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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出现转机

    余莽在英皇公司坐了两个月冷板凳。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学习,研究图表,渐渐从什么都不懂变成了专家。公司里的人都对他另眼相看。旁边同事许国众有个五万块钱的客户,许国众和余莽经常俩人在一块儿吃饭分析走势。4月8日周五,俩人商量做日元。余莽说该揸日元了。许国众说:“只要我一做就反,不信你看着。”余莽说“不会吧”。许国众跑到盘房递单子。105.2揸三手!刚过30秒,出消息了,细川护熙辞职了!日元一下往上跑了80点。单子反了,一下浮亏近两万。许国众说:不奇怪不奇怪!这就是收拾我呢!砍了吧!余莽说没关系,扛住了,就要该开始往下了。许国众说,我回家了,三天不来了。客户打电话来就说我病了。当时公司里很多人做日元都赔得很惨。当天晚上日元开始下行,到了周一日元往下走了200多点。许国众没来,下午余莽给他打电话:赚5万块钱啦!许国众赶紧就打电话给盘房平仓了。做这么长时间日元没赚过这么多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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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8号早上我在她家楼下直到快七点了才出来,她穿着另一件蓬松的皮夹克,头发有些凌乱,应该是起晚了。我跟着她坐上13路到东四十条倒113路,结果等到7点40了还没来,又堵车了。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辆小巴士,一路喊“113沿线113沿线一块一位一块一位”她快速钻了上去。我也紧跟着钻进去。她掏出10块钱来说到三里屯,售票员说刚把零钱找没了,找不开。我递过去两块钱说俩人的。她还在翻包说没零钱。售票员说不用了,这位先生已经付了。我跟售票员说“待会儿到机电院门口停一下。售票员说“是世纪城吧?”“对就那儿,谢谢您啊”我跟着说。车又开了一会让,她跟售票员说“到三里屯113路车站停一下”售票员一怔“113站?”马上就到了,她下了车,我跟着下去了。

    昨天晚上我给她又写了一封信,言辞很激烈的表达了我的想法,向她下了决心。表示这辈子我就认定她了。

    周末又过去了,到了周一,早上我仍旧在她家楼下等着她。这次她上了302沿线我跟着上去,车启动我没站稳抓扶手不小心抓到了她的头发。我惊讶的哎了一声。她好像也理解了这不是故意的。这时车上放着一首我从没听过的歌,一个男声在唱“春天来到,冰雪就会融化”。我心想这难道是老天爷在暗示吗?下车过马路我不小心走到了她的前面,到了那边的人行道上,她走过来在我后面跟我说“我告诉你,明天开始你别跟着我啊”“为什么”我低声说。她没说话。走了一段,再次她停下来抱着包,立正站着,目视前方。我在她旁边也站住。过了几秒钟我绷不住了,微笑着说“你觉得这么做有必要吗?”她虎着脸生气的说“你有病啊,跟着我干嘛?别跟着我行不行?”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生气的表情。也没听过这样的腔调。我直视着她。她也直视着我,就在那短短的几秒的时间里,我觉得和她的眼神触电一样,她的眼睛温柔如水。我的眼睛深爱如电。她也意识到了,随后避开我的眼神。我发现她的脸有些发红了。好可爱。下午我发现她又不在班上,又旷课了。今天那封信该到了吧。她可能正在家里看那封信。

    第二天早上我骑着车等在她家楼下,她出来就缓缓跟着她走到13路车站。车站人很多,她排队等了一会儿,突然朝我走过来。我以为她又要说一些警告的话,没料到她却说“带我一段儿啊,就到前面”我愣住了,说“我不会带人”我确实没带过人,这个车后架也不太稳,怕摔着她。她说“那我带你”。我正在不知所措,13路来了,她转身上了13路。我一路跟着她到了学校,进了机电院门口,我追上她,说“我车闸不太灵”她接着走了几步,突然说“求你办件事儿啊”。我愣住了,第一次有人求我办事,我这么有利用价值吗?她又像是自言自语说“算了”我不顾一切的钻进套里,一再问她什么事,是不是又不让我去等她。结果她说“你给我找两张假条啊,病假事假都行”。我说行,脑子里飞快地转动,找谁要呢?“我尽量给你找吧”我补了一句。她一听就接着问我“到底行不行啊,有准儿没准儿啊”语气中带着撒娇的感觉。我的心潮澎湃,突然急中生智想起来住左家庄的左洁同学她父母好像都是医院的,好像我们班有人跟她要过假条。我就说”一定行。那什么时候给你啊?”“这个礼拜或下个礼拜,越快越好。”好,行,我放车去了啊,再见”。“嗯再见”

