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欢迎”新领导
小船儿飘荡在翡翠色的湖面上，河岸两旁的垂柳向游人们躬身问好，船儿缓缓驶入一条狭长水道，映入眼帘的，便是江南水乡独有的小桥流水人家。
船家一边划桨，一边卖力地讲述着乌镇老故事，而我的思绪早已飘向了万米高空......
机舱里，一位空中小姐缓缓走来：“先生，这是您要的咖啡。”
哟呵！
温柔，
端庄，
雅俗共赏。
我手一抖，咖啡洒在了我的白衬衣上。
“对不起，先生，我去给您拿湿毛巾。”空姐神态镇定，但反应迅速。
“顺便给我纸和笔。”我说道。
“您……是要投诉我吗？”她弱弱地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胸……前的工牌看，嘟囔道：“叶真佑。”
空姐迅速返回工作间，将湿毛巾和纸笔拿了过来。我在纸条上写下几个字，示意她看看。
“你好，叶真佑，微信写给我。”她轻声念叨道，不经意间哼笑出来，然后冲我礼貌地摇了摇头，表示“没门”。
我指了指胸口上的咖啡污渍，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她无奈地将微信写给我。
其实我知道，她会给我的；因为她知道，我是故意弄洒咖啡的。
这是两周前，发生在飞机上的一幕，当时我正在横店出差，顺路到乌镇旅游。
离职，在现代职场里是一个高概率事件，尤其在物质生活高度发达但精神普遍匮乏的今天。
我站在新公司门口，系了系黑色领带的结，昂首阔步走向办公室。
刚推开门，
哗啦！
一大盆水从天而降淋在我头上，我呆呆站在原地，世界仿佛摁下了暂停键。
水分子拍打在我肩上，又芬芳在空气中，等我回过神来时，丁咚递给我一张红毛巾：“领导，擦擦脸吧，你的办公室里刚刚下起了倾盆大雨。”
丁咚是销售部里唯一的女员工，天然萌，大长腿，像戴着牙套的罗志祥。
我接过毛巾，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我想，这或许是销售部“欢迎新领导”的传统吧。
“盛总，别愣着了，擦擦脸赶紧去开主管会。”刘极催促道。
他是销售部里唯一的男员工，长发、国字脸、外八字眉，天生一张黑桃K的脸。
“我整理一下就过去。”
“别整理了，水是干净的，开会要紧。”
见我犹豫，丁咚补充道：“领导，文总不在意外貌，但尤其讨厌别人迟到，您还是先去开会吧。”
我擦了擦脸，随即赶去会议室。
明亮的灯光照在一张张平静睿智的脸上，这种宁静，直到我冲进会议室里那一刻才被打破。
“不好意思，刚才我办公室里局部下雨了，还没来得及……”
话音未落......
噗呲！
财务总监便笑出了声来。
“要不……我还是先去处理一下吧。”我一脸窘态地向文总请示道。
文总，全名文雅，是公司总经理，就是这个智慧的女人大胆录用了我。
“没关系。”文总起身向各部门主管介绍道：“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销售部经理盛鱼片……”
噗！
她自己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一刻，我的内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坚强。
接下来的主管会进行得异常曲折，总是被莫名而来的笑声打断。尤其轮到我发言时，竟然讲出了脱口秀的感觉，包袱不断，嘲笑声此起彼伏，
但问题是，我一直在谈工作，根本没抖包袱啊！
发完言后，我立刻冲进厕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啊——”
“啊——”
“啊——”
我连吼三声。
我滴乖！
我脸上全是红色的颜料。
那条该死的红毛巾！
正午的阳光从窗口射入，与地面形成30°夹角。据说从这个角度看世界，会看见未来伴侣的模样，而我看见了……
-我那件衬衣洗不干净了，怎么办？
这是我给叶真佑发送的第一条微信。
-再买一件呗。
她回复道。
-你是不是也该承担一点责任？
-要我赔你？
-是的，陪我去买衣服。
我窝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直到20分钟后，才等来她的回复，
-飞了。
我急忙回复道，
-什么时候回来？
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渺无音讯。
咚咚咚～
办公室外响起了敲门声，慌忙中我系好领带、穿上皮鞋，坐到办公桌前深吸了一口气：“请进。”
丁咚推开门走了进来，右手端着一次性纸杯，左手拿着礼盒，刘极则畏畏缩缩地跟在她身后。
“干什么？”
我看着二人，语气里带着八公斤火药味儿，上午的事我仍然耿耿于怀。
“领导，上午我们是跟您闹着玩的，没把握好尺度，您不会介意吧？”丁咚试探着问道。
两个小赤佬！
我特么当然介意！
介意得要死！
“对啊，盛总，您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刘极补刀道。
“嗯？”
我瞪大了眼睛，想问候他妈。
“不是，我嘴开瓢了，我是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刘极解释道。
