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拜师
“拜我为师，成为我的关门弟子！”
饶是胡渊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张千鼎老人给出的第二个条件居然是收他为徒！
“这...这...”胡渊甚至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一时间不知何以作答，脑子疯狂运转。
“怎么，你不愿意？”张千鼎问道，“我也不会强求你。”
胡渊一时间还真不好说，毕竟是张千鼎老人的弟弟张千恒害得自己沦落至此，胡渊虽然嘴上不说，但对张家肯定是心有芥蒂的。
在他的印象里，张家和王家就是那种典型的大反派，伪君子。
表面上是名门望族，一副光伟正的模样，暗中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小辈都是王霸这样的恶少纨绔，长辈就是张千恒这样的小人。
然而老人张千鼎的表现却和自己印象里的张家截然不同，他为人正直，善恶分明，不偏亲背理，是一位真正的长辈。
成为一位元神高手弟子的好处自不必说，光是这个身份说出去就够唬人的了。
只是胡渊也还记得老人曾经说过自己命不久矣，而一旦拜师，自然就要跟张千鼎回去，自己现在被张千恒惦记着，心中不免有些犹豫。
张千鼎也不多说什么，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不会干涉胡渊的选择。
他收徒也是随心所欲，只是觉得这少年与他当年颇有相似之处，今日相遇亦是缘分一场，故而才有此一问。
若是胡渊拒绝，他自然也不会感到失望，他已经老了，明白很多事是执着不来的。
胡渊面色挣扎，犹豫难决，张千鼎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便送你出去吧。”
胡渊当即拜倒，再也不去想那许多，机缘就在眼前，焉能眼见其远去？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失此良机，遗恨万年。
张千鼎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左手扶起胡渊，一本小册子凭空出现，张千鼎示意胡渊接住。
“好，自今日始，你便是我门下最后一位弟子。”
“明天之前把这本册子里的东西学完，都是些用得上的小术。我的时间不多，所以你得抓紧了，现在开始就得努力，趁师父还有口气在，多学点。”
“走吧，我也晃荡的差不多了，跟我回去，也顺便了结你这番劫难。”
“是。”胡渊收好小册子，搀扶着师傅的左手，两人一同走出了山洞。
来到外面，张千鼎轻点拐杖，一团白云便从两人脚下凝聚，托着两人直冲云霄。
“呵呵，我当年犯了事，曾被罚在此禁足半年，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这儿还是内门，我耐不住寂寞，于是偷偷从这里溜下去，顺着那山洞偷跑了出去。”
“看见那些崖壁间的夹缝了吗？都是我当初为了方便落脚劈出来的。”
胡渊这才知道为何这些夹缝如此间隔均匀，竟然是自己这位师傅当年的“杰作”。
看来自己这位师傅当初也不是什么老实的角色。
张千鼎仿佛看出胡渊心中所想，对他微微一笑道：“年轻人嘛，都是这样的。”
白云冲破雾气，腾上嘶风崖上，轮值弟子以为有人入侵，刚要大呼小叫，却是立刻看清云上的老人穿着自家的长老袍，这才恭敬行礼。
“这人是谁，竟然由长老亲自来领人？”，轮值弟子心中好奇却不知被领走的就是被他归为疯人一类的胡渊。
张千鼎腾云在外门主殿上停留片刻，接着便向着太虚山宗主殿而去。
主殿是一座耸入云霄的巨大建筑，巍峨无比，如山如岳，端的是震撼人心，其用料不知比外门主殿奢华多少倍。
白云托着师徒二人冲入主殿，一路上的弟子执事等无不恭敬行礼，最终在一间小庭院前停下。
张千恒就在这庭院中，看着散了白云缓缓落地的张千鼎和他身旁的胡渊，不由对这毫无道理的组合心生纳闷。
张千恒走过去迎接，心中算计着该怎么开口，“大哥，你怎..”
迎接张千恒的是一张干枯的大手，毫无征兆的破开空气，狠狠地唰在他的脸上。
啪！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还意思玩杀人夺宝？还是对自家弟子？”
啪！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我当初是怎么告诫你的？全都忘了？”
结结实实的两巴掌，胡渊看着都疼，没想到自己这位师傅如此暴烈，上来就动手，心中多了一丝敬畏之心。
“大哥，我...”
