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审局
大卫把信放在桌上，恶狠狠地盯了一眼雷振宇和老唐等人，就离开了房间。只不过走之前，他又回过头，用英语问：
“你刚才说，什么宴？红曼宴？”
“鸿门宴。黄飞鸿的鸿，大门的门。嗯，听不懂就对了，给你主人把话带到就好。”
说罢，雷振宇亲自把大卫赶出了房间，把大门重新锁上了。
其他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雷振宇身上，雷振宇却反复阅读来信，虽然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
“兹邀请雷振宇一行人，今晚于雷蒙德家族的府邸，参加家宴——落款：亨利·史密斯。”
罗德里好奇地问道：“上面都写了些什么，看起来很短，雷会长为什么反复阅读？”
雷振宇摇摇头，说：“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但信息量不小。”
“你看，”雷振宇指了指上面的字眼，说：“首先是雷振宇一行人，也就是说，带谁不带谁我还是有资格决定的，这就说明他们没有打算当场除掉我——或者至少暂时没达成共识。”
“其次，写的是家宴，这也很奇怪，我们明明是仇人是敌人，哪来的家宴？”
“最后，既然是家宴，邀请人应该是雷蒙德本人才对。但落款却是亨利·史密斯。”
雷振宇弹了弹信件，给出一个假设：
“太玄乎的判断我们说不准，但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这封信压根不是亨利·史密斯写的，甚至也不是雷蒙德写的，至于他们俩在忙什么……”
这时，老唐突然插嘴说道：
“雷会长，你可不要掉以轻心。正如你所说，这顿饭，是鸿门宴啊。”
老唐和雷振宇对视一眼，两个中国人瞬间就明白了这三个字的含义。
“你们总说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罗德里在一旁忍不住问。
“是一个历史典故。简单来说，就是去吃这顿饭，可能要死。”雷振宇回答道。
“那为什么还要去！”罗德里惊呼。
“有些仗不得不打，虽说是一顿饭，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雷振宇叹了口气说，“从古到今，从西到东，任何一个民族都有在饭桌上屠杀竞争对手的历史故事，不稀奇。”
“那我们都知道他们要动手了，还决定去赴宴，不是送命吗！”骨子里浪漫天真的罗德里仍然无法理解。
“所以要想办法嘛。”雷振宇话锋一转，突然说：“饿了，要不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
不到半个小时，桌上就出现了四菜一汤。
但桌子边上，却不止四个人。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动筷子。
最后，沉默被欧文博士的一声肚子叫打破。
“要不，雷会长，你先动筷子？”欧文博士礼貌地催促道。
雷会长尴尬地笑了笑，说：“那这样吧，我先说一下今晚跟我参加鸿门宴的阵容，这些人跟我一样，就少吃一点，毕竟晚上有人请客。”
听到这句话，小柴人小鬼大，在心里想：“听爹说，中国人讲究上路前要吃顿饱的。不会今晚就是师父最后一顿饱饭了吧……”
雷振宇点了点几个人的名：“我、欧文博士、罗德里和老唐，就我们四个去。”
欧文博士正要反对，却被雷振宇打断了，他继续说道：
“我不是乱点兵，我猜测，对方的阵容会是：雷蒙德、大卫、杰克陈和董获。”
“董获？怎么会有董获？”老唐问道。
“不用别人告诉我，我都能猜得到，董获肯定是第一时间投靠了雷蒙德的阵营。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人，更不可能对身边人产生什么信任和信仰。同时，董获在饭桌上，可以保证老唐说的中文至少有一个人听得懂，避免我们说悄悄话……”雷振宇说。
“那杰克陈也听得懂中文啊。”博士质疑道。
“你是否还记得，杰克陈是跟谁一起下的轮船？”雷振宇问。
“和……亨利·史密斯？”博士回答道，但不太确定的自己的记忆。
“是了，我判断，对于雷蒙德来说，杰克陈是一条好狗，但是再好的狗，不忠于自己，雷蒙德也不敢用。所以即便杰克陈愿意当雷蒙德的传声筒，雷蒙德也绝不会信任他。”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雷振宇继续说道：
“根据对方阵容，我们一一对应：到时候大卫对面坐欧文博士，董获对面坐老唐，杰克陈对面坐罗德里。”
罗德里和雷振宇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位——大家都是和恶魔做了交易的人，如果一旦有什么意外，至少罗德里还能可能妙手回春。
