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问道
郑无爽面露喜色，只是再想到师父施良一张冷脸，却是在心里打了哆嗦。“就算师父修行的是真阶功法，我又能如何？师兄已然得了师父的传承，且不说那功法适不适合我，就算适合，想来师父也不会传给我。”
“而且师兄待我如亲兄弟一般，我又岂能去跟他争？”再想到师兄对自己的好，郑无爽就更不愿意了。他摇了摇头，有些丧气地说道。
凌霄子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失落，开口指点道：“我又没让你去跟你师兄争？再说了你师兄古言自是府主千挑万选的传承弟子。你就算想争，怕也是争不过。只是你既然已拜在了你师父门下，能有一二传承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一方点拨之后，老道人便收了声，不再多说。郑无爽还想再问些什么，只是再无回应。过了许久，他也只好叹息了一声，将身旁的一本《道源真经》拿起来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一夜过去，郑无爽伸了个懒腰。起身行礼拜别凌霄子之后，他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老道人的话，也觉得从师父处下手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是这如何从师父处得到那一二传承，想来想去郑无爽还是觉得直接开口得好。在兑和峰上，他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面对实力远超过自己的人，放下所谓的心机，往往是最聪明的做法。
“素闻师父有大神通，弟子虽资质愚钝，但若有幸受一二传承，也能有一技之长，虽不能成仙长生，也不至于坠了师父名声。”
浮生舟上，郑无爽有些紧张，他跪在舟内，嘴上念念有词。想着待会就要给师父请安了，自己该怎么问。
摸了摸袖袋中的两块玉简，郑无爽皱了皱眉。若是师父说那传承昨日已经给他，他今日又来要什么？他又该怎么回呢？
郑无爽这边正发着愁，那浮生舟今日却好似格外地快，不知不觉中就撞在了兑和峰的一块山石之上。一个趔趄，郑无爽栽了下去，脑袋撞在了青石阶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好在这几年他一直修行《玉髓经》，如今炼体也已经有些小成，通体温润如玉，就算在高数十丈，摔下来也能活蹦乱跳，只不过疼倒是真的疼。
揉着脑门，郑无爽再没有心思去管什么一二传承。他弓着身子咬着牙，任由脚下步子踉跄，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天和殿下。
看了一眼满目斑驳的殿墙，郑无爽这才惊醒过来，连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白衣道服，跪下来拜了一拜，嘴中称颂道：“弟子郑无爽给师父请安。”
“嗯”。片刻后，大殿内一如往常，传来了一声回应。
郑无爽抬起头，看着那道深邃的殿门，脑子里尽是拜师当天的场景。自从拜师之后，那道门他再也没有进去过。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来。他只是静静地跪在那。
“有什么事吗？”许久，殿内传来问询。
郑无爽低着头长吁了一口气，开口道。“师父，弟子想看看那所谓的‘真’。”
殿内，施良睁开了眼睛，目中光华一闪而过。他点了点头，这是自这个小徒弟拜入山门以来，问得令他最满意的一个问题。
殿外，郑无爽只觉得一道微风吹过，随后他便看到了一双锦靴。抬起头来，他跪直了身子，迎着那道锐利的目光看了上去，那是一张略微有些发黄的脸。
“不错。”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徒弟，施良点了点头。“既然你想看一看，那为师便成全你。”
说话间，施良行了一个剑指，直接点在郑无爽的眉心之上。
还没反应过来，郑无爽只觉得身边的一切就像被风吹乱的湖面一样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了。
在醒来的时候，此刻的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忽然一只淡蓝色蝴蝶从一朵白花之中翩翩而起，在他面前扇动着翅膀跳着圆舞曲。
看着眼前的漂亮蝴蝶，感受着周围馥郁花香，郑无爽只觉得身子无比的轻盈，阳光照在身上就像泡着温泉一样，他放开身子，脚尖缓缓离地，像一尾鱼儿一样平躺着徜徉在半空中，周围是说不尽的温暖。
那只蝴蝶绕着他身子转了一圈，随后又回到了他的眼前，郑无爽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蝴蝶却是打个转悠，只朝着他面门扑来。他赶紧伸手去抓，那蝴蝶竟是径直飞入了他的眉心。
又是一片黑暗，郑无爽惊得拼命地挥动自己的手。再睁开来的时候，他的手不见了，眼前到处拼命挥动的是两只毛绒绒的黑色足肢
两只，四只，六只......
