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妪临终有相托
霓影一脸轻松笑道：“丁点小伤，不碍事。”
他说完，蹲下来就要为老妪治伤。
“公子，你，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今日之祸因我而起，实是无奈，相反，还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可我骆家却无以为报。”
骆风雁看着老妪嘴角溢出之血，边擦边哭诉道：“婆婆，婆婆。”
骆竹晴对她轻轻摇头，任由霓影抓起手腕，嘴中说道：“公子，你不要白白消耗内力了，你听我说。”
霓影刚才手一探对方经脉，知老妪已是五脏俱碎，筋脉尽断，本是油尽灯枯之人，应是有话要交待，才挣着一口气未断。
他轻轻点点头，松了手，两耳竖听。
骆风雁猜到什么，猛然抓住他的手求道：“霓影公子，你救救我婆婆吧。”
“孙小姐，你听我说，我时间不多了。”
老妪说完，也不管痛哭的骆风雁，对霓影说道：“公子，这是我家孙小姐，姓骆，名风雁，家居凤翔府城外西三十里的南华堡，不想在去年腊月初时，遭海魂楼等一众杀手上门。
“我骆家受无妄之灾，整个南华堡被焚，堡中之人鲜有活口，只怕孙小姐的双亲也是凶多吉少了。”
骆竹晴一口气说完，也不顾嘴角溢出之血，看了骆风雁一眼，按住她手又说道：“那一夜，我，我带孙小姐逃离，数月间逃到此处，眼下她是老爷唯一的血脉，我知道自己如何，所以请你，请你送孙小姐到江西宁国府的紫林山庄。”
霓影望着一息尚存的老妪，思绪几秒，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他本是想救下人后离开，不管这些江湖事，但这一老一少声称自己公子，就知并非武林中人，再观两人打扮，特别是这个骆风雁，举止打扮，明显是出自官宦人家。
骆家为何一夜被灭，肯定没有无缘无故的灭门之祸，他隐约间猜出事情不简单。
这时骆竹晴弱弱说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让我这个老婆子临死前……”
“霓影。”
老妪无奈中微微一笑，心道这百家姓中哪有姓霓的？
只是眼下哪能去计较这些，她强提一口气，说道：“霓影公子，让我单独与孙小姐说几句话吧。”
霓影轻轻点头，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面色苍白，似有血色的老妪，他心知这是回光返照。
骆竹晴等他到了二三十米外，便快语道：“孩子，你不要伤心，我快活不成了，让我说完。”
“婆婆……”
骆竹晴气力已是使尽，说话时鲜血从口中溢出，她吃力地说道：“孩子，在适当的时候，或哪日被皇家找上门，你就到来时路上，图全镇外的小村庄，那曾经落脚的村户家里，把，把东西取，取……”
“婆婆，婆婆！”
骆风雁扑在老妪身上猛地摇晃，但撕心裂肺的哭泣也无法让婆婆醒过来。
霓影走过她身后，默默看了一会儿，说道：“骆小姐，人已死了，请不要太伤心难过，还是把婆婆埋了，我们尽快离开此地。”
泪水不断，嚎啕大哭的骆风雁停止哭泣，回过头来，正要求少年，但从对方眼中读懂什么，她哽咽道：“霓影公子，难道，难道……”
“如果能救，我怎会袖手旁观？”霓影蹲下来又说道：“婆婆受伤极重，想想你们逃亡数月，她早已伤残致死，只因她一股信念才坚持到这个时候，你在此伤心悲痛，如果等到杀手追至，到时我也无法救你了。”
骆风雁擦了一把眼泪，默默点了点头。
霓影拍了拍她肩膀，走到旁边，找了一把单刀，就开始挖起深坑。
等他再过来，骆风雁已为婆婆整理好仪容，抹去两行泪，对他微微点点头。
两人刚把婆婆埋葬好，不想听得东边传来啸声，起身一看，骆风雁的脸色顿然一变。
霓影轻叹道：“对方来得好快，我们走吧。”
他说完扯着人就跑。
