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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又一年

    “不是减一个零,是加一个零。”

    听到了韩春生的这句话,孙忘城顿时瞪大了眼珠子,可劲儿咽下去了一口口水,哆哆嗦嗦伸出来了五根手指头,不可置信问道:“加一个零?你的意思是这十多天,你挣了五千块钱?”

    韩春生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差不多吧,这都是小钱。”

    孙忘城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平静了下来,“我不信,你肯定是撒谎骗我来着!你做的是什么大生意啊你?我就不信你十多天能挣钱这么多钱!”

    韩春生便低声解释道:“那我就好好跟您说道说道,服装厂今年积压了几千件棉衣,卖不出去,哥们跑东北一趟,联系了一个东北做服装生意的大老板,人一口气全都给要了。您自个想想,几千件棉衣啊,我给运到东北去,每一件儿我不挣多了,我挣它個七毛钱八毛钱,您说说,我能不能挣这五千块钱?”

    孙忘城听完韩春生这话,声音带着哆嗦,“就是你先前跟我说的那个服装厂的买卖?”

    “可不是吗?”

    “哎哟我!”

    孙忘城懊恼不已,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东西可以运出省去卖呢!”

    韩春生笑道:“不过您也别太恼火了,别气着伤到了自己的身子。这十多天累得要死才挣五千块,唉,还不如不干躺在床上睡觉呢!”

    孙忘城冲上去一把揪住了韩春生的衣领子,“你不干你给我干啊!我愿意干,我愿意,我愿意啊!”

    “您愿意有什么用啊?这都已经干完了,没得干的,后面也就是一些汤汤水水的小活儿,连肉都吃不到了。”

    “我愿意喝汤,我真愿意喝汤,六爷,您就让我喝口汤吧!”

    韩春生好笑道:“您还真是生冷不忌啊,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有奶就是娘对吧?”

    “只要你能让我挣钱了,甭说什么六爷,您让我管您叫六爷爷都成!”

    韩春生嘴角扯了扯,这孙忘城还真是一块滚刀肉啊,这话都说得出口,也就是他老爷子去了,若是他老爷子还活着,得有他好受的!

    韩春生无奈道:“行了,你就甭说这些,真没有干的了,连口汤都不是什么热乎的,还是别凑上去喝了。”

    “我要喝,我要喝,我就喜欢喝!六爷,您就让我喝一口呗。”

    韩春生没说错,现在东北那个老板那里已经差不多快要饱和了,而服装厂里面现在抓紧生产的这一批次的棉衣也被韩春生给定了下来,等把这一批货再送过去,就真没什么好卖的了,估摸着人家也不会再收了。

    那时候都已经快过年了,该买新衣裳的人早早就已经将新衣裳买了,谁还愿意买呢?

    年过完了就该开春,这些棉衣就更卖不出去了。

    再收这些棉衣的话,也只是放在仓库里面存着了。

    跟孙忘城讲清楚这些之后,孙忘城又连忙道:“这不是还有明年吗?明年,明年冬天给我来卖!”

    韩春生道:“不是吧?这都一年过去了,您该不会是还眼红着这五千块吧?明年咱肯定要干点更大的买卖了?更何况,这些棉衣的款式还有工艺都太落后了,不出三年,肯定会被淘汰掉,您也别总盯着这点蝇头小利不放了。”

    孙忘城一听韩春生这话立马就翻脸了,骂骂咧咧道:“我就知道你这孙贼不是什么好东西,有肉吃的时候不叫我,到了现在就在我面前臭显摆!伱显摆给谁看呢?你以为我嫉妒你啊?我压根就不羡慕,连眼红都不带眼红的!不就是挣了五千块钱嘛,看把你给能的!”

    韩春生咳咳两声,“您既然这么说的话,那我也不说了,本来还有一门挣钱的营生想着您的。看来您是看不上这点小钱,得,当我白来,回见了您勒!”

