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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烟花巷天柱饱腹,烟雨楼白家遭难

    渭水城,烟花巷。

    烟花巷内有一小茶馆,茶馆内有一瘸腿,脸上半青的人坐在那里喝茶,此人正是那青三。小二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青三爷,店内也有不少好事人在那里看着青三小声嘀咕着,青三看着这店内的人,心中火气不免上升,对着旁边的手下喊道:“把人都给我轰出去,谁要敢看老子一眼,多说老子一句话,老子让你们断两条腿。”手下王老八赶紧起身轰人,不一时店内就只剩下青三一人。

    青三自从被梁汕教育过后心里的火气没出发,想着去找白家父女,又害怕失了信用,更担心又被抓住不免丢了性命。喝了顿闷酒,在这小茶馆里喝茶解酒,不曾想自己如今落魄,又有这么多看自己现眼的人,心中很是烦躁。

    王老八知道青三受气,出门之后便把店里的人赶走很远,自己靠在店门口休息,嘴里嘀咕道:“三爷如今断了腿,恐怕这日后跟着三爷,油水也捞不到了,不如改了行当,重新傍个靠山。”王老八这边正嘀咕呢,店内的青三喊话道:“老八,进来说话。”

    王老八闻言做了个鬼脸,推门走了进去。青三问道:“老八,这武肃王过了玉子峰了吗?”

    “过去了,天残老爷和地缺老爷好像还动手了。”老八回道。

    “那谁伤着谁了?”青三问道

    老八想了片刻说道:“好像谁也没伤着谁,对了,把武肃王打伤了,好像是断了手臂。”

    青三一拍桌子狠狠地叫道:“该,就该要了他的命。”

    老八小声说道:“三爷,还是小声点,毕竟是皇亲……”

    “呸,老子一肚子火气没出发,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不行,老子,骂的就是皇亲国戚。你让他们来,看………”青三话没说完,就看见一彪形大汉推开门,走了进来。

    青三浑身一激灵,吓飞一魂,冷汗刷的就下来了,转头一看王老八,早就跑到柜台后面。

    那汉子手握混金棍,身披蓑笠,浑身湿漉漉,走到柜台跟前说道:“小二,快来酒食,饿的发慌。”

    王老八看了看着汉子又看了看青三回道:“是个来吃饭的。”当即开口说道:“你不识字吗?这是茶馆,不是酒楼,去去去,没有吃的。”

    “我不识字,.你这有啥来啥,我填个肚子就好”

    青三看着那糙汉子对着王老八使了个眼色,王老八心领神会问道:“糙汉子,你有钱吗?”

    那汉子伸手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问道:“是这个吗?”

    “是是是,就是这个。”王老八说着便要从那汉子手里拿过银子。

    那汉子躲了开来,说道:“你先上饭食,我在给你钱。”

    王老八回道:“不给钱没有饭菜。”

    那汉子犹豫了半天,又因为肚子饥渴难耐,把钱给了王老八。

    青三看到王老八得了钱,提高嗓门说道:“钱不够,要吃饭,还需加钱。”

    那汉子回道:“钱够了呀,上次在别的地方我拿这钱吃了好几顿酒肉呢。”

    青三回道:“这是在渭水城,不是其他地方,钱不够就是不能吃饭。”

    汉子挠了挠头说道:“我没钱了,那你把钱给我,我去别的地方。”

    王老八看了看那汉子手里的混金棍说道:“你这不是还有棍子吗,你把棍子放在这当个抵押,我便给你饭菜。”

    汉子回道:“不行,这棍子不能给,你还是把钱给我,我去别的地方吧。”

    青三回道:“你也不打听打听,进了我青三爷口袋的钱,啥时候能给你还回去?”

    汉子问道:“什么意思?”

    青三靠着椅子站了起来说道:“什么意思?钱不可能给你,饭菜也是没有,顺便把你这棍子留下。”

    汉子问道:“我还没吃饭,你们为什么不还给我钱,还要我的棍子。”

    王老八回道:“你丫脑子有毛病,听不出来我们是抢呀。”

    “抢?”汉子怒道,“你们要抢我的钱,还不给吃饭?”

    王老八不耐烦的回道:“别他丫的饭饭饭,我听得都烦,就抢你了怎么着?”

    “不行,你们不讲规矩?”汉子回道

    青三笑道:“规矩?在这渭水城里老子就是规矩。”

    “我们山上规矩是先生定的,渭水城里规矩是你定的吗?”汉子问道。

    “自然是老子的规矩?”青三回道

    “老子是谁?”那汉子问道

    青三被问急了,抄起一把凳子砸在了那汉子身上,说道:“你老子就是我,我就是你老子。”

    那汉子摸着脑袋应道:“原来老子就是我呀,那你为什么要打老子?”

