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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破局

    一名衣着华贵、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被一众丫鬟搀扶而来,正是鱼龙帮帮主宋明程。

    刚一下坐,他先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便向众人说道:“这可是明前采的茶尖儿,非年轻貌美的处子采摘不得!可谓是色翠香幽啊!”

    “那是自然,这青阳县,谁人不知老爷的吃穿用度?”一丫鬟壮着胆子附和道。

    见谷清寒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众人这才敢你一言我一句拍起马屁,全然没把谷清寒放在眼里。

    “不知阁下,有何贵干啊?怎来我家,喝我的茶?”宋明程出言讥讽道。

    “是啊是啊,这人不过是个穷酸捕快,怎能同老爷并排坐呢?”又有丫鬟拱火道。

    谷清寒仿佛是泥人捏的一般泰然自若,任由他们指指点点。

    “说话呀,老爷问你话呢!”刚刚那胆大的丫鬟呵斥道。

    “回帮主,这等好茶还是下次拿来招待贵客吧,我怕是无福消受。”谷清寒淡淡道。

    “你倒是有几分胆气,你可知给你泡的这壶茶,需银钱几两?”宋明程抬手指了指茶壶问道。

    “不知,我只知这鱼龙帮赚一分钱,我家大人出一份力。谈何你家,我家?我又何须知道几两银钱?”谷清寒不亢不卑道:“如若真要分家,我家大人说了,今年的收成可还没入账,茶钱就从里面扣罢!”

    “好小子!”宋明程猛地一拍桌,惹得一众丫鬟惊呼:“你姓甚名谁?我怎不知县衙还有你这号人。”说罢就将那群莺莺燕燕遣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你这老小子,不会起了爱才之心吧?合着你那番敲打,就是为了策反我?

    “在下姓王,不过是青阳县云鹰卫普普通通的捕快,自然入不了您的法眼!”谷清寒道。

    “哈哈哈!”宋明程大笑道:“这青阳县还有我得不到的东西?王捕快可有兴趣,与我鱼龙帮做个堂主?”

    “大人谬赞了,在下身份低微,资历尚浅,恕难从命。”谷清寒趁着宋明程还没发作,连忙又说到:“早听闻帮主是个爱剑之人,我家老爷特地寻来一把上古名剑,可供帮主一观。

    “哦?快快献上!”宋明程眯着眼睛,捋了捋胡须道。

    谷清寒将先前等待时,包好的长剑拿出,轻轻将布条解开。示意用剑柄朝向他,宋明程这才敢探出身子,伸出手。

    “帮主有所不知,这剑乃是昔日……”话未说完,只见谷清寒用虎口夹住剑尖,手腕一抖,布条如落叶般四散,遮蔽了他的视线。

    电光火石之间长剑被向上一带,宋明程隐隐约约看到一道寒光,直直地就要削向自己的喉咙。

    “你?!”宋明程惊呼,慌忙将身子后仰,脖颈后缩,却已避让不及,被削去半个鼻子。

    “噗通”宋帮主一吃痛,便扑倒在地上,捂住鼻子,却捂不住迸溅而出的鲜血,他大叫道:“来人呐!有刺客,救……”

    那剑在空中转了半圈,谷清寒顺势握住剑柄,不等他说完,一个手起剑落,了结掉他的狗命。

    “支线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

    看着外头四散而逃的女眷和匆匆赶来的帮众,谷清寒心中无半点波澜,若无其事地招来光团,瞟了几眼仙家给的奖励。

    “【赵公义的剑】:此剑名为离阳,乃赵家先祖偶得一块陨铁所铸而成。相传此剑熔炼成形后通体发烫竟不能持,凡人手持此剑,鬼魅休得近身。

    五份【武学残章】:武学秘籍中蕴含的武道真理,似乎可以用来解锁更高深的武学秘籍。

    五年【精纯内力】:使用后获得当前所学心法一年苦修的内力”

    谷清寒看罢,心念一动,手中又凭空多了把通体赤红的剑,古朴的剑身上刻着几道神秘的铭文。握着剑柄,谷清寒只觉手心隐隐发烫,心中杀意更甚。

    他大笑道:“宋帮主,我现在手上倒真有名剑,你可有狗命一观?”