    孙忘城不亏是能屈能伸的主儿,韩春生才只不过是刚刚转身,孙忘城就一把将韩春生给拽住了,“等等,等等,六爷,我的好六爷爷,我这不是跟您开玩笑的嘛。您有什么挣钱的营生,您也跟我说说呗!”

    韩春生道:“这门挣钱的营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呐!”

    孙忘城忙问:“做什么做什么?”

    韩春生便笑嘻嘻道:“您把您家里头的那些好东西卖给我,我每件儿给您一百块,我豁出去了,把我挣的这五千块钱全给您了,就当是给您白打工,您看行不行?”

    “我去你丫啊!韩春生你真不是个好东西,你能不能别成天把你的眼睛放在我家里的这点东西上面啊?孙爷爷我就只剩下这点家底了,你想都甭想!再说了,你别光盯着我啊,你也盯着那个姓马的去啊!他家里的好东西也不少呢!”

    韩春生心想我那是不盯着他吗?我也盯着他的呢,可没办法,人马王爷就是比你孙忘城精明,我连你都糊弄不了,我哪糊弄得了他啊?

    此时孙忘城又开口催促道:“赶紧的,到底是什么挣钱的营生?赶紧说,甭逼我骂街啊!”

    韩春生嘿了一声,“您可真有底气,都求到我头上来了,这人还这么硬气!真不愧是四九城里的爷们儿!”

    “甭废话,赶紧说,什么营生?”

    韩春生压低了声音,“皮子。”

    孙忘城一愣,“皮子?你是说,把皮子卖到东北去?”

    韩春生无奈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东北那地儿缺您的皮子吗?卖得出高价来吗?您得好好琢磨琢磨,哪里缺皮子。”

    孙忘城心中一动,“南方!”

    韩春生点头,“对了!”

    “可南方那么热的天,谁穿皮子啊!”

    韩春生笑道:“这您就不懂了吧?南边是开放的重点,挣了钱了,得怎么样?得显摆不是?拿什么显摆呢?金银首饰是一种,这皮子就是另外一种。甭管它热不热呢,这玩意儿穿在身上它不是衣裳,它是身份!”

    孙忘城听明白了,连连拍手叫好!

    “哈哈哈,真有你的啊,韩春生,你可真行!那行,咱们这就去收皮子!”

    “是你,不是咱们,我的皮子都已经在东北的时候收完了,五千块钱,我四千块钱都投在了这上面。钱花的差不多了,您自个想想您这些钱该你怎么花在这些皮子上面吧。”

    孙忘城恼道:“你背着我偷偷摸摸地干这事儿!”

    “诶!咱话可说明白了,谁偷偷摸摸背着您干了?我这刚忙完回来,不是马上就告诉你了吗?再说了,我就算是背着您干又怎么了?我又不欠您的。我要是您啊,这会儿可没时间在瞎扯,赶紧去打听消息去了。”

    孙忘城想了想,“你说的对,行,我给您认个错儿。先不跟你说了,我去收皮子去了。”

    说完孙忘城转身就跑得没影儿了。

    接下来韩春生这些天也没再绞尽脑汁去挣钱,这过年边上了,挣钱的门路少得可怜,而且交通也不方便,一个不小心,说不定钱挣不到,还得赔了。因此,就别瞎忙活了,一切都等明年开春了之后再说。

    不过孙忘城这些天倒是忙活得厉害,成天在外头跑,不叫苦也不叫累,反而是笑呵呵的,高兴得不行。

    不得不说孙忘城做生意其实还是有点天赋的,虽然脑子是没那么灵光,但就是一个字,敢想敢干。

    韩春生要是把倒卖皮子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其他人就算是心动了,这冰天雪地也不会去干。

    甭说去干了,说不定还得反过来+劝韩春生甭瞎忙活。

    可孙忘城不一样,一跟他说,他觉得有戏,立马就开始动起来了。

    临近年关,孙忘城一脸高兴地寻到了韩春生,冻得通红,双手笼在袖子里面,朝着韩春生嘿嘿笑道:“六爷,提前祝你过年好啊!”