他明显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有六只东西在他胸前滑动，再看两边的时候，映入眼帘竟是一对不停扑通的淡蓝色翅膀。
“我变成蝴蝶了？”郑无爽脑子里突然有了这种念想，只是这念头一起，他便禁不住地笑了。“这怎么可能？”
空气中的花香却是愈加浓烈，他那滑动的六只毛绒绒的东西，不断地将周围弥漫的香甜气味送进脑子里，他禁不住地扑通着两只硕大翅膀，不知疲倦地去追寻这些气味。
忽然他好像看见一个少年。少年一袭白衣，他整个身子就像一个婴儿一样蜷缩着，又像一条鱼一样浮在半空中。他绕着这具身体飞了一圈，最后停在那张脸附近。他看的真切，这分明就是自己的脸。
突然，那具身体猛地睁开了眼睛，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想要触碰现在的他。
郑无爽赶紧拼命地扇动翅膀，侧着身子躲过了那只手，朝着那具身体的面门划了过去，他要抢回自己的身体。轻轻地，他落在了那具身体的眉心之处，化作了一道蓝光没入其中。
一阵黑暗之后，郑无爽再度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在他周围升起，他的身体慢慢地从无到有，恢复了过来，直到还是那一个白衣少年。
再低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脚下竟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一阵清风吹过，淡淡的咸腥味扑面而来，海水荡漾，轻轻地冲刷过脚背，很是舒服。
郑无爽抬头着，看了看天，一片蔚蓝。他闭上眼睛，自己仿佛就站在那水天一线的尽头，到处都是蓝盈盈的颜色，一切都是那么静谧。
俄而，一声惊天的异响在耳畔炸开，就像是汹涌的海啸一般扑面而来，郑无爽赶紧张大嘴巴。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条不知几千里大的鱼跃出海面，带起一道数百丈的海浪。那鱼遍体通透，和天空一样的颜色，跃在空中，化成一只遮天蔽日的大鸟，双翅激荡着海面，将那高如城墙的海浪再掀起了数百丈，向着南方飞去。
郑无爽的两只腿却是不受控制地撒开了，跑得没影，那近乎千丈的海啸就在身后咫尺之间，如同一张遮天的黑幕盖了下来。“艹，真他娘的好看。”这是郑无爽在被海浪盖过前，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待到所有归于平静，一切仿佛都倒置了过来，脚下是蔚蓝的天穹，头顶是漆黑的海水。偶有几只发着光亮的鱼儿就像夜空中的星辰一般闪烁摇曳。只听见几声咕噜咕噜的响声，郑无爽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就像风中的残叶一样，随着一圈气泡被吸入了深深的海底。
再度陷入黑暗之中，漫长得就像过了一百年，一千年，郑无爽止不住地大口呼吸，这一次仿佛是永恒。他跪在地上，不住地干呕咳嗽。
忽的。
黑暗中，一点耀眼的白光亮起。郑无爽眯着眼睛朝着那白光看去，刺目的光芒挡住了一切，他慢慢地站起身子，朝着那边走去，那白光却是越来越浓，争相恐后地涌了过来，一瞬间侵袭而过，亮地让人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一阵微风拂面而过，他再次闻到了花香，待到眼睛适应过来，他看见了那只淡蓝色的蝴蝶落在一位白衣少年的指尖，周围是一片的灿烂的花海，那少年模样分明就是自己。一切都回到最初的开始。
..............