    青三愤然起身,手里拄着日月双钩,嘴里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你也敢奚落。”

    那汉子傻傻的回道:“我没有奚落自己呀,反倒是你,一直不给我饭菜,难为老子。”

    青三怒道:“王老八,抄家伙,让他见见血。”

    王老八闻言,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一刀刺在了那汉子的腹部。

    那汉子也不躲闪,硬生生的扛着短刀,趁势扭住王老八的脑袋,说道:“快拿饭食来,要不然扭断你的脖子。”

    青三看到此人竟然没有被短刀刺伤,又把王老八的头扭着,当即回道:“好汉好汉,有话好好说,这就给你拿饭菜来。”

    那汉子回答道:“我不是好汉,我叫巨天柱,你快拿吃的来。银子给你们。”

    青三爷回道:“天柱兄弟,你把老八放了,我马上好酒好肉给你弄上来。”

    巨天柱看了看王老八,松手放了他,说道:“去拿吧。”

    青三对着王老八使了个眼色,王老八立即出了门,不一会儿端来了酒菜,王老八嘴里说道:“天柱兄弟,吃吧。”

    巨天柱看到这端上来的酒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口接着一口,看的旁边的青三愣了半晌。青三把王老八叫到一旁问道:“老八,你加药了吗?”

    王老八回道:“加了,能闷倒三头驴的量呢。”

    二人正在谈话,突然间一只大手拍了青三后背,青三吓了一跳,回头看见识巨天柱,满脸赔笑。

    巨天柱开口问道:“饭菜还有吗?没吃饱。”

    青三立马笑了起来,回道:“自家兄弟吃饭,管够。”说着又向旁边的老八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饭菜端了上来,不消一刻巨天柱又给吃的精光。青三满脸疑惑,又把王老八叫到跟前问道:“是不是药失效了?”

    王老八回道:“不知道呀,可能是吧。”

    二人正在交谈,又被巨天柱打断,巨天柱摸了摸肚子说道:“还没吃饱?”

    青三急忙说道:“老八,快快,一次性给天柱兄弟上够。”说着又朝王老八使了个眼色。

    不消片刻,巨天柱又把上来的饭食吃个干净,又摸了摸肚子说道:“这回吃饱了。”

    青三和王老八二人面面相觑,青三对着王老八悄声说道:“你确定下药了,这就算是个黑猿也应该倒下了。”

    “三爷,这怕是个神人,你想想我这边捅了他一刀,他都没事,又下了这么多药他也没事,不是神人那是什么?”王老八说道。

    青三回道:“这世上可是啥也有,从上次我被砍伤一条腿,今天又遇到这样的怪人,老八你再去试探试探。”

    王老八转身对着巨天柱问道:“天柱兄弟,你是哪里人家?”

    巨天柱回道:“不知道,我在二仙观居住,就算是二仙观人家吧。”

    青三听到二仙观不禁好奇,问道:“天柱兄弟,你说的二仙观是不是有神仙呀?”

    巨天柱回道:“没有神仙,有我师父,还有一长了翅膀的黑熊,还有黄眉先生,有我三哥,还来了我嫂嫂,以前我们是四个兄弟,现在我就要去找我大哥。”

    王老八对着青三说道:“你看吧,我就说是神人,要不然怎么会有长了翅膀的飞熊。”

    青三拍了一下王老八的手,又问巨天柱道:“那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你大哥吗?你大哥叫什么呀?”

    “我大哥叫易十秀。”

    青三惊叹道:“平南先锋将军易十秀?”

    巨天柱回道:“就是易十秀,不是将军,是我大哥。”

    青三摇头沉思道:“真是冤家路窄呀,易十秀,你和武肃王断了我的腿,今天我就让你兄弟断了魂。”

    王老八低声问青三道:“三爷,易十秀的兄弟,我们可要报仇?”

    青三回道:“定要报仇。让我想个法子,让他死在别人手里。”

    青三大叫道:“哎呀,天柱兄弟,不好了呀,易将军被别人抓走了呀?听说受伤很严重呀。”

    巨天柱焦急的问道:“谁抓走了我哥哥,我要去找我哥哥。”

    青三说道:“九恶之一百眼魔呀。”

    巨天柱说道:“又是他,那百眼魔在哪里?”

    青三回道:“离此地不远,在那烟雨楼。”

    巨天柱回道:“走,这就带我去。”

    青三对着王老八甩了一下头,王老八打开门带着巨天柱出了茶馆径直往烟雨楼来。青三坐定,喝了一口茶笑道:“易十秀,今天就是你兄弟断命之日。”

    烟雨楼上,百眼魔坐在四层雅间,喝着小酒,听着琵琶小曲。不一时,烟雨楼掌柜蓝玥推门进来,带着美酒佳肴,轻轻放在离百眼魔不远的一个圆桌上。

    百眼魔嘬着酒杯,斜眼打量着蓝玥娘子,等到蓝玥把酒食放好之后,百眼魔伸手拦住蓝玥,顺势把蓝玥娘子一转,一只手摸在了蓝玥的臀部,一只手准备探在蓝玥的胸部,蓝玥满脸堆笑,伸手打掉了百眼魔的一只手,蓝玥笑道:“百眼郎君,先吃酒菜,今天的鱼是特别新鲜,您先吃鱼,待会儿在烟花巷里,有好多水嫩的姑娘,您还不是随便挑吗?”