欧文博士一下子就泄了气，说：“这么看，我们饭也别吃了，就算不说那个跟你握手就让你残疾的杰克陈，即便是大卫，动起手来我们也打不过啊！”
“谁说一定要动手，刘邦和项羽当时不也没有动手？”雷振宇说。
“谁是刘邦，谁是项羽？你在说什么啊！”
雷振宇不再搭理欧文博士，他继续说道：
“你们不用太担心了，至少这顿饭，我们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何以见得？”老唐问。
“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黄金是从印第安人那边拿到手的。因此，在他们心目中，全世界知道金矿具体位置的，只有我们几个人。”雷振宇解释道，同时，把一只手搭在了欧文博士的肩膀上，说道：
“也不用担心有人把真相泄露给雷蒙德，雷蒙德才不会相信一个中国人，一个南欧人和一个白胖子能和印第安人成为朋友，更别提可以从印第安人身上拿走黄金。泄密的人只会被当做是造谣，不会有好下场。”
欧文博士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知道雷振宇这是在提醒他，全场唯一的“潜狼”也就是他了。
“所以，大家不用担心这顿饭，反而要担心的是这顿鸿门宴吃完了，我们要怎么办。”
雷振宇说完，放下筷子，非常理智地就吃平时一半的饭量，留给其他不去鸿门宴的兄弟。
欧文博士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筷子，人没吃饱，气不打一处来，尖着嗓子对雷振宇说：
“是啊，怎么办呢？现在还能吃半碗饭，等雷蒙德发现你……我们压根没有找到所谓的金矿，恐怕半碗饭都吃不上了吧！”
“师父，你有什么建议吗？”雷振宇没搭理博士的冷嘲热讽，转头向老唐问去。
师父。
雷振宇叫的随意，听的人却皆惊讶：雷会长竟然可以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这跟之前的他不一样啊。虽然之前的雷会长也没有什么架子，但他向来是特立独行，从来不跟团队的人交流，现在竟然会问老唐的意见了。
老唐也没想到雷振宇真的会叫自己师父，竟然结巴起来，说道：“我……我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
雷振宇又转头问罗德里和其他几个人，大家都摇头不说话。
当大家都觉得完了无路可走时，雷振宇突然笑了，边笑边说：“既然大家都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我们就赤裸裸地去吃饭！反正没有生命危险，吃完怎么办，吃完再说呗？”
房间里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一起笑出声来。好像触发了某种开关，一旦开始笑就停不下来了。
桌上的饭菜被推到了即将赴鸿门宴的几人面前。
“吃吧，吃吧！”
“我们还有着呢。”
“吃完好上路，快吃吧！”
……
有些话欧文博士和罗德里听不懂，雷振宇帮忙翻译着，不亦乐乎地欣赏着博士扒着饭。
这一刻，雷振宇突然感觉——
他在1896年找到家了。
突然，他的其中一位家人老唐揉了揉掉了眼泪的眼睛，说：
“对了，旧金山的柴进给你寄了封信，我一直忘了给你，瞧我这脑子……”
家人们，谁懂啊！团队里有六旬老人，就要遭受这种待遇吗！
雷振宇心急如焚，刚拿到信，正准备看，却被小柴跳起来抢走了信。本来他想发火，转念一想，这可是他爸的信，没理由自己比小柴更着急。于是便由着小柴自己先看。
他观察着小柴的表情，从焦急变成了微笑。
看来是好消息。
看完了信，小柴咧着嘴笑着，把信递给了雷振宇，并且说：“师父，父亲他又帮你办成了一件大事！”
雷振宇拿过信来，读道：
“见信如晤，
第二艘免费的轮船也满员了，等你收到电报时，应该已经快到到你那了。
但公司的钱早已消耗完了，不得已，未经你的允许，我已经启动了【第二阶段】。
雷会长，你真是料事如神，刚刚启动第二阶段，我们店铺就挤满了那些大公司的代表，其中一家你肯定会喜欢，叫什么可口可乐，喝起来像是巫婆的糖水，但却给人一种异常愉悦的后劲！
……”
刚好读到这，小柴抬头问道：“师父，父亲在信里说的【第二阶段】，是什么啊？”
雷振宇笑了笑，贴到他耳边，说：“晚上我单独跟你说。”
“……
从启动到现在，旧金山分公司已经录得超过一万美元的广告赞助费，我们店铺贴满了各种大公司的海报广告。
实在忙不过来了，我已经招聘了十个员工，并且把旁边四家店铺都租了下来，即将打通成一间店。
来我们旅行社的人络绎不绝，每个月的营业额都在增长，但我们明明什么都不卖，甚至还是免费送！这太神奇了，甚至还有员工跟我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变成旧金山首富了——至少前十名！
