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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贼寇欲成好事,梁汕怒打青三

    店小二匆匆推开房门,叫了一声:“掌柜的!”

    蓝玥转过头对着店小二说道:“慌什么,扰了官人的兴致。”

    把酒递到易十秀身前,轻声说道:“官人先尽了兴致,我这边下去稳住他们。”

    易十秀接过酒杯,望了望梁汕。

    梁汕怒道:“不长眼的东西,坏了爷爷的兴致。你们三个都在这里等着,掌柜的你去把那伙人给叫上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马王爷,敢在我这太岁头上动土。”

    突然听得楼下有人交唤:“掌柜的,掌柜的,还不出来见我。”

    易十秀走到蓝玥跟前说道:“掌柜的,你先下去,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我们这边做个准备。”

    “做什么准备,几个贼寇还怕他不成。”

    “哥哥,莫要借着酒意乱了方寸,虽是小贼,但也需要谨慎对待。”

    “你这胆量也太小了,看我下去,要了他们的性命。”梁汕说着,抢过九曜剑,一脚踹开桌子。开得房门,下得楼梯,三跳两跳到了三层,迎头撞上上楼的贼寇小厮。

    那小厮推了一把梁汕,骂道:“瞎子,敢撞你家祖宗。”

    梁汕一听,怒从心起,拔剑豁开了那小厮的肚膛。

    那小厮大叫一声:“青三爷!”瞬间就没了命。

    楼下一人翘着二郎腿,脸色半青,歪嘴眼斜,头插红牡丹,人送外号“青面三爷”。

    那青三爷听到楼上一叫,抬眼望去,只见得血肠血肚混着血浆,从楼上一股脑流了下来。青三爷站在凳子上,抽出日月双钩,对着楼上叫道:“哪家的好汉,为何杀我下人?”

    梁汕飞身下来,叫道:“青脸丑怪,是我杀了你那小厮。”

    青三爷看到来人衣着华丽,手握宝剑,想了片刻说道:“阁下是哪家的王公,为何杀人?”

    “我乃天上的神兵,特来清除你这腌臜。”

    “不知我所做何事惹恼了阁下?”

    “所做何事?等你下得阎罗殿,在那里一审,你就自然明白?”

    “我礼让阁下三分,阁下为何咄咄逼人?”

    “逼你又如何?”

    梁汕这才说完那手中的剑已经挥出,一剑“开疆扩土”,卷起桌椅,携带器具,向那青三爷杀来。

    青三爷看着势紧,左右手架起日月双钩,一钩斜着支住剑身,一钩向着梁汕径直刺来。梁汕侧身躲过,一脚蹬出,青三也撤回钩子,一钩挡住梁汕的一脚,二人各自被弹开。

    青三爷横眉一挑,嘴角一抽,冷声说道:“阁下要是不说明自己的来历,带会儿伤了手脚,误了自己的性命,可就怨不得我?”

    梁汕负剑而立:“你也配知道我的来历?”

    青三爷说道:“你若再不说,我可不客气了!”

    梁汕笑道:“客气?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嘴。”

    青三爷也不答话,舞起日月双钩,一招倒挂金钩,右脚勾在房梁上,左脚蹬出,双钩齐头并进。梁汕也不含糊,剑锋向前,单手附后,挑开双钩。青三爷双脚踩着筷筒,翻身而过,梁汕整个后背都暴露在青三爷面前。青三爷也不留情,双脚齐齐蹬出,梁汕感知后背落空,头也不回,附在背后的手借用前进的力道,一掌拍出,掌力碰着脚劲,二人都被撞开。梁汕趁着青三爷立足未稳,下了个软腰,剑锋顺着腰劲而发,刺向青三爷。但见青三爷也不着急,旋转身子,双钩撞击如花火,突然扔出一钩,在空中做回旋向梁汕袭来,一手握着另一钩,冲向梁汕。梁汕见一钩飞来,一剑挑飞,又见青三爷冲来,剑锋复向前,单剑单钩碰到一块,二人酣斗,不曾想着,挑飞的钩子忽然又飞了回来。梁汕因饮酒过多,反应迟钝,不曾看到那钩子正往自己后脑飞来,眼看着飞钩就要击着后脑,只听“当”的一声,钩子被弹开。青三爷看着自己的飞钩被打开,知道这酒楼中尚有高人在旁,心里慌张,乱了脚步,梁汕趁机蹿出一剑,穿了青三爷肩胛。

    青三爷吃痛,丢下钩子,双掌用力,拍了出去,梁汕抽剑,剑身一挡,退了开来。

    青三爷叫道:“哪位高人在此?”