抬起头，刚想解释的张千恒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这下彻底不敢说话了。
他这一辈兄弟七人，张千恒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大哥。
但，也仅仅只是怕，他并不认同大哥那一套看法，认为其太过死板与迂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人死活与我何干？偏偏大哥却是一副牵挂苍生的好心肠，这也要管，那也要管。
张千鼎伸手讨要道：“你这个性子几百年来就没变过，我时日无多，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你把从胡渊这里拿的东西都交给出来吧。”
张千恒嘴硬：“我已上交宗门了！”
张千鼎自然是不信，眉头一皱，催促道：“休要诓我！快快拿来！”
“大哥，六哥确实已经将沉阴石和天魔藤上交宗门。”
一个面容清癯的黑发老者不知何时从那里冒出，目光幽幽看着两人，胡渊一眼认出这竟是宗门掌教张千秋！
连掌教都要喊自己这位师傅一句大哥，可想而知他的辈分之高。
胡渊乖巧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自己言行有失。
“原来是沉阴石，难怪，难怪。”张千鼎叹息一声，接着道：“既然沉阴石已经归于宗门，我也不多说什么。”
“不过此物既然是胡渊寻到上交，凡事论功行赏，掌教你看着办吧。”
张千秋见大哥没有强行讨要，心中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对胡渊道：
“这有何难？沉阴石的确为盖世奇珍，此物既然是胡渊寻到的，我便擢升你为内门真传弟子，赐凝气丹六颗，筑基丹一粒助你突破筑基，任你在三门镇派功法中挑选一门修炼，如何？”
张千鼎不咸不淡提了一嘴：“我已收胡渊为关门弟子。”
张千恒张千秋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心中不悦：怎能收一个外姓弟子为关门弟子？
但是这话他们都不好说出来，张千秋道：“那便追加一件元神法宝原胚。”
张千鼎依旧不满，以不容质疑的口气道：“这沉阴石炼就的法宝得有我这徒儿一份！此外，须得让他成为星耀堂第九席。”
张千秋还未开口，张千恒就已经面色铁青，一口回绝：“绝无可能！”
先不说星耀堂的第九席的位置并非掌教一人能决定。沉阴石这样一道天地神材，怎么能够便宜了外人？大哥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上交了宗门，就意味着王家一定会插手，这沉阴石至少要被分走一半，怎么可能还留下一些给这小子？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将这小子一巴掌拍死了事，该死的何老头坏了大事。
张千秋叹息，“沉阴石先不谈，星耀堂原定也不过九席，王家怎会同意他占据最后一个位置？”
张千鼎冷笑一声，“这还不简单，沉阴石本就是胡渊所得，既然他们不同意，那就把那一半沉阴石留下。”
“这样吧。”最终还是张千秋和稀泥，“分一寸大小的沉阴石归胡渊所有，帮他炼成法宝，换掉那件元神法器原胚，如何？”
张千鼎这才同意，胡渊见两边已经谈妥，便谢礼道：“多谢掌教恩赐！”
张千秋面色眼神复杂，手指一点，一个白瓷瓶突然出现，飞入胡渊手中。
“这里面有七枚丹药，你先拿去吧。”
和其他的条件相比，这几枚丹药的价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是他既然开口，自然也不会食言。
小心收起洁白的瓷瓶，胡渊第一次感受到有个好师傅是一件何等爽快的事情。
张千鼎这才带着胡渊满意的离去。
目送两人出了庭院，张千秋一声长叹。
“六哥啊六哥，何必连一个小小的练气弟子都要算计呢？
老老实实将他收入门下，令他三缄其口，此事我张家必得全利，如今闹到这般，连大哥都惊动了出来，何其难堪啊！”
张千恒咬牙切齿道：“非我族人，其心必异！只恨心不够狠，当时直接杀了那小贼，早什么事都没有，哼！”
张千秋无奈，大哥也罢，六哥也好，他们都是执拗的性子，认定的事情就绝不会改，个个犟的像头牛似的。
否则这掌教之位何以能落到自己头上？
“大哥啊大哥，我知道你心如圣贤，眼里容不得沙子，可是这凡尘俗世，岂是仅凭一腔热血就能行得通的？”
张千秋知道此刻估计有不少王家的老不死在看这里的热闹，自觉心中苦闷，摇摇头消失在原地。