刚跑几步，骆风雁不免惊悚万分，心想怎么还向东边迎上杀手？
只是此刻她哪有什么主意，只管跟着人走，但脚上的鞋子哪能跑得动？没跑多久便落下数米。
而霓影脑海里正风驰电掣着，往西、往北两个方向都是茫茫沙海，往南是高耸入云的雪山，平时就是自己一人也难以攀登上去，莫说还带上一个纤弱女子，眼下只能往东迎敌了。
过去西南几十里外的入口，但梅花山庄的三个入口，其中西南与西北两个入口并未多少掩盖，如引人前去，山庄的秘密难免被人得知，日后麻烦定是不断。
再说山庄极少带陌生人进去，而他隐约间，感觉这骆小姐家中之事不简单，便索性带人往东。
匆匆一想，等他转过头来，看见孙小姐所穿是一双不怎么合适的鞋。
他愰然醒悟，只怕是路途中仓促之下换的一双鞋，就算这般，鞋也是破破烂烂，连里面成灰黑色的布袜也是露在外面。
他又转头去看，迎面而来的杀手速度好快，不过几分钟，就已是十里之内了。
“公子，我，我……”
霓影上前，把背后面的布包转到胸前，而后对骆风雁说道：“小姐，得罪了！”
他说完，背起骆风雁飞奔而行。
不过数分钟，迎面而来的数十蒙面黑衣人皆是一滞，不过一两秒，其中一人大喊道：“杀，给我杀了他！”
这人话竟未落，霓影掌已出，十数把真气化形的小刀直射对面，随即展开身形，从这些杀手丛中穿过。
杀手们挥刀剑挡下飞刀，虽有几人死伤，但剩下的人猛然反应过来，有人喊道：“追，给我追！”
数分钟后，眼见后面的杀手越来越近，霓影心中不免急切，自己背着一个大活人，怎能长久？便四处寻找躲藏之地。
“公子，你放我下来，自己一个人逃走吧。”
霓影听了心慰几分，可自己刚入江湖，区区几名杀手就让自己弃人逃跑，一想就让他脸红。
此时他也不多说，猛提一口气，人往前冲了数米，两脚一点，上了一个高坡，斜眼一看，那些杀手中有几个好手，轻功也是不错。
他飞奔往东，眼看杀手们到了身后十多米远，心中更是急切不行。
情急之时，突然见得右侧十丈开外有许多大石头，他便灵机一动。
冲到石林中，把人放下，他快速布下一个奇门石阵，嘴中说道：“呆在此处不要动，不要说话，我去引开他们。”
骆风雁正要去喊，可少年已是飘到数米外，也不知是什么暗器，只见精光数道，射向追来的黑衣人。
究追不舍的三五个杀手哪料对方反戈一击，几人被杀，剩下那人惊悚发呆，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霓影冷笑一声，人已冲到跟前，一掌拍向对方胸膛，那杀手“啊”的一声惨叫，被击飞几米倒地，气绝身亡。
这时，霓影见后面十数名杀手追来，便往东北疾行，他一跃二三丈，一闪十多米，不过数息间便在几十米外。
追来的杀手见同伴被杀，皆是气得暴跳如雷，怒骂不止，提着刀剑紧追，定要把人剁成一堆肉泥。
石阵里面的骆风雁吓得半死，一双手紧握小嘴，全身不住发颤，玉齿相击，格格有声。
还好追至的几波杀手对她似而不见，匆匆而过，寻着踪迹去往东北。
不过几十息间，周围除了风啸之声，再无其它。
骆风雁不敢出去，踮起双脚，不时去看少年离去的方向，此刻她除了害怕，自然担心少年的生死。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就在她忍不住要去找少年之时，一身影闪到她跟前。
“啊？”她惊呼一声，定晴一看，正是离去之人，见少年一身是血，顿时慌道：“公子，你，你受伤了。”
霓影不以为然，笑得轻松，“皮外之伤，小事，小事。”
他说完，坐下来随意从身上撕下几布条，为自己包扎起来。
“公子，对不起。”骆风雁见此，不免低下头来弱弱地说道。
霓影哈哈一笑，问道：“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如果我想置身事外，我早就一走了之，区区几个杀手能拦得住我？”
骆风雁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到一边，神色中有着几许愁绪伤悲。