    “得了这五份残章,倒也不怕主线任务的惩罚。”谷清寒手持离阳,愤愤道:“既承你剑,这事我定要管到底。”

    门外早已围满义愤填膺的帮众,看着厅内凶神恶煞的谷清寒,一时间竟无一人敢杀进来,倒是两个看门的大聪明看不下去了。

    “狗贼!我、我早就看出你不、不是什么好东西!”正是那卧龙前来,大骂道。

    “大哥,英、英、英……”话音未落,谷清寒一剑划过那二人的喉咙,却不见一滴血珠。

    “真是聒噪!”谷清寒冷冷道:“我忍你们很久了!还有谁想领死的,索性一并过来。”

    谷清寒这一手倒是镇住了不少人,只见人群中不断来传来兵刃掉落的声音,更有人脸色苍白,大叫着转身就跑。

    “我看你们不如叫乌合帮算了!”谷清寒提剑指向众人,笑道。

    “兀那狗贼,竟敢杀我兄长,纳命来!”只见一虎背熊腰的黑脸大汉,手持一对八棱紫金锤,匆匆杀到。

    “这三人组一定要有个黑脸大汉?你是张飞还是李逵?”谷清寒问道。鱼龙帮一位帮主,两位副帮主,皆是当年建帮立派的元老。

    “什么张三李四,你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黑虎阿福是也!”来人正是鱼龙帮副帮主,钱阿福。

    只见他力贯臂膀,抡起双锤呼呼破风,等闲三五人近不得身。谷清寒丝毫不敢怠慢,以剑迎之,离阳在他手中宛若游龙,在双锤间游刃有余。

    铛,两戈相击,左锤与死死架住他离阳,谷清寒被震得双臂发麻,还未等他喘口气,右锤便朝他重重砸下。见这架势,谷清寒哪敢和他继续纠缠,离阳一环,向后一闪。

    嘭,碎石飞溅,尘烟弥漫,所幸避让及时,先前所立之地,被生生砸出一个大坑。“这夯货,怎生的力气这般大?”谷清寒皱着眉,暗骂道:“不好和他多费功夫!”

    阿福见状气势更胜,又抡起双锤,一锤接一锤,打得谷清寒节节后退,眼看就要落入下风。

    闪转腾挪间,谷清寒一朝有悟,只觉那夯货的一举一动都被自己看穿,仿佛太极那黑白二鱼般,阴相互制衡,应对得愈加轻松。

    “哇啊啊!”阿福急得大叫:“你这厮,只会躲么?”

    谷清寒也不应答,左躲右闪,耍得阿福团团转。他在静待时机,一个一锤定音的时机。武者呼吸,或有绵长,一息破敌一鼓作气者;或有短促,再而不衰三而不竭者。

    阿福就是前者,数击不重,他早已气竭。谷清寒瞅准时机,一点寒芒闪过,直奔阿福眉心。剑如长虹,势如破竹。回过神,阿福只觉整个人被抽了筋,双脚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好快的剑,大哥我来陪你了!”阿福死死盯着贯穿脑门的离阳,眼神再无光彩。

    “呼——”谷清寒长舒一口气,将离阳拔出,就地盘坐,心中杀意渐平,闭上眼,准备吸纳仙家所赐的精纯内力。

    门外的帮众早已吓破了胆,一个个丢盔弃甲,直呼天塌了。更有家仆卷起细软,就往外跑。

    “这长春心法果然不适合打斗。”谷清寒心道,一身内力早已消耗得七七八八。眼下先吸纳一年的内力,恢复一番,日后若有机会换门心法,再吸纳余下的。

    一道光柱从脚下升腾而起,谷清寒只觉一股热气在周身经脉游动,很快就如泥牛入海般被吸纳得一干二净,真气瞬间充盈丹田。

    鱼龙帮大乱,见无人阻拦,谷清寒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欲离去。此时一队死士从大门涌入,将这前厅围得水泄不通。

    死士中有一人缓缓走来,鼓起掌道:“小小捕头竟能将棋走到这一步,当真不能小觑了天下英雄。”

    “赵统领?!我从未想过,幕后主谋会是你!”