    韩春生一见孙忘城这副模样,就晓得孙忘城收皮子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

    韩春生便笑着朝着孙忘城拱了拱手,“孙爷,您吉祥。怎么着?您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可不办妥了嘛!”孙忘城高兴得不行,凑上前来低声给韩春生道:“我跟你说,我把周围十里八乡的皮子都收上来了,三千多块钱全都砸里面去了!咱什么时候去南方啊?我这都等不及了!我告诉你,我还收了一张特别漂亮的银狐皮,肯定能卖出高价来!”

    韩春生一愣,“你把你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了?”

    “可不是么!要干就得干得彻底一点,甭磨磨唧唧的!”

    韩春生想了想,“咱们这一趟说不定会亏呢!”

    孙忘城傻眼了,“亏?”

    韩春生道:“可不是么,这不管做什么都有风险,您想想看,万一卖不出去呢!”

    孙忘城也不含糊,“卖不出去我就跟你拼命!”

    韩春生无奈道:“得,我还成罪人了!您放心吧,亏也亏不了太多的。”

    孙忘城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那咱什么时候走?”

    “你急什么?至少得等到明年吧?”

    “明年啊!我还以为马上就去呢!”

    韩春生无奈道:“您也不想想,马上就要过年了,谁跟你做生意啊!”

    说完这句话,韩春生反应过来。

    不对啊,孙忘城就算是脑子没那么灵光,但也没这么不灵光吧?

    韩春生便一脸警惕地看着孙忘城道:“您说实话吧?您找我到底是干嘛的!”

    孙忘城嘿嘿一笑,“说起来还挺不好意思开口的,你不是说这些皮子要等到明年才能卖出去吗?可今年我怎么办呢?这不,找你借点钱,一百块让我过个年别饿死就成了!你放心,等咱们将这些皮子卖出去之后,我就把这钱还给你!你孙爷爷的为人,你还不相信吗?”

    “你的钱呢!”

    “我不跟你说了吗?全买皮子了啊!”

    韩春生算是明白了,这孙忘城可真行啊,自个的钱全砸里面去了,连过年的钱都不给自己留,反倒是找别人来借钱来了、。

    韩春生无奈从口袋里面掏出一百块钱来递给孙忘城,“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还,就拿你家里的物件儿来抵!”

    “去你的,我皮子卖出去了不就还了吗?我要是没还钱,那就是皮子没卖出去。皮子没卖出去你还想拿我家里的物件儿来抵债?我还得拿你的物件儿来赔偿我的损失呢!走了,甭送!”

    谁要送你啊!

    借钱来理直气壮的,这也算是头一人了吧。

    韩春生摇摇头走进院儿里,正好遇上了张大爷。

    韩春生笑着给张大爷打了喊一声招呼,“张大爷,今年还是上我家吃年夜饭啊!可不许推辞!”

    张大爷笑着点了点头,“行,你只要请,我肯定来,免费的饭菜我不吃白不吃。”

    韩春生便又道:“那您今年打算送我一件什么好物件儿来给我压压岁啊?”

    “我送您好物件儿给你压岁?这话你说得出口,你都多大了,我没找你要孝敬钱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哦,我明白了,合着你让我上你家吃饭是想让我吃你的嘴短啊!”

    韩春生连忙道:“诶,话可不能这么说,请您一起来吃年夜饭我是真心实意的,但您自个想想,你也有好好一阵子没送我东西了吧?这咱都说好的,您又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子的张大爷,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张大爷呵呵笑着,“放心吧,我少不了你小子的东西!”

    说完张大爷响起自个刚刚想说什么来着了,便又问韩春生道:“诶,你认识那孙家的小子?”