霓影知她为婆婆之死而伤心，叹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想想以后吧。”
骆风雁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突然，她想到什么，问道：“公子，那些杀手……”
“被我杀光了。”
“啊！”
几分钟后，骆风雁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想不到公子的武功如此之高。”
霓影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不要叫我公子了，叫我霓影吧。”
骆风雁点了点头，而后轻问道：“你用的是假名吧？”
“为何？”
“百家姓中哪有姓霓的？”
霓影耸了耸肩：“如假包换，不过说真的，我也不知先祖为何用了此姓。”
骆风雁不免“噗嗤”一笑，又是叹了一口气，伤悲之情布于脸上。
等少年站起身来，她问道：“公子，你看什么？”
霓影环顾一周后说道：“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估计还有不少杀手会追来。”
骆风雁点了点头，“公子，你不想问我，这其中为什么吗？”
“你婆婆已经说了啊，看你样子，应该也是不知情，如果不是仓促出逃，里面怎会穿的是冬衣？”
骆风雁不禁满脸通红，努力把个身上的破洞几处想遮住。
霓影只是莞尔一笑，“还是找一个有水的地方洗洗吧。”
“啊！”
骆风雁慌忙去摸自己的面颊，一层污垢尘土沾脸，小手一摸，落下不少，那头发中的沙石飞尘，更是像雨落一般，这下把她急得捂脸痛哭。
霓影有点无语，只好安慰道：“不要哭了，我脸上不也是厚厚一层灰灰吗，在戈壁沙漠本就这样。”
骆风雁一豆蔻年华少女，逃亡之时，在婆婆面前还好，如今在陌生人跟前如此糗样，哪能受得了？
霓影轻轻摇头，才知官宦家的小姐如此，只好一番轻身细语，总算让人停止了啼哭。
“我们走吧。”
骆风雁轻“嗯”一声，见少年半蹲下来，顿时让她脸滚烫，低声道：“我何时让你背了？”
说完，她径直往前，可一双不合适的鞋让她一高一低，一瘸一拐。
霓影心知这小姐脸薄，但这样子怎能走路？
骆风雁见他紧挨自已，怕是自己跌倒时好去搀扶，心中很是感激。
她边走边说道：“在路上，途经一个村子时，一家好心人给我一身换洗衣服，哪想杀手来得好快，匆忙之下只是换了这双鞋子。”
霓影“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骆风雁叹了一口气，停下来回望西边，早已看不到埋葬婆婆的地方，不由得轻泣落泪。
霓影陪她看了一会儿，而后说道：“小姐知道雅令阔之战吗？”
骆风雁点了点头，“那是发生在仁宗年间。”
“想不到小姐博览群书，精通历史。”
骆风雁抹去泪水，而后问道：“与你相见的地方就是那里吗？”
“嗯。”
骆风雁一声轻叹，话中凄凄：“匆匆岁月，如梦如幻，哪想我南华堡不在，家破人亡，父母是生是死也不知晓，如今我成了一个无家可归之人。”
霓影安慰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你父母定会安然无恙。”
骆风雁悲中有笑，走了一段，她又是停下脚步。
霓影不明，直愣相看。
“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叫我风雁吧。”
骆风雁说完，只觉脸红害躁，急走几步，哪料脚踩滑，“啊”一声痛叫。
霓影连忙扶住，嘴上问道：“有没有扭伤？”
骆风雁默默摇头，流泪道：“我是不是没用？”
“小姐千金之躯，这里又是地处……”
“说了不要叫我小姐了。”
霓影眨眨眼，问道：“还能走路吗？”
骆风雁不吭声，走了几步，红晕生颊，声如蚊鸣：“你还是背我吧。”
霓影本想笑，但还是强忍住，背上小姐，往东疾行。