因此，这次的轮船上，我也委派了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他会把一万美金带给你，虽然不知道钱在阿拉斯加是不是最有用的东西，但我想，总好过没钱吧？
期待你的好消息，
柴进。”
雷振宇合上信，给小柴使了个眼神。
这回，不管是真的信任博士等人，他都不能冒险让大家知道这信里的内容，因为一旦大家知道在旧金山靠着免费流量的模式卖广告就能当旧金山首富，游也要游回旧金山！
但是，实际上柴进的分公司的繁荣是建立在海市蜃楼之上，直到雷振宇他们坐实金矿的存在，否则这一切都会崩塌。
而只要有一个人跑回旧金山，整个故事就会如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不过，房间里的每个人都等着雷振宇翻译信件里的内容，雷振宇想了想，用一个话题转移了话题：
“哦，柴进在旧金山干得不错，刚刚好能养活自己，而且开创了流量+模式，在所有的商品展示柜上贴满了广告，后面卖的什么旅游产品已经不重要了，真正地打破了人/货/场的不可能魔咒，形成了西海岸独特的打法，而我们作为他的抓手，还需继续努力……”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心想：
又来了，雷振宇又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欧文博士在此刻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专业：考古学。他隐约记得，在古印度有一种传说，有些人从另一个世界缝隙中来，钻到了这个世界，虽然长相和语言都没有区别，却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属于这个世界。
“雷振宇不是脑子坏了，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博士喃喃自语。
雷振宇又把脑海里的互联网术语扯了一顿，见众人已经不耐烦地打哈欠了，他才回到正题：
“各位，柴进已经帮我们安排了第二船新移民，看来还有三天就会抵达。留给中国队的时间不多了，各位，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说罢，他拿起桌上的炭笔，在一张白纸上龙飞凤舞。
小柴踮起脚，他隐约看到，一张路线图在雷振宇的渐渐形成。
“你刚才说，什么宴？红曼宴？”
“鸿门宴。黄飞鸿的鸿，大门的门。嗯，听不懂就对了，给你主人把话带到就好。”
说罢，雷振宇亲自把大卫赶出了房间，把大门重新锁上了。
其他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雷振宇身上，雷振宇却反复阅读来信，虽然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
“兹邀请雷振宇一行人，今晚于雷蒙德家族的府邸，参加家宴——落款：亨利·史密斯。”
罗德里好奇地问道：“上面都写了些什么，看起来很短，雷会长为什么反复阅读？”
雷振宇摇摇头，说：“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但信息量不小。”
“你看，”雷振宇指了指上面的字眼，说：“首先是雷振宇一行人，也就是说，带谁不带谁我还是有资格决定的，这就说明他们没有打算当场除掉我——或者至少暂时没达成共识。”
“其次，写的是家宴，这也很奇怪，我们明明是仇人是敌人，哪来的家宴？”
“最后，既然是家宴，邀请人应该是雷蒙德本人才对。但落款却是亨利·史密斯。”
雷振宇弹了弹信件，给出一个假设：
“太玄乎的判断我们说不准，但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这封信压根不是亨利·史密斯写的，甚至也不是雷蒙德写的，至于他们俩在忙什么……”
这时，老唐突然插嘴说道：
“雷会长，你可不要掉以轻心。正如你所说，这顿饭，是鸿门宴啊。”
老唐和雷振宇对视一眼，两个中国人瞬间就明白了这三个字的含义。
“你们总说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罗德里在一旁忍不住问。
“是一个历史典故。简单来说，就是去吃这顿饭，可能要死。”雷振宇回答道。
“那为什么还要去！”罗德里惊呼。
“有些仗不得不打，虽说是一顿饭，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雷振宇叹了口气说，“从古到今，从西到东，任何一个民族都有在饭桌上屠杀竞争对手的历史故事，不稀奇。”
“那我们都知道他们要动手了，还决定去赴宴，不是送命吗！”骨子里浪漫天真的罗德里仍然无法理解。