    韩春生一愣,“您说的是孙忘城吧?对,我跟他认识,跟他认识挺久的了,有一年多了。”

    张大爷道:“孙家的这个小子比他哥哥强一点,还算是孝顺,就是孙大哥的本事没学到家。对了!”

    张大爷忽然想到了什么东西,又道:“我记着孙大哥有一半什么书来着,是专门讲这些古玩收藏的,原先孙大哥给我看过这本书,只不过我是一知半解,字认得,句子也认得,这通篇下来就不认得了。说不定这本书还在他家里。你要是有机会,可以找他接过来看看。”

    韩春生听完张大爷话心中一动,心中嘀咕道没想到孙忘城家里还藏着这样的武林秘籍?

    将这件事儿给记了下来,韩春生又对张大爷道:“对了张大爷,有一件事儿我还得麻烦您!”

    韩春生麻烦他这还是头一遭,张大爷便问:“你只管说,只要我帮得上忙,肯定不会推辞。”

    韩春生就开口道:“您以后见着孙忘城啊,你甭理他,也甭跟他打招呼聊天儿,就当不认识他。”

    张大爷纳闷了,“怎么着?你跟那小子有仇是怎么的?我看你们刚刚不是聊得挺好的吗?”

    韩春生点头,“我跟他是聊得不错,可就是聊得不错,所以您甭跟他聊天儿。你想想,您见了他,他得是您的什么辈儿?”

    张大爷回答,“肯定是我侄子辈啊!”

    “那我管您叫的什么?”

    “你得管我叫爷!”

    “这不就是这么一个理儿吗?您要是喊他侄子,我这不就凭空比他小了一辈吗?”

    张大爷哈哈笑着,“原来你小子打的是这么个主意,可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我侄子辈的,你妈管我叫哥呢!”

    韩春生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害!您看我这脑袋瓜子,我一直管您叫爷爷爷的,我真以为您是我爷爷辈的了!那行,张大爷,当我什么都没说,您可千万别把这事儿给说出去了,他们一准儿要笑话我!还有,您的好东西可一定要给我准备好啊!可不许耍赖的!”

    说着韩春生一溜烟跑了,张大爷乐呵呵笑了笑,也跟着进了屋。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除夕了,韩春生被迫一大清早被从被窝里面拽了出来。

    过年是热闹,可就是不舒坦。

    这么多天的时间了,韩春生哪一次是这么早起床的?

    他被冻得直打哆嗦,哈欠连天的。

    韩母见着韩春生这倒霉样子,笑骂道:“就得你四姐来治治你,你看看,这街里街坊的人,谁是一觉睡到大中午的?我真不知道你晚上是干嘛去了!”

    韩连翘笑道:“哟!,妈您现在还敢教训六子呢?六子现在可是一个大老板,您要再这么说他,说不定他哪天不孝敬您了,您就等着哭吧!”

    韩母也笑着打趣,“我这不是趁你在家的时候说上这么一两句吗?寻常时候我哪敢说啊?你看看他这样儿就知道,以前他睡懒觉我压根就不敢叫他起来,每天早上还得端着饭送到他床边,轻声细语地问,你吃不吃啊?要不要我喂你啊?你要是哼唧一声我就喂你,你要是不吭声就是不吃,那我就出去了啊!”

    韩春生听到这话一头黑线,“妈您就别造谣了啊,这话您自个信吗?这些话您当着四姐的面儿说说没关系,您可别当着大哥的面说,说不定他以为您说的是真的呢,转头就要来揍我!大过年的,我都没法解释!”

    韩母和韩连翘两人笑得乐不可支,“你真当你大哥是傻子啊,好赖话他都分不出来?”

    韩春生撇撇嘴,“您要是说别人,他肯定分得出来好赖话,但您要是说我,那就真没准儿!”

    韩连翘便道:“那你还不赶紧地去忙活去?你大哥马上就回来了,要是让他看见你这好吃懒做的样儿说不定还真得揍你!”

