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相遇云歌订终身
彭海高却不知，在这云海之下千丈，有一个山谷，谷中幽静，细闻可听得水声潺潺，顺涧水到一处，只见潭水碧绿清澄。
此潭也是极大，而四面岩壁陡峭笔立，直亘云天。
在一面峭壁处有一个山洞，洞高二三丈，此刻立着一个十六七岁少女，眉黛春山，美目盼兮，有着倾国倾城之色，一袭白衣，如九霄云端上的仙子。
她凝视深潭之水，刚才不知是何物掉落潭中，惊得她出来相望。
没有多久，一躯体浮上水面。
她惊“噫”一声，没有多犹豫，便两脚稍稍一点，身形轻飘数丈，到了潭面之上，右脚又是轻点，踏波而行，飘至人跟前，抄起浮水之人回到洞内。
不知何时，霓影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环顾大半圈，此处像是一个少女闺房，但观特色，倒像是武林中女子的香闺。
片时，听得环佩叮当之声，他转头去看，一国色天香少女，正款款走来。
“你醒了啊。”这少女走到他跟前，轻笑而问，随后坐于床沿。
霓影撑起身子，惊诧问道：“姑娘，你，你是？”
少女轻盈一笑，对他的问话却是避而不答，而是说道：“你这人真是有些奇怪，昨日救你的时候身上多处受伤，特别是内伤让你五脏移位，几处筋脉尽断，原以为你要几日后才能醒来呢。”
一股香味扑面，霓影两手肘撑起，“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少女浅浅一笑，“这不过举手之劳，对了，你为何从山顶上掉落下来？”
“被仇人追杀。”
少女秀眉微蹙，站起身来说道：“仇人？”
她眼珠灵动一圈，又说道：“这里地处昆仑，离中原怕是有千里之遥，又是冰天雪地的，难道……”
霓影不想多去纠结，而是说道：“在下霓影，请问姑娘是？”
“我复姓百里，名云歌。”
“原来是百里姑娘，难道你一个人独居在此吗？”
百里云歌轻叹一声，带几丝伤悲之色，嘴上说道：“在几年前，自小养我的师父离我而去了。”
“对不起，百里姑娘。”
少女走到跟前，“不用，先师走了数年，如今只有我一个人，倒也习惯了。”
霓影微微点头，沉默片刻后问道：“你为何不出去？”
百里云歌答道：“先师曾有交待，让我一生不要离开这个山谷，就此终老一生。”
霓影愣了半晌，心想不知这姑娘的师父为何有如此安排，他问道：“那你平日生活用度怎么办？”
“那倒不碍事，师门下面有几家奴，他们在外把生活之物运到山上，放于某一处，然后我经密道去取来。”
霓影点了点头，“难道这些年就你一个人守着这山洞，你那些家奴没有来过吗？”
百里云歌轻轻摇头，“师父有命，那些人不敢前来，再说此山谷深有千丈，如果我不打开密道，那些人哪有这个本事？”
霓影又是点头，观自己身在一女子的绣床上，有些心有不安，捎了捎后脑：“百里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下床去。”
百里云歌上前按住他，凝眸相视，“你为何要下床，床不是让人睡的吗？”
“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又是孤男寡女在一起，多有不便，我还是去洞外好了。”
百里云歌“噗嗤”一笑，口吐兰香：“什么男男女女的，难道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吗？”
霓影注视少女数分钟，随后轻问道：“难道你没有见过男子？”
百里云歌微微摇了摇头，“我自小被师父抱于山谷中养大，除了师父以外，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了，师父平日里也没有与我说过这些，只是教我武功和识字。”
霓影一拍自己头额，重新躺下来。
