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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昆仑山洞得异物

    霓影下到深潭数十米,这潭水冰冷刺骨,不久,他见水底之下似有亮光,知晓必是出口了。

    他一口气游到跟前,见是一张铁栏杆,用了一个缩骨术,穿栏杆而过。

    过去后没有多久,一段急流之水,他闭气心沉,随波逐流,还好不过几息间,前方有了亮光。

    他浮出水面,见是一个极大的岩洞,洞内微微有光。

    他飞身而起,落到一处,用内力驱走身上的寒气,观察片刻,便跳跃于尖角处,半小时后,洞口越来越大。

    他默默转身去看,那黑漆漆的洞内,再穿过暗河潭水,似是看到泪水盈盈的人儿。

    他轻声叹了一口气,有着一丝牵挂,还有几丝思念,随后转身往外走去。

    终于到了洞口,霓影发现眼前又是一道悬崖,观有百米高,但眼前青山葱绿,不时可见几株盛开桃花,红绿相间,甚是怡人悦目,不时传来兽吼禽鸣之声。

    他一声欢喜长啸,便飞身而下,落地后回头去看,那远处雪山依旧,云雾缭绕。

    他没有多停留,辨了一个方向,往东南疾行。

    这一走十数日过去,他方才走出茫茫森林,哪想翻过一个山头,又是一座高山,低处是苍松翠柏,那山顶上皑皑白雪。

    他没有多加犹豫,踏着枯叶前行,半日后到了半山腰。

    来到一处,无意间,他眼神一瞥,右前方一个漆黑山洞,里面似有东西,让他不由得停下脚步,走到洞口前,凝视寻思,半晌后他还是决定往里一探。

    用枯枝油脂做了一个火把,又用聚火阵,让火把不灭,燃了以后,小心戒备地往山洞里走。

    洞中无路,只有碎石腐叶,不时可见兽骨残骸。

    他走了一段,怕是有百米不止,山洞越来越大,偶尔还可见几株小树。

    霓影细细去看,几株小树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可能是适应了山洞内的阴暗潮湿,继续往里走,火把可照几米内,加上他内力精湛,十米内清晰可见。

    只是洞中霉味难闻,他不时用手在鼻间扇动,闻到刺鼻之处,便屏息前行,再走一段,难见野兽骨骸了,他观脚下乱石,倒也没有什么特别。

    不知不觉中又是往里走了百米,转过一个拐角,周围之景忽然一变,怪石嶙峋,头顶上石钟乳倒立。

    静站细听,不时传来滴血之声,霓影也是大胆,并没有想就此放弃,而是更加心有坚定,洞内深处必有奇异。

    他缓缓前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过了一会儿,不知是他错觉,还是如何,感觉到暗地里有一双眼睛注视自己。

    他怔神片刻,那感觉没有错。

    他也是艺高胆大,暗地一声冷笑,索性闭上双眼,凝视而立。不久,脑海中现出那双眼睛,如兽如禽,血红带白,似睁似闭。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暴喝一声,震得洞顶碎石纷纷落下。

    啸声未息,无数的魅影,从各个漆黑角落中现出,纷纷向他涌来,神号鬼哭,怪声嚷嚷。

    霓影冷眼去看,山鬼个个面色狰狞,幢幢之影如烟似雾。

    他紧守自己灵台,不让鬼魅给扰了。

    数分钟过去,他不理不闻,走到一处,周围倏地无数火起,这火也是怪异,碧绿有光,时小时大,闪烁不停。

    霓影静儿不动,冷“哼”一声,眸睨相待。

    片时,阴风阵阵,鬼气森森,如同到了十八层地狱。

    此刻坚守的灵台颤抖不停,霓影不免惊骇不已,连忙默念山庄秘法,再次紧守心神。

    顿然间,万千鬼影齐舞,更是神哗鬼叫,难闻刺耳。

    他思如闪电,做了一个大胆地决定,用密法闭耳合眼,让自己直接断了与外界的眼观视听,魂神似烟,化作一缕一小人,坐于自己灵台之上。

    哪想就在这时,灵台周围现出无数的天神鬼吏,个个怒目圆睁,张牙舞爪,似是要把那小人儿给活活撕碎。

    霓影以怒心为媒,十三把心剑祭于四周,寒光闪闪,把一众天神鬼吏尽给挡住。

    这时突变又起,那小人儿抬头仰望,只见翻腾黑云游于头顶之上,灵台也是化作八荒之地。

    此时霓影有着惶恐不安,哪想鬼魅能攻入自己的灵台?