    “大过年的都不让人睡个安稳觉,我招谁惹谁?行儿,有什么要干的?你招呼吧!”

    韩连翘便指着院子道:“先去把外头的给打扫干净,大过年院子里面脏兮兮的像什么样子?再打点水来。”

    “真不愧是我四姐,您可真会使唤人,这大清早的,多冷啊,就让我往外面窜。”

    韩连翘笑道:“您不是喜欢往外头窜嘛,前段时间一跑跑出去半个多月的那事儿您忘了。再说了,家里就只有你一个男的,你不干谁干?”

    韩春生无奈道:“这事儿还真是过不去了,您就甭说了,我去还不行吗?”

    推开门走出去,迎面一阵冷风吹来,韩春生被冻得打了一个哆嗦,搓了搓手,哈了一口热气,开始忙活起来。

    正忙着,就见在月亮门下面一个声音传来,“韩春生!”

    韩春生转过头一看,关雪婷正俏生生站着呢!

    韩春生停下了手中的活,转头问道:“怎么了?”

    关雪婷朝着韩春生招了招手,“你过来!”

    韩春生便快步走上前去,笑道:“怎么个事儿?弄得神秘兮兮跟地下分子接头似的?有什么话不能大声说啊?”

    “我是怕被你四姐给瞧见。”

    “我四姐?我四姐怎么了?”

    关雪婷白了他一眼,“你还说你四姐怎么了,这些天你四姐在家里就没给我什么好脸色。说话也跟火药儿似的,呛得厉害。”

    韩春生纳闷了,“我四姐跟你也没仇没怨啊,她呛你干嘛?”

    关雪婷哼哼一声,“你不知道啊?”

    “我哪儿知道?”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你四姐是担心你一门心思放在我身上,想让我离你远点儿,别耽误你了。”

    韩春生好笑道:“这倒是有意思,我家里人让我离你远点儿,你家里人让你离我远点儿,咱这次见面可真算是地下份子接头了。”

    “少贫!”关雪婷问:“我有正事儿问你,张大爷今年是不是还在你家吃年夜饭呢?”

    韩春生点了点头,“是啊,前几天我就跟他说好了的。”

    关雪婷好奇看向韩春生,“我倒是纳闷了,一直想问你来着。张大爷这些年是油盐不进,怎么你一回来了他就上你家吃饭了?你用了什么计谋?”

    “我没用什么计谋啊,我就跟他说,你上我家来吃饭行,但你得送我一样儿好东西。他想了想,就答应了。”

    “你甭胡说八道了。”

    韩春生笑了,“不是,这也没多大的事儿啊,你还特意跑过来问,怎么了?”

    关雪婷无奈道:“是我奶奶让我来问的,她的意思是,张大爷人好,街里街坊的都认他的好,他在你家吃饭这事儿,传出去其他人家家里名声不好听。”

    “名声不好听?还别家?”

    “我奶奶说,张大爷一直在你家吃饭,就说明你韩家人好呗,相比之下,就是我们关家不够诚心,人不够好,所以张大爷才瞧不上。”

    “嚯!这是什么歪门邪理儿啊?按这么说,这张大爷还成了一香馍馍了?去谁家,谁家就是好人,不去谁家,谁家就是坏人了呗?”

    关雪婷叹了一口气,“也不怪我奶奶这么想,你想想,这些年过年他一直一个人在家里过,从去年开始就开始在你家过了,别家看都不看一眼,别人都会说三道四的。”

    韩春生似乎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张大爷今年去你家吃饭?可张大爷是个大活人,也不是什么物件儿,我也不能强迫他啊!”

    “我可没这么说,我奶奶就是让我来问问,意思是看张大爷上不上你家。去你家的话就算了,要是不上,我们就接过来。”

    韩春生笑道:“这吃个饭的事儿,哪儿有这么多的操心的?你就告诉你奶奶,就说……”

    “就说什么呀?”