少女迟疑，上前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霓影吐了一句，“没什么。”
“对了，难道你就是书上所说的男子吗？”
霓影有些呆痴地注视着上面的纱帐，似是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是啊，我就是。”
百里云歌俯身观望，把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知这绝色少女意欲何为。
看了稍许，百里云歌咯咯笑起，“男子也没有什么不同啊，只是眉毛粗一些，哦，对了，你颈处有一个突起，应是书上所说的喉结吧？”
面对香气袭人的女子，再听如三岁般的话语，惹得霓影直翻白眼。
少女似是有些不懂，萌萌而问：“你这是怎么了，对了，你叫霓影，是吧？”
霓影只好重新坐起来，问道：“你是不是太孤单了？”
百里云歌轻歪脑袋，又是点了点头，那头上一支银饰发出轻脆之响。
霓影见此，不免有些无语了，便说道：“百里姑娘，容我自行疗伤好吗？”
百里云歌退了几步，似笑非笑：“你内力也是奇怪，在体内看似横冲直撞，但又不是。”
霓影听得目瞪口呆，小心去问：“有没有伤到姑娘你？”
“没有啊，对了，你为何在睡觉之时也可以自行运功疗伤？像是在修复断其的筋脉？”
霓影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尴尬笑待，随后被少女按在床上，让他一人独自疗伤。
时间匆匆而过，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已是几天之后了，看着面前心急的人儿，他有些歉意。
云歌轻声说道：“霓影，看来你身体内的伤应是好了大半，你这人真是奇怪啊，这一疗伤，竟然就是几日，如果不是气息还在，我还以为你……”
霓影听了不免哈哈大笑起来，“以为我死了，对吧？”
百里云歌轻笑点头，“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热饭。”
少女这般热情，有点让霓影很不适应，连忙下床。
没有多久，饭菜上来，虽然不怎么可口，但对他来说没什么，一阵狼吞虎咽，扫光眼前饭菜，直把百里云歌惊呆当场。
又是几日过去，他身上的伤基本痊愈，慢慢也从百里云歌的嘴里知晓一些事。
原来她这一系为冰魂门，十代内几乎只有一个弟子，而且必是女子，不过在外面倒有几门家奴，为其提供生活用度。
冰魂门人鲜有出现在武林，所以知晓者极少，难怪连他也是没有听说过。
要知道，梅花山庄在百年内虽然很少踏入江湖，但对江湖和朝廷一直暗地关注，武林中各门各派之事，由潜伏各地的弟子收集，一一送往山庄。
因此各江湖门派，哪怕是不入眼的三教九流，也是有记载。
他还知道，莫说百里云歌没有出过山谷，就连她师父，一生之中也只出去过三次，而且每次都是改扮乔装，暗地行事，更不会在外人面前显露身份。
不过她师父也是奇怪，平日里教她武功，让她识字，但不说外面人闻俗事，也不提及人心复杂，所以就连男女方面的事情，让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浑然不知。
要不到了晚上，百里云歌非要与自己挤床同睡？
霓影自然不敢，可当他下床之时，百里云歌十分不悦，斥问是否嫌弃她？
面对眼泪汪汪的少女，他哪能惹得人伤心？
这一日晚上，一缕青丝带着芬香，少女那波秋水双眸，话中有着几丝撒娇：“霓影，你就再讲讲外面的事吧？”
霓影有些欲哭无泪，心想自己也是刚刚涉入江湖，才出家门口就遇上了骆风雁，哪有什么事儿可讲？
先前几日，搜肠刮肚般把自己在山庄里的一些事说出，就算这样，把身侧少女听得如痴如醉，可这些讲完，哪还有其它有趣之事可说与人听？
他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