饶是胡渊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张千鼎老人给出的第二个条件居然是收他为徒！
“这...这...”胡渊甚至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一时间不知何以作答，脑子疯狂运转。
“怎么，你不愿意？”张千鼎问道，“我也不会强求你。”
胡渊一时间还真不好说，毕竟是张千鼎老人的弟弟张千恒害得自己沦落至此，胡渊虽然嘴上不说，但对张家肯定是心有芥蒂的。
在他的印象里，张家和王家就是那种典型的大反派，伪君子。
表面上是名门望族，一副光伟正的模样，暗中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小辈都是王霸这样的恶少纨绔，长辈就是张千恒这样的小人。
然而老人张千鼎的表现却和自己印象里的张家截然不同，他为人正直，善恶分明，不偏亲背理，是一位真正的长辈。
成为一位元神高手弟子的好处自不必说，光是这个身份说出去就够唬人的了。
只是胡渊也还记得老人曾经说过自己命不久矣，而一旦拜师，自然就要跟张千鼎回去，自己现在被张千恒惦记着，心中不免有些犹豫。
张千鼎也不多说什么，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不会干涉胡渊的选择。
他收徒也是随心所欲，只是觉得这少年与他当年颇有相似之处，今日相遇亦是缘分一场，故而才有此一问。
若是胡渊拒绝，他自然也不会感到失望，他已经老了，明白很多事是执着不来的。
胡渊面色挣扎，犹豫难决，张千鼎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便送你出去吧。”
胡渊当即拜倒，再也不去想那许多，机缘就在眼前，焉能眼见其远去？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失此良机，遗恨万年。
张千鼎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左手扶起胡渊，一本小册子凭空出现，张千鼎示意胡渊接住。
“好，自今日始，你便是我门下最后一位弟子。”
“明天之前把这本册子里的东西学完，都是些用得上的小术。我的时间不多，所以你得抓紧了，现在开始就得努力，趁师父还有口气在，多学点。”
“走吧，我也晃荡的差不多了，跟我回去，也顺便了结你这番劫难。”
“是。”胡渊收好小册子，搀扶着师傅的左手，两人一同走出了山洞。
来到外面，张千鼎轻点拐杖，一团白云便从两人脚下凝聚，托着两人直冲云霄。
“呵呵，我当年犯了事，曾被罚在此禁足半年，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这儿还是内门，我耐不住寂寞，于是偷偷从这里溜下去，顺着那山洞偷跑了出去。”
“看见那些崖壁间的夹缝了吗？都是我当初为了方便落脚劈出来的。”
胡渊这才知道为何这些夹缝如此间隔均匀，竟然是自己这位师傅当年的“杰作”。
看来自己这位师傅当初也不是什么老实的角色。
张千鼎仿佛看出胡渊心中所想，对他微微一笑道：“年轻人嘛，都是这样的。”
白云冲破雾气，腾上嘶风崖上，轮值弟子以为有人入侵，刚要大呼小叫，却是立刻看清云上的老人穿着自家的长老袍，这才恭敬行礼。
“这人是谁，竟然由长老亲自来领人？”，轮值弟子心中好奇却不知被领走的就是被他归为疯人一类的胡渊。
张千鼎腾云在外门主殿上停留片刻，接着便向着太虚山宗主殿而去。
主殿是一座耸入云霄的巨大建筑，巍峨无比，如山如岳，端的是震撼人心，其用料不知比外门主殿奢华多少倍。
白云托着师徒二人冲入主殿，一路上的弟子执事等无不恭敬行礼，最终在一间小庭院前停下。
张千恒就在这庭院中，看着散了白云缓缓落地的张千鼎和他身旁的胡渊，不由对这毫无道理的组合心生纳闷。
张千恒走过去迎接，心中算计着该怎么开口，“大哥，你怎..”
迎接张千恒的是一张干枯的大手，毫无征兆的破开空气，狠狠地唰在他的脸上。
啪！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还意思玩杀人夺宝？还是对自家弟子？”
啪！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我当初是怎么告诫你的？全都忘了？”
结结实实的两巴掌，胡渊看着都疼，没想到自己这位师傅如此暴烈，上来就动手，心中多了一丝敬畏之心。
“大哥，我...”