    关家奶奶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把韩春生和关雪婷两人都吓了一跳。

    韩春生惊魂未定,心说这关奶奶还真是神出鬼没!

    关雪婷更是一脸不高兴道:“奶奶,这都多少次了?您来了能不能先吱个声儿啊?我迟早要被您给吓死过去。”

    “我动静够大了啊!”关奶奶瞪了关雪婷一眼,又对韩春生道:“就说什么呀?”

    韩春生连忙道:“就说张大爷今年已经决定来我家过年了,您就不要操心了。”

    关奶奶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慢慢悠悠回了屋。

    韩春生松了一口气,“还好我机智。”

    “谁让你总是喜欢说我奶奶坏话的?下次你说我奶奶坏话的时候可得掂量着点儿,吓你一跳!”

    韩春生无奈道:“我什么时候说你奶奶的坏话了?我这顶多就是,就是吐槽!”

    “什么吐槽?什么意思?”

    “就是指的是对于某件事物、某个人进行抱怨和调侃的说法,可没什么坏心眼!”

    关雪婷一脸古怪看着韩春生,“您这都是打哪儿学来的新词儿?压根没听说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喝过什么洋墨水儿呢!”

    说着关雪婷忽然一愣,“咦!不对啊!”

    韩春生问:“怎么了?”

    关雪婷回头往自己家的方向看了一眼,“今儿个我奶奶怎么没叫我回屋呢?”

    韩春生也觉得有点反常,但没深究,笑嘻嘻道:“说不定是你奶奶已经默许你跟我在一起了呢?咱的阻力又小了一个人啊!”

    关雪婷白了他一眼,“谁要跟你这个收破烂儿的在一起啊!再说了,就算我奶奶同意了又怎么样?你看看你那个四姐,她可比我奶奶厉害多了!”

    韩春生道:“我四姐不一样,她对你没有好脸色是怕你不嫁给我,你要是跟我四姐说你这辈子铁定嫁给我的话,她肯定对你比谁都好,你信不信?你要不信咱去试试?”

    “切,美得你,谁要嫁给你啊!少贫嘴,我懒得理你了,我走了!”

    说着关雪婷蹭蹭跑进了家里,韩春生笑了笑,转身也走进了自己家里。

    一进门,他四姐就道:“让你去扫个院子,我连菜都没切好呢,一转头,人不见了。说说,你又跑到哪儿去了?”

    “您就甭操心我了,您操心操心您自个吧,赶紧找个人嫁出去,别成老姑娘了。”

    “嘿!”韩连翘一瞪眼,“妈,你听听看他说的话,有他这么说自个姐姐的吗?”

    韩母笑道:“我看六子这句话说得没错,这个家里啊,最该操心的就是你了,你赶紧给自己找个婆家,别一过年就跑回家来蹭吃蹭喝!”

    “妈您怎么也这样啊!还让不让人过年了?”

    说着韩连翘冲着正咧着嘴笑的韩春生骂道:“白眼狼,你也不想想,你大哥揍你的时候都是谁护着你的!我白疼你了!”

    韩春生也不吭气儿,自顾自找了一个活儿瞎忙去了。

    没多长时间,他就看见他大哥和三哥拖家带口上了门,韩春生连忙将自己的房门给锁好了,这才走出门去迎接。

    他大哥的那俩小子果然是调皮捣蛋的主儿,一进家门就在屋子里面闹腾了起来,那家伙,都快把屋顶给掀翻了!

    韩春生看着这俩小子这劲儿,心里嘀咕着以后一定的得在外面找个房子将自己的这点东西都藏起来,放在家里实在是不安全。

    而且随着东西越来越多,他房间里面也快放不下了。

    赶着明年,看能不能在城外买一间屋子的,就算是投资也是好的,总归不亏。

    没多长的时间,张大爷也上门了,他手里头拿着一个白瓷瓶儿,沉甸甸的,估计这里头是装着什么东西!