    他不想放弃,怒目凶光,十三把心剑瞬间倒立,化作十三把巨剑,刺向压顶的团团乌云。

    巨剑似是刺空,他立马用十三巨剑组成五行八卦两阵,五行相生相克,引八卦之震位,随之乾坤颠倒。

    下一秒,雷声闪电,霹雳交加,头顶乌云如同人般,发出凄厉之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乌云散去,灵台重现,小人儿周围十三把心剑缓缓旋转。

    等魂宁神定之后,霓影睁开双眼,鬼影也是尽数散去。

    他缓缓环顾一周,而后冷笑道:“出来吧,你被我打败了,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何方厉鬼,何方妖魔?”

    声音远去,却不闻回音。

    他好生疑惑,不知这鬼魅到底是何物?

    此刻阴风不在,唯有腐味入鼻,里面还有一股原始的味道。

    他慢步行走,细看山洞,心想不知这山洞到底有多深,有多大,似是没有尽头。

    又是数分钟过去,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只见前方似有一扇石门,他跑过去,石门高有三丈不止,借着火光,上面写了一个斗大的字,如果是字,又是不像。

    他举目相认,一看不要紧,让他不禁惊悚不已。

    这是为何,因为在梅花山庄的藏书库里,最里面一层有几物,上面刻有相同符号的字,如果是一般人,自是不会认为是字,但他不一样,由历代山庄少庄主经各代老仆口传,听闻这些字由第一代少庄主所传下来,那是三千多年以前,殷商之时。

    霓影细细去想,记起这字是一个‘缘’字。

    此刻他不免心想到,莫非是这石门的名字?

    或是门后面有机关陷阱,用一个‘缘’来形容?

    或又是门后面有物,只等有缘人?

    人都走到这里了,他自然不想就此作罢,便走到石门前,单手去推,不想这石门纹丝不动,怕是有千斤不止。

    把火把插到地上,他再次来到石门前,暴喝一声,十二成之力,石门徐徐推开,不少碎石灰屑从上掉落。

    他谨慎之下,内力运于双掌,只要石门内现出异物,便倾襄一击。

    他等了半晌,不料门后并无它物,漆黑静幽,重新举了火把,他越过石门,走了十多米,前方似是一个大的祭台。

    他刚要提步,却又是放下脚来,闭眼凝神,细听周围。

    片刻后他发现这里面静得出奇,不但没有风,连霉味也没有。

    他缓缓走向祭台,到了近前,发现这祭台岁月悠久,岩石斑点古色,更让他惊奇的是,不远处就有一条石梯通往上面。

    他举起火把,仰望祭台之上,难见祭台之顶,不过最少有十米高。

    他踏上石梯,听得脚步之声,此刻心无亢奋,倒是有几分忐忑,不知上面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

    默默往上行走,他又是小心提防,终于可见祭台之顶,暗地心算,这祭台怕有三十米高。

    等他到了顶上,中间只有一个石案,石案上放了几物。

    他走到跟前,石案中间躺着一件奇怪的东西,不过掌长,黑灰古朴,像是勺子,可那头又像是钥匙。

    他拿在手中仔细打量,这物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似木似骨,拿到鼻间一闻,里面有一股奇怪的气味,谈不上好闻。

    又去看石案之上,他惊奇发现,刚才取物的两边各有一块形如薄片的石头,分别各有一个字符。

    他细细辨认,认出左为‘熊’字,右为‘湘’字,他不懂这代表什么意思,再看石案上再无它物,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过得片刻,他围石案缓缓环走,当走到对面时,欣喜发现,原来石案上还有一幅简陋图画。