抬起头，刚想解释的张千恒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这下彻底不敢说话了。
他这一辈兄弟七人，张千恒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大哥。
但，也仅仅只是怕，他并不认同大哥那一套看法，认为其太过死板与迂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人死活与我何干？偏偏大哥却是一副牵挂苍生的好心肠，这也要管，那也要管。
张千鼎伸手讨要道：“你这个性子几百年来就没变过，我时日无多，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你把从胡渊这里拿的东西都交给出来吧。”
张千恒嘴硬：“我已上交宗门了！”
张千鼎自然是不信，眉头一皱，催促道：“休要诓我！快快拿来！”
“大哥，六哥确实已经将沉阴石和天魔藤上交宗门。”
一个面容清癯的黑发老者不知何时从那里冒出，目光幽幽看着两人，胡渊一眼认出这竟是宗门掌教张千秋！
连掌教都要喊自己这位师傅一句大哥，可想而知他的辈分之高。
胡渊乖巧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自己言行有失。
“原来是沉阴石，难怪，难怪。”张千鼎叹息一声，接着道：“既然沉阴石已经归于宗门，我也不多说什么。”
“不过此物既然是胡渊寻到上交，凡事论功行赏，掌教你看着办吧。”
张千秋见大哥没有强行讨要，心中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对胡渊道：
“这有何难？沉阴石的确为盖世奇珍，此物既然是胡渊寻到的，我便擢升你为内门真传弟子，赐凝气丹六颗，筑基丹一粒助你突破筑基，任你在三门镇派功法中挑选一门修炼，如何？”
张千鼎不咸不淡提了一嘴：“我已收胡渊为关门弟子。”
张千恒张千秋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心中不悦：怎能收一个外姓弟子为关门弟子？
但是这话他们都不好说出来，张千秋道：“那便追加一件元神法宝原胚。”
张千鼎依旧不满，以不容质疑的口气道：“这沉阴石炼就的法宝得有我这徒儿一份！此外，须得让他成为星耀堂第九席。”
张千秋还未开口，张千恒就已经面色铁青，一口回绝：“绝无可能！”
先不说星耀堂的第九席的位置并非掌教一人能决定。沉阴石这样一道天地神材，怎么能够便宜了外人？大哥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上交了宗门，就意味着王家一定会插手，这沉阴石至少要被分走一半，怎么可能还留下一些给这小子？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将这小子一巴掌拍死了事，该死的何老头坏了大事。
张千秋叹息，“沉阴石先不谈，星耀堂原定也不过九席，王家怎会同意他占据最后一个位置？”
张千鼎冷笑一声，“这还不简单，沉阴石本就是胡渊所得，既然他们不同意，那就把那一半沉阴石留下。”
“这样吧。”最终还是张千秋和稀泥，“分一寸大小的沉阴石归胡渊所有，帮他炼成法宝，换掉那件元神法器原胚，如何？”
张千鼎这才同意，胡渊见两边已经谈妥，便谢礼道：“多谢掌教恩赐！”
张千秋面色眼神复杂，手指一点，一个白瓷瓶突然出现，飞入胡渊手中。
“这里面有七枚丹药，你先拿去吧。”
和其他的条件相比，这几枚丹药的价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是他既然开口，自然也不会食言。
小心收起洁白的瓷瓶，胡渊第一次感受到有个好师傅是一件何等爽快的事情。
张千鼎这才带着胡渊满意的离去。
目送两人出了庭院，张千秋一声长叹。
“六哥啊六哥，何必连一个小小的练气弟子都要算计呢？
老老实实将他收入门下，令他三缄其口，此事我张家必得全利，如今闹到这般，连大哥都惊动了出来，何其难堪啊！”
张千恒咬牙切齿道：“非我族人，其心必异！只恨心不够狠，当时直接杀了那小贼，早什么事都没有，哼！”
张千秋无奈，大哥也罢，六哥也好，他们都是执拗的性子，认定的事情就绝不会改，个个犟的像头牛似的。
否则这掌教之位何以能落到自己头上？
“大哥啊大哥，我知道你心如圣贤，眼里容不得沙子，可是这凡尘俗世，岂是仅凭一腔热血就能行得通的？”
张千秋知道此刻估计有不少王家的老不死在看这里的热闹，自觉心中苦闷，摇摇头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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