他说完，蹲下来就要为老妪治伤。
“公子，你，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今日之祸因我而起，实是无奈，相反，还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可我骆家却无以为报。”
骆风雁看着老妪嘴角溢出之血，边擦边哭诉道：“婆婆，婆婆。”
骆竹晴对她轻轻摇头，任由霓影抓起手腕，嘴中说道：“公子，你不要白白消耗内力了，你听我说。”
霓影刚才手一探对方经脉，知老妪已是五脏俱碎，筋脉尽断，本是油尽灯枯之人，应是有话要交待，才挣着一口气未断。
他轻轻点点头，松了手，两耳竖听。
骆风雁猜到什么，猛然抓住他的手求道：“霓影公子，你救救我婆婆吧。”
“孙小姐，你听我说，我时间不多了。”
老妪说完，也不管痛哭的骆风雁，对霓影说道：“公子，这是我家孙小姐，姓骆，名风雁，家居凤翔府城外西三十里的南华堡，不想在去年腊月初时，遭海魂楼等一众杀手上门。
“我骆家受无妄之灾，整个南华堡被焚，堡中之人鲜有活口，只怕孙小姐的双亲也是凶多吉少了。”
骆竹晴一口气说完，也不顾嘴角溢出之血，看了骆风雁一眼，按住她手又说道：“那一夜，我，我带孙小姐逃离，数月间逃到此处，眼下她是老爷唯一的血脉，我知道自己如何，所以请你，请你送孙小姐到江西宁国府的紫林山庄。”
霓影望着一息尚存的老妪，思绪几秒，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他本是想救下人后离开，不管这些江湖事，但这一老一少声称自己公子，就知并非武林中人，再观两人打扮，特别是这个骆风雁，举止打扮，明显是出自官宦人家。
骆家为何一夜被灭，肯定没有无缘无故的灭门之祸，他隐约间猜出事情不简单。
这时骆竹晴弱弱说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让我这个老婆子临死前……”
“霓影。”
老妪无奈中微微一笑，心道这百家姓中哪有姓霓的？
只是眼下哪能去计较这些，她强提一口气，说道：“霓影公子，让我单独与孙小姐说几句话吧。”
霓影轻轻点头，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面色苍白，似有血色的老妪，他心知这是回光返照。
骆竹晴等他到了二三十米外，便快语道：“孩子，你不要伤心，我快活不成了，让我说完。”
“婆婆……”
骆竹晴气力已是使尽，说话时鲜血从口中溢出，她吃力地说道：“孩子，在适当的时候，或哪日被皇家找上门，你就到来时路上，图全镇外的小村庄，那曾经落脚的村户家里，把，把东西取，取……”
“婆婆，婆婆！”
骆风雁扑在老妪身上猛地摇晃，但撕心裂肺的哭泣也无法让婆婆醒过来。
霓影走过她身后，默默看了一会儿，说道：“骆小姐，人已死了，请不要太伤心难过，还是把婆婆埋了，我们尽快离开此地。”
泪水不断，嚎啕大哭的骆风雁停止哭泣，回过头来，正要求少年，但从对方眼中读懂什么，她哽咽道：“霓影公子，难道，难道……”
“如果能救，我怎会袖手旁观？”霓影蹲下来又说道：“婆婆受伤极重，想想你们逃亡数月，她早已伤残致死，只因她一股信念才坚持到这个时候，你在此伤心悲痛，如果等到杀手追至，到时我也无法救你了。”
骆风雁擦了一把眼泪，默默点了点头。
霓影拍了拍她肩膀，走到旁边，找了一把单刀，就开始挖起深坑。
等他再过来，骆风雁已为婆婆整理好仪容，抹去两行泪，对他微微点点头。
两人刚把婆婆埋葬好，不想听得东边传来啸声，起身一看，骆风雁的脸色顿然一变。
霓影轻叹道：“对方来得好快，我们走吧。”
他说完扯着人就跑。
刚跑几步，骆风雁不免惊悚万分，心想怎么还向东边迎上杀手？
只是此刻她哪有什么主意，只管跟着人走，但脚上的鞋子哪能跑得动？没跑多久便落下数米。