    他俯身仔细瞧看,似是一幅地图,上面画着一江一河,江河东西南北各有几座山。

    此画虽是有些简陋,更是苍海桑田,但他刹然间恍然醒悟,眼前便是华夏大地了。

    他再去细看,长江往东之处画有两圈,知晓应是洞庭鄱阳两湖。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有一处像是被打了一个标记,那是洞庭西南不远的一个地方。

    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会有标记在此处?观思许久,得不出一个知所以然来,便不再去看。

    随后他走了一圈,这祭台上面并不大,方圆不过十米,除了中间的石案,再无其它,就连文字图案也没有。

    这祭台只有一条路上得来,找了几圈,确定再没有其它东西了,让他似是有些犹意未尽。

    走下祭台的时候,他脑海中亮光一闪,心想莫非是要去湖广的洞庭之南?

    此刻他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感觉那里有东西在等自己,再转身看了祭台一眼,而后突发奇想,想看一下这里面的空间是否还有它物。

    不想这一走就是几个小时过去,这让他暗暗惊奇,原来以石门为界,这边像是正门,石门那边才是后门之路。

    山洞中通风干燥,也没有发现其它,就连半片枯叶,半截骨骸也没有,此处似是从来没有人来过。

    也不知走了多久,到后面,他索性疾步飞行,直到他有了几分饿意之时,才见前面有了亮光。

    他不由得心头一震,大喜之下灭了火把,丢于一旁,快步冲向洞口。

    终于出了洞口,他又是一声长啸,惊起暗处的飞禽走兽。

    他拿出祭台上得到的异物,对着阳光照看许久,上面一无花纹,二无图案,观察许久,只好重新收起来。

    路上逮了几只野味,随后他设了一个阵法,在里面美美的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他随便吃了一些东西,趁着皓月当空,夜行赶路。

    到了第三日下午的时候,终于见到人影,他分辨出这些人是蕃人,一下子想到,莫非到了朵甘思宣慰司的地界?

    他没有现身于蕃人面前,而是悄然往东南,隔日早上,到了一个叫杂曲卡的地方。

    这里虽是吐蕃人极多,但也有汉人居住在这里,还有行商走贩多为汉人。

    在村镇上出现一个十四五岁,面目尘垢,有些衣裳破敝的少年,倒是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加上霓影内功特殊,不像武林中人,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他化作一个流浪小乞丐,遇上几个好心汉人,给了他一身合身的衣服,还有食物。

    当他问是否在地图时,让这些人有些奇怪,不知少年想干什么,不过还是有一个店铺的掌柜给了一张破旧的地图。

    到了一处,霓影看地图,此地果真是朵甘思宣慰司的地界,他顺着地图,决定往东去往四川的松藩卫。

    数百里之距,日夜兼程,只是路上时遇绵绵春雨,到四月底,他终于到了松藩卫卫所。

    在这里呆了两日,他行走于街头巷弄,出入酒楼杂铺,没有听到关于骆风雁的消息。

    他知道,如果锦衣卫抓到了骆风雁,自然在武林之中传开了,因为有武当弟子护行,少不了有一番冲突。

    不过关于骆家南华堡之事,到如今,还有武林中人提起,让他知晓不少。

    原来骆风雁祖父名叫骆珹,嘉靖世宗皇帝时的六科吏部都给事中,正七品官员,掌管侍从、规谏、稽察、补阙、拾遗等事。

    也不知为何,这个骆珹在嘉靖四十年被皇帝罢官,便回到了凤翔府城外西三十里的南华堡。

    此人膝下只有一个独子,名叫骆文林,就是骆风雁的父亲,娶妻房氏。

    骆珹回到南华堡二三十年内倒也无事,不料在去年腊月,爆出南华堡被灭,上百人被屠,骆文林生死未卜,不过传闻那晚逃出去了。

    自然还有逃出去的骆风雁,江湖传闻已是逃往西域,如今不知所踪。

    霓影从中推断出,骆风雁眼下应是无大碍,彭海高也没有抓到她,说不定连行踪也不知晓。

    就算彭海高知晓是武当弟子所为,但此人不敢上武当山要人。

    他决定去往成都府,然后顺长江而下,去紫林山庄找骆风雁,他越来越觉得骆家之事极其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