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旧年见底，新年在即。
不同于故事开始时的“流光一瞬，华表千年”，“光阴如雨，故人年少”，在过去的半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有些词语、有些句子能在脑海中回想、能写在纸上，但要说出来，却是做不到了。
既然你能听到我的声音、明白我的感情，那我便不必使用绮丽缥缈的词汇触动你的心思，而是用发自内心的言语说明我的意愿。
然而还没等他说，白同学先在年底找到他，邀请他去电影院跨年。
他自是喜不自胜，乐意为之。
两人在校门口见面。
“啊，我本来准备明天去找你的。”
“明天就太晚了。走吧，票我买好了。”
“什么电影？”
“《心灵奇旅》。我喜欢它的名字。”
“真是很随意呀。”
“因为电影不重要。”
………………………………
前些天刚下过大雪，但这几天又升温了，夜里出门，温度竟也舒适。
沿着和卢浩吃自助餐的那条路一直往前走，有一家很大的购物广场，电影院藏在广场的五楼。
出电梯的人很多，进电梯的人也多，本就不宽敞的电梯被人拥挤着填满，再也装不进一个人。
徐白树看了一眼电梯，掉头就走：“我们走楼梯，上。”
易正光无意见。你筹划，你买票，你引路，合情合理。
即便你什么都没做，我也愿意把引路的机会给你，你对，便继续走，你错，便换一条路。
比起空旷明亮、仅有一墙之隔的商场外部，楼梯低矮、阴暗，只有寥寥几人在其中大声欢笑、畅所欲言。
商场一角，电影院旁边，摆了不少桌子椅子，人们坐在这里，或是闲聊，或是等候，或是吃点什么，或是仅仅只为休息……
由人群牵绊着的热气使此处温度明显高于外界，人太多，座位不够用，有人坐在铺花坛的瓷砖上，有人走来走去，把热气带去更远的地方。
两人排队买了果茶和淀粉肠，这笔钱由易正光支付。他们在电影开场前吃完淀粉肠，把果茶带进影厅。
在很多年以后，易正光回想今天发生的事，他会惊诧地发现：电影的剧情和内涵都已模糊不清，只记得来了电影院。
就好比白同学选择电影时只看名字，看完后他记住的也只有名字。
正如她所说，电影不重要。
他想，重要的是你和我，尤其是你。
电影散场，新的一天刚刚来到。
各回各家，不讲其他。
………………………………
然而这天中午，他又去白同学家用餐。
冬笋炖月牙骨，黄骨鱼汤，水煮基围虾，红烧肉，莴笋炒牛肉片，手撕包菜。
徐白树用公筷给他夹菜，“来试一下我的新菜，莴笋炒牛肉片。只许好评，不许差评。”
牛肉味道有点淡，莴笋还不错，清脆爽口。
他品味着说出：“好吧，只有好评，没有差评。”
排骨清汤透亮如水，全是脆骨，这一点他很喜欢。
他不买菜，不知道月牙骨俗称脆骨，比起排骨还略贵一些。
鱼汤色泽金黄，浓厚得像太阳底下晒的稻谷，滋味无比醇香。
他注意到白同学吃虾的速度非常快，不用剥壳，像猫吃鱼一样，先吃再吐刺，娴熟轻缓。
反观他自己，双手并用，撕开虾壳，扯断虾头，可谓“凶残粗暴”。
………………………………
午餐之后，两人到房间里密谋大事。
“十二种元素，水火风地空金土木电光暗时。我猜你属火，要不要试一下？”
她拿起书桌上的打火机，点火，召出银钥匙，制造记忆中的火。两簇火苗闪跃跳动，如出一辙。
易正光伸出小拇指触碰虚火，毫发无损。这在他的意料之中，虚火是弱力，和真火不一样。
真火摆在眼前，他不太敢尝试。
徐白树不勉强他，她撤掉真火和虚火。随后用小勺从咖啡杯里取水，倒在手心上，再一甩手，手上滴水不沾。
决赛最后一战，对手用悠悠球牵引水流，水势浩大，行成一道道水墙。
她在水中走动，未被淋湿，就连衣服也是干的。
由此，她便知晓“水”与她相配。
“我属水，你和我完美契合，要么属水，要么属火。等到二阶再试也没关系，小事而已。你认识的人有到二阶的吗？”
他想，完美契合，这么说也可以。在现实生活中，水元素很常见，你的元素放逐大有可为呀。
………………………………
“没有，但卢浩应该快了。前几天给他测速，他能跑到40m/s。”
如果是别人这么回答，她只听前两个字就行了，“没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事情很简单。