百里云歌见此，不免好生不解，便问道：“好好的，你为何叹气啊？”
霓影侧过身来，满脸认真说道：“百里姑娘，我们这样，已，已是……”
“已是怎么了？”少女凝眸相望。
“以后我定不会负你，等过几年我长大一些，就派人到此山谷迎娶你。”
“迎娶我？干嘛？”
霓影无语以待，只好耐心解释：“做我妻子。”
“妻子？”百里云歌眼神溜溜一转，似是记起书上所说，便问道：“是不是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
霓影有些哭笑不得，突然想到什么，便把家中三老教导三侍女之话徐徐说出。
刚开始还好，到后面百里云歌感觉有些枯燥无味，昏睡之中往少年身体紧挨。
这一抓让霓影大惊不已，猛地跳下床来，脸红耳赤，呆目相望。
不料百里云歌傻傻而问：“霓影，这就是你所说的男女之别吗？”
霓影差点摔倒在地上，但一想眼前妙人儿形如孩童，又想到云歌只能是自己的妻子，便索性上床，耐心说起男女方面的事情。
光阴荏苒，眨眼已是过去两月有余，百里云歌玲珑聪慧，眼下哪是像先前那般如小孩蒙蒙不懂？
两人相处山洞之中，她再见少年的时候，神态腼腆，羞意连连，行为举止如她现在年龄相仿了。
这一日在洞口，霓影仰望天空，只见大雪纷飞，这山谷四周峭壁，倒不是太冷。
眼下他身披一件要大些的衣服，也不知为何，冰魂门的那些家奴送生活之物时，时不时送两套男子衣装进来。
他问云歌这是为什么？
百里云歌说这是师父生前交待，每次送衣服时顺带男子的衣服，说哪一日她用得上，但又千叮万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此山谷。
霓影不知如何去劝，心想只能慢慢让她知晓一些事情了。
在他思绪万千之时，百里云歌走到他身侧，注视纷飞雪落，问道：“霓影，你在想什么？”
霓影没有隐瞒，嘴上说道：“梅花山庄世代以守护华夏为责，我出家门之时，从山庄弟子收集的消息，如今大明不太平，我，我……”
百里云歌脸色顿时一变，随即问道：“难道你这就要离开我吗？”
霓影转过头来，看着两眼噙泪的妙人，不忍心地说道：“当然没有这么快了，我再多呆一些日子，陪陪你。”
百里云歌知眼前少年终究要离去，强忍泪水，凄凄说道：“想我虚度十多年，懵然无知，每日浑浑噩噩，自从遇见你后才知世俗之事，小有伦理道德、夫妻琴瑟，大有君臣之礼、国之大义，这三纲五常，到如今自是懂了一些。”
说完，她依偎于少年肩膀，又是说道：“你既是我夫君，我自然支持你的决定，不过你出去后万事小心。”
“好。”霓影无语多说，轻拍她肩膀应允下来。
两人默默注视眼前鹅毛飞雪，过了一会儿，霓影说道：“云歌，取你长剑来。”
百里云歌不知这个小自己几岁的少年为何，不过还是转身去洞中取了长剑。
霓影持长剑，行云如流水，只见青光闪烁，绽出朵朵剑花。
一套剑法使完，他背剑而立，问道：“这套剑法你看清楚了吗？”
百里云歌慧质兰心，点头应道：“记下了。”
霓影很是满意，随记一掌对着岩石拍出，掌吐梅花，再看硬石之上，一朵梅花印记足有半寸深。
百里云歌不明，去看少年。
霓影说道：“刚才我掌吐梅花，这世上除了我，就只有身边三侍女会使出。”
他说完，又指着岩石上的印记说道：“这便是我梅花山庄的标记，你要记好了。”
百里云歌仔细瞧看，记于脑海。
后面几十日，两人同居共室，虽未行周公之礼，但如夫妻无二。
霓影不时教百里云歌一些事，并说出外面之大，更是纷争不断，尔虞我诈，如果不是必要之时，便依师父之言，留在这山谷里不要外出。
他与云歌定下三年之约，只待她二十岁的时候，便亲自带人迎娶过门。
这一日，阳光明媚，可观千丈之峰。
霓影来到深潭前，先前云歌告诉他，曾经听师父提起，说祖师无意间发现这深潭可横穿百里昆仑，直通山的南麓，只是具体到了哪里，祖师没有说。
他自然是想从深潭出到外面，不说眼前四壁如刀削，就算上得去，也是险象环生，而且还要东行数百里，才能走出昆仑山脉。