“所以要想办法嘛。”雷振宇话锋一转，突然说：“饿了，要不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聊？”
……
不到半个小时，桌上就出现了四菜一汤。
但桌子边上，却不止四个人。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动筷子。
最后，沉默被欧文博士的一声肚子叫打破。
“要不，雷会长，你先动筷子？”欧文博士礼貌地催促道。
雷会长尴尬地笑了笑，说：“那这样吧，我先说一下今晚跟我参加鸿门宴的阵容，这些人跟我一样，就少吃一点，毕竟晚上有人请客。”
听到这句话，小柴人小鬼大，在心里想：“听爹说，中国人讲究上路前要吃顿饱的。不会今晚就是师父最后一顿饱饭了吧……”
雷振宇点了点几个人的名：“我、欧文博士、罗德里和老唐，就我们四个去。”
欧文博士正要反对，却被雷振宇打断了，他继续说道：
“我不是乱点兵，我猜测，对方的阵容会是：雷蒙德、大卫、杰克陈和董获。”
“董获？怎么会有董获？”老唐问道。
“不用别人告诉我，我都能猜得到，董获肯定是第一时间投靠了雷蒙德的阵营。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人，更不可能对身边人产生什么信任和信仰。同时，董获在饭桌上，可以保证老唐说的中文至少有一个人听得懂，避免我们说悄悄话……”雷振宇说。
“那杰克陈也听得懂中文啊。”博士质疑道。
“你是否还记得，杰克陈是跟谁一起下的轮船？”雷振宇问。
“和……亨利·史密斯？”博士回答道，但不太确定的自己的记忆。
“是了，我判断，对于雷蒙德来说，杰克陈是一条好狗，但是再好的狗，不忠于自己，雷蒙德也不敢用。所以即便杰克陈愿意当雷蒙德的传声筒，雷蒙德也绝不会信任他。”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雷振宇继续说道：
“根据对方阵容，我们一一对应：到时候大卫对面坐欧文博士，董获对面坐老唐，杰克陈对面坐罗德里。”
罗德里和雷振宇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位——大家都是和恶魔做了交易的人，如果一旦有什么意外，至少罗德里还能可能妙手回春。
欧文博士一下子就泄了气，说：“这么看，我们饭也别吃了，就算不说那个跟你握手就让你残疾的杰克陈，即便是大卫，动起手来我们也打不过啊！”
“谁说一定要动手，刘邦和项羽当时不也没有动手？”雷振宇说。
“谁是刘邦，谁是项羽？你在说什么啊！”
雷振宇不再搭理欧文博士，他继续说道：
“你们不用太担心了，至少这顿饭，我们一定可以全身而退。”
“何以见得？”老唐问。
“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黄金是从印第安人那边拿到手的。因此，在他们心目中，全世界知道金矿具体位置的，只有我们几个人。”雷振宇解释道，同时，把一只手搭在了欧文博士的肩膀上，说道：
“也不用担心有人把真相泄露给雷蒙德，雷蒙德才不会相信一个中国人，一个南欧人和一个白胖子能和印第安人成为朋友，更别提可以从印第安人身上拿走黄金。泄密的人只会被当做是造谣，不会有好下场。”
欧文博士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知道雷振宇这是在提醒他，全场唯一的“潜狼”也就是他了。
“所以，大家不用担心这顿饭，反而要担心的是这顿鸿门宴吃完了，我们要怎么办。”
雷振宇说完，放下筷子，非常理智地就吃平时一半的饭量，留给其他不去鸿门宴的兄弟。
欧文博士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筷子，人没吃饱，气不打一处来，尖着嗓子对雷振宇说：
“是啊，怎么办呢？现在还能吃半碗饭，等雷蒙德发现你……我们压根没有找到所谓的金矿，恐怕半碗饭都吃不上了吧！”
“师父，你有什么建议吗？”雷振宇没搭理博士的冷嘲热讽，转头向老唐问去。
师父。
雷振宇叫的随意，听的人却皆惊讶：雷会长竟然可以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这跟之前的他不一样啊。虽然之前的雷会长也没有什么架子，但他向来是特立独行，从来不跟团队的人交流，现在竟然会问老唐的意见了。
老唐也没想到雷振宇真的会叫自己师父，竟然结巴起来，说道：“我……我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
雷振宇又转头问罗德里和其他几个人，大家都摇头不说话。
当大家都觉得完了无路可走时，雷振宇突然笑了，边笑边说：“既然大家都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我们就赤裸裸地去吃饭！反正没有生命危险，吃完怎么办，吃完再说呗？”