    百眼魔一只手摩挲着蓝玥的臀部,笑道:“那些嫩蹄子,哪有你这风韵味道呀。”

    蓝玥又打掉了百眼魔的另一只手,笑道:“老了,哪里来的风韵,郎君先听着小曲吃饭,我这边忙,就先下去了。”说着抽出身来,笑盈盈的鞠了一躬,转身下了楼。

    百眼魔看着蓝玥下了楼心里不痛快,骂道:“你这老骚猫,我这次带的钱少,你就这样冷落于我,妈的,都向钱看得了。”

    蓝玥刚出门没几步,听得清楚,啐了一口低声道:“男不男,女不女,还要老娘伺候。”

    百眼魔一人在那里喝闷酒,闷酒越喝越上头,要不了一刻钟,便已经喝的醉汹汹的。酒后乱性实乃常事,这百眼魔本就是个邪淫魔头,这一喝醉酒,这性子便起来了。

    百眼魔端着酒杯走到弹唱琵琶的姑娘跟前,伸手勾起了姑娘的下巴,说道:“倒也长的俊俏,不如跟我一晚上?”

    那弹琵琶的姑娘正是白香,那日武肃王解救白家三口之后,三人便被蓝玥收留,依靠弹唱为生,蓝玥也是相当照顾,客人赏的红利便都给白家三人。

    白香看着百眼魔,把头一低,回道:“客官,奴家只是唱歌。”

    百眼魔抢道:“唱歌是唱歌的价钱,陪睡是陪睡得价钱。”说着从怀里摸出一薄片金镶玉,扔在白香怀里,

    白香吃了一惊,连忙站了起来,不曾想玉石落地碎了两块,白香慌忙收拾琵琶就要出去。

    百眼魔看着玉石碎了,一把强行拉过白香,呵斥道:“价钱已经给你了,是你自己摔碎的,今天你必须陪我。”说着强行把白香拉到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白香一弱女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推又推不开,躲又躲不了,开口哭喊。那百眼魔一伸手撕掉了白香的上衫,但只见白香锁骨白嫩,娇柔柳腰间散发着诱人的体香,软玉温存已有雏形,隔着一红粉肚兜,看的百眼魔早已心痒难耐。百眼魔如同饿狼一般,撑开白香的胳膊,一口咬在了白香的肩头。

    白香吃痛大喊:“父亲救我。”

    自从上次白香被青三侵扰之后,白香的父亲白老汉就有了戒备心里,每次白香给人弹唱自己便在隔壁房间,特地来保护自己的女儿。

    这边白香一叫,白老汉停了敲鼓,拿起鼓槌朝着隔壁房间赶来,推给房门举起鼓槌便朝着百眼魔后脑勺敲去。百眼魔听得响动,也不回头,手指一拨,一根银针射出,只在那白老汉喉咙留下针眼的痕迹,白老汉一楞,脖间鲜血喷出,可怜白老汉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是那百眼魔的对手,白白丢了性命。

    门口已经热闹一片,白老妇闯进门来,看见白老汉躺在地上,血流一地,又看见白香在床上衣衫褴褛,心里一昏,赤手空拳上前与百眼魔拼命。百眼魔也不多说,抬手又是一根银针,将白老妇射杀在地。白家三口总归是逃出了青三的迫害,却又难逃百眼魔头的杀戮,人命比草贱。

    蓝玥闯进门来大叫一声:“百眼魔头,你怎敢滥杀性命。”

    百眼魔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冷冷的回道:“我给了钱财,那小蹄子却打碎了我的金镶玉,这两人无缘无故便来打我,我这才杀了他们。”

    蓝玥眼睛通红,走到床前给白香披好衣服,拉白香起来,护在自己身后,对着百眼魔回道:“你滥杀无辜,我要报官,为他三人求取公道。”

    百眼魔回道:“蓝掌柜,你可不要说出如此不明事理的话来,我乃是梁国公的人,小小地方官能奈我何?更何况是她给我玩仙人跳,买卖不成,反倒要谋取我的性命。我这是情急自保。”

    蓝玥大骂道:“你红口白牙说出了颠倒黑白的话来。你个杀人魔头,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百眼魔甩手给了蓝玥一巴掌吼道:“我最讨厌别人说我阴阳人了,给你面子,别逼我杀你。”

    “杀谁?”声音一到,跟随声音扔进一根铁棍来,百眼魔挪身躲开,定睛看到这铁棍,脸立即变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