    我内心狂喜,看来真的春天来了。

    周三早上我没骑车,等在她家楼下。她一下楼没跟我打招呼,一直走到13路车站,她问我:“找到假条了吗?”我说没那么快,最迟下礼拜一吧”“那能找到几张啊?”她追问。我说两三张吧。一路上话不停,我问她分专业了没有,她说分了,模块专业。她说从春节开始她就补习英语了,没报俄语四级考试。在路上我随便指了一个WHITEROSE的广告牌,她不认识。我又接着问以后还需要假条吗?“有就拿来呗”她随意的说。

    这以后的一个月,我和王京俩人天天一起去上学。我每天早上把自行车停到她家楼下的车棚里,等着她出来一起走。我跟左洁要过几次团结湖医院的假条。跟王剑方钧也要过,给她找了不少假条。我每天和她在车上聊来聊去。说说学习,说说老师,她问我会不会游泳,我说不会。她说她大一时上游泳课挺喜欢的。又说说跑步什么的。有的时候车挺挤的,她有点担心下不去车。我就逞能说看我的。下车的时候我先奋力挤出一空儿,让王京先下。上学时一起走,有一次进了教学楼上二楼她就说白白,我一愣,原来她去上厕所了,我接着上三楼进教室。她们班在四楼。

    晚报上登着俄罗斯芭蕾舞团演出天鹅湖,我小时候看过天鹅湖日本动画片,感觉那个壮烈的音乐特别浪漫特别有爱情的感觉,我好想和王京一起去看芭蕾舞天鹅湖啊!可是那要100一张票,哪里有钱呢?

    学校去北太平庄献血那天,王京她们班和我们班居然排到了先后脚。我隔着玻璃看到她在献血时深呼吸鼻翼颤动,之后我献血时正好赶上我也坐在了她坐过的椅子上,学她深呼吸一下。

    天是口锅啊,周围是沙漠,你是口枯井可越深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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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从美国洛杉矶回来探亲的小姑带着旸旸回来了,小姑说他得了一个什么奖状,是克林顿总统签字的。他看见我穿着红色JordanT恤戴着一顶黑色Jordan的棒球帽还背着Jordan的包,很开心,他也喜欢Jordan,但是他妈不给他买,说太贵了。我问他Jordan鞋要多少钱,他说要160多块呢,但Jordan鞋不是最贵的。我问他那最贵的鞋是什么,他说是PartrickEwing,200块。他说的是美元。我心想Jordan鞋在美国卖的价钱折成人民币比中国卖的还贵啊。他问我多大岁数?我问他多大,他说10岁,我说double。他淘气趁我不小心打了我一下就跑开了,一直开心的笑,我假装生气的说“Iwantyourapologize!”

    一个大太阳的中午,我在义达里的房子里跟小姑提了一下我想去美国打工,小姑坐在大红木凳上,说美国没那么好混的,没有文凭啥也做不了,打黑工也是刷一辈子盘子,弄不好还会染上吸毒的毛病。她建议我好好学习,学出个研究生硕士再去美国重读硕士,那样出路会好得多。我沉默了。看着太阳晒着蓝色红色圆形方形条纹的地砖。

    小姑父就是当初在中科院读完硕士又去美国读博士的。现在在波音公司上班,是研究流体力学的,我和他聊天他问我学什么专业,我说是无损检测。他说他也知道无损检测,因为他也研究金属疲劳,比如飞机机翼在气流的影响下震动,震动多少次就会断裂,所以得通过无损检测知道机翼的金属是不是开始有小裂纹。

    小姑送给我一个aiwa的随身听,带收音机的。耳机是发卡式的,很舒服很显眼。国内没有卖的。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