房间里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一起笑出声来。好像触发了某种开关，一旦开始笑就停不下来了。
桌上的饭菜被推到了即将赴鸿门宴的几人面前。
“吃吧，吃吧！”
“我们还有着呢。”
“吃完好上路，快吃吧！”
……
有些话欧文博士和罗德里听不懂，雷振宇帮忙翻译着，不亦乐乎地欣赏着博士扒着饭。
这一刻，雷振宇突然感觉——
他在1896年找到家了。
突然，他的其中一位家人老唐揉了揉掉了眼泪的眼睛，说：
“对了，旧金山的柴进给你寄了封信，我一直忘了给你，瞧我这脑子……”
家人们，谁懂啊！团队里有六旬老人，就要遭受这种待遇吗！
雷振宇心急如焚，刚拿到信，正准备看，却被小柴跳起来抢走了信。本来他想发火，转念一想，这可是他爸的信，没理由自己比小柴更着急。于是便由着小柴自己先看。
他观察着小柴的表情，从焦急变成了微笑。
看来是好消息。
看完了信，小柴咧着嘴笑着，把信递给了雷振宇，并且说：“师父，父亲他又帮你办成了一件大事！”
雷振宇拿过信来，读道：
“见信如晤，
第二艘免费的轮船也满员了，等你收到电报时，应该已经快到到你那了。
但公司的钱早已消耗完了，不得已，未经你的允许，我已经启动了【第二阶段】。
雷会长，你真是料事如神，刚刚启动第二阶段，我们店铺就挤满了那些大公司的代表，其中一家你肯定会喜欢，叫什么可口可乐，喝起来像是巫婆的糖水，但却给人一种异常愉悦的后劲！
……”
刚好读到这，小柴抬头问道：“师父，父亲在信里说的【第二阶段】，是什么啊？”
雷振宇笑了笑，贴到他耳边，说：“晚上我单独跟你说。”
“……
从启动到现在，旧金山分公司已经录得超过一万美元的广告赞助费，我们店铺贴满了各种大公司的海报广告。
实在忙不过来了，我已经招聘了十个员工，并且把旁边四家店铺都租了下来，即将打通成一间店。
来我们旅行社的人络绎不绝，每个月的营业额都在增长，但我们明明什么都不卖，甚至还是免费送！这太神奇了，甚至还有员工跟我说，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变成旧金山首富了——至少前十名！
因此，这次的轮船上，我也委派了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他会把一万美金带给你，虽然不知道钱在阿拉斯加是不是最有用的东西，但我想，总好过没钱吧？
期待你的好消息，
柴进。”
雷振宇合上信，给小柴使了个眼神。
这回，不管是真的信任博士等人，他都不能冒险让大家知道这信里的内容，因为一旦大家知道在旧金山靠着免费流量的模式卖广告就能当旧金山首富，游也要游回旧金山！
但是，实际上柴进的分公司的繁荣是建立在海市蜃楼之上，直到雷振宇他们坐实金矿的存在，否则这一切都会崩塌。
而只要有一个人跑回旧金山，整个故事就会如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不过，房间里的每个人都等着雷振宇翻译信件里的内容，雷振宇想了想，用一个话题转移了话题：
“哦，柴进在旧金山干得不错，刚刚好能养活自己，而且开创了流量+模式，在所有的商品展示柜上贴满了广告，后面卖的什么旅游产品已经不重要了，真正地打破了人/货/场的不可能魔咒，形成了西海岸独特的打法，而我们作为他的抓手，还需继续努力……”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心想：
又来了，雷振宇又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欧文博士在此刻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专业：考古学。他隐约记得，在古印度有一种传说，有些人从另一个世界缝隙中来，钻到了这个世界，虽然长相和语言都没有区别，却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属于这个世界。
“雷振宇不是脑子坏了，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博士喃喃自语。
雷振宇又把脑海里的互联网术语扯了一顿，见众人已经不耐烦地打哈欠了，他才回到正题：
“各位，柴进已经帮我们安排了第二船新移民，看来还有三天就会抵达。留给中国队的时间不多了，各位，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说罢，他拿起桌上的炭笔，在一张白纸上龙飞凤舞。
小柴踮起脚，他隐约看到，一张路线图在雷振宇的渐渐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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