，有你真好！”
水玉兰像以前那样轻轻地拍着秋月的后背，没有说话。
她已活了几十年，虽没有看透人心的那种本事，但过往的岁月多少都能教会人一些东西。
满身污垢、衣着破烂，日子过的好与坏，只需一眼就能看出来。水玉兰想到这里，一股心酸从心底涌向鼻尖。
她知道那个天真活泼善良的小女娃同以前不一样了，笑容也不甚真切了，还学会在心中藏事了，仿佛整个人被笼罩在雾霾中，灰沉沉的。
那样品性的男人又如何会有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愿意跟他？若真有，也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可迫于生计与自己愈渐衰老的由故，她只得无奈的放手，每每闲暇之余便会想起那个精灵般的可爱小人儿。
越是想念便越感孤寂，有时候甚至觉得岁月仿佛静止了一般。
刘宗云总是开导她：一切都是为了秋月好，想开点，看开点。
秋月一夜好眠。
次日，早饭过后，刘青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一进厨房门，就瞧见了秋月，惊喜万分，“你是秋月吗？”
秋月微笑着点点头。
“都长这么高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呀，三四年的光景都过去了，哈哈，你怎么穿着你外婆的衣服？”
秋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外婆说我的衣服又小又破，穿不成了。”
水玉兰一边剁猪草一边对刘宗云说：“我明天和秋月去镇上一趟，给她买两身衣服，晌午你自己煮饭吃。”
刘宗云笑呵呵的说：“好。”
过了一会儿水玉兰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问秋月：“秋月，我昨晚就想问问你，这么远的路，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你爸爸去哪里了？你现在已经8岁了，上学了没有？”水玉兰一口气把昨天半夜脑中涌起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他把我送到了村口，说过几日就来接我，然后就离开了。他没有对我说去哪里，我没有上学。”秋月一一回答。
“你为什么没有上学？”
“他从未对我提及上学的事情。”秋月低着头沉默了片刻轻声说。
其实她想告诉外婆，自从离开这里以后，或居人篱下，或住在远离城镇的石场。有时候吃饱穿暖都是问题，又怎么可能去上学读书？
“杨青山当时接你走时承诺过，要让你上学，还吹的天花乱坠，说去城里上学都没有问题，这个骗子。”水玉兰气愤的说。
秋月低着头不出声。
刘宗云看着秋月问：“秋月，你想上学吗？”
秋月抬起头，眼神中有亮光，“想。”
刘宗云一拍腿：“好，那我们就去上学。”
水玉兰看着刘宗云说：“杨青山来接人，怎么说？”
“他要真的来了再做打算，只是学校报名的期限已经过去了，不知道现在去会不会接收我们？这样，明日一大早，我先去学校问问。”
“嗯，对了，秋月的户口还在我们这里，尽量好好同老师说一说家中的情况，想必老师也不会为难我们的，把钱也带上，事儿说成了就把学费一并交了吧！以免夜长梦多。”
“好，就按你说的办！”刘宗云肯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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