郑无爽睁开了眼睛，看着眉心的指尖，不住地大口喘着气。
施良把手放了下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在那一刻，他只觉得体内血气疯狂翻涌，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再也抵挡不住。
一口精血压不住地涌上喉头。闷哼一声，施良捂着胸口，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慢慢地流了出来，越来越多，由珠成线，滴在了郑无爽的脸上。
“师父，，你怎么了？”温热的血液滴在脸上，郑无爽迅速反应过来。他赶紧站了起来，扶着快要昏倒的施良，焦急地问道。
“无妨。师父没事，你看到了吗？”施良喘着气，推开了郑无爽，定了定身子，随后抬头看了眼郑无爽，开口问道。他的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气息微弱。
“看到了，师父，徒弟看到了。”郑无爽赶紧应声，他伸过手，想要搀着师父。
施良摆了摆手，嘴角扯起了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却是苍白无比。“看到了就好，看到了就好。”
说话间，施良的身子摇晃着，眼前一黑，就要栽下去。郑无爽赶紧冲过来，抱住了师父。
出乎意料，施良的身子很轻，轻得让人有些诧异。
郑无爽抱着师父朝着大殿走了过去，他跨过那道门，迈过殿堂，穿过后厅，走入了那间他从未走进的静室，轻轻地把施良放在床上，扶着他的头慢慢地靠着一块枕头上。
随后，郑无爽转身走了出去。他径直出了大殿，朝着自己的房子狂奔而去，两条腿跑得快到没影。
到了屋里，他赶紧翻出了那枚玉灵丹，又朝着天和殿飞奔而去。
在给师父喂下那枚玉灵丹后，郑无爽学着凌霄子的样子轻轻抚过师父的胸口，慢慢地将灵力输入进去。
服下玉灵丹后，施良的情况好了很多，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呼吸也慢慢变得均匀。
看到师父恢复了，郑无爽瘫坐在一边，长吁一口气。他喘着气扫视了一眼静室，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方桌子，一把椅子，一间衣柜，桌子上放着一把壶，四个杯子，再无其他。
这也太简单了，自己好歹还有一口锅，郑无爽看着一切，心中胡思乱想道。
就在郑无爽四处打量间，施良慢慢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嘴里的药香味让他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看着床下坐着的小徒弟，施良扶着床头坐了起来。郑无爽听到了声音，回头站起来，刚想要去扶。
施良摆了摆手，端坐着，看着眼前的小徒弟。
“而且师兄待我如亲兄弟一般，我又岂能去跟他争？”再想到师兄对自己的好，郑无爽就更不愿意了。他摇了摇头，有些丧气地说道。
凌霄子瞥了他一眼，见他满脸失落，开口指点道：“我又没让你去跟你师兄争？再说了你师兄古言自是府主千挑万选的传承弟子。你就算想争，怕也是争不过。只是你既然已拜在了你师父门下，能有一二传承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一方点拨之后，老道人便收了声，不再多说。郑无爽还想再问些什么，只是再无回应。过了许久，他也只好叹息了一声，将身旁的一本《道源真经》拿起来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一夜过去，郑无爽伸了个懒腰。起身行礼拜别凌霄子之后，他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老道人的话，也觉得从师父处下手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只是这如何从师父处得到那一二传承，想来想去郑无爽还是觉得直接开口得好。在兑和峰上，他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面对实力远超过自己的人，放下所谓的心机，往往是最聪明的做法。
“素闻师父有大神通，弟子虽资质愚钝，但若有幸受一二传承，也能有一技之长，虽不能成仙长生，也不至于坠了师父名声。”
浮生舟上，郑无爽有些紧张，他跪在舟内，嘴上念念有词。想着待会就要给师父请安了，自己该怎么问。
摸了摸袖袋中的两块玉简，郑无爽皱了皱眉。若是师父说那传承昨日已经给他，他今日又来要什么？他又该怎么回呢？