此时他上前抱住云歌，好生安抚，随后在百里云歌泪眼注视中，跃入水潭，闭气沉下。
此潭也是极大，而四面岩壁陡峭笔立，直亘云天。
在一面峭壁处有一个山洞，洞高二三丈，此刻立着一个十六七岁少女，眉黛春山，美目盼兮，有着倾国倾城之色，一袭白衣，如九霄云端上的仙子。
她凝视深潭之水，刚才不知是何物掉落潭中，惊得她出来相望。
没有多久，一躯体浮上水面。
她惊“噫”一声，没有多犹豫，便两脚稍稍一点，身形轻飘数丈，到了潭面之上，右脚又是轻点，踏波而行，飘至人跟前，抄起浮水之人回到洞内。
不知何时，霓影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环顾大半圈，此处像是一个少女闺房，但观特色，倒像是武林中女子的香闺。
片时，听得环佩叮当之声，他转头去看，一国色天香少女，正款款走来。
“你醒了啊。”这少女走到他跟前，轻笑而问，随后坐于床沿。
霓影撑起身子，惊诧问道：“姑娘，你，你是？”
少女轻盈一笑，对他的问话却是避而不答，而是说道：“你这人真是有些奇怪，昨日救你的时候身上多处受伤，特别是内伤让你五脏移位，几处筋脉尽断，原以为你要几日后才能醒来呢。”
一股香味扑面，霓影两手肘撑起，“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少女浅浅一笑，“这不过举手之劳，对了，你为何从山顶上掉落下来？”
“被仇人追杀。”
少女秀眉微蹙，站起身来说道：“仇人？”
她眼珠灵动一圈，又说道：“这里地处昆仑，离中原怕是有千里之遥，又是冰天雪地的，难道……”
霓影不想多去纠结，而是说道：“在下霓影，请问姑娘是？”
“我复姓百里，名云歌。”
“原来是百里姑娘，难道你一个人独居在此吗？”
百里云歌轻叹一声，带几丝伤悲之色，嘴上说道：“在几年前，自小养我的师父离我而去了。”
“对不起，百里姑娘。”
少女走到跟前，“不用，先师走了数年，如今只有我一个人，倒也习惯了。”
霓影微微点头，沉默片刻后问道：“你为何不出去？”
百里云歌答道：“先师曾有交待，让我一生不要离开这个山谷，就此终老一生。”
霓影愣了半晌，心想不知这姑娘的师父为何有如此安排，他问道：“那你平日生活用度怎么办？”
“那倒不碍事，师门下面有几家奴，他们在外把生活之物运到山上，放于某一处，然后我经密道去取来。”
霓影点了点头，“难道这些年就你一个人守着这山洞，你那些家奴没有来过吗？”
百里云歌轻轻摇头，“师父有命，那些人不敢前来，再说此山谷深有千丈，如果我不打开密道，那些人哪有这个本事？”
霓影又是点头，观自己身在一女子的绣床上，有些心有不安，捎了捎后脑：“百里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下床去。”
百里云歌上前按住他，凝眸相视，“你为何要下床，床不是让人睡的吗？”
“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又是孤男寡女在一起，多有不便，我还是去洞外好了。”
百里云歌“噗嗤”一笑，口吐兰香：“什么男男女女的，难道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吗？”
霓影注视少女数分钟，随后轻问道：“难道你没有见过男子？”
百里云歌微微摇了摇头，“我自小被师父抱于山谷中养大，除了师父以外，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了，师父平日里也没有与我说过这些，只是教我武功和识字。”
霓影一拍自己头额，重新躺下来。
少女迟疑，上前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霓影吐了一句，“没什么。”
“对了，难道你就是书上所说的男子吗？”