“领导，为表示诚意，我们还特意为您准备了星巴克的速溶咖啡和一份小礼物。”丁咚笑眯眯地说道。
听到是速溶咖啡，我立刻就放宽心了。如果她说是160美元一磅的麝香猫屎咖啡，那才有诈。
“看在你长得像罗志祥的份上，我姑且原谅你们一次，不过下不为例。”
“谢谢领导，那我们先出去了，咖啡趁热喝啊。”
丁咚和刘极离开了办公室。
我尝了一口咖啡，果然没有咖啡的味道，嘴里回荡着一股浓浓的糖精味儿。
接着，我又拆开了礼盒……
砰！
一只硕大的拳头从里面弹了出来，直击我面门。我感觉鼻子酸酸的，两股热流从鼻孔里钻出。
我舔了舔鼻血，抑制不住怒火冲出了办公室。
丁咚和刘极正在嘀咕，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走到刘极身后，猛抽出他屁股下的板凳，
“呀～呀~呀~”
伴随着节奏感十足的挣扎声，刘极晃晃悠悠地跌坐在地上。
见到这一幕，坐在他对面的丁咚一脸惊愕，生怕我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我走到她面前，道：“放心，我不打女人。”
她呆呆地望着我，表情有些复杂。我抹了抹脸上的鼻血，全部擦在了她脸上。
“啊～”
丁咚发出了悲鸣。
而我，也好不到哪儿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咖啡有问题，我拉了一下午，最后是匍匐着离开公司的。
红色，可以代表什么？
太阳、玫瑰、鲜血，还有很多。但在我的词典里，它代表着萃华路上一家重庆特色牛蹄筋面馆。大红色的招牌，就像它的生意一样红红火火。
这一碗牛蹄筋面，散发着独属于打工人的城市烟火味。我夹起一大块牛蹄筋，正要送进嘴里......
嘟嘟~
-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是文总发来的微信。
文总的确是一位智慧的女性、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即使在今天的主管会上，她也没忍住喷笑了出来。
-挺好的，销售部的两位同事都很上进，为人也和善。
我当然不能在上班第一天，就向总经理抱怨，这样她只会认觉得我无能。
-盛总，我没看错人，你果然与众不同！不瞒你说，在你之前来过三个销售经理，你是第一个夸奖员工的。
我差点哭晕在面馆里！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发扬前任们实事求是的优良传统。
-好的，我一定全力以赴。你若相信，我必芬芳！
这样的言不由衷，是我们打工人的保护色。至少，它能让领导暂时觉得你充满信心。
放下筷子，喝一口熬制了一整天的浓汤，牛肉的香味和汤的鲜味混在一起，充满了口腔里的每一个细胞。
这顿饭，我很满足。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站在公交站台前，望着头顶的路灯，我依稀看见了......那个摩天轮。
“如果我们就这样了，你会如何回忆起我？”
女孩手中握着糖葫芦，清澈灵动的眸子里隐隐闪烁着blue。
我咬了一口手蛋烘糕，玩笑似地回答道：“糖葫芦+蛋烘糕，这样算不算相拥？”
女孩靠在座舱的椅背上看着我，表情有些复杂。
摩天轮停下，我们手牵手走出公园。那天以后，她变成了我的回忆，而我再也没吃过蛋烘糕和糖葫芦。
三年来，我一直在找她，这也是两个月前我主动申请去横店出差的原因。她曾经说过，她喜欢白鹿，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去横店追星。
我利用这次出差机会去剧组里做了几次群演，可惜一无所获。
一天傍晚，不知不觉间，我散步至梦幻谷外。夜幕下，星星点点的光影映入了我的眼帘。
走近一看，是一座巨型摩天轮！
它旋转着，
流光溢彩、美轮美奂，我的眼泪太不争气，在脸颊上勾勒出心碎的痕迹。
我枯坐在摩天轮下，如同小鸟栖息在树枝上。此刻，在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巨大的摩天轮和摩天轮下形单影只的我。
“等人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温婉和煦，轻抚着夜的冷。
“她不会来的。”
我头也没回地回答道。
“那为什么还要等？”
女人问道。
我有些好奇，转头看了看她，夜幕下依旧能看出精致的轮廓和优雅的气质，而且……还有些脸熟。
“你……你是……白鹿？”我略感错愕地问道。
她笑了笑，露出了那颗著名的小虎牙，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让她过去吧，就像今晚一样。”
女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空气中只留下这句话和鞋底摩擦地面发出的沙沙声。
叮——
“天府四街乐华路口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抓好扶手，车辆停稳再下车。”
我收起杂乱的思绪，起身走下公交车。直到现在，每当想起那个女人说的话，我总会感叹：她的台词功底真好！
船家一边划桨，一边卖力地讲述着乌镇老故事，而我的思绪早已飘向了万米高空......