但这件事和你有关系，我得纠正一下，以免你形成错误认知。
她说：“用速度区分演变阶段不准确。10~50是一阶，50~340是二阶，340m/s是音速。他们这么划分，要么有人到三阶了，要么是背后有外人指点。”
白同学把隐藏在世界暗面的未知存在称之为“外人”，这份气魄真是难得。
“应该是后者。决赛里都没几个人到二阶，这才过一个多月，不可能再越一阶。”
徐白树把话题拉回对方身上，“你的境界如何了？是和我一样嘛？”
“半径48米。”
“理论上是一样的，但我比你慢一点点。半径48米，速度超过30m/s，再加上反转运行、存在吸收，你的优势很大嘛。”
“呃……过奖。”
“在获得完全优势之前，还是要慎重一些啊。你下午有事吗？”
………………………………
“下午要测试新年费。”
“哦，新年费。是应该测试测试。”
易正光猛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呃……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可以直说。”
“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要请你帮忙，我想回老家取一样东西，你和我一起吧！”
他毫不留情地把年费丢到一边置之不理，“一起回家，荣幸之至。”
“不，准确来说是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取东西。时间有点赶，晚上还有自习，可能你来不及测试年费了。”
“你的事要紧，排在前面。年费什么时候都在，今天不测试，还有明天。”
“多谢。带上我的充电宝、充电线，现在出发，可以吗？”
“可以。”
汽车站离她家不远，两人步行前往。
灰谷县有十个镇，对应着十个公交路号。
15路公交车从灰谷县汽车站开出，一路停车十几次，全程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终点站：晴川镇。
不同于故事开始时的“流光一瞬，华表千年”，“光阴如雨，故人年少”，在过去的半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有些词语、有些句子能在脑海中回想、能写在纸上，但要说出来，却是做不到了。
既然你能听到我的声音、明白我的感情，那我便不必使用绮丽缥缈的词汇触动你的心思，而是用发自内心的言语说明我的意愿。
然而还没等他说，白同学先在年底找到他，邀请他去电影院跨年。
他自是喜不自胜，乐意为之。
两人在校门口见面。
“啊，我本来准备明天去找你的。”
“明天就太晚了。走吧，票我买好了。”
“什么电影？”
“《心灵奇旅》。我喜欢它的名字。”
“真是很随意呀。”
“因为电影不重要。”
………………………………
前些天刚下过大雪，但这几天又升温了，夜里出门，温度竟也舒适。
沿着和卢浩吃自助餐的那条路一直往前走，有一家很大的购物广场，电影院藏在广场的五楼。
出电梯的人很多，进电梯的人也多，本就不宽敞的电梯被人拥挤着填满，再也装不进一个人。
徐白树看了一眼电梯，掉头就走：“我们走楼梯，上。”
易正光无意见。你筹划，你买票，你引路，合情合理。
即便你什么都没做，我也愿意把引路的机会给你，你对，便继续走，你错，便换一条路。
比起空旷明亮、仅有一墙之隔的商场外部，楼梯低矮、阴暗，只有寥寥几人在其中大声欢笑、畅所欲言。
商场一角，电影院旁边，摆了不少桌子椅子，人们坐在这里，或是闲聊，或是等候，或是吃点什么，或是仅仅只为休息……
由人群牵绊着的热气使此处温度明显高于外界，人太多，座位不够用，有人坐在铺花坛的瓷砖上，有人走来走去，把热气带去更远的地方。
两人排队买了果茶和淀粉肠，这笔钱由易正光支付。他们在电影开场前吃完淀粉肠，把果茶带进影厅。
在很多年以后，易正光回想今天发生的事，他会惊诧地发现：电影的剧情和内涵都已模糊不清，只记得来了电影院。
就好比白同学选择电影时只看名字，看完后他记住的也只有名字。
正如她所说，电影不重要。
他想，重要的是你和我，尤其是你。
电影散场，新的一天刚刚来到。
各回各家，不讲其他。
………………………………