    “过年好啊!过年好!”

    听到了张大爷的话,韩母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迎接了上去,“老哥哥,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今年你不来了呢!六子这臭小子也真是的,也不出门去请!”

    张大爷道:“这我可得说句公道话,早几天前他就请我了。”

    “哟,还有这事儿呢?”

    韩春生道:“妈您看看,误会我了吧!”

    “你这都是应该做的,有什么好误会的?”

    这面韩耀祖走上前来对张大爷道:“张大爷,今年我带了一瓶好酒,咱们好喝几杯,多喝几杯啊!”

    张大爷举起了手中的白色瓷瓶儿,“哟,那我今儿个也带了一瓶好酒,你也尝尝!”

    “那行,今天我就尝尝张大爷您的好酒。”

    而韩春生则是嘴角一抽,心说,张大爷啊张大爷,这瓷瓶儿尽管是个酒具,但您也不能真拿它来装酒啊?这多暴殄天物啊!

    他连忙凑了上去,从张大爷的手中将这个瓷瓶子给接了过来,“这瓶儿倒酒不舒坦不自在,我给您老换个好酒瓶啊。”

    说着韩春生将这酒瓶里面的酒水倒进了一个大玻璃分酒器里面,然后将这瓷瓶给偷偷藏在了家里的小角落里面,确保那俩倒霉熊孩子找不到,这才端着那一壶酒走了过来。

    “来,您的酒来了,我给你们满上!”

    第一个自然是给张大爷倒,张大爷目光扫了一圈,低声道:“我那瓶儿呢?”

    韩春生装懵,“什么瓶儿?这酒都在这里了,你还问酒瓶做什么?”

    “你小子别给我装疯卖傻啊!”

    韩春生便连忙赔笑道:“那瓶儿不是您拿来送给我的吗?行了,你也别装了,我一样就看出你的心思了!”

    张大爷端起酒杯,笑骂道:“你小子。”

    韩春生又低声问:“张大爷,这瓶儿是什么时候的?清的还是明的?”

    “你自个研究去吧!”

    “放心,我一准儿研究出来!”

    酒桌上推杯换盏,迎着鞭炮声又是一年过去了。

    尽情尽兴,富足有余。

    第二天初一,韩春生还是得将自己的房门锁好,他二姐,二姐夫带着孩子来拜年来了。

    尽管他二姐生的是一个闺女,文静,但毕竟还是保险一点的好。

    春节韩春生是不需要去拜年的,他老妈的兄弟姐妹都乡下,路途遥远,又时长赶上大雪,自打韩春生的外公外婆去世之后,韩春生家里就没了去给人拜年了这一说了。

    这倒是给韩春生省了不少的事儿。

    但若是赶上雪不大,或是什么困难时期,他乡下的二姨三姨就会拖家带口来城里给他家拜年,说是来拜年,实际上就是来打秋风的。

    拜完年之后,总得打发那几个小的几个红包吧?这城里的腊肉啊,蔬菜啊,也总得送一点吧?

    但今年的雪下的大,他大姨二姨应当是不会再来了。

    那边厨房里面韩玉枝和韩母正在做饭,韩连翘带着他二姐的小闺女在玩,按理来说,韩春生是应当陪着自己的这个姐夫哥好好聊天的,可韩春生和这个老实巴交的二姐夫实在是聊不到一块去。

    本来两人的年龄差得就多,韩春生下乡几年,跟这个二姐夫又没多少接触,再加上他二姐夫的性格老实,韩春生跟他还真没有什么好聊的。

    于是韩春生借着去看望张大爷的由头出了门。

    张大爷昨儿个喝得不少,但起的挺早,这个时候,他就已经做好饭开吃了。

    韩春生道:“张大爷您说您开什么火啊?您上我家吃饭不就得了?”