    “你不曾想过的海了去,比如我就是这鱼龙帮隐匿多年的副帮主!”来人正是当日,谷清寒在县衙见过的武夫。

    “如此说来,一切都通了!”谷清寒盘坐在地,侧身前倾,缓缓说道:“这赵家昔日的家业,也悉数落入你手了吧?。”

    赵统领仰天大笑道:“说与你这死人听倒也无妨,我还得谢谢你这功臣。”

    “昔日我不过是赵家旁支一个无名小卒,靠着漕运发了迹。我只不过是想在族谱上,把自家名字给续上。你猜那赵家老爷怎么说?”

    赵统领顿了顿,脸上的轻蔑之色更甚:“不过是富了几代,就忘了赵家是怎么发家的,说什么与黑帮为伍,有辱门风。既然这样,那我就要让你家破人亡!”

    看着赵统领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狠毒,谷清寒摇摇头道:“那你又何必对赵公义下此狠手?”

    “我若不修这封书,只怕他还被蒙在鼓里。至于下狠手的,自然是我的好大哥啊!”赵统领道。

    “好大哥?怕是你一早就在算计他。”谷清寒冷笑道。

    “当年我三人可是立志要名扬江湖,他若安心做个富家翁倒也罢,他放不下,那我只好除掉他。”赵统领并无丝毫愧疚,道:“我原以为会是恒山派的弟子,来给赵公义报仇雪恨。不曾想,恒山派的人反倒把锅甩给云鹰卫。”

    “所以你设计了那封密信,又留下诸多线索,将种种指向鱼龙帮?就是为了让调查此事的人成为你的棋子,替你除掉宋明程。”谷清寒问道。

    “那是自然,若是他实力不济,今日我也会趁乱将鱼龙帮拿下。仅凭鱼龙帮的乌合之众,可拦不住我。”赵统领笑道。

    “啧啧啧,你可真是心狠手辣啊!”谷清寒摇了摇头道。

    “无毒不丈夫!不过你替我成了这份大业,留你全尸这点慈悲我还是有的。”赵统领得意道:“放心,等你死后,你就是云鹰卫的功臣。”说罢一众死士就要围上来。

    “且慢!还有一事求解。”谷清寒摆摆手道:“想必这些年失踪的孩童的下落,你也是知晓的。”

    赵统领脸色一变,随后又恢复如常:“没想到你都查到这步了,那便更留你不得。”

    “看来与罗教勾结的人,除了狗官,还有你!”谷清寒目光锐利,盯着赵统领道。

    “告诉你又能如何,不过是罗教中人,拿小孩的心头血炼丹罢。”赵统领道:“好了,该说的已经说了,记得下了阴曹地府,与我兄长打个招呼。”

    “探索任务完成,你可在剩余几日内任一时刻选择回归主世界。”仙人的声音传来,谷清寒嘴角上扬,带着丝丝笑意。

    鱼龙帮的据点被大火吞噬,也将所有秘辛湮灭。刘大志正坐在茶楼临窗的位子上品茶,一旁的伙计喋喋不休地介绍起这壶茶水:“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壶明前龙井茶汤透亮、入口清香,可是我们掌柜珍藏多年的宝贝,只用来招待上宾。”

    刘大志端起面前的茶杯品了一口,笑道:“这茶倒是要比宋明程的金贵。”

    “可不是嘛,这……”伙计附和道,看到刘大志等的人到了,这才退下。

    “见过护法大人。”那男子恭敬地行了个礼,随后附到他的耳边说这些什么。刘大志望着窗外匆忙的行人,点了点头。

    看到属下退去,他这才又端起茶杯,思索一会,将手中的茶缓缓倒在地上:“敬你,头儿!”

    霎时间,茶香四溢,久久不曾散去。