而霓影脑海里正风驰电掣着，往西、往北两个方向都是茫茫沙海，往南是高耸入云的雪山，平时就是自己一人也难以攀登上去，莫说还带上一个纤弱女子，眼下只能往东迎敌了。
过去西南几十里外的入口，但梅花山庄的三个入口，其中西南与西北两个入口并未多少掩盖，如引人前去，山庄的秘密难免被人得知，日后麻烦定是不断。
再说山庄极少带陌生人进去，而他隐约间，感觉这骆小姐家中之事不简单，便索性带人往东。
匆匆一想，等他转过头来，看见孙小姐所穿是一双不怎么合适的鞋。
他愰然醒悟，只怕是路途中仓促之下换的一双鞋，就算这般，鞋也是破破烂烂，连里面成灰黑色的布袜也是露在外面。
他又转头去看，迎面而来的杀手速度好快，不过几分钟，就已是十里之内了。
“公子，我，我……”
霓影上前，把背后面的布包转到胸前，而后对骆风雁说道：“小姐，得罪了！”
他说完，背起骆风雁飞奔而行。
不过数分钟，迎面而来的数十蒙面黑衣人皆是一滞，不过一两秒，其中一人大喊道：“杀，给我杀了他！”
这人话竟未落，霓影掌已出，十数把真气化形的小刀直射对面，随即展开身形，从这些杀手丛中穿过。
杀手们挥刀剑挡下飞刀，虽有几人死伤，但剩下的人猛然反应过来，有人喊道：“追，给我追！”
数分钟后，眼见后面的杀手越来越近，霓影心中不免急切，自己背着一个大活人，怎能长久？便四处寻找躲藏之地。
“公子，你放我下来，自己一个人逃走吧。”
霓影听了心慰几分，可自己刚入江湖，区区几名杀手就让自己弃人逃跑，一想就让他脸红。
此时他也不多说，猛提一口气，人往前冲了数米，两脚一点，上了一个高坡，斜眼一看，那些杀手中有几个好手，轻功也是不错。
他飞奔往东，眼看杀手们到了身后十多米远，心中更是急切不行。
情急之时，突然见得右侧十丈开外有许多大石头，他便灵机一动。
冲到石林中，把人放下，他快速布下一个奇门石阵，嘴中说道：“呆在此处不要动，不要说话，我去引开他们。”
骆风雁正要去喊，可少年已是飘到数米外，也不知是什么暗器，只见精光数道，射向追来的黑衣人。
究追不舍的三五个杀手哪料对方反戈一击，几人被杀，剩下那人惊悚发呆，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霓影冷笑一声，人已冲到跟前，一掌拍向对方胸膛，那杀手“啊”的一声惨叫，被击飞几米倒地，气绝身亡。
这时，霓影见后面十数名杀手追来，便往东北疾行，他一跃二三丈，一闪十多米，不过数息间便在几十米外。
追来的杀手见同伴被杀，皆是气得暴跳如雷，怒骂不止，提着刀剑紧追，定要把人剁成一堆肉泥。
石阵里面的骆风雁吓得半死，一双手紧握小嘴，全身不住发颤，玉齿相击，格格有声。
还好追至的几波杀手对她似而不见，匆匆而过，寻着踪迹去往东北。
不过几十息间，周围除了风啸之声，再无其它。
骆风雁不敢出去，踮起双脚，不时去看少年离去的方向，此刻她除了害怕，自然担心少年的生死。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就在她忍不住要去找少年之时，一身影闪到她跟前。
“啊？”她惊呼一声，定晴一看，正是离去之人，见少年一身是血，顿时慌道：“公子，你，你受伤了。”
霓影不以为然，笑得轻松，“皮外之伤，小事，小事。”
他说完，坐下来随意从身上撕下几布条，为自己包扎起来。
“公子，对不起。”骆风雁见此，不免低下头来弱弱地说道。
霓影哈哈一笑，问道：“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如果我想置身事外，我早就一走了之，区区几个杀手能拦得住我？”
骆风雁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到一边，神色中有着几许愁绪伤悲。
霓影知她为婆婆之死而伤心，叹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想想以后吧。”