    “害,我那俩女儿都回来了,我还上你家吃什么呀?”

    “哟,我都差点忘了这回事儿了。”韩春生又道:“那您的几个外孙儿调皮不调皮啊?要不您把您家里的物件儿先放我那儿吧?被给你那几个调皮的外孙给碎了!”

    “这就不劳你费心,我藏得好好的,就算你把我这儿翻得底儿朝天你都找不到!”

    韩春生尴尬笑了笑,“您看看您这话说的,就好像是我盯上了您的这几件物件儿似的,我就是单纯地想帮帮忙!”

    “我还不知道你?”

    韩春生撇撇嘴,“您这也太不信任我了,算了,我不不跟您说了,我去给孙忘城拜年去。”

    “谁?孙忘城?”张大爷瞬间明白过来了,“你是惦记着我跟你说的他老爷子的那几本书吧?”

    “你看您这话说的,我去给他拜年,他不得给我一点回礼啊!行了,不说了,我先走了。”

    韩春生在路上买了一点酒肉,跑到了孙忘城家里,敲了敲门。

    “谁啊!”

    孙忘城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我!赶紧开门!”

    没多长的时间,孙忘城将门给打开了,整个人睡得毫无精气神儿,睡眼惺忪地看着韩春生,“你在怎么来了?你来干嘛?”

    韩春生将手里拎着的酒和酱肉往上提了提,“这还用问吗?我来给您拜年啊!”

    拜年?

    孙忘城一愣。

    他都快忘了这回事儿了。

    这些年自打他老爷子过世了之后,过年他都是一个人过的。

    没办法,他跟他大哥家里没有了任何的来往,自己又没有娶妻生子,可不冷清吗?

    有时候遇上几个兄弟伙在外头喝一顿酒还算好,但也没谁在过年的时候一直都有时间,因此他更多的是在家里头睡觉,眼睛一闭一阵,一天过去了,多闭几次,这年不就是这么过去了吗?

    因此,遇见别人来他家里拜年,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这还是头一次。

    “拜年?那行,你进来吧。”

    孙忘城难得没有将韩春生给拒之门外,将韩春生给请进了屋子。

    一进门,这个屋子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你不开灯的啊?好歹把帘子拉开啊!”

    “我这不是在睡觉嘛,你来干嘛呀?哦,忘了,你来拜年。”

    “行了,别整这一副要死不死的倒霉样子?吃饭了没有?肯定没有,来,喝点儿。”

    孙忘城嘴角抽了抽,“谁刚起床就喝酒的啊?”

    “我可是起了很久的床了,你要从自个身上找找原因。”

    “去你的,甭以为我不知道,这也就是特殊时候,平常你起得可比我晚多了。”

    “甭废话,来,喝一口。”

    孙忘城无奈端起酒杯闷了一口酒,赶紧抓了几片酱肉塞进嘴里压下酒气。

    “对了,我还没问你,我们什么时候去南边啊!”

    “你这也真够着急的,好歹过了十五吧?”

    “我这不是没事儿做嘛。”

    “行,明天给你找点事儿做,去扫大街吧。”

    “去你丫的,孙爷爷我扫什么大街?多跌份儿啊!”

    “你还嫌弃扫大街跌份儿呢,您别忘了,您连破烂儿都收过呢!”

    “年轻不懂事儿,甭提。”

    韩春生左右看了一眼,“你就真没打算找个媳妇儿?”

    “谁说我没打算了?”孙忘城瞪了韩春生一样,“我不是想找吗?你给我搅黄喽!”

    “可别将这事儿怪到我头上来,我什么也没干。”

    “谁信呢?诶,那个去南方真得过了十五吗?咱早点去呗。”

    “也行,初六吧,正好送穷神。”

    “一言为定。”

    “对了,我来的时候听说你家老爷子给你留了几本书……”

    “去你丫的,合着你还是为我老爷子的东西来的!”

    “顺便,顺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