机舱里，一位空中小姐缓缓走来：“先生，这是您要的咖啡。”
哟呵！
温柔，
端庄，
雅俗共赏。
我手一抖，咖啡洒在了我的白衬衣上。
“对不起，先生，我去给您拿湿毛巾。”空姐神态镇定，但反应迅速。
“顺便给我纸和笔。”我说道。
“您……是要投诉我吗？”她弱弱地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胸……前的工牌看，嘟囔道：“叶真佑。”
空姐迅速返回工作间，将湿毛巾和纸笔拿了过来。我在纸条上写下几个字，示意她看看。
“你好，叶真佑，微信写给我。”她轻声念叨道，不经意间哼笑出来，然后冲我礼貌地摇了摇头，表示“没门”。
我指了指胸口上的咖啡污渍，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她无奈地将微信写给我。
其实我知道，她会给我的；因为她知道，我是故意弄洒咖啡的。
这是两周前，发生在飞机上的一幕，当时我正在横店出差，顺路到乌镇旅游。
离职，在现代职场里是一个高概率事件，尤其在物质生活高度发达但精神普遍匮乏的今天。
我站在新公司门口，系了系黑色领带的结，昂首阔步走向办公室。
刚推开门，
哗啦！
一大盆水从天而降淋在我头上，我呆呆站在原地，世界仿佛摁下了暂停键。
水分子拍打在我肩上，又芬芳在空气中，等我回过神来时，丁咚递给我一张红毛巾：“领导，擦擦脸吧，你的办公室里刚刚下起了倾盆大雨。”
丁咚是销售部里唯一的女员工，天然萌，大长腿，像戴着牙套的罗志祥。
我接过毛巾，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我想，这或许是销售部“欢迎新领导”的传统吧。
“盛总，别愣着了，擦擦脸赶紧去开主管会。”刘极催促道。
他是销售部里唯一的男员工，长发、国字脸、外八字眉，天生一张黑桃K的脸。
“我整理一下就过去。”
“别整理了，水是干净的，开会要紧。”
见我犹豫，丁咚补充道：“领导，文总不在意外貌，但尤其讨厌别人迟到，您还是先去开会吧。”
我擦了擦脸，随即赶去会议室。
明亮的灯光照在一张张平静睿智的脸上，这种宁静，直到我冲进会议室里那一刻才被打破。
“不好意思，刚才我办公室里局部下雨了，还没来得及……”
话音未落......
噗呲！
财务总监便笑出了声来。
“要不……我还是先去处理一下吧。”我一脸窘态地向文总请示道。
文总，全名文雅，是公司总经理，就是这个智慧的女人大胆录用了我。
“没关系。”文总起身向各部门主管介绍道：“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销售部经理盛鱼片……”
噗！
她自己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一刻，我的内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坚强。
接下来的主管会进行得异常曲折，总是被莫名而来的笑声打断。尤其轮到我发言时，竟然讲出了脱口秀的感觉，包袱不断，嘲笑声此起彼伏，
但问题是，我一直在谈工作，根本没抖包袱啊！
发完言后，我立刻冲进厕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啊——”
“啊——”
“啊——”
我连吼三声。
我滴乖！
我脸上全是红色的颜料。
那条该死的红毛巾！
正午的阳光从窗口射入，与地面形成30°夹角。据说从这个角度看世界，会看见未来伴侣的模样，而我看见了……
-我那件衬衣洗不干净了，怎么办？
这是我给叶真佑发送的第一条微信。
-再买一件呗。
她回复道。
-你是不是也该承担一点责任？
-要我赔你？
-是的，陪我去买衣服。
我窝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直到20分钟后，才等来她的回复，
-飞了。
我急忙回复道，
-什么时候回来？
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渺无音讯。
咚咚咚～
办公室外响起了敲门声，慌忙中我系好领带、穿上皮鞋，坐到办公桌前深吸了一口气：“请进。”
丁咚推开门走了进来，右手端着一次性纸杯，左手拿着礼盒，刘极则畏畏缩缩地跟在她身后。
“干什么？”
我看着二人，语气里带着八公斤火药味儿，上午的事我仍然耿耿于怀。
“领导，上午我们是跟您闹着玩的，没把握好尺度，您不会介意吧？”丁咚试探着问道。
两个小赤佬！
我特么当然介意！
介意得要死！
“对啊，盛总，您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刘极补刀道。
“嗯？”
我瞪大了眼睛，想问候他妈。
“不是，我嘴开瓢了，我是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刘极解释道。
“领导，为表示诚意，我们还特意为您准备了星巴克的速溶咖啡和一份小礼物。”丁咚笑眯眯地说道。
听到是速溶咖啡，我立刻就放宽心了。如果她说是160美元一磅的麝香猫屎咖啡，那才有诈。