骆风雁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突然，她想到什么，问道：“公子，那些杀手……”
“被我杀光了。”
“啊！”
几分钟后，骆风雁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想不到公子的武功如此之高。”
霓影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不要叫我公子了，叫我霓影吧。”
骆风雁点了点头，而后轻问道：“你用的是假名吧？”
“为何？”
“百家姓中哪有姓霓的？”
霓影耸了耸肩：“如假包换，不过说真的，我也不知先祖为何用了此姓。”
骆风雁不免“噗嗤”一笑，又是叹了一口气，伤悲之情布于脸上。
等少年站起身来，她问道：“公子，你看什么？”
霓影环顾一周后说道：“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估计还有不少杀手会追来。”
骆风雁点了点头，“公子，你不想问我，这其中为什么吗？”
“你婆婆已经说了啊，看你样子，应该也是不知情，如果不是仓促出逃，里面怎会穿的是冬衣？”
骆风雁不禁满脸通红，努力把个身上的破洞几处想遮住。
霓影只是莞尔一笑，“还是找一个有水的地方洗洗吧。”
“啊！”
骆风雁慌忙去摸自己的面颊，一层污垢尘土沾脸，小手一摸，落下不少，那头发中的沙石飞尘，更是像雨落一般，这下把她急得捂脸痛哭。
霓影有点无语，只好安慰道：“不要哭了，我脸上不也是厚厚一层灰灰吗，在戈壁沙漠本就这样。”
骆风雁一豆蔻年华少女，逃亡之时，在婆婆面前还好，如今在陌生人跟前如此糗样，哪能受得了？
霓影轻轻摇头，才知官宦家的小姐如此，只好一番轻身细语，总算让人停止了啼哭。
“我们走吧。”
骆风雁轻“嗯”一声，见少年半蹲下来，顿时让她脸滚烫，低声道：“我何时让你背了？”
说完，她径直往前，可一双不合适的鞋让她一高一低，一瘸一拐。
霓影心知这小姐脸薄，但这样子怎能走路？
骆风雁见他紧挨自已，怕是自己跌倒时好去搀扶，心中很是感激。
她边走边说道：“在路上，途经一个村子时，一家好心人给我一身换洗衣服，哪想杀手来得好快，匆忙之下只是换了这双鞋子。”
霓影“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
骆风雁叹了一口气，停下来回望西边，早已看不到埋葬婆婆的地方，不由得轻泣落泪。
霓影陪她看了一会儿，而后说道：“小姐知道雅令阔之战吗？”
骆风雁点了点头，“那是发生在仁宗年间。”
“想不到小姐博览群书，精通历史。”
骆风雁抹去泪水，而后问道：“与你相见的地方就是那里吗？”
“嗯。”
骆风雁一声轻叹，话中凄凄：“匆匆岁月，如梦如幻，哪想我南华堡不在，家破人亡，父母是生是死也不知晓，如今我成了一个无家可归之人。”
霓影安慰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你父母定会安然无恙。”
骆风雁悲中有笑，走了一段，她又是停下脚步。
霓影不明，直愣相看。
“以后不要叫我小姐了，叫我风雁吧。”
骆风雁说完，只觉脸红害躁，急走几步，哪料脚踩滑，“啊”一声痛叫。
霓影连忙扶住，嘴上问道：“有没有扭伤？”
骆风雁默默摇头，流泪道：“我是不是没用？”
“小姐千金之躯，这里又是地处……”
“说了不要叫我小姐了。”
霓影眨眨眼，问道：“还能走路吗？”
骆风雁不吭声，走了几步，红晕生颊，声如蚊鸣：“你还是背我吧。”
霓影本想笑，但还是强忍住，背上小姐，往东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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