    易十秀轻点扶手,飘然下得一层。

    青三爷脸色铁青的问道:“我有何事得罪了二位?”

    梁汕打趣道:“没得罪我俩。就是想揍你。”

    青三爷面色难看,没想到自己横行霸道惯了,今天也遇到了一个不讲道理的。

    青三爷自知打不过眼前的两人,好汉怎么能吃这种眼前亏。随即抱拳道:“二位,我青三不知做了什么事触犯了二位,今天我青三请客,叫得美人作陪,小曲弹上,就当我给二位赔罪了。”

    梁汕当即回道:“你错,错就错在这小曲上了?”

    青三爷当即回过神来,原来这二位是阻止我抢走那白家小娘子的呀。转头目露凶光的对着店小二说道:“谁他妈破嘴给老子走漏了消息,惹得这两个煞星出来,坏了爷爷的好事。”说着,就伸出手来一步向前,掐住了店小二的脖子。

    蓝玥此时早已站在楼下,见到此举,连忙说道:“青三爷,哪个不要命的敢走漏的您的大事,您切莫要错杀了人,吓傻了我那小二。”

    青三爷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蓝玥:“你个老骚猫,我酒钱也不少给你,你竟然引来如此人物,降服你家爷爷。”

    “千错万错呀,哪是我找来的高人呀。我哪有这些个胆子呀。您看看我那店小二,被您掐的快喘不过气来了,您有火气,烟花巷里有的是姑娘,晚上我给您寻摸个嫩姑娘,给您败败火。可千万别乱发了火气,误伤了无辜之人呀。”

    “今个谁敢再动爷爷,爷爷来日定让你们好看。这个就是给你们的警示”说罢这青三爷两指用劲,欲要掐死这店小二。

    只听得耳旁声近,一根断筷带着残楞,力道之大,出势迅猛,把那青三爷的手腕钉在了柱子上。“啊呀”一声,青三爷脸色全青,牙齿打颤。店小二剧烈的咳嗽着,喘着粗气,一口气没喘匀,晕了过去。蓝玥赶快叫人把店小二扶了下去。

    易十秀走到青三爷跟前问道:“你是哪家的贼寇,怎能在渭水城如此猖狂?”

    青三爷没好气的回了句:“说出哪家的,怕要吓坏了你的胆子?”

    梁汕不知何时端了一壶酒,饮了一口酒说道“你且说说是哪家?我看我害不害怕”

    “九恶,梁国公,你害不害怕?”

    梁汕听完哈哈大笑。

    青三爷得意道:“你看你,吓傻了吧,吓傻了就赶快把爷爷给放了,莫要耽误了爷爷办正事。”

    “吓傻,我怕不是梁国公呢,我求之不得是这老泥鳅呢。”

    青三爷惊讶道:“你是何人,敢如此说话?”

    易十秀拽了拽梁汕的胳膊,露出了象征王公的金珏,梁汕尚未注意,回答道:“我是他的仇人,想要把他挫骨扬灰的恶人。再说九恶中也没见你这等人呀?”

    青三爷不答话,歪嘴一斜,瘪了下去。抬着头静静的看着梁汕,说了句:“你是武肃王。”

    “有眼力见,能认识我。”

    “你身穿锦缎,手拿九曜剑,不是你还能是谁?”

    “你既然认出我来,你也应该知道你今天的事情是成不了的。”

    “见到武肃王爷今天就不敢再想这些事情了。”

    梁汕笑道:“你刚才的硬气劲呢?”

    青三爷耷拉着脑袋,说道:“今日我不说也要挨这一刀,我说了也会挨一刀。”

    “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

    青三爷悄悄的看了一眼易十秀,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平南先锋将军吧!”

    易十秀应了一声。

    “真是易先生呀,我大哥说了,只要见到了您,就让我告诉您他在等着您来呢?”

    易十秀回头看了一眼梁汕,语气故作平稳的问道:“你大哥是谁?”