“看在你长得像罗志祥的份上，我姑且原谅你们一次，不过下不为例。”
“谢谢领导，那我们先出去了，咖啡趁热喝啊。”
丁咚和刘极离开了办公室。
我尝了一口咖啡，果然没有咖啡的味道，嘴里回荡着一股浓浓的糖精味儿。
接着，我又拆开了礼盒……
砰！
一只硕大的拳头从里面弹了出来，直击我面门。我感觉鼻子酸酸的，两股热流从鼻孔里钻出。
我舔了舔鼻血，抑制不住怒火冲出了办公室。
丁咚和刘极正在嘀咕，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走到刘极身后，猛抽出他屁股下的板凳，
“呀～呀~呀~”
伴随着节奏感十足的挣扎声，刘极晃晃悠悠地跌坐在地上。
见到这一幕，坐在他对面的丁咚一脸惊愕，生怕我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我走到她面前，道：“放心，我不打女人。”
她呆呆地望着我，表情有些复杂。我抹了抹脸上的鼻血，全部擦在了她脸上。
“啊～”
丁咚发出了悲鸣。
而我，也好不到哪儿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咖啡有问题，我拉了一下午，最后是匍匐着离开公司的。
红色，可以代表什么？
太阳、玫瑰、鲜血，还有很多。但在我的词典里，它代表着萃华路上一家重庆特色牛蹄筋面馆。大红色的招牌，就像它的生意一样红红火火。
这一碗牛蹄筋面，散发着独属于打工人的城市烟火味。我夹起一大块牛蹄筋，正要送进嘴里......
嘟嘟~
-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是文总发来的微信。
文总的确是一位智慧的女性、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即使在今天的主管会上，她也没忍住喷笑了出来。
-挺好的，销售部的两位同事都很上进，为人也和善。
我当然不能在上班第一天，就向总经理抱怨，这样她只会认觉得我无能。
-盛总，我没看错人，你果然与众不同！不瞒你说，在你之前来过三个销售经理，你是第一个夸奖员工的。
我差点哭晕在面馆里！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发扬前任们实事求是的优良传统。
-好的，我一定全力以赴。你若相信，我必芬芳！
这样的言不由衷，是我们打工人的保护色。至少，它能让领导暂时觉得你充满信心。
放下筷子，喝一口熬制了一整天的浓汤，牛肉的香味和汤的鲜味混在一起，充满了口腔里的每一个细胞。
这顿饭，我很满足。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站在公交站台前，望着头顶的路灯，我依稀看见了......那个摩天轮。
“如果我们就这样了，你会如何回忆起我？”
女孩手中握着糖葫芦，清澈灵动的眸子里隐隐闪烁着blue。
我咬了一口手蛋烘糕，玩笑似地回答道：“糖葫芦+蛋烘糕，这样算不算相拥？”
女孩靠在座舱的椅背上看着我，表情有些复杂。
摩天轮停下，我们手牵手走出公园。那天以后，她变成了我的回忆，而我再也没吃过蛋烘糕和糖葫芦。
三年来，我一直在找她，这也是两个月前我主动申请去横店出差的原因。她曾经说过，她喜欢白鹿，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去横店追星。
我利用这次出差机会去剧组里做了几次群演，可惜一无所获。
一天傍晚，不知不觉间，我散步至梦幻谷外。夜幕下，星星点点的光影映入了我的眼帘。
走近一看，是一座巨型摩天轮！
它旋转着，
流光溢彩、美轮美奂，我的眼泪太不争气，在脸颊上勾勒出心碎的痕迹。
我枯坐在摩天轮下，如同小鸟栖息在树枝上。此刻，在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巨大的摩天轮和摩天轮下形单影只的我。
“等人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温婉和煦，轻抚着夜的冷。
“她不会来的。”
我头也没回地回答道。
“那为什么还要等？”
女人问道。
我有些好奇，转头看了看她，夜幕下依旧能看出精致的轮廓和优雅的气质，而且……还有些脸熟。
“你……你是……白鹿？”我略感错愕地问道。
她笑了笑，露出了那颗著名的小虎牙，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让她过去吧，就像今晚一样。”
女人的背影渐行渐远，空气中只留下这句话和鞋底摩擦地面发出的沙沙声。
叮——
“天府四街乐华路口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抓好扶手，车辆停稳再下车。”
我收起杂乱的思绪，起身走下公交车。直到现在，每当想起那个女人说的话，我总会感叹：她的台词功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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