霓影有些呆痴地注视着上面的纱帐，似是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是啊，我就是。”
百里云歌俯身观望，把他看得心里发毛，不知这绝色少女意欲何为。
看了稍许，百里云歌咯咯笑起，“男子也没有什么不同啊，只是眉毛粗一些，哦，对了，你颈处有一个突起，应是书上所说的喉结吧？”
面对香气袭人的女子，再听如三岁般的话语，惹得霓影直翻白眼。
少女似是有些不懂，萌萌而问：“你这是怎么了，对了，你叫霓影，是吧？”
霓影只好重新坐起来，问道：“你是不是太孤单了？”
百里云歌轻歪脑袋，又是点了点头，那头上一支银饰发出轻脆之响。
霓影见此，不免有些无语了，便说道：“百里姑娘，容我自行疗伤好吗？”
百里云歌退了几步，似笑非笑：“你内力也是奇怪，在体内看似横冲直撞，但又不是。”
霓影听得目瞪口呆，小心去问：“有没有伤到姑娘你？”
“没有啊，对了，你为何在睡觉之时也可以自行运功疗伤？像是在修复断其的筋脉？”
霓影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尴尬笑待，随后被少女按在床上，让他一人独自疗伤。
时间匆匆而过，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已是几天之后了，看着面前心急的人儿，他有些歉意。
云歌轻声说道：“霓影，看来你身体内的伤应是好了大半，你这人真是奇怪啊，这一疗伤，竟然就是几日，如果不是气息还在，我还以为你……”
霓影听了不免哈哈大笑起来，“以为我死了，对吧？”
百里云歌轻笑点头，“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热饭。”
少女这般热情，有点让霓影很不适应，连忙下床。
没有多久，饭菜上来，虽然不怎么可口，但对他来说没什么，一阵狼吞虎咽，扫光眼前饭菜，直把百里云歌惊呆当场。
又是几日过去，他身上的伤基本痊愈，慢慢也从百里云歌的嘴里知晓一些事。
原来她这一系为冰魂门，十代内几乎只有一个弟子，而且必是女子，不过在外面倒有几门家奴，为其提供生活用度。
冰魂门人鲜有出现在武林，所以知晓者极少，难怪连他也是没有听说过。
要知道，梅花山庄在百年内虽然很少踏入江湖，但对江湖和朝廷一直暗地关注，武林中各门各派之事，由潜伏各地的弟子收集，一一送往山庄。
因此各江湖门派，哪怕是不入眼的三教九流，也是有记载。
他还知道，莫说百里云歌没有出过山谷，就连她师父，一生之中也只出去过三次，而且每次都是改扮乔装，暗地行事，更不会在外人面前显露身份。
不过她师父也是奇怪，平日里教她武功，让她识字，但不说外面人闻俗事，也不提及人心复杂，所以就连男女方面的事情，让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浑然不知。
要不到了晚上，百里云歌非要与自己挤床同睡？
霓影自然不敢，可当他下床之时，百里云歌十分不悦，斥问是否嫌弃她？
面对眼泪汪汪的少女，他哪能惹得人伤心？
这一日晚上，一缕青丝带着芬香，少女那波秋水双眸，话中有着几丝撒娇：“霓影，你就再讲讲外面的事吧？”
霓影有些欲哭无泪，心想自己也是刚刚涉入江湖，才出家门口就遇上了骆风雁，哪有什么事儿可讲？
先前几日，搜肠刮肚般把自己在山庄里的一些事说出，就算这样，把身侧少女听得如痴如醉，可这些讲完，哪还有其它有趣之事可说与人听？
他不由得轻声叹了一口气。
百里云歌见此，不免好生不解，便问道：“好好的，你为何叹气啊？”
霓影侧过身来，满脸认真说道：“百里姑娘，我们这样，已，已是……”
“已是怎么了？”少女凝眸相望。
“以后我定不会负你，等过几年我长大一些，就派人到此山谷迎娶你。”
“迎娶我？干嘛？”
霓影无语以待，只好耐心解释：“做我妻子。”