郑无爽这边正发着愁，那浮生舟今日却好似格外地快，不知不觉中就撞在了兑和峰的一块山石之上。一个趔趄，郑无爽栽了下去，脑袋撞在了青石阶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好在这几年他一直修行《玉髓经》，如今炼体也已经有些小成，通体温润如玉，就算在高数十丈，摔下来也能活蹦乱跳，只不过疼倒是真的疼。
揉着脑门，郑无爽再没有心思去管什么一二传承。他弓着身子咬着牙，任由脚下步子踉跄，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天和殿下。
看了一眼满目斑驳的殿墙，郑无爽这才惊醒过来，连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白衣道服，跪下来拜了一拜，嘴中称颂道：“弟子郑无爽给师父请安。”
“嗯”。片刻后，大殿内一如往常，传来了一声回应。
郑无爽抬起头，看着那道深邃的殿门，脑子里尽是拜师当天的场景。自从拜师之后，那道门他再也没有进去过。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来。他只是静静地跪在那。
“有什么事吗？”许久，殿内传来问询。
郑无爽低着头长吁了一口气，开口道。“师父，弟子想看看那所谓的‘真’。”
殿内，施良睁开了眼睛，目中光华一闪而过。他点了点头，这是自这个小徒弟拜入山门以来，问得令他最满意的一个问题。
殿外，郑无爽只觉得一道微风吹过，随后他便看到了一双锦靴。抬起头来，他跪直了身子，迎着那道锐利的目光看了上去，那是一张略微有些发黄的脸。
“不错。”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徒弟，施良点了点头。“既然你想看一看，那为师便成全你。”
说话间，施良行了一个剑指，直接点在郑无爽的眉心之上。
还没反应过来，郑无爽只觉得身边的一切就像被风吹乱的湖面一样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了。
在醒来的时候，此刻的他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忽然一只淡蓝色蝴蝶从一朵白花之中翩翩而起，在他面前扇动着翅膀跳着圆舞曲。
看着眼前的漂亮蝴蝶，感受着周围馥郁花香，郑无爽只觉得身子无比的轻盈，阳光照在身上就像泡着温泉一样，他放开身子，脚尖缓缓离地，像一尾鱼儿一样平躺着徜徉在半空中，周围是说不尽的温暖。
那只蝴蝶绕着他身子转了一圈，随后又回到了他的眼前，郑无爽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蝴蝶却是打个转悠，只朝着他面门扑来。他赶紧伸手去抓，那蝴蝶竟是径直飞入了他的眉心。
又是一片黑暗，郑无爽惊得拼命地挥动自己的手。再睁开来的时候，他的手不见了，眼前到处拼命挥动的是两只毛绒绒的黑色足肢
两只，四只，六只......
他明显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有六只东西在他胸前滑动，再看两边的时候，映入眼帘竟是一对不停扑通的淡蓝色翅膀。
“我变成蝴蝶了？”郑无爽脑子里突然有了这种念想，只是这念头一起，他便禁不住地笑了。“这怎么可能？”
空气中的花香却是愈加浓烈，他那滑动的六只毛绒绒的东西，不断地将周围弥漫的香甜气味送进脑子里，他禁不住地扑通着两只硕大翅膀，不知疲倦地去追寻这些气味。
忽然他好像看见一个少年。少年一袭白衣，他整个身子就像一个婴儿一样蜷缩着，又像一条鱼一样浮在半空中。他绕着这具身体飞了一圈，最后停在那张脸附近。他看的真切，这分明就是自己的脸。
突然，那具身体猛地睁开了眼睛，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想要触碰现在的他。
郑无爽赶紧拼命地扇动翅膀，侧着身子躲过了那只手，朝着那具身体的面门划了过去，他要抢回自己的身体。轻轻地，他落在了那具身体的眉心之处，化作了一道蓝光没入其中。
一阵黑暗之后，郑无爽再度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在他周围升起，他的身体慢慢地从无到有，恢复了过来，直到还是那一个白衣少年。
再低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脚下竟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一阵清风吹过，淡淡的咸腥味扑面而来，海水荡漾，轻轻地冲刷过脚背，很是舒服。
郑无爽抬头着，看了看天，一片蔚蓝。他闭上眼睛，自己仿佛就站在那水天一线的尽头，到处都是蓝盈盈的颜色，一切都是那么静谧。
