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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和砸门

    浓密而又温暖的的水雾遮挡在小孟天眼前,附近的一切都模模糊糊看不真切,潺潺暖流打在头上,将他的身子传的热热的,身子透露出不同寻常的红印。

    在他背后,亚伯裸着上半身,露出一块块硕大结实的肌肉,每一块肌肉都透露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美,健壮,但恰到好处,似是唯美的动态希腊雕像。

    在朦胧的水雾衬托下,健壮的身躯时隐时现,宽阔的肩膀和小孟天瘦小的身躯形成鲜明对比。

    “然后呢?你迷茫了?为了这种事?”

    亚伯的话语虽然平静,但其中透露着挥之不去的狂妄,就好像他没什么可以烦恼或负罪自责似的。

    小孟天背后传来微微的搓痛,他皱起短短的眉毛,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不知道,内心中什么感觉也没有,还有你都搓后边搓半天了!”

    “没招啊,你几天没洗了?皴都快厚成茧子了。”

    “我…我!”

    小孟天似乎还是想争执一下,但他好像真的忘了自己上一次洗澡是什么时候,只能鼓着脸背对着亚伯生闷气。

    嘻笑两声,亚伯将小孟天的凳子转了个个,手中的搓澡巾直接搓了上去,看着小孟天瘦的几乎快成排骨对的身躯,他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来。

    察觉到恶意的目光,小孟天睁开棕黑的大眼睛,怒视着亚伯,虽然在亚伯看来这和孩童的撒娇卖萌没区别。

    朦胧的水雾中突然闪起光点,亚伯干咳两声,打了个哈哈后手上动作不停地问道:“所以呢?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你们的身躯上都有我的味道,我闻着味就过来了。”

    这个说法很怪,怪到亚伯不住的愣了一会,直到小孟天把一瓢子水泼在他的脸上才反应过来。

    “唔咳咳!你让我想起来我那个不听话的小侄子,他也天天这么泼我!”

    “所以呢?”

    “额…叫声叔叔?”

    哗!

    ……

    卫生间的门被无声的推开,小孟天用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就像一个真正的小孩一样三两步跳到床上把自己淹没在被褥里,毫不在意那里曾经被亚伯躺过。

    一旁的床上,该隐转头看了眼在被子中顾涌的孟天,嘴角勾起一抹笑,将手中的书本合上放在一旁。

    鼻子抽动两下,小孟天闻着浓厚的汗味,迅速将自己的头拔出来,呼吸着有些清香的室内空气。

    “你不能一直在这赖着吧?我们很忙的没空带孩子!”

    亚伯略带抱怨的声音从卫生间传出,盖过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孟天轻咬着手指,小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思索之情。

    “我…我…我就住一会,一会我就走,去找爸妈他们……”

    听着小孟天明显低落下来的声音,该隐侧目看向他,思索了一会后才答道:“我没记错的话,在戈德加基拉有了行动的时候,军方就强行突破触手将医院和政府的人都转移走了,估计也就在这双齐市附近吧。”

    小孟天很明显放松下来,甚至还有些感激地看着该隐,变小之后,他似乎越来越不擅长隐藏情绪,就像真正的孩童一样把所有情绪摆在脸上。

    温柔的光芒顿时照在该隐脑后,说实话并不舒服,让该隐后脑有些刺痛,但这时候是示好的最好时机不是吗?

    颇为自信的笑了两声,小孟天朝他伸出小手,脸上写满了:给我!

    该隐不知为何,心中的养成感和慈祥越来越强烈,他微微一笑,配合后脑的光,满脸神圣的将一旁的魔改童装递了过去,孟天把头缩回去,久久无声。

    不再看鼓动的被窝,该隐闭目养神,黑光覆盖住后脑,平复着光芒带来的刺痛感,他眼中的灰白逐渐涌现出不同的色彩,没了一根无名指的手掌不断颤抖,水声…翻动声…流淌声全都渐行渐远,剩下的,唯有鸟类的凄厉惨叫和面前高耸入云的灰白教堂。

    压制住上次不美好的回忆,该隐没有像以往一样低头等待,而是在厚重的大门中溢散出一丝微光后直接单手推开城墙般厚重的教堂大门。

    浓烈的烟火气息和焦炭味直至钻进鼻孔,冲进脑干,让该隐整个人精神了一下,他眯着眼睛看着墙壁上、成列成排的座椅上燃烧着的彩色蜡烛,伸手按下了一旁的按钮。

    洁白的灯光从每一个边角亮起,盖住了遥不可及高台上彩色玻璃的光辉,也照亮了在光芒下双手合十的、牧师衣装的、满面慈祥的中年男人的身姿。

    他站在教堂高台的桌子前,双目微闭,从眼缝中看着整齐摆放在桌上的《古兰经》和裹着鲜美酱汁起舞的意面,微微佝偻的身躯透露出神圣和不凡的虔诚。

    该隐似乎很急,他没有管现在台上人成分复杂的衣装和动作,一瞬间就从天边走到了台下,没有丝毫的敬畏和客套。

    “耶和华,这次做的太过了!那座城市明明可以在解决危难后像西边一样为我们源源不断的提供力量,可亚当却直接选择净化!这让我们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这不是一个好结果!”

    “几日前的高昂烈火遮蔽了星象,但这双神赐的双眼看到了无数的结果,但却只有唯一才是最好的归宿,亚当只是顺道而行之,此并不冲突,在巴顿的圣洁天火中赴死,为我们的救主,伟大的天父献上虔诚的信仰,它们将升往天堂再无苦难,孩子。”

    他的语气十分平和温柔,像是一位耐心解答疑惑的慈祥父亲。该隐却仍直视着他无法看清的双眼,在他满是宗教话术中,他细想半天才从字缝里听出来了:这是预测中的一部分。

    冷笑两声,没有再去看被他称为耶和华的男人,而是抬头仰望教堂的破败穹顶,荆棘从天顶垂下,苍白的光芒粘合住了碎石裂隙。

    在本应供奉神明的地方,却吊挂着一张床位,一张老旧破损的木床光是承担着上面摆放整齐的被褥就会发出吱呀的惨叫,耶和华似乎很享受这种声音,在空灵的吱呀声中细细回味。

    没有任何犹豫,该隐毅然决然的转身,将背后展露给耶和华,没有一丝丝的担忧。见对方没有阻拦,该隐迈开步子,从不知何时人满为患的教堂中走出,眼神中掩埋着失望和顾虑。

    一路目送该隐的身躯逐渐虚幻到隐入门外的虚无,耶和华才将合十的双手放下,抖了抖手腕,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壁炉燃着熊熊烈火,他随手抓了把意面放进嘴里,将《古兰经》放到台子底下盖好,轻脱下身上宽大的牧师袍子,随意的搭在一旁,坐在壁炉旁烤着温暖的双手。

    而在壁炉内,一幅幅熟悉的人面或躯体作为干枯或潮湿的木柴,在壁炉中真正散发着应有的光和热。

    ……

    在度睁开眼睛,该隐平静的坐在床上,听着卫生间不再传来水声,他缓缓褪下宽大的衣物挂在一旁,将小孟天丢下的浴巾披在身上拉开卫生间的门,亚伯正下半身裹着浴巾在其中擦拭身躯,空气中游离的水雾让人感觉晕乎乎的温暖。

    二人对视一眼,似是进行了某种交流。

    收回视线,亚伯懂事的带上了门,将小凳子踢到一边去,该隐摸了摸被水雾粘湿的头发,将手轻轻搭在了水龙头的开关上……

    pong!!pong!!

    “把门给我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