“妻子？”百里云歌眼神溜溜一转，似是记起书上所说，便问道：“是不是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
霓影有些哭笑不得，突然想到什么，便把家中三老教导三侍女之话徐徐说出。
刚开始还好，到后面百里云歌感觉有些枯燥无味，昏睡之中往少年身体紧挨。
这一抓让霓影大惊不已，猛地跳下床来，脸红耳赤，呆目相望。
不料百里云歌傻傻而问：“霓影，这就是你所说的男女之别吗？”
霓影差点摔倒在地上，但一想眼前妙人儿形如孩童，又想到云歌只能是自己的妻子，便索性上床，耐心说起男女方面的事情。
光阴荏苒，眨眼已是过去两月有余，百里云歌玲珑聪慧，眼下哪是像先前那般如小孩蒙蒙不懂？
两人相处山洞之中，她再见少年的时候，神态腼腆，羞意连连，行为举止如她现在年龄相仿了。
这一日在洞口，霓影仰望天空，只见大雪纷飞，这山谷四周峭壁，倒不是太冷。
眼下他身披一件要大些的衣服，也不知为何，冰魂门的那些家奴送生活之物时，时不时送两套男子衣装进来。
他问云歌这是为什么？
百里云歌说这是师父生前交待，每次送衣服时顺带男子的衣服，说哪一日她用得上，但又千叮万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此山谷。
霓影不知如何去劝，心想只能慢慢让她知晓一些事情了。
在他思绪万千之时，百里云歌走到他身侧，注视纷飞雪落，问道：“霓影，你在想什么？”
霓影没有隐瞒，嘴上说道：“梅花山庄世代以守护华夏为责，我出家门之时，从山庄弟子收集的消息，如今大明不太平，我，我……”
百里云歌脸色顿时一变，随即问道：“难道你这就要离开我吗？”
霓影转过头来，看着两眼噙泪的妙人，不忍心地说道：“当然没有这么快了，我再多呆一些日子，陪陪你。”
百里云歌知眼前少年终究要离去，强忍泪水，凄凄说道：“想我虚度十多年，懵然无知，每日浑浑噩噩，自从遇见你后才知世俗之事，小有伦理道德、夫妻琴瑟，大有君臣之礼、国之大义，这三纲五常，到如今自是懂了一些。”
说完，她依偎于少年肩膀，又是说道：“你既是我夫君，我自然支持你的决定，不过你出去后万事小心。”
“好。”霓影无语多说，轻拍她肩膀应允下来。
两人默默注视眼前鹅毛飞雪，过了一会儿，霓影说道：“云歌，取你长剑来。”
百里云歌不知这个小自己几岁的少年为何，不过还是转身去洞中取了长剑。
霓影持长剑，行云如流水，只见青光闪烁，绽出朵朵剑花。
一套剑法使完，他背剑而立，问道：“这套剑法你看清楚了吗？”
百里云歌慧质兰心，点头应道：“记下了。”
霓影很是满意，随记一掌对着岩石拍出，掌吐梅花，再看硬石之上，一朵梅花印记足有半寸深。
百里云歌不明，去看少年。
霓影说道：“刚才我掌吐梅花，这世上除了我，就只有身边三侍女会使出。”
他说完，又指着岩石上的印记说道：“这便是我梅花山庄的标记，你要记好了。”
百里云歌仔细瞧看，记于脑海。
后面几十日，两人同居共室，虽未行周公之礼，但如夫妻无二。
霓影不时教百里云歌一些事，并说出外面之大，更是纷争不断，尔虞我诈，如果不是必要之时，便依师父之言，留在这山谷里不要外出。
他与云歌定下三年之约，只待她二十岁的时候，便亲自带人迎娶过门。
这一日，阳光明媚，可观千丈之峰。
霓影来到深潭前，先前云歌告诉他，曾经听师父提起，说祖师无意间发现这深潭可横穿百里昆仑，直通山的南麓，只是具体到了哪里，祖师没有说。
他自然是想从深潭出到外面，不说眼前四壁如刀削，就算上得去，也是险象环生，而且还要东行数百里，才能走出昆仑山脉。
此时他上前抱住云歌，好生安抚，随后在百里云歌泪眼注视中，跃入水潭，闭气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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