俄而，一声惊天的异响在耳畔炸开，就像是汹涌的海啸一般扑面而来，郑无爽赶紧张大嘴巴。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一条不知几千里大的鱼跃出海面，带起一道数百丈的海浪。那鱼遍体通透，和天空一样的颜色，跃在空中，化成一只遮天蔽日的大鸟，双翅激荡着海面，将那高如城墙的海浪再掀起了数百丈，向着南方飞去。
郑无爽的两只腿却是不受控制地撒开了，跑得没影，那近乎千丈的海啸就在身后咫尺之间，如同一张遮天的黑幕盖了下来。“艹，真他娘的好看。”这是郑无爽在被海浪盖过前，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待到所有归于平静，一切仿佛都倒置了过来，脚下是蔚蓝的天穹，头顶是漆黑的海水。偶有几只发着光亮的鱼儿就像夜空中的星辰一般闪烁摇曳。只听见几声咕噜咕噜的响声，郑无爽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就像风中的残叶一样，随着一圈气泡被吸入了深深的海底。
再度陷入黑暗之中，漫长得就像过了一百年，一千年，郑无爽止不住地大口呼吸，这一次仿佛是永恒。他跪在地上，不住地干呕咳嗽。
忽的。
黑暗中，一点耀眼的白光亮起。郑无爽眯着眼睛朝着那白光看去，刺目的光芒挡住了一切，他慢慢地站起身子，朝着那边走去，那白光却是越来越浓，争相恐后地涌了过来，一瞬间侵袭而过，亮地让人睁不开眼睛。
紧接着，一阵微风拂面而过，他再次闻到了花香，待到眼睛适应过来，他看见了那只淡蓝色的蝴蝶落在一位白衣少年的指尖，周围是一片的灿烂的花海，那少年模样分明就是自己。一切都回到最初的开始。
..............
郑无爽睁开了眼睛，看着眉心的指尖，不住地大口喘着气。
施良把手放了下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在那一刻，他只觉得体内血气疯狂翻涌，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再也抵挡不住。
一口精血压不住地涌上喉头。闷哼一声，施良捂着胸口，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慢慢地流了出来，越来越多，由珠成线，滴在了郑无爽的脸上。
“师父，，你怎么了？”温热的血液滴在脸上，郑无爽迅速反应过来。他赶紧站了起来，扶着快要昏倒的施良，焦急地问道。
“无妨。师父没事，你看到了吗？”施良喘着气，推开了郑无爽，定了定身子，随后抬头看了眼郑无爽，开口问道。他的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气息微弱。
“看到了，师父，徒弟看到了。”郑无爽赶紧应声，他伸过手，想要搀着师父。
施良摆了摆手，嘴角扯起了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却是苍白无比。“看到了就好，看到了就好。”
说话间，施良的身子摇晃着，眼前一黑，就要栽下去。郑无爽赶紧冲过来，抱住了师父。
出乎意料，施良的身子很轻，轻得让人有些诧异。
郑无爽抱着师父朝着大殿走了过去，他跨过那道门，迈过殿堂，穿过后厅，走入了那间他从未走进的静室，轻轻地把施良放在床上，扶着他的头慢慢地靠着一块枕头上。
随后，郑无爽转身走了出去。他径直出了大殿，朝着自己的房子狂奔而去，两条腿跑得快到没影。
到了屋里，他赶紧翻出了那枚玉灵丹，又朝着天和殿飞奔而去。
在给师父喂下那枚玉灵丹后，郑无爽学着凌霄子的样子轻轻抚过师父的胸口，慢慢地将灵力输入进去。
服下玉灵丹后，施良的情况好了很多，脸色也渐渐有了血色，呼吸也慢慢变得均匀。
看到师父恢复了，郑无爽瘫坐在一边，长吁一口气。他喘着气扫视了一眼静室，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方桌子，一把椅子，一间衣柜，桌子上放着一把壶，四个杯子，再无其他。
这也太简单了，自己好歹还有一口锅，郑无爽看着一切，心中胡思乱想道。
就在郑无爽四处打量间，施良慢慢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嘴里的药香味让他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看着床下坐着的小徒弟，施良扶着床头坐了起来。郑无爽听到了声音，回头站起来，刚想要去扶。
施良摆了摆手，端坐着，看着眼前的小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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