    “我大哥是天残。”

    “那你大哥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大哥说了,你也是梁国公的门人,他那边给你留个面子,让你走个后门。”

    “什么后门?”

    青三爷瞥了一眼梁汕,对着易十秀说道:“只能和你说?”

    梁汕顿时火冒三丈:“我与十秀兄弟同心勠力,怎么我就听不得?”

    青三爷回道:“说不得!”

    梁汕很是憋火,怒声呵斥道:“今天你必须说。就单单凭你欺压乡邻,抢娶民女这一点,就能把你杀了。”

    青三爷淡淡的回了句:“杀了也不能说。”

    “那我就砍了你。”梁汕说着拔出剑,一剑砍断了青三爷的小腿。

    青三爷咬着牙,脸色惨淡,依旧回了句:“不能说!”

    梁汕听到这句回复,又举起剑,准备再砍他一条腿。

    那边易十秀伸手握住了梁汕欲要挥下的胳膊,说道:“梁兄不可?”紧接着把梁汕拉到一旁,轻轻的说了几句。说完易十秀走到青三爷面前,梁汕甚是愤怒,但是只远远地站在一旁。

    易十秀对着青三爷说道:“王爷今日砍了你的一条小腿,这是对你欺压百姓,抢掠民女的惩罚,你可知罪?”

    青三爷此时流血不止,嘴唇已经没了血色,应了一声。

    “那好,以后白家三口你也不得再为难?”

    青三爷再应了一声。

    “看你也是个重义之人,既然你答应了,往后白家三口还拜托你照料,算是弥补你以前的错事,你可依得?”

    青三爷冷冷的再应了一声。

    易十秀走过去,一伸手拔出了钉在青三爷手腕的断筷。

    青三爷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

    易十秀接着问道:“你那大哥我要去何处见到他?”

    青三爷回了句:“大哥自会来找你。”

    “自会来找我?”

    “是的,什么时间,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你可以走了,记得今日应允的事情。”

    青三爷艰难的怕起身子,对着跟来的小厮说道:“还不赶快把爷爷我扶起来,爷爷今日断了腿,收拾你们还是可以的。”

    那几个小厮赶快上前来,一边对着梁汕和易十秀赔笑,一边扶起了青三爷。青三爷扯高了嗓子喊道:“从今往后,谁要与白家三口过不去,就是与我青三爷过不去,你们都听好了。”

    酒楼里的人早就被刚刚的场景吓得不清,听到青三爷高声喊话,店内的小二,躲在桌子底下的食客,跟着请三爷的小厮,都在唯唯诺诺的应承。

    青三爷迈过门槛,回头看了一眼梁汕和易十秀,悻悻的走了。

    蓝玥长舒一口气,赶紧安排店小二收拾一下店里,对着店内的客人说道:“今天店内见了红,扰了各位的雅兴,这边所有得食单都免费。吃饱的吃好的,没有坐热屁股的,今天对不住了,小店提早打烊了,各位客官还请见谅,请回吧。”店内的食客一听,赶紧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蓝玥安排了两个小二,把梁汕和易十秀扶着上了五楼。

    那边白家的老汉早听得楼下的喊叫,跪倒在地候着两位恩人。梁汕拉起老汉说道:“老丈奏的好鼓,让我这酒喝的舒坦,这点小事,老丈不必记挂。从今往后老丈还要踏踏实实的摆弄你的技艺,哪日再来,还要老烦老丈。”

    老丈听梁汕这么一说,问道:“恩人再来,我定使出浑身解数,为恩人再奏一曲。”

    进得房来,老妇跪倒在地说道:“恩人,唯恐那青三日后算账,我们夫妇二人命贱,小女子年龄尚小,还请二位恩人收留了她,让她跟这您,也算是给她谋得一条生路。”

    梁汕怒道:“早知道,我就杀了这厮,除了后患。”

    易十秀笑着道:“二位放心,我这边定会安排妥善,定会保你一家无虞。”

    梁汕稍微有点生气的说道:“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易十秀安抚着梁汕说道:“梁兄放心!定是好主意。”

    转头对着白家三人说道:“三位放心,安心生活。我这边还得与梁兄谈点事情。”

    三人听易十秀这么一说,心里虽是忐忑难安,但也识相的退了出去。

    易十秀反锁了房门,对着梁汕说道:“梁兄还请你看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