然而这天中午，他又去白同学家用餐。
冬笋炖月牙骨，黄骨鱼汤，水煮基围虾，红烧肉，莴笋炒牛肉片，手撕包菜。
徐白树用公筷给他夹菜，“来试一下我的新菜，莴笋炒牛肉片。只许好评，不许差评。”
牛肉味道有点淡，莴笋还不错，清脆爽口。
他品味着说出：“好吧，只有好评，没有差评。”
排骨清汤透亮如水，全是脆骨，这一点他很喜欢。
他不买菜，不知道月牙骨俗称脆骨，比起排骨还略贵一些。
鱼汤色泽金黄，浓厚得像太阳底下晒的稻谷，滋味无比醇香。
他注意到白同学吃虾的速度非常快，不用剥壳，像猫吃鱼一样，先吃再吐刺，娴熟轻缓。
反观他自己，双手并用，撕开虾壳，扯断虾头，可谓“凶残粗暴”。
………………………………
午餐之后，两人到房间里密谋大事。
“十二种元素，水火风地空金土木电光暗时。我猜你属火，要不要试一下？”
她拿起书桌上的打火机，点火，召出银钥匙，制造记忆中的火。两簇火苗闪跃跳动，如出一辙。
易正光伸出小拇指触碰虚火，毫发无损。这在他的意料之中，虚火是弱力，和真火不一样。
真火摆在眼前，他不太敢尝试。
徐白树不勉强他，她撤掉真火和虚火。随后用小勺从咖啡杯里取水，倒在手心上，再一甩手，手上滴水不沾。
决赛最后一战，对手用悠悠球牵引水流，水势浩大，行成一道道水墙。
她在水中走动，未被淋湿，就连衣服也是干的。
由此，她便知晓“水”与她相配。
“我属水，你和我完美契合，要么属水，要么属火。等到二阶再试也没关系，小事而已。你认识的人有到二阶的吗？”
他想，完美契合，这么说也可以。在现实生活中，水元素很常见，你的元素放逐大有可为呀。
………………………………
“没有，但卢浩应该快了。前几天给他测速，他能跑到40m/s。”
如果是别人这么回答，她只听前两个字就行了，“没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事情很简单。
但这件事和你有关系，我得纠正一下，以免你形成错误认知。
她说：“用速度区分演变阶段不准确。10~50是一阶，50~340是二阶，340m/s是音速。他们这么划分，要么有人到三阶了，要么是背后有外人指点。”
白同学把隐藏在世界暗面的未知存在称之为“外人”，这份气魄真是难得。
“应该是后者。决赛里都没几个人到二阶，这才过一个多月，不可能再越一阶。”
徐白树把话题拉回对方身上，“你的境界如何了？是和我一样嘛？”
“半径48米。”
“理论上是一样的，但我比你慢一点点。半径48米，速度超过30m/s，再加上反转运行、存在吸收，你的优势很大嘛。”
“呃……过奖。”
“在获得完全优势之前，还是要慎重一些啊。你下午有事吗？”
………………………………
“下午要测试新年费。”
“哦，新年费。是应该测试测试。”
易正光猛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呃……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可以直说。”
“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要请你帮忙，我想回老家取一样东西，你和我一起吧！”
他毫不留情地把年费丢到一边置之不理，“一起回家，荣幸之至。”
“不，准确来说是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取东西。时间有点赶，晚上还有自习，可能你来不及测试年费了。”
“你的事要紧，排在前面。年费什么时候都在，今天不测试，还有明天。”
“多谢。带上我的充电宝、充电线，现在出发，可以吗？”
“可以。”
汽车站离她家不远，两人步行前往。
灰谷县有十个镇，对应着十个公交路号。
15路公交车从灰谷县汽车站开出，一路停车十几次，